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里不像是軍營啊,軍營里不是應該有很多的營帳的嗎?可是這里卻都是磚木房子。」上官婉兒好奇道。
「所以說空字營才是我陽國實力最雄厚的大營啊,這里不僅僅有能容納十萬人的演武場,還有各種別的地方沒有的東西,一般的軍營里都只有將士和士兵,但是這里卻還設有兵器庫、講武堂和各種先進的武器。」
「我曾听我爹提起過,當初修建這里的時候,除了皇上從國庫撥來的銀子,太後娘娘和你家也貼了不少進去,這里儼然已經成為一座小型的城池了。」
「剛才我們鑽進來的那堵牆,是整個大營里最低的一堵了,都有一丈多高,據說大營北牆有足足三丈高,三尺厚呢!」
難怪朝中大臣都對太子頗為忌憚,原來空字營是這麼特殊的一個存在。
無論是哪個年代,誰的拳頭大,誰說話的聲音就高,別人才會有所忌憚,可是皇帝呢?即便太子是他的獨子,也應該不會放任到這種程度吧,上官婉兒想到。
「再說空字營的糧餉,這里的普通士兵所拿的俸祿,是別的大營的三倍,所以很多人削尖了腦袋都想來這邊,可是相對應的,要求也更加嚴格,太子又御下極嚴,只要犯錯,不管職位高低,都是一樣的處置。」
「不過這樣也好,空字營是三大營中軍紀最好的,這里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經過千錘百煉才能進來的。」雲水柔接著道。
她一邊說一邊帶著上官婉兒貓腰從牆角轉過,迅速的奔向另一面牆下,躲過巡邏的侍衛。
「老歐剛才跟我說,今日點兵,大部分的士兵都去了演武場,只有少數值班的人巡邏,而且這里的巡邏班次和西大營差不多,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會被人發現的。」
「那要是萬一被發現了,會怎麼樣?」上官婉兒抓緊了雲水柔的手,不安道。
擅闖軍營的罪名可不小,她可不想被人當眾捉住,看那些士兵手中都拿著弓箭,不會被人亂箭射死了吧?
「放心吧,有你在,不會有人敢對我們如何的。」雲水柔信誓旦旦道。
上官婉兒一頭的霧水,關自己什麼事?
「我們要躲到什麼時候,現在去哪里?」上官婉兒又問道。
「西牆緊挨著演武場,我們就去那,那里視野開闊,可以看的更清楚些,到時候我麼你就躲在垛樓後面,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鬧了半天,是你自己想來看點兵啊,我還當你是好心,要帶我來見識一下呢!」上官婉兒恍然大悟道。
「哎呀,順便啦,你見識你的,我看我的嘛,反正都已經進來了,你要現在前功盡棄嗎?」
「柔姐姐,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就像你說的,已經冒了險進來了,可不能前功盡棄了。」
「嗯,這才對嘛!」雲水柔夸贊她,兩人一時無話,雲水柔帶著她向西牆模索過去。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避過了好幾撥巡邏的士兵,來到了西牆上。
上官婉兒不由隱隱擔心,像他們這樣毫無經驗的人都能輕易模索到這里,那萬一要是敵國派來的探子,該怎麼辦?
其實她有所不知的是,她們兩人的行動,怎麼可能逃得出宮中那位老人家的法眼,要不是她早有安排,她們會這麼容易就蒙混進來?
再加上侍衛巡邏的過程中,確實存在了不足,以至于號稱是世上最難進的空字營里,多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都沒有人發覺。
從三丈高的城牆上看下去,果然不一樣,西牆緊靠著演武場,此刻下面已經集結了一大半的士兵,人頭攢動,一眼望不到頭,上官婉兒和雲水柔都驚呆在那里。
從沒一次性見過這麼多人,雲水柔甚至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幸而士兵們正在集結,下面的聲音比較嘈雜,才沒有被人听見。
雲水柔看了看就在牆角下路過的士兵,嚇得吐了吐舌頭,,和上官婉兒相視一笑。
過了一會,兩人又悄悄的探頭向下面看去,只見演武場的正北方搭了個很大的台子。
不同于怡香樓表演時用的那種台子,是很大的那種,大到足有十丈長!鋪上了紅地毯,此刻台上還是空的。
士兵們越來越多,在各自的長官帶領下,跑步進入演武場,從上官婉兒的角度看過去,東邊和南邊根本就看不到盡頭,只有無數的頭盔不停的晃動著。
因為品級不同,頭盔的樣式也不盡相同,大多數人帶的,都是鐵盔,而且是頂上沒有紅纓的那種,偶爾可以看到帶著銅帽,頂上有紅纓的。
光是這一項,空字營就不知道要比別的軍隊好了多少,上官婉兒知道,在這個生產力相對低下的年代,鐵是相當稀有的物品,能夠給每位士兵都裝備上,可見實力之雄厚了,一般的大營都是用皮盔的。
雲水柔拉著上官婉兒向最靠近帥台的地方走去,來到離帥台最近的一個垛樓旁,藏在後面。
不一會的功夫,就見一隊約有二百人的弓箭手列隊跑了進來,繞著帥台,在一丈之外的地方站定,取弓搭箭,但沒有拉滿,只是做好了防衛。
緊接著又一隊人跑了進來,這些人均手持長劍,就站在帥台下,他們的裝束並無特別,只是他們往那里一站,就感覺氣氛變得不一樣了,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散。
雲水柔知道,這些都是因為常年浸婬在戰場上造成的,這些人中每人至少都有數百條性命在手里。
突然,一道銀灰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剛才還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他出現的那一刻,突然變得極度安靜,甚至都能听到那一行人的腳步聲。
這感覺很詭異,十萬人的地方,一點聲音都听不見,上官婉兒不自覺的放緩了呼吸,生怕被人發現。
只見太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走上了帥台,他右手邊的是大將軍雲鵬,右手邊是一個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年輕將領,後面跟了一眾親隨。
秦老將軍去後,東大營就交到了他兒子秦承業手中,雖然這中間有他父親的影響在,但是年紀輕輕就能當上一軍主帥,也是不可小覷。
他沿襲了秦家人一貫的風格,表情嚴肅,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無人敢跟他對視。
上官婉兒終于明白為什麼龍胤空總是那麼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了,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待久了,想不這樣也難。
說起龍胤空,他今日一改往日的黑衣風格,穿上了一整套銀色的鎧甲,頭戴同色的頭盔,整個人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上官婉兒覺得被什麼定西刺得眼楮有些疼,不是來自耀目的光輝,而是來自台上的那個人。
他就簡單的往那里一站,就有了天地間唯我獨尊的氣勢流露出來,這和她往日所接觸到的那個時而會對她笑的龍胤空完全不一樣,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吧!
他站定以後,下面的將士們紛紛跪地,一時間「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呼號聲響徹整個大營,上官婉兒隱隱覺得耳膜作痛。
十萬人一起高頌,氣勢果然非比尋常,不知道正接受大家跪拜的他心里是什麼滋味,權力這東西對男人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
龍胤空先扶起一邊的雲大將軍,才叫眾人平身,眾將士起身之後,又接著行了抱拳禮,見過三軍主帥。
拜見完畢之後,台上的人開始商議著什麼,台下繼續安靜著,上官婉兒和雲水柔的位置,離帥台還有些距離,也听不清。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上官婉兒的頭發飄起,發梢掃過雲水柔的鼻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在極度安靜的氛圍中,這個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一個明顯帶了豐厚內力的聲音大聲道︰「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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