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茗澈拖入了一旁的別院當中之後才被松開,還未等宋易從莫名其妙中緩過勁來,茗澈小郡主便劈頭蓋臉的教訓了宋易一通。
宋易從她的話語中終于弄明白她是在為王蘇出氣,對于她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宋易只是搖頭笑著問了一句,「你懂男女之情嗎?」
茗澈氣鼓鼓的臉蛋微微僵了一下,隨後依舊是用憤慨的語氣說道,「誰不懂了?你本來就是一個下賤的人,有什麼資格讓王蘇姐姐難過了?」
宋易眉頭一皺,臉色微微沉了一些,他極其的不喜歡茗澈郡主口中所稱呼的下賤二字,但是看在茗澈還是小孩子的份上,宋易只是神色冷漠的說道,「郡主宋易能夠體會你為好友叫屈的仗義友情,但是請你大腦清醒一些!首先,你既然不懂男女之情便不該妄自認為這是能夠插手的事情;其次,我宋易的事情,至少目前還輪不到比我年幼的人來指點,更何況是個女孩」
話音落下,宋易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從茗澈扁平的胸脯前飄過,似是不屑。
茗澈郡主原本漲紅的小臉蛋頓時變得有些發白,德王府雖然算不上汴州最有權勢的所在,但是一定是汴州無人敢去主動招惹的所在,茗澈在整個汴州城中原本也是出了名的刁蠻,向來只屈服于王蘇這一人,此時受到宋易的言語頂撞,頓時一顆小心髒仿佛要爆炸一般的沸騰起來。
「你」茗澈郡主氣惱的狠狠跺了跺腳,用手指著宋易想要罵些什麼,但是似乎覺得言語不足以抒發憤慨,說了一個你字之後便張牙舞爪的朝著宋易撲了過去。
一拳粉女敕,但卻崩出了微微的響聲,茗澈郡主竟然是打了一道陽剛氣十足的崩拳朝著宋易擊去,看樣子她對宋易的怒火不輕!
宋易絲毫不敢怠慢那只看似粉女敕的小拳頭,眼光微微謹慎的閃動了一下,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掌朝著茗澈郡主的拳頭握去。
啪!
拳頭擊在掌心發出一聲脆響,宋易的馬步穩如泰山,但茗澈郡主卻似乎是控制不住收勢,拳頭驟然被強?被強大的力道阻去了前路之後,她的胳膊登時一曲,然後唉呀唉呀的怪叫著竟朝著宋易的身上撞去
眼看她整個嬌小的身子就要撞入宋易的胸口去,宋易擔心她又有詐,輕哼一聲握著她的拳頭,另外一只手探出去扣住了小郡主的肩膀,然後微微扭胯,瞬間將茗澈小郡主橫著拋了出去!
‘噗’的一聲,小郡主重重落地,宋易不忍直視而茗澈郡主也在瞬間捂著自己摔得刺痛的小站不起來,眼看著淚花已經就在眼眶中卻咬著小嘴唇兒倔強的望著宋易,一臉殺氣仿佛宣誓著彼此的不共戴天之仇。
宋易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走離了這座別院回到了喧囂的人群中去
德王與王匡廬見到宋易之後便熱情的拉著宋易的手到了主賓席位坐下,賓客也幾乎到齊,其實人數倒不算太多,只是顯得熱鬧而已。
在宴席上宋易又見到了另外一位故人,也就是汴州知州竇年德!
如今的竇年德算是穩坐了汴州知州的位置,若是再進一步,或許就是京城六部了,只是竇年德似是習慣了汴州的風水,在接連受到聖上的幾番犒賞之後竟然沒有動用能力去走動走動,因此有些拋出了橄欖枝的人也都被竇年德以委婉的方式給謝絕了。
有時候,退或許就是進。
宋易與竇年德見過禮之後,兩人再聊起了一些去年分別後的往事,然後問起了宋易春闈時候的詳情,最終還是惋惜的發出了嘆息聲。但也只是嘆息聲而已,他原本也是給宋易拋出過橄欖枝的人,所以他能猜到一些大概。
宴會上開場熱鬧,但實則低調,幾桌不豪奢的飯菜,也沒有請伶人舞姬助興,只是德王端著酒爵不住的與人對飲,也不斷的有人向德王敬酒,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見到茗澈郡主又換了一身艷麗的衣裳出來,然後才算是真正又熱鬧了起來。
賀錢自然不可少,能夠被邀請的人也大部分都出手闊綽,茗澈小郡主一對眼眸眯成了月牙兒一般可愛,罕見的不停說著喜慶話一臉的開心,但是宋易卻發現她走路的時候姿勢是有些怪異的,嘴角有了忍俊不禁的弧度。
當茗澈小郡主終于走到了宋易這一桌的時候,連竇年德也悄悄給了分不小的賀錢,王匡廬自然是慷慨大方更甚,宋易準備稍微倉促一些,只能將全身挾帶的銀錢都裝進了一個悄悄拿來的紅色喜袋里面遞給了茗澈小郡主。
