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不明白為什麼顧琴喝了茶,還如此清醒地坐在那里和那人有說有笑,但是馮夫人一發話,就撲通的跪了下來,忙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明明看見她已經……」
後邊的話沒有說完整,但是馮夫人卻明白的很,意思是顧琴已經喝了那又問題的茶水,只是不知為何沒有發作。
這時,顧琴也看到了來人,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喊了一聲馮夫人,然後疑惑的看了一眼她,似乎很迷茫現在的狀況。
「顧姑娘在這里干嘛呢,怎麼不去宴席上待著。」馮夫人沒有去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花朵兒,而是看向顧琴,言語中帶著淡淡的親切。
顧琴心中冷哼一聲,面上裝的很是無辜,「本來想去淨手,無奈,馮府實在是太大了,竟然迷路了。」
馮夫人看了一眼顧琴,驀地笑了起來,「呵呵,馮府確實不小,也怪不得你會迷路。」說完,竟笑了起來,周圍人听了,看向顧琴的眼神似乎帶了些鄙視。
「這位是誰,看著有些眼生啊。」馮夫人突然看向顧琴身後的鐘景秀問道。
顧琴還沒說話,鐘景秀就走上前去,行了個禮,「馮夫人安好,在下鐘景秀,是梁少爺的好友,在下以前來過馮府幾次。」
馮夫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鐘家的少爺啊,怎麼在這里待著啊,少寧呢,怎麼沒跟你一起。」
鐘景秀看了一眼顧琴,沒有說話,反倒是問馮夫人,「馮夫人怎麼過來這里了,這丫頭犯什麼錯了,竟然罰跪這麼久。」。
此舉落在眾人眼里,就變得有涵義起來。
馮夫人看著跪在地上的花朵兒,眼神冰冷的像是看待一具尸體。她解釋道,「這個丫頭胡言亂語,說有人在花園私通,誰知過來……」說著,馮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顧琴。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這話說不說。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早在宴席上,小丫鬟出現,馮夫人突然失態。大家就猜出了些許,尤其是在馮夫人竟然動身離席來這僻靜的花園,更是狐疑,如今一見顧琴和這鐘景秀,再一听這話,大約就猜出了什麼。
這時,跟著來的一個多嘴的人道,「誰知沒看到私通的,倒是看到鐘少爺跟一個美人幽會。」
此人是馮府的一個遠方親戚。認識鐘景秀,知道鐘景秀的性子,所以笑道。
鐘景秀看了一眼那人,也跟著笑了,「美人倒是沒有,倒是遇見了一個莽撞的丫鬟。」說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朵兒。那意思很明顯。
馮夫人不知為何這鐘景秀突然變卦,竟然沒有按著說好的演,一時氣憤交加,把怒氣都撒在小丫鬟身上,「你這個賤婢。竟敢胡言亂語,來人!拖出去,打發給人牙子!」
話音剛落,那小丫鬟花朵兒猛地撲過去,沖馮夫人猛地磕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是真的瞧見了,奴婢不敢說謊,求夫人不要把奴婢給了人牙子!」眼見著額頭都磕破了,馮夫人的臉色也並沒有變好些。
「你說你瞧見了,我倒是問你,你瞧見了什麼!」馮夫人厲聲道,「今日你就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
話音剛落,那奴婢的臉色一變,看了一眼馮夫人,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顧琴和鐘景秀,意思不言而喻。
眾人瞧見那奴婢的神情,再看看鐘景秀的的老神在在,還有顧琴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心里都有了思量。
「奴婢瞧見,顧姑娘跟一個丫鬟神情有異,後來顧姑娘就離席了,奴婢好奇,就跟了過來,誰知,誰知竟然看見…」小丫鬟頓了頓,繼續道,「竟然看見顧姑娘和鐘少爺在花園…奴婢沒有撒謊!」
說完,撲通的就磕了一下。
大家一听,立馬就亂了,感情是這姑娘來幽會男人來啊。
這時,顧琴突然開口道,「我怎麼了,你倒是說完啊。」
大家被顧琴的話一驚,這姑娘忒膽子大了,竟然讓人直接這樣說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壞了名聲?
那丫鬟飛速的看了一眼馮夫人,然後低下頭,「這樣說出來不太好吧,姑娘還是慎重些吧。」
對于丫鬟的好言相勸,顧琴只覺得啼笑皆非,「怎麼,說出來就對我不好了?我倒是覺得,你不說出來才是壞我名聲呢!」
說完,顧琴扭頭沖著馮夫人道,「還請夫人做主,讓這丫鬟說出實情,還我一個清白!」
面對顧琴擲地有聲的話語,還有堅決的態度,馮夫人有些頭疼,這個姑娘還真是厚臉皮,遇見這樣的事情竟然還這樣淡定,似乎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也不顧忌是不是會名聲受損。
「顧姑娘這話說的,這賤婢也沒說出是誰來,姑娘怎麼就這樣直接承認了。」馮夫人拿起帕子,在嘴邊掩掩道。
顧琴心中嗤笑,當別人都是傻子嗎,誰瞧不出來,這群人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說的不是自己又是誰?
