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陷入情愛的女人比什麼都可怕。
連年站在密道入口遲遲不肯離開,,跟我一起走。,
他的目光中充滿各種矛盾,既有輕松又有擔憂,既有灑月兌又有不舍。
對于四方城他的內心的感情也是及其矛盾的,在這里生活塊二十年,卻也是困住他的地方,更是逼得他家破人亡的地方。
他原先唯一擔憂的是同父異母的病弱妹妹連碧,但林晚承諾她絕對不會有事的,現在他最擔憂的是林晚放走了他,那她該如何向公子蘇夜交待。
林晚毫不猶豫地推搡他進了密道,,他不會把我怎樣的。你快走,沿著這條道一直向前走,一直左拐,出口直接在外山,你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四方城!〞
她的話既是安慰連年,讓他離開得安心也是心中所感,盡管對公子蘇夜的種種行徑為人覺得心寒,但不知為什麼她依舊覺得即使自己做了天大的壞事他還是會容忍她的。
她絲毫不去深想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判斷和感覺。
關上密道口,她坐在小圓桌前,這才感覺到全身乏力,四肢連抬起的勁兒都沒有了。
剛剛的交杯酒果然有問題。
她覺得公子蘇夜一定會安排結香在連年的酒里動手腳。
果然,應該是軟骨散,對于習武的人來說不可不謂是狠毒,化了一身的功力不說還寸步難行。
好在她早有防範,和他換了酒杯。
她喝下的是連年應該喝的酒,橫豎她是沒什麼內力的反倒不怕,不過是全身乏力一會兒應該就好了,但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身上又隱隱燥熱了起來,口干舌燥的,恨不得將衣服扒了個干淨。
她心中惶恐不安,跌跌撞撞地撲到角落的洗臉盆架子上,上面的面盆里排放著整盆用來降溫的刨冰,她迫不及待地將頭臉埋了進去,這才感覺稍稍清醒了一些。
腦子稍稍一清醒她心中就不由得一沉。
在連年的酒里下軟骨散應該是公子蘇夜的主意,但下這種讓人失了理智的藥絕對不會是蘇夜的安排。
那只有一個人,結香。
林晚趴在刨冰上借著清涼思慮,不知道是不是冰塊的降溫起了作用還是怎麼的,忽然覺得整個人一下子又沒什麼不適了,不但不燥熱了連先前的四肢無力的癥狀也沒有了。
她顧不上想原因,因為她忽然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喜來衣料鋪的曇花,盡管只見過一次面但她給她的印象十分深刻,她有一張美麗憾人的容貌。
她之所以此刻想起曇花來,是因為剛剛結香臨走的時候她無意中瞟了一眼她的背影,注意到她的腰上系著一個別致香袋。
林晚當時就覺得這個香袋眼熟,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這會兒才想起來當初見曇花的時候她的腰上佩戴的似乎就是這個香袋。
這樣想起來結香和曇花絕對是有某種私人關系的,而再聯想到昨天連碧說曇花接走了金寶和林虎,扣住了沒上學堂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當時那個叫曇花的女子盡管低眉順眼,但飄向公子蘇夜的眼神那樣秋波蕩漾
她不由地無聲苦笑,原來她莫名奇妙成了別人的靶子。
結香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林晚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艷紅的被褥襯托得她凌亂嬌軟。
結香一反往日的垂首恭敬模樣,胸有成竹地走到床邊,看了看迷迷糊糊的林晚,說到,〞你不要怪我,為了我姐姐的之年結香願在公子面前以死謝罪!〞
林晚一听她的話確實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趁著結香轉身離開,迅速彈起,用長裙揉成一條常常的布繩帶猛地從後面勒住結香的脖子,她怕自己的力氣不夠,伸長了一只腿撐在她的後背上,雙手死死勒住她縴細的脖子。
結香並不會武功,猛然遭到背後這樣突然的勒住襲擊十分驚恐,她斷斷續續的開口說到,〞你你沒有中藥!〞
〞這麼說,你在我的酒里也下藥了?〞林晚心中一驚,那是不是說連年喝下她那一杯就也中了藥。
〞可惜,你這藥似乎過期了,沒什麼藥效嘛!〞她針對自己的情況倒是不怎麼擔心連年,畢竟他還是有內力的人,這樣輕的藥效應該扛得住。
〞怎麼可能,這藥就是神仙也難捱〞
剛說到這里她忽然面紅氣喘地便咳便瘋笑了起來。
〞原來原來如此公子對你對你竟是如此唯一的一顆洗心丸給了你我那可憐的姐姐〞
林晚越听越糊涂,但她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手上勒得更緊了,低喝到,〞你姐姐曇花將我弟弟扣在哪兒,快說!〞
她笑得得意又淒涼,〞你弟弟這會兒已經到北燕了〞
林晚大驚失色,再一細問,原來曇花被迫要離開四方城,因著心中對公子蘇夜的痴念和對林晚的嫉恨,臨走時綁走了林虎。
〞那金寶呢?〞她急忙問到。
