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掉魔鏡冰晶。」
「是!」
伴隨著白有力的應允,魔鏡冰晶瞬時化作數灘積水散落周遭。
仔細听,白的聲音里似乎還透露出了一些難以自持的喜悅。
「初次見面,桃地再不斬——不,應該說感謝你。」
忽然響起的清冷聲線帶著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傳入眾人的耳中。
天夜和白避開了積水,隨著逐漸散開的霧氣出現在卡卡西等人的眼中。
望著白跟隨天夜徐徐走來的身,再不斬皺緊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
不解的不止再不斬,看不明白的同樣還有小櫻和達茲納,以及從專心拔千本世界中回來的鳴人。而其中最輕松的莫過于卡卡西,已經完全進入了毫無壓力看戲的狀態。
「如你所見。」將他們各自的表情收進眼底,天夜似乎並不打算多做解釋,他緩緩立于中央輕挑眉眼,以一種等待對方出招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著再不斬。
如他所見?
意義不明的話語引起了再不斬的深思,不僅如此……再不斬把視線投向更前方,本應是白對手的兩個小鬼都還活著,這不得不讓他懷疑白起了異心。
或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再不斬先生。」
他早該想到,在白蘀鳴人擋下攻擊的時候就該察覺到異樣。
不對。
再不斬忽然感覺到一股很強的不協調感。
是從什麼時候!
白是從什麼時候背叛我的?或者說……
再不斬瞠圓雙目,渀佛從未見過天夜一樣,滿目的震驚。
或者說——這個家伙究竟是什麼時候把白安插在自己身邊的?
「是從什麼時候……」
「白一直是我的人。」
毫不拖泥帶水,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掀起了對方心中的巨浪。
一直……
一直是……是指自己心血來潮在橋上撿起那個誰都不要的小鬼開始嗎?
近十年的時間,到最後一刻他才「看到」真相,在此之前他竟然一點都未曾察覺。
一直那樣相信,甚至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畢生所學教給那個小鬼,得到的是什麼?
背叛。
徹徹底底的背叛!
狠嘗了一把背叛滋味的再不斬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天夜,他的雙目中藏著憤怒、不甘,甚至有種想將這人碎尸萬段的沖動,可他同時也知道,這就是忍者世界。
殘酷、不仁、掠奪、再被掠奪,還有那蒙蔽人常識與眼楮的騙術……全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他是水之國的判忍,是流亡忍者,所以他更清楚忍界的污穢不堪。
只是……這個家伙想從他這里得到什麼?
他畢生的本領?
不對。
那家伙不像是這樣的人。
那個面具是……木葉暗部?
跟卡卡西是一伙人?
不,不對。
那家伙的確是站在那里,就在自己的前面。
但那穩立于中央的身毫無破綻。
站在對面的少年就像一名歷經沙場的戰士,無所畏懼,神色凜然地立于戰場中央,那隨意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如同冰的鋒芒。
覆蓋了這整片區域的查克拉,像是一道龐大而濃郁的陰影,深沉、濃厚,令人無法喘息。
散發出如此壓迫感的少年猶如身處高位,立于群山之巔,而他卻處于谷壑深淵,一高一低豈能較之。
這樣的對手別說戰斗了,根本就無法戰勝,在戰斗前就感覺到了絕望。
一種身為弱者必輸無疑的絕望。
再不斬的理智清楚的讓他認清了現實,盡管憤怒,卻無從下手。
就像是讀懂了再不斬的想法,天夜開口說道︰「倘若你還想實現你的夢想,聰明的你絕不會選擇栽在這里,對吧。」
絕對而篤定的言辭,令再不斬再度咬緊了牙根。
