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佐助從不認為叫天夜起床是件很困難的事,直到今天早上……他才知道原來那是一件極為考驗耐性跟定力以及理性的事情。
面前的這個人如同初生的嬰兒一樣,一`絲不掛,睡得那樣的毫無防備,如同待人采摘飲下的朝露,那一片讓人血脈膨脹的旖旎妖嬈之景……
等等,不能再想!
佐助用力搖晃腦袋使勁把那一幕揮開,再搭帳篷就糟了,因為現在那某人就坐在他對面氣定神閑地吃著早飯,或者更正確的說,那叫午飯。
佐助盯著天夜那張淡定進食的臉,努力面癱著表情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異樣——他絕對不會說,他被那張音符圖給救了!更不會說他開始有那麼一點了解上面所繪之圖的意思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也不知道天夜有沒有發現他進了房間的事,再加上之前的生理反應……佐助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滾燙的溫泉一日游」的畫面——他會死。
想到這里,佐助少年面色慘淡,心下更是忐忑到不行,那張極力擺出來的面癱臉也幾乎快破功。
「你在想什麼?」天夜注視著對面那張略顯不安與局促的臉問道。
顯然二少的面癱功力不夠,被天夜直瞪瞪地盯了幾秒後,就露出了破綻。
「……」他沒有回答。
「如果擔心錯過今天的考試大可不必。」天夜直接把某只小團扇坐立不安的原因曲解了360°,他站起身收拾起碗筷,「像卡卡西那種能晚到一會兒就絕不早到的人,相信他按時到的就是笨蛋。——啊,對了,昨天就是忘了告訴你這個。」就連最後補充的話語也顯得極為淡定,就好像他本人對早上發生的事真的毫不知情。
廚房里很快就響起了水聲和洗碗聲。
然後听到那番話的佐助卻禁不住沁出幾滴冷汗,心下更加如鼓噪般響個不停。
因為習慣了去猜測天夜的話,所以佐助總覺得天夜話里有別的意思,即使不是這樣,他也覺得那一刻天夜心里還想到了什麼,只是沒有說出來。
「如果擔心」……這個假設不就說明了很多問題嗎?
那種游刃有余的說話方式,讓他無法吃準天夜對早上的事是否知情,或者說……他更擔心的是天夜生氣。
……果然應該坦白從寬嗎?
佐助黑著臉,伴隨著那邊的洗碗聲做著激烈的自我掙扎,「說了大概會令天夜怒不可遏」以及「滾燙的溫泉一日游」——他開始深刻地思考這兩件事同時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路上,佐助都自覺的跟天夜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要問為什麼……
天夜還跟昨天一樣,絲毫沒汲取教訓,上身T恤,依然穿著他的藍色三分小短褲踩一雙綠色鏤空短靴,他看還有誰敢亂想!……雖這麼說,天夜卻沒有考慮過後面那位的心情,不,應該說他從不曾想過在一起五個年頭的佐助少年突然之間會以那種目光看他。
高高束起的發讓後頸的肌膚一覽無遺,露在衣外的白皙皮膚在日光下泛出潤玉一般的光澤,頸部優美的線條又讓佐助少年想起了清晨從那撫模下去的觸感,那如同凝脂一般的優質手感和美麗的肌膚,再次令佐助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呼呼萌動,心跳加速。
如果說天夜的著裝是讓佐助呼吸不穩的元凶,那麼讓佐助清醒的……恰恰是天夜周圍的氣息。
前面的某人正用全身散發出一種「敢靠近本少爺就滅了你」的氣息,在這樣的高度威脅下,不論是誰都會被嚇跑不敢多看一眼吧。
所以說一開始不要穿不就好了麼,這家伙到底在賭什麼氣……
佐助滿腦袋黑線,一面別開了臉進行深刻的自我檢討。
天夜一回頭,看到佐助還在後面慢吞吞的走,而且還把頭扭開了,就不禁一陣皺眉。
雖然他是說了卡卡西是遲到大王,但這麼磨下去,十二點也別想到訓練場。到時候別說考試了,卡卡西直接宣布取消佐二柱子考試資格那還玩什麼?
于是天夜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抓住佐助的手就往前面扯。
「快點。」
天夜的氣息撲面而來,被握住手的一刻,佐助心里咯 一跳。
「等等,天夜手……」
「再磨磨蹭蹭的連再簡單的演習都通過不了,你想被鳴人笑嗎?!」
「……」
佐助一時語塞,他沒有掙開天夜的手,應該說他剛想掙開就被腦海里浮現的想法掐滅了——也許這樣拉著也不錯?