結香茫然地說到,〞金寶,要那個病秧子孩子干什麼,帶著也是累贅!〞
林晚心中一松,手上不由得也放開了。
〞我和你無冤無仇,這些日子待你也不薄,你就這樣對我?〞
她冷冷地盯著癱倒在床前地上喘氣的結香。
結香慢慢抬起頭來,滿眼的淒慘,〞我這樣做不對嘛?你不是對連年本來就心懷喜愛嗎?〞
林晚虎著臉,〞一碼歸一碼,喜不喜愛是我的事,下藥就是你的不是!〞
〞下藥是我的不是,可我的姐姐又有什麼錯,她自小跟隨公子,以公子為天為地,公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而現在公子因為你而排斥她,你叫她一個人回去北燕,怎麼活下去?〞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
〞與你何干?〞結香雙目赤紅,蠻腔憤恨,〞你敢說你不知道公子對你的心思?〞
林晚面路惱恨之色,〞那是他的事,我憑什麼要承受你們姐妹的怨恨?〞
結香一會兒戚戚哀哀一會兒怒目相對,〞別以為你這樣一句就撇清了干系,連我們雪山僅剩的唯一的一顆洗心丸,公子都給你吃下了,不然你以為你喝了那杯酒還能站在這里說話?〞
林晚看著結香心中刺涼,她要的不但是毀了她的清白原來還想要她的命。
〞你姐姐讓你這樣對我的?〞她冷靜地看著她問到。
〞她即使不說我也打算這樣做!〞到了此刻結香倒是坦白,〞只要公子能再看一眼我姐姐讓我干什麼我都願意!〞
林晚不禁全身一陣哆嗦,陷入迷惘情愛的女人比什麼都可怕。
〞除了情情愛愛你們就沒有別的賴以生存嗎?〞
〞對于我姐姐來說確實沒有!〞
林晚不知道是該恨她們還是可憐她們。
〞我不知道你們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如何艱難求生的,我自小體弱多病,為了治病我活蜈蚣都生吃過,隨後八歲時父親被殺死在我眼前,我和我懷有身孕的母親輾轉逃難,幾次死里逃生,為了活下來我老鼠肉,人肉都吃過,我想我生活的艱難不比你們差,但我還是堅持了下來,現在緊緊因為你們痴念的人對我的控制而要加害于我,這對我公平嗎?〞
說完她忽然笑了笑,〞也是,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公平而言!〞
〞你們眼巴巴的公子在我眼里不過是人命如草芥,狠戾陰險之人!〞
結香望著她,神色毅然,〞我知你對公子無意,但沒有人能抵抗得住公子,你也不例外,他得到你不過是遲早的事!〞
林晚笑得挑釁,〞那就試試看!〞
說的話志氣滿滿,然而面對結香胸有成竹的眼色,再想到那道總是盯著她如影隨形的目光,她心有余悸。
忽然想到是不是如果沒有她所說的公子蘇夜早先為她服下的什麼洗心丸她此生是不是j□j焚身而死。
但仔細回想他什麼時候給過她藥丸呢。
隱約想起似乎在兩月前她離開林家坳去往青城容城的時候他給過她一枚藥丸,那時候她還以為他給她吃的是控制她毒藥
結香劇烈地顫栗起來,面色漸漸發紫,林晚一看狀態不對,連忙蹲□查看。
她早知自己難逃一死,已服毒。
她笑得淒然,出聲都艱難,〞看在我伺候你一場的面上,不要讓公子公子看到我死後丑陋的模樣公子〞
她臨死的時候眼光都幽幽望向前院前堂的位置,隔著幾道牆似乎要用目光看透過去,直到落在某人的身上。
林晚順著她目光所及的方向辨認出正是公子蘇夜喜宴上的位置。
她惱恨地嘆息一聲,狠狠放下她已經僵直的尸體,又一個痴心執念的人。
那人有什麼好的,不就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嗎?
百年後還不是鶴發雞皮,白骨一堆
忽然,房門就這樣被猛地推開,公子蘇夜以從未有過的慌亂沖了進來,林晚連忙用衣裙蓋在結香恐怖的面容上,念在她們主僕一場,她就遵從她臨死的囑托吧!
〞你有沒有怎麼樣?〞
蘇夜面容上的驚恐僅僅是一閃而過,看到林晚盡管衣衫不整但完好無缺地站在那里心中仲是一松。
林晚看著他忽然淡淡一笑,〞我好的很,洞房花燭夜能不好嗎?〞說著擺出一副承歡之態。
蘇夜頓時整個人凝鑄了,望著她將信將疑。
〞怎麼不信,你的好屬下結香在交杯酒里下了藥〞
顯然地上結香的尸體證實了。
林晚的話未說完,蘇夜整個人寒冰一樣泠冽,看得出他極力克制著情緒,伸手就過來扯林晚身上的內衫。
想來她是察看她身上有無歡愛過後的痕跡,林晚任他撕扯,毫不反抗,笑得嫵媚輕佻,〞不用看了,象連公子這樣溫柔的人怎麼會〞
她話還沒說完,他一下子緊緊抱緊了她入懷,〞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聲音地沉暗啞,像是心中悔恨萬千又像是心痛難抑。
這聲音讓林晚忽然一下子心中酸澀起來,就這樣木木地被他擁抱著,無力動彈。
而她的反應在他看來更像是被連年蹂躪了過後的迷惘和淒然,心中仿佛萬蟻噬心一樣難受,無法排解心中的傷痛,完美的面容弧線煎熬地扭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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