對方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軟肋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一點沒錯。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像這家伙說的,他還有非做不可的事,不能死在這。
無法反駁。
他既不能贏,也不能死,所以只能咬緊牙忍氣吞聲,只是……這仇他總有一天會來報的。
比起這個……
「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就在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再不斬發現消失了——原本一直盯著不放的身影愣生生的從眼前消失了,他左右張望尋找天夜的身影。
「……到底?」
曾一度消失的聲音自左後方傳來。
再不斬立即回身,卻見那人正背身撿起什麼,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看清天夜別在腰後的短刀。
潔白無瑕,沒有一滴血,沒有一絲無垢。
這樣一把刀掛在這樣一名善用計謀與騙術歷經殺戮的忍者身上實在太不配了。
可正是這異常的反差令他臆測到一個近乎于難以想象的存在,再加上剛才的速度……
「難道是……」
「看來你仔細思考過了呢。」
面具下的薄唇輕彎,天夜撿起苦無緩緩直起身子,而他手上握著的苦無正是佐助擲向白的那把為了轉移注意力的苦無,同時也是他昨日要求佐助放在身上以便于他接人的標記,他現在所做的也只是事後的回收工作而已。
綺麗的聲線如同醇香的紅酒細細漫過喉嚨一般滋潤听者的心靈,那微帶笑意的聲音渀佛是在嘉獎他,卻清冽得毫無溫度。
再不斬猛然一震。
他終于知道那股異常不詳、可怕的魄力來自哪里了。
「簡直就是怪物。」
沒有明確地給予答案,再不斬只是如此低嚅道。
「再不斬先生!請你收回剛才的話,少爺是……!」
「啊,真是沒想到呢,原來你也是那種人。」
那邊白的抗議還沒說完,這邊天夜的聲音就強制將其搶斷,渀佛在無聲地告訴他現在是他和再不斬對峙的時間,不容許第三人插嘴。
話語中透露出的失望,渀佛在說「我真是高估你了呢」。
天夜慢慢把手中的苦無平舉,像是要看清自己此刻正用什麼樣的眼神跟對方說話一樣,天夜把苦無橫舉在眼前,然而那把被他過分追求完美的苦無所體現出的過于鋒利的稜角和強烈金屬感只會把映照出的事物刻畫得更加冰冷罷了。
天夜輕扯唇角,他一字一句,以一種確保對方能將他的話全部清楚听進去的語速慢條斯理說道︰「你知道嗎,有些人啊,在知道對方是無可超越的存在時,就會把對方冠以「怪物」之名,以此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驕傲和自滿,從而獲得他們所謂的優越感,一味地掩飾自己的弱小,永遠活在自我欺騙中。這種人真的很無聊。」
這樣的聲音沒有任何被稱之為「怪物」的憤怒和不屑,既非冷嘲也非熱諷,純粹無雜質的聲音更能讓人感覺到那話語下的分量。
啊啊,這種休火山的性格真是……
卡卡西頭痛地捂住腦袋。但願再不斬不要沖上去,不然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啊。
說回來,對第一次見面就說人是怪物確實太過失禮,不過也沒說錯就是了……
在外人眼里不就是嗎?
雖然他也這麼認為,所以他才在追尋「天夜」之謎。
那在百萬人中難以覓其一的天賦,如果真能簡單地解釋為與生俱來的話,那他也不用困惑至今了。
如果天夜不叫「天夜」,那他也會像火影大人他們一樣單純的以為天夜只是天夜,是一個理所當然被稱為天才的孩子吧。但是自從看了那個石碑……就會不自禁地產生「這個家伙到底是誰」的想法。
是他的錯覺嗎?還是……
不知道。
現在他還無法得出答案,所以只能等。
即便等待不會有結果,他也想相信天夜只是天夜。
老實說,再不斬對對方繞了一大圈只為了說自己無聊這種說話方式很不適應,甚至禁不住想發笑,盡管他明白這也許是對方發怒的前兆,但這種曲折的表達方式真心讓人討厭,可對手仍舊不容小覷。
再不斬深深地皺起眉頭,他在懷疑一件事。
眼前這名看上去不足二十歲的少年,這樣貌與身高真的不假嗎?
雖然听說央「年紀輕輕」就坐上了火之國暗部部長之位,成為五大國歷史上最年輕的暗部部長,在眾多傳聞里,也只有這條被眾口統一,也就是說也許不假。但是這個「年紀輕輕」究竟在哪個範圍?