天夜在前面快步行進,連並拽著他往前扯,佐助直瞪瞪地望著那只縴白的手數秒,接著他嘗試輕輕收緊了手,手心緊貼的觸感瞬間令他心頭一顫,臉頰也跟著發燙,佐助剛想松手,就又被天夜抓緊往前拽了,手上的熱度就像是會游走一樣逐漸沿著手臂傳到臉上,佐助別過去的臉兀自因為這份熱度泛著微薄的紅暈。
而多年後的天夜瞪著怎麼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二少,不禁深深懷念此時純情得牽牽小手都會臉紅心跳的佐助。二柱子要是永遠這麼純情,他就不用天天提防身旁這只大野狼,也不用擔心哪天哪時哪刻就會突然被餓狼撲食啃得連骨頭都不剩!養虎為患,自食惡果,肯定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嗚……
而那時的二少也懷念著此時毫無防備之心的天夜。好模好蹭好撲倒,要是天夜永遠對他沒戒心,他也不用總跟對方斗智斗勇,既費體力又費腦力的把人拐上床。聰明總被聰明誤,沖動果然最壞事,二少開始深深的後悔起自己撲倒某人過早、告白太早,而對于感情……明白得太晚。
不過這也是天夜被逼的,恐怕再來一次……他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吧。二少的目光落在天夜身上,多了幾絲深意跟清冷,看得天夜心里發毛。那個時候真的幾乎就是決裂,如果他不極力伸出手,不用那種方法,他就要永遠失去這個人了,更不會像現在這樣……
「別想離開我。」
被盯得心里發毛想遁走的天夜瞬間被判了死刑。
話又說回來了。
當卡卡西看到兩人手拉手出現時,他挑高了一邊的眉,視線意味深長地落在那兩只交握的手上。
注意到他在往哪看的佐助面色一紅,立即松開了天夜的手,扭頭去掩飾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卡卡西沒看漏那一秒的神情,剛才佐助的臉絕對紅了,看來是發生什麼了呢。卡卡西微微勾起嘴角,卻在下一秒硬生生地壓平了,因為他的前任上司正用視線狠狠毒殺著他。
那個……他做錯了什麼?他不就多看了佐助幾眼……等一下,天夜少爺你這表情是在吃醋嗎?
不等卡卡西繼續妄想下去,天夜冷聲問道︰「考試怎麼樣了?」
「哎?」卡卡西愣了一下,只見天夜的目光煞有介事地瞥向自己的某個部位,他下意識地護住腰吞了口唾沫,隨即「啊咳,咳咳」清了清嗓子試圖以此化解被自己那一舉動引來的各色視線,但效果全無,他只好一面頂著尷尬的壓力,一面正經著神色擺出他老師的姿態說道︰「就等你們了。」
某個護雛心切的少爺不是明擺著用他的眼神告訴他了嗎——「敢說取消資格,你的腰就不保了。」
這是威脅!威脅!!
想起昨日下午的事,卡卡西的內心就一陣慘淡。瞬身術再快也快不過飛雷神,結果自然想當然爾……
看昨天天夜回來一臉解氣的表情他就直覺卡卡西受了傷,佐助還在奇怪卡卡西臉上怎麼沒掛彩,原來是傷到那了麼。這麼看,這個上忍實力也不怎麼樣嘛。
可憐的佐助同學還被天夜蒙在鼓里,像卡卡西這樣的精英上忍能在其手下受傷,不是因為卡卡西太弱,而是某人實在太強,要真認真起來……某上忍在內心垂淚——恐怕他只有被壓著打的份。
不過實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
卡卡西的目光悄悄的往佐助身上溜了一圈,壞主意打得叮當響——現在的重點是他要找個時間給這個情竇初開的小朋友好好上堂課,讓佐助跟天夜生米煮成熟飯!
噢噢噢,卡卡西!這真是個美好的願望,但願不要中途夭折了才好丫∼
佐助~佐助君~小櫻滿眼都是剛出現的宇智波宗家二少,苦等了一早上,佐助的出現就好比在沙漠中遇到了綠洲,滋潤了她快干枯的心靈,但是當她一听到那低到零度以下的聲線就猛地被凍醒了,視線瞬間向冷聲詢問卡卡西考試情況的人掃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天夜的聲音比以前更冷了,發生什麼了嗎?難道……小櫻的面部立即出現了被雷劈中的表情。難道是因為昨天的吻——?!
等等等等,剛才我什麼也沒想到!小櫻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忘記這件打擊了她一天外加一個晚上害她今天頂了一雙熊貓眼來測驗的事,昨天是所有少女的噩夢!所以絕對沒有發生過!
如此安慰自己的小櫻重新振作,看著天夜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滿。
剛才那口氣怎麼回事?真是自大。跟老師也用這種口氣,一會兒他要為難我們怎麼辦?
跟膽小怕事的春野櫻不同,鳴人不滿的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們等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對于卡卡西說的「就等你們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跟卡卡西一比,天夜他們的遲到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這兩個人是不是知道卡卡西有遲到這個壞毛病,才來這麼晚的啊!等得肚子都餓了!
