木然笑了笑說道︰「多謝老村長的支持,記得那年上學時,您還給了我一百塊,我永遠都會記著您的情的!」
老村長笑著擺手道︰「這都是應該的,你上了大學,我們村也跟著沾光,這是喜事,出點錢也不算啥,對了你是為了承包荒山來的吧?」
木然笑著點頭道︰「是的,我想好了,大學畢業了,怎麼著也要報答老村長和鄉親的一片厚意!」
「你不在城市里陰涼的辦公室呆著掙錢,跑回來就為了承包這荒山?」老村長有些失望地說道︰「你也不蘀你家人想想,他們供你容易嗎?」
木然笑著說道︰「我承包荒山,就是為了讓家人過得更好一些!我的根在這里,我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我不能因考上大學而就忘記了這一切,所以我決心要把家鄉改造成天堂一般的地方。」木然暗呸一聲︰「草,沒發現自己臉皮越來越厚,比西安的古城牆還厚,什麼為了家鄉,把自己妝扮的像個聖人一樣,說白了要不是為了覬覦那神秘的皇家墓葬,鬼才要承包這破荒山呢!」
老村長詫異地看著木然,想從他眼楮中撲捉出一絲他的異想天開,可是讓他失望了,木然清澈的眼楮里,沒有玩笑,也沒有異想的成份,只有一絲溫和的笑。
「那你給我說說,您承包荒山到底想做什麼?」老村長見木然是認真的,而且也有些期待這個見過世面的小伙子能夠改變村里的貧困面貌,于是語氣變得緩和多了︰「你可知道,這山現在是種不了莊稼了!」
木然點頭道︰「我知道,我就實話跟您說吧,我打算把荒山承包下來,用三年的時間,讓這座光禿禿的山長滿樹,到第五年,我讓咱村里的人都吃上水果,同時把村里的所有道路都鋪設成水泥路,在村里建起免費的幼兒園和老年活動中心!」
老村長听著呆愣了半天,木然說的這些,都是他從來都不敢想象的,別說建幼兒園和老年活動中心,就是把全村的路全鋪成水泥路,那可不是說鋪就能鋪的,這些得花多少錢啊?想想應該都是天文數字!
見老村長沒有說話,木然接著說道︰「老村長,如果我做好了,以後咱們村里的人都不用再外出打工了,就留在村里干活,在村里賺錢,我們把長樂村建成旅游休閑勝地,你想,到那時,還不有大把大把的錢賺!」
老村長喃喃自語道︰「真有那麼一天,我這輩子也就算沒白活!」沉吟了半響,老村長終于點頭道︰「就當我也做場夢,木然,你說吧,你想承包多久,我就召開村民大會,跟大伙兒商量商量決定!」
木然想也沒想說道︰「就九十九年吧,這個數字吉祥,九九歸一嘛!不過老村長您收承包稅可要手下留情,不能把我一刀砍死啊!」
「這個倒不會。」老村長想了想突然很認真地問道︰「你剛才說幫村里鋪水泥路,建免費幼兒園和老年活動中心,這些都是真的?」
木然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如果村里把荒山承包給我,不管賺不賺錢,我都兌現這些承諾,而且如果以後真的按我設想的那樣發展,我在咱村辦工廠,到時優先招收咱村的人進工廠。」
老村長見木然說的斬釘截鐵,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干!我支持你木然,你等著我現在就通知召開村民大會,決定荒山的承包!」
木然笑著點了點頭和村長說了句道別的話,就離開了村長家,一路上樂呵呵地哼著小調往回家走。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木然剛從老村長家出來,就撞上了打從老村長家門口過的翠翠男人,也是他高三的班主任,木然先是一愣,心中暗暗罵道︰「草,不會今天不宜出行吧,怎麼老是踫上他們兩口子,一會兒回去一定要惡補一下老黃歷,省得下次再踫到這頭叫驢。」
「富老師好!」木然硬著頭皮叫了聲,為了裝出自己的豁達和見過大世面,還刻意在臉上裝出一副虔誠般的崇敬,心中想想都讓自己惡心。
誰知是自己叫的聲音太小了,還是這頭叫驢根本就沒打算理睬自己,總之木然這張熱臉卻是貼在了冷上,感覺哪天在玉米地里的不是翠翠,而是他讓這頭叫驢給強了,沒來由心里一凜加緊了雙腿。
原本大好的心情,結果被姓富的一攪擾,再也提不起精神來,怏怏地回到了家。老爺子正好在院子里的大榕樹下,泡著一壺茶邊喝邊等木然回來,見木然一臉郁悶,就知道和自己一樣,肯定是也受了老村長的奚落。
「沒啥大不了的,大不了咱就不干了,既然你有本事,從哪兒干不出一點名堂來!」老爺子安慰木然,給木然倒了杯茶說道︰「喝喝茶,解解氣!」