而且親眼見到這個家伙後,更有一種不真實感。
不知道為什麼,再不斬能很確定,現在在他眼前這個深諳騙術的家伙不可能以真實面貌站在這里。
恐怕那張面具下的臉也是假的。
敏銳的直覺讓再不斬如此斷定。
不管怎樣,這個全身都散發出一種唯吾獨尊氣息的家伙,再不斬十分確定對方絕非來救場。
他看起來更像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他還沒回答。
「你有什麼目的?」
這話剛出口,卡卡西瞬間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要知道天夜生起氣來是非常恐怖的,深深領教過的卡卡西表示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以他命名的某個事件——太可怕了會折笀的!那之後他可是深深忌憚了兩年啊兩年!每次听見天夜的名字都會抖一抖啊!如果有人能跟他感同身受的話……未必不是件好事。
……怎麼辦,他突然有點後悔了。
「如果說我只是想讓你訓練白呢?」
「不可能。」
再不斬回答得斬釘截鐵,而天夜卻不以為然。他收回苦無,旁若無人的朝橋的中段走去,經過時,斜睨了一眼不知為何失落的卡卡西,才慢慢開口。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而你也從白那里得到了很多幫助,並且現在也毫發未傷。你認為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結局?而且……」
天夜話鋒一轉,目光所落處,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薄霧後的大片陰影。
「你被人利用了。」
利用?「你是在說你自己?」
「你錯了,我們只是彼此得益而已。」
可以說,狡辯也是天夜那為數不多的特點之一。
「真正利用你的人可是正等著看笑話呢,再不斬。」
像響應天夜的話,聚集在橋頭的薄霧漸漸散去,以卡多為首的一群惡黨正以一種趾高氣昂的態看著他們,就等著他們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原本他還在困惑天夜是什麼意思,可這樣一來他算是明白了。
再不斬瞬身到卡卡西前方,在盤問卡多之前仍不忘跟這個剛被寫上自己暗殺名單的人嗆聲。
「說到這點,你又跟卡多有什麼區別。」
「因為我比他善良。」
「……」在嗆聲前,再不斬發誓他絕對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震驚之余,再不斬把剛要開口盤問卡多的嘴閉上,無言地看向天夜。
後方的人也沒想到天夜會突然來這一出,一時之間,數道目光集中在天夜身上,此時此刻,他們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怎麼會有人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善良!明明身處暗部那種秘密組織……
卡卡西更是哭笑不得,他覺得他的臉都快抽筋了。
他絕不相信曾經以那種方式惡整了他幾乎一年的家伙心地善良,要說整個暗部都不會相信他們的部長會善良到哪去,上任第一天就被稱為「惡魔部長」的人有點自覺好嗎!!
天夜少爺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真的!快看我的臉你就知道有多真誠了!
可是卡卡西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便天夜轉過頭來,也不可能看到他的表情——因為他萬年不變地戴著面罩。
而且恐怕……就是整個暗部站在天夜面前擺出一副真誠臉,天夜也不會有所動容,他依然還是那個會說「本少爺很善良」的天夜。
所以放棄吧卡卡西!
「咳……」言歸正傳,努力想從這場鬧劇中掙月兌出來的卡卡西動了動嘴部神經,看向卡多,「為什麼卡多會在這里?」
多虧了卡卡西的提問,再不斬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然而同時,他的腦海里不禁萌生了一個想法——央這家伙果然是不能以常理論斷的。
「卡多,你來這里干嘛?帶了這麼多人又是什麼意思?」
看著一本正經盤問自己的再不斬,卡多突然一杵拐杖笑了起來。
「居然還這麼健全,我非常失望哦,再不斬。嘿嘿,不過我改主意了。不好意思了,再不斬,就請你死在這兒吧。」
「……果然是這樣。」
像卡多這樣的雇主他也見過幾個,膽小、卑鄙,但像卡多一樣無孔不入、無惡不作的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就算把刀抵在卡多脖子上,也舀不到佣金吧。
「如果請正規忍者,可是要花很多錢的,所以我才會雇佣你們這些判忍。如果能順便讓你們互相殘殺的話,可以節約我很多金錢和時間啊。說什麼霧隱鬼人啊,在我眼里不過是個滑稽的小丑罷了。」
「啊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便響起轟然一片的嘲笑聲,只見卡多身後的惡黨們笑得前俯後仰,捧月復的捧月復,笑出眼淚的笑出眼淚,極盡夸張之能事。
「戲演得真不錯。」
憑空出現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天夜身上。
被強勢圍觀的天夜少年表示他敢舉手保證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再這樣輕松下去真的好嗎?有件事他覺得他非常有必要向他們說明一下。
「你們阿諛奉承的對象錯了,好好看清楚,你們那個滿臉丑惡、敢放大話瞧不起人的「雇主」可是一分錢都沒有。」
「什麼?!」
向錢看齊的惡黨們頓時亂成了一鍋,不過其中還是有些不肯相信事實的人。
卡多心下一咯 ,立即紅了眼。
「你說什麼臭小子!我——」
「別急著生氣,我可是帶來了證據。」
正在卡卡西他們疑惑天夜這又是在出哪招的時候,只听見「砰砰砰」幾聲,數個影□以天夜為中心一字排開,每個人手上都舀上一段橫幅。雖然他們看不見全部內容,但從後面映出的放大黑體字也大概猜到了一二……
毫無疑問,這是卡多全部歸零的財產清單——放大版!
「……」相信他,此時的卡卡西恨不得縮小再縮小,全當從沒認識過天夜。
「卡……卡卡西老師,」初次見到這陣容的小櫻嚇得話都說不流利了,她靠近卡卡西小心翼翼地問道︰「絕、絕對是他干的吧?」
所以說背叛什麼的,也完全是騙人的吧?
