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月兒,素問這才想起那個此時正生活在花街柳巷的丫鬟。她現在一天到晚做著皮肉生意,想必日子定然過得十分爽快。
在雲州城平民窟的一個角落里,月兒正服侍一個男人穿衣。她身上穿著單薄的春衫,玲瓏交好的身材若隱若現。這時候,她雙頰微微泛紅,額上還有一層細細的汗珠,顯見剛剛經歷了一場暢快淋灕的*。
伺候男人穿好衣衫,月兒還沒忘態度殷勤的將男人送出房門。她剛剛踏出房門,便感受到隔壁房間投來的一道充滿警告意味的目光。
面對這一道目光,月兒表面沒什麼反應,心中卻暗恨不已。若非有這一道目光的監視,她或許早就月兌離了現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暗娼生活。她被賣進來之後,起初也曾進行過逃離,但都被抓了回來,後來隔壁房間便多了這樣一道專門監視她的目光。
對于現在的生活,月兒將所有的恨都記在了素問身上。她之所以落到這樣一步田地,全都是素問的歹毒造成的。
送走這個男人,月兒馬上就掉頭走回了房間。她的生活區域就是這間屋子,外面的世界則是可望不可即的禁區。她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忍,希望有朝一日能獲得離開這間屋子的自由,到那時便是她開始復仇的時刻。
剛剛在床上坐下,院子里就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听了一下,立刻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心中馬上泛起一陣惡心。
過了片刻。房門就被敲響了。她忍住內心中的惡心,起身去打開了房門,臉上同時換上了男人最喜歡的微笑。她這一切做的十分熟練,這些日子里幾乎天天都在重復這樣的步驟。如今已經到了渾然天成的地步。
房門一打開,敲門的男人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身體。二話不說,男人就抱著她往房間里的床榻走去,樣子十分猴急。
伸手推開男人撲上來的身體。月兒故作一臉嬌嗔的埋怨道︰「老爺,在您眼里,月兒難道就只是一個能帶來魚水之歡的人嗎?您以前口口聲聲的喜歡都到哪里去了,莫非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听她這麼說,男人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沒好氣的罵道︰「媽/的,一個婊子還裝清高,以為自己是良家。老子高興就哄你兩句,不高興還用搭理你。」
話音未落。男人就一把將她按倒在床榻上。然後直接鋪了上去。他動作粗暴。伸手就往下扒月兒的春衫。只听撕拉一聲,月兒身上的春衫已經被撕裂開一道口子。緊接著三下五除二,她就被扒了個精光。
沒有任何遲疑。男人就月兌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個餓虎撲食鋪了上去。他動作粗暴。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便直接將昂揚刺入了月兒的緊致中。
盡管沒有任何前戲,月兒卻沒覺得痛苦。能免于這一次的痛處,還多虧了她先前的那位恩客。她剛剛與那位恩客*了一番,身體里還殘留著那位留下的精華。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情事中,那些精華使得她免除了缺乏前戲的苦楚。
雖然沒遇到什麼苦楚,月兒心中卻仍然涌上一陣強烈的羞辱感。她每次接客都會有這種感覺,但這次尤甚,心中的恨意越發濃烈。
盯著身上男人的面孔,月兒心中暗暗的咒罵道︰王仁義,你這個片子,老娘將來一定要弄死你。你和你女兒沒一個好東西,都得去死。不,死太便宜你們了,必須讓你們也嘗嘗在這種地方接客的痛苦。
對于月兒的心聲,王仁義顯然沒感應到。他這時候的全部心思都被月兒緊致的身體吸引住了,根本沒多余的精力考慮別的事情。
在闖入的第一時間,王仁義便感覺到了月兒體內殘留的精華。他作為一個男人,自然無法忍受這種被人戴綠帽的感覺。盡管他清楚的知曉月兒暗娼的身份,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燃起了一團怒火。
對于王仁義來說,這一天簡直倒霉到家了。他剛剛在素問那里吃了虧,本來想著來月兒這里尋點樂子,卻不料竟然踫上了這麼晦氣的一件事。
在這一刻,積壓在心中一天的郁悶同時爆發。王仁義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月兒的身上,完全沒了平時憐香惜玉的心思。在他充滿抱負的的宣泄中,月兒被狠狠的折騰了一番,最後差點兒送去半條命。