顧琴臉上浮起一絲疑惑,沖著馮夫人疑惑問道,「是嗎?我還以為夫人知道是我,所以特地帶這麼多人來看笑話的呢。」
此話一出,大家是心思各異,看向顧琴的眼神就有些變化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剛才的事情,若是有一句虛假,我也不管你是哪家的丫鬟,立馬打發你去人牙子那里!」馮夫人厲聲道,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公正的當家夫人。
那丫鬟一听,就慌了神,計劃當中是直接把顧琴喝藥後放浪的樣子讓大家看到,誰知道她喝完茶水以後竟然還這麼正常!
怎麼辦!
丫鬟急的額頭冒汗,在這並不炎熱的天氣,竟然後背沓濕一片。
「這……奴婢瞧見顧姑娘先是喝了茶,後,後來又跟鐘少爺……一起……那個……」瞧著丫鬟結結巴巴的樣子,大家都自行在腦中補充的場景。
小丫鬟的原本小姐,袁媛一听,立馬上前,急切道,「花朵兒,你倒是說清楚啊!這可是關系到顧姑娘的名譽!」
這時,旁邊剛才那個多嘴的人道,「我看就不用說了吧,這很明顯的事情嘛,嘿嘿,我看干脆讓鐘少爺把這小妞娶回家得了,里嗦的,真是!」
顧琴看了一眼那人,笑了,「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跟鐘少爺說了幾句話,難道鐘少爺還要娶你回家?」
這話一出,大家是又驚又樂,驚訝如此禁忌的話就這樣簡單的從一個姑娘嘴中說了出來,樂得是竟然有人這樣調侃那人,要知道,那人平日說話很是難听,偏偏辯駁不過,只吃些虧。
鐘景秀作為當事人,倒是驚訝顧琴的伶牙俐齒,也笑著道,「馮兄就算是願意,我也不敢娶啊,倒是這位姑娘說話有趣,倒是可以考慮。」
鐘景秀本來長得就清秀,如此風趣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倒像是朋友間的笑談,剛剛嚴肅的氣氛立馬被沖淡了許多,還有很多人听了,覺得他倆是兩情相悅。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你倒是想,我還不同意呢!」
馮夫人一听,心里一驚,猛地看向來人身後的管家。
那管家沖馮夫人搖搖頭,一臉苦相,似乎在訴說自己的無奈。
「姑姑,你這是干嘛呢,怎麼好端端的都聚集在這里?」梁少寧快步走了過去,笑道。
馮夫人連忙笑了起來,拉住梁少寧的手,「你這孩子,怎麼跑這里來了,讓姑姑瞧瞧,怎麼這麼多汗?走這麼快干嘛?又不著急。」
梁少寧看了一眼一旁的顧琴,眼底劃過一絲擔憂,然後賠笑,「姑姑你怎麼這麼小氣,有好戲還自己看,不讓我過來,若不是我非要來,孫叔能把我都關起來了。」
雖然是埋怨的話,但馮夫人卻听出了埋怨,立馬撫模著梁少寧的手道,「這麼遠,你來一次還不得累著,今日你可是壽星呢!」
梁少寧擺出一副小孩子模樣,道,「姑姑也知道今日是我生辰啊,這好端端的大家都跑來這里了,要我怎麼當這個壽星啊。」說完似乎是看到了一旁的丫頭,驚訝道,「怎麼還有一個丫鬟跪著?這是誰家的?瞧著眼生。」
袁媛只得硬著頭皮上前道,「是我家的丫鬟,犯了些口舌之錯。」
梁少寧見此,沖著馮夫人道,「姑姑,只是個丫鬟,何必動怒,咱們趕緊回去吧,戲台子都唱到了《風波亭》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了。」
說完,竟是拉著馮夫人要走的樣子。
馮夫人見此,知道對方是埋怨自己讓管家攔著他的事情,只好道,「好好,都從了你,等姑姑處理好這件事,立馬就回去,你先回去等著姑姑!」
「我不,我要等姑姑一起。」梁少寧道,一臉倔強。
馮夫人只好勸道,「你在這里干嘛?趕緊回去。」
梁少寧一听,竟然急了,梗著脖子道,「我不我不,我要一起!」
「孫叔,趕緊讓少爺回去歇歇!」馮夫人直接使喚孫叔,讓孫叔把人送回去。
誰知,馮夫人話音剛落,就听見梁少寧低聲吼道道,「姑姑,你明知道我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孫叔故意送我回去!難道是要害她嗎!」
ps︰
額,昨天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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