但是小郡主一路上敬酒過來,偏偏在拿到宋易這一份的時候輕哼了一聲卻沒有敬酒直接離開了。
德王最先發現了這個狀況,剛蹙眉想要呵斥卻又不便發作,只能一臉抱歉的對著宋易苦笑,宋易也淡淡的笑了笑表示釋然
為了沖淡這微微的尷尬感,竇年德舉杯邀請眾人共飲才終于化解。
宴會中,只有這些許瑕疵,原以為宴會後便各自散場離去的,而其他的賓客也漸次離去,只是偏偏宋易這一桌上的幾人卻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宋易還在納悶的時候,主人德王才終于出聲邀了幾人一同到園子里去走一走。
宋易這才醒悟過來,德王應當是有話要說的,所以只能跟著幾人身後走入了德王府的花園當中。
德王府的存在與趙家的嫡親王府又不相同,王府的規模雖然不小,但是許多禮儀擺設卻分明要比宋易見過的明王府簡約了許多,便連後花園其實也是沒有多少富麗堂皇可言的。連這個季節里都只是稀稀落落的綻放了不多的花朵,略顯冷清。
好在天氣不錯,眾人喝了些酒的心情也都不錯,談笑之中樂趣十足,只有宋易一人就像是門外漢一般插不進他們三人的談話當中,但他也樂得省心,只是上心的听著,偶爾會听出一些外人想要費心打探卻知不道的隱秘
四人漸漸行至園中地帶,下人也都在遠處觀望著等待吩咐!這時候氣氛忽然安靜了下來,德王領先在前帶著幾人進入了一座鋪就了軟墊的涼亭坐下。
涼亭中鋪就了軟墊還不算,竟然還有飄著香氣的熱茶,新鮮的瓜果與甜食小品
宋易這才醒覺,德王似是早準備好了此刻的場景!
分主次落座後,德王才將目光望著竇年德,竇年德欲言又止的望向了王匡廬,而王匡廬則有些無奈的望向了宋易。
宋易一臉錯愕與茫然的不知所以的朝著幾人一一回望過去,眼神似在詢問。
王匡廬最先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然後開口道,「銘篆從去年分別後,一別數月你可知青木寨的詳情了?」
「青木寨怎麼了?難道出了什麼大事麼?」宋易心神微微一緊問道,他自從與牛莽在京城一別後便再沒有細心的去打探青木寨的情形,而且牛二虎等人此刻又在揚州幫他打理著生意和府上的安全!此刻听到王匡廬驟然提起青木寨,宋易才猛然警覺起來。
王匡廬無奈的笑著說道,「這件事,本該是知州大人與你說最好,但是因為他是官府的人,所以我來說牽涉便少一些,也能夠當作閑談來說」
「您有話直說好了是不是青木寨犯了什麼事了?若真是這樣,竇大人盡管按照律法去做便好了!」宋易皺眉,神情凝重的說道。
竇年德一臉苦笑搖了搖頭,王匡廬趕緊開口說道,「若是犯了些事倒也好辦!只是青木寨此時雖然還未犯事,但是卻實在是讓人憂心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青木寨的人口有多少了?」
宋易眨了眨眼說道,「前不久听說已經上千人了」
「千人麼?呵呵那只是壯丁而已啊,拖家帶口的算起來,竇大人派人去查探過後的人口總數已經是四五千上下了!這些人將青木寨後面的莽莽荒山開闢了大片土地出來,如今驟然形成了一派不小的勢力啊!」王匡廬說道。
宋易也是微微一驚,難以置信的問道,「竟然這麼多人了?可青木寨周圍原本遺留下來的田地並不多啊,怎夠這麼多人的生活?」
竇年德忍不住插口說道,「銘篆你有所不知,自從你在青木寨推行了那些什麼奇特的政策和管理方法之後,在唐家莊的幫助下,青木寨的人竟然是花了錢將周圍的田地買下了許多,如今掌握在青木寨手中的良田已過百畝,加上一些差一些的數百畝田地,補給青木寨上的人已經是足矣但是,官府卻還沒收到這些多少人頭稅,我擔心的是此事若再發展下去,就算本官可以坐視不理,早晚也有人一定會將事情參上去的屆時,恐怕一時難以解決啊!」
宋易皺眉,心中恍然明白過來,竇年德這是擔心青木寨養虎為患又將成為第二個青木寨匪窩,而這一次這麼龐大人口數目的匪窩無疑對汴州城附近的村縣都造成了隱患與擔憂!
宋易一時間緊皺著眉頭沉思著。而就在宋易沉思的同時,茗澈郡主卻正翹起著雪白挺翹的小在閨房當中羞得滿臉通紅的讓王蘇一邊上著藥,一邊被王蘇那雙細手輕柔慢捏著。
那種如螞蟻輕噬爬行的感覺讓才開始長身子的茗澈郡主咬緊了小嘴唇兒苦苦的壓抑著喉嚨深處那股癢癢的意思不敢哼出聲來
垂下的珠簾隔絕了房內的旖旎春色,王蘇揉著茗澈的雪白小卻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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