待到雲消雨歇,王仁義心中的怒火終于徹底宣泄了出來。他恢復了一些冷靜,這回總算是看見了被虐的傷痕累累的月兒,馬上開始出言哄騙。
面對他的哄騙,月兒心中一片冰冷,目光卻柔的能化成水,一臉善解人意的開口問道︰「老爺,您這是怎麼回事,差點兒把奴家折騰的丟了半條命。您要是不肯說,奴家可不依,下回再也不理您了。」
見月兒態度一如從前,王仁義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便一臉憤憤不平的講述了先前在安和堂的遭遇。
正如素問所料,當時的局勢太混亂,王仁義完全沒察覺到那一巴掌有沒有打中。在他的潛意識里,他是打中了的,否則素問也不可能直接倒下去。受到潛意識的影響,他認定了這一事實的存在,還添油加醋的描繪了當時的場景。
在興高采烈的描繪了打耳光的場景後,王仁義情緒便立刻低落了下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是一臉咬牙切齒的講述完的。
听了他的講述,月兒心里立刻冒出一條毒計。她認真考慮了一下,發現這條毒計相當可行,重要的是可以使得王仁義父女相殘。在她看來,王仁義和素問都是害她淪落風塵的罪魁禍首,他們倆一起倒霉是最好不過。
組織了一下語言,月兒便一臉嬌媚的開口說道︰「老爺,我這里有一個主意,能幫您找回面子來,不知您想不想听?」
听她這麼說,王仁義馬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麼主意,你盡管直說。要是果真可行,我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最好能把華家的錢弄過來,這樣我便可以替你贖身,也省的你在這里受苦。」
听了他這番話,月兒眼中閃過一抹怨恨。她早就不是那個單純無知的小丫鬟,現在豈會被王仁義這種鬼話騙到。
盡管心中怨恨,但月兒表面卻還是露出一副感動的神情。她輕輕湊到王仁義耳邊,壓低聲音將心中的主意簡單的介紹了一遍。她知道王仁義心狠手辣,眼里根本就沒有素問這個女兒,所以一點都不擔心他不願意。
了解了她的主意,王仁義眼楮一下子就亮了。他心中暗暗的盤算了一下,發現這一招貌似可以對安和堂造成不小的打擊。
轉頭看了月兒一眼,王仁義一臉贊許的說道︰「好,你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考慮試一試。現在的問題是將死之人從哪里找,一時半刻可不一定能找得著。若是沒有一個將死之人,這個主意又沒辦法進行,實在是傷腦筋。」
听他這麼說,月兒笑了笑,一臉嬌媚的說道︰「這還不簡單,雲州城看不起病的人可一點都不少。別的不用說,你們村難道就沒有這種人?」
她這麼說,王仁義眼前一亮,立刻開口說道︰「對啊,這種人還不好找。我們村就有一個,都病了一冬天了,眼見得時日無多,還不如用來幫我這樣一個忙,也算他死的有價值。等他快死的時候,我就把他送到安和堂,到時候看那丫頭還怎麼囂張。」
听了這番話,月兒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她雖然暫時沒有行動自由,卻依然可以為自己討回公道,這讓她心里復仇的火焰燃燒的越發旺盛起來。
有了陷害素問的毒計,王仁義哪里還能繼續呆下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村里那個將死之人,估算一下什麼時候可以朝素問發難。他今日被素問擺了一道,來日定然會找回場子來。
丟下這一次所需的銀錢後,王仁義就離開了這一片平民窟。他沒有繼續在雲州城停留,而是直接回了他們家所在的村莊。
回去之後,王仁義就直奔那個將死之人居住的破茅草屋而去。他進去看了一眼,發現那人現在居然還吊著一口氣,看樣子離歸西還有一段時日。見此情形,他不得不失望而歸。他一邊往回走,心中一邊祈禱那人能早一點見閻王。
從這一天開始,王仁義減少了去雲州城尋歡作樂的次數。他每天都去那人所居住的茅草屋逛一圈,看看他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咽氣。
一轉眼兩三天過去了,那人僅存的這口氣卻還沒有徹底咽下去的意思。面對這樣的事實,王仁義等的有些心急。他多希望那人能立刻就瀕死,這樣便可以立馬將他送到安和堂。只要讓他死在安和堂,素問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這一下都沒辦法說清楚了。
一想到安和堂被人指指點點,他心中就是一陣躍躍欲試的沖動,恨不得立刻就能將這個計劃付諸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