木然知道老爺子誤會了,但是這事也不好解釋,所以也就裝糊涂,端起茶就喝了起來,一口下肚,發覺這茶味道很是特別,尤其是茶香和回甘始終在舌尖繚繞,不由又催老爺子再給自己倒了點,這才他細細觀察茶色,茶色發黃,而茶葉本身的色基本一致,輕泯一口,味道和剛才一樣,于是問老爺子道︰「這是什麼茶?」
老爺子見木然喜歡這茶,不由得意地說道︰「這就是我們這里山上長的一種黃茶。」
木然問道︰「黃茶?我听過紅茶,鸀茶,黑茶和花茶,還沒听說過有黃茶,為什麼叫黃茶?」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爺子神秘兮兮地望了一眼木然,又不疾不徐地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道︰「黃茶黃茶,顧名思義就是一切都黃的,他發芽的時候葉子就是黃的,成熟了也是黃的,結的茶果也是黃的,就連這泡出來的茶水,也是黃的,所以就叫黃茶。」
木然不由疑惑道︰「為什麼以前我不知道有這種茶呢,似乎外面也沒有賣這茶的?」
老爺子說道︰「因為這茶數量稀少,而且還是野生的,在咱們村周邊,我還沒有發現有這種茶樹生長,就我們村山上有,看來還是我們這里的風水好啊!」
這點木然心里相當認可,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傻到要承包荒山,「老爺子,您剛才說這茶樹還有果,那能不能種植呢?」
「這個我也曾經想試試,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老爺子木森不由惋惜道︰「我想種植應該還是可以的,別忘了,萬物皆有種!」
木然點了點頭,剛要談自己種植黃茶的想法,就听見村里的大喇叭響起來了︰「村民們,發一個重要通知,今天下午在村大街上召開一個重大會議,希望每家至少派一個代表參加,听真切了,這是咱們村有史以來的一件大事,誰家缺席,誰家後悔!」
等老村長在喇叭里又重復了兩遍通知,大喇叭才刺啦一聲停下了,木然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老爺子卻有些納悶地望著木然,木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又仔細品嘗起黃茶來,老爺子從木然的笑容里讀出了內容,心里不由一陣高興。
所謂村大街,其實就是村里其中的一條主干道,從建村伊始就有了這條道路,平日里閑暇無事或者天陰下雨,村里沒事干的人都喜歡聚集在這條街上打牌下棋吹牛抬杠,冬日里還多了一項集體曬太陽的活動。
木然和老爺子到村大街時,街道兩邊人家的屋檐下,已經三人一伙五人一堆地坐了不少人,老村長也早就到了,雖然來來回回關注和招呼每家的來人有些辛苦,可難掩他內心的喜悅和興奮,未來的幸福感早就布滿了他的雙頰。
老村長見木然來了,忙上前拉著他的胳膊走到街道的最中間,這樣好照顧前後左右的村民,見人也來的差不多了,于是大聲說道︰「大伙兒都靜一靜,今天每家都來了代表,我們今天就一起決定一件大事,希望大伙兒都能認真想想然後再做決定,我們今天就求一個民主。」
村民們個個一頭霧水,見老村長拉著一個小伙站在一起,仔細一瞧,這不是村里木林的兒子嘛,他不是考上大學去上學了嗎,仔細一算,六年了,也差不多畢業了,今天老村長拉他站在一起,不會今天的會跟他有關系吧?
眾人正在猜測,就听老村長咳嗽兩聲說道︰「咱村的後山荒了兩年了,復耕是沒希望了,這段時間我也在犯愁,現在好了,有人要承包後山,大伙議議。」
有村民直接就問道︰「是不是木家的大秀才木然要承包啊?」
老村長剛要說,木然站出來說道︰「是的,我想把咱村的後山全部承包下來,希望村里的叔叔伯伯嬸子阿姨們能夠支持我!」
剛才那村民又問道︰「你承包下來想種什麼?」
「種樹!」木然笑著說道︰「我承包下來後,把荒廢的後山全部種滿樹木,我承諾三年讓咱們村的後山變成一片郁郁蔥蔥的山林,讓咱村變得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五年讓村里的鄉親有水果吃。」
木然這樣一說,有些村民就開始盤算了,私下暗想,對呀,如果我承包下來也種樹,將來也可以賣木材賺錢,這個主意怎麼就沒想到呢?看來還大學生腦瓜好使,不過現在也不晚,于是大聲說道︰「老村長,這承包荒山的事情我也想了好久,也想種樹,今天正好提出來,我也想承包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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