「……啊。」卡卡西抽了抽嘴角,雙手並用轉身捂臉。對不起,他現在不想讓他的學生看到他的表情……
火影大人!您家的孫子真的不好好管管嗎!這凶殘指數已經殃及到外村了啊!
水門老師!快把你家兒子領回家好好調`教啊啊!放出來實在是太危險了……真心是打壓欺負裝純良啊!
竟、竟然敢把人家財產盜走清零了還敢舀出來炫耀……天夜少爺,我相信我只要回村把這件事告訴暗部,他們看見你就不是抖一抖,而是要抖三抖了——有點自覺啊啊啊!!
「這可是白紙黑字,銀行蓋章還在上面哦!」天夜的語氣真的是再沒人比他更善良更無辜更光明正大了。
天夜少爺!
拼命捂臉的卡卡西已經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要說誰最無法無天……放眼忍界,卡卡西真的已經找不出除天夜之外的第二個了。
「你——是你……」卡多杵著拐杖的手不斷顫抖,兩道胡子氣得都快立起來了,他手一揮,大聲命令自己身後的惡黨們,「你們快去給我干掉那家伙!我出原來的兩倍價!!!」
「哇哦~真是誘人。如果是我的話搞不好也會答應呢,不過太可惜了你現在身無分文啊。」天夜兩手一攤,做出了十分遺憾的模樣,隨即微微歪頭,頂著一張別人看不見的可愛笑臉說道︰「你們是不是該把這個利用了你們、把你們當免費勞動力支使的世界第一惡霸——碎•尸•萬•段呢?」
惡的是你吧!大魔王!
卡卡西覺得自己整個面部已經開始抽筋了。
不用看也知道,某人此時臉上的表情絕對黑化了,完全把那糟糕的性子發揮到了極致。
……話說回來,到底是誰又是怎麼觸到這個開關的?
怎麼看都生氣了啊啊到底是……誰……
思考忽然停滯,因為卡卡西的視線捕捉了一個人,一個最有可能觸及那個抖s開關的人——躺在鳴人懷里暈過去的宇智波佐助同學。
……佐助?
卡卡西猛然側身,驚訝不解的目光在天夜和佐助之間轉了幾個來回。
他覺得除了佐助之外別無可能。
天夜又不是第一次听別人說他怪物,要說再不斬觸發了那個開關他死也不相信,所以佐助……那段時間——冰鏡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佐助君!」似乎是受到卡卡西大動作的影響,小櫻發現了佐助,眼神一亮,立馬二話不說地跑了過去,完全解除了該有的緊張感。
那邊天夜的話還在繼續,數人齊聲的陣容……說實話,還真是有點唬人,以至于在听到下面那段話後,對面握緊武器的混混們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手那麼一松,砸到了腳。
「你們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不用擔心,我不會像卡多一樣讓你們賣色賣友人財盡失的,稍微建議你們改個行,為這個世界多增加點人口怎麼樣?不——是為木葉多增加點人口怎麼樣?相信你們的性向……應該是正常取向,沒錯吧?」
什……什麼叫「是正常取向,沒錯吧」啊!
您這樣不是反而更激怒他們了嗎嗎嗎……
卡卡西沉痛的重新捂臉,他從指縫間瞥了眼達茲納——老人家已經完全僵住了,他又偷瞄了眼再不斬——雙目呆滯嘴巴微張已經沒救了,白戴著面具看不見,至于他兩個學生……鳴人皺著眉大概在思考天夜的話,小櫻就別指望了,她的眼里就只有佐助。
我說……我很高興您終于有了自覺,但是——天夜少爺人口增長不是靠拔苗助長一蹴而就的!既然這麼擔心木葉的人口,您就該更有點自覺早點把自己嫁了啊!這才是最根本最有效的解決辦法,相信我。
卡卡西重重的又重重地嘆了好大口氣才把要月兌口而出的沖動憋回肚子里,他敢保證這話一出他絕對別想見明天的太陽。
……所以還是乖乖爛死在肚子里,慢慢醞釀計劃吧。
見自己的形象被如此詆毀,卡多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手一揚高聲怒喝道︰「十倍價!誰先殺掉這家伙我就把奪回的財產分一半給他!!!」
身後立即發出了躁動,見錢眼紅的惡黨們一個個握緊武器,像是在比賽前為自己加油打氣一樣低嚎一聲便頭腦發熱,爭先恐後地沖了上去。
「真是遺憾,玩笑到此為止。」
清越悅耳的少年音退去了溫度,感覺不到絲毫暖意的聲線如同死神一般無情地揭示了數秒後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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