鳴人瞪著那遲來的兩人不停磨牙。
天夜的視線輕輕掠過鳴人跟小櫻,就好像他們根本不存在一樣,那有如過濾空氣一樣的眼神差點讓鳴人跳起來,還好卡卡西及時按住了鳴人的肩才制止了他的炸毛。
卡卡西看了看分開扎堆的學生,不禁為他們的團隊合作深感堪憂。
「咳,那麼開始說明內容。你們今天的課題是在1點之前,從我這里把三個鈴鐺搶走,沒搶走鈴鐺的人就沒有午餐吃。」
「誒!」鳴人發出一聲短促的怪叫。
「而且要被綁在這根圓木上面看著我吃便當。」卡卡西一手拍下鬧鐘的定時按鈕,語尾略微上揚,臉上帶著種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幸好我听了天夜的話吃了午飯……此刻的佐助是多麼的慶幸自己不用跟鳴人他們一樣被餓肚子。
從早上五點一直等到現在的鳴人跟小櫻總算明白了——他們這個上忍老師是有多麼惡劣!一時間兩雙眼楮盛滿了怨念直射卡卡西,卡卡西面不改色微笑以對。
再瞪也瞪不出個所以然,正當小櫻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準備收回視線時,她忽然想到︰「但等一下,怎麼只有三個鈴鐺呢?」他們有四個人啊……?
問到這個,卡卡西就笑彎了他那雙死魚眼,「因為只有三個,所以至少會有一個人會被綁在圓木上,同時他也被視為任務失敗而不合格。」
「不合格又會怎樣?」鳴人滿不在乎地哼哼鼻子。
不止鳴人是這個態度,除去跟他較真自己就只有被壓著打的份的某位少爺,其余兩人也是毫無壓力的模樣。卡卡西頭疼地搔了搔後腦勺,重新嚴正表情。
「看來你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演習的嚴重性。在30名畢業生中,將有超過半數以上的人被送回校園。換句話說,這個演習是一個淘汰率高達70%以上的超難測驗。」
面對卡卡西如同刻意加料般的演說,鳴人第一個嚷嚷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我那麼辛苦才畢業。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要舉辦畢業考試?」
「那個啊,只是為了選拔有可能成為下忍的學生而已。」
「什麼?!」
卡卡西說得越隨意,鳴人就越無法相信。他為了成為下忍,去偷取封印之書,還讓伊魯卡老師受了傷,差點走上歧路,然而這些卻只是為了選拔有可能成為下忍的學生?!
天夜的唇角悄悄勾了起來,留意到這細微變化的佐助輕皺起了眉頭。
天夜在笑什麼?
還有那個上忍連畢業人數都記錯了嗎,今年的畢業生有31人吧。
還未成為下忍的佐助自然不懂天夜所笑為何。
卡卡西這家伙,如果不是本少爺的錯覺,他應該是在用言語的漏洞企圖向某個人傳達什麼。
而這某個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真是自作聰明呢,卡卡西。單憑那點佐助是什麼都不會明白的,雖然本少爺也很期待佐助知曉我真實身份的那天,但不憑借自身的力量我說什麼也不認可。
哼,你就盡管耍你的小聰明吧。
作者有話要說︰2013071520:44:09更新
期待和諧內容的孩紙們挖鼻你們太不CJ了!插腰怎麼能把那麼美味的甜點提前品嘗呢?!我們應該把期待的心情留到最後,讓天夜少年手把手教親自上陣咩∼啊哈哈哈哈被BOSS毆
爆字數改不掉了腫麼辦嚶嚶嚶QUQ
基本上下一更是8月,後天本少爺就要滾回魔都了,暫時會沒網,所以7月份是不要再指望有更新了。等8月吧,孩紙們,mua~一個
下面放上一個幻想小劇場,慰勞一下等待了這麼久的親vvv
小劇場︰《還我,胖次!》
盥洗室內,二少正拿著剛月兌下的胖次準備銷毀證據。
但是一門心思的二少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
當二少听到門被打開的「喀拉」聲時,天夜正跟二少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天夜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到二少手上的胖次,接著那雙富有光澤的明艷瞳眸眨了眨之後,就再也不動,死盯著那條沾有乳白色液體的胖次——別跟他說這是牛女乃,他不相信。
二少的視線順著天夜的目光下移,看到目標物是自己的胖次之後,佐助頓時面色慘淡,刷的一下把胖次藏到身後,「天、天夜這是……」完了,他還沒來得及銷毀證據就被天夜逮到,這次絕對會死無全尸!
隨著天夜的走近,二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身體更是僵硬得不能動彈。
「……?」佐助詫異地看著從他手中奪過胖次的天夜,表情異常驚悚,「你要干什麼?」
確認上面的液體無誤後,天夜抬起臉,忽然笑了,「哦?看來你也到了青春期了嘛,初精……耶?」
「……」剎那間,二少面色通紅,伸手就想從調侃他的天夜手中奪回自己的胖次,「比起那個,先把內褲還我!」
「看來沒錯。」一見佐助那臉紅心急的樣,天夜就更確定了。此時天夜挑高眉梢,將某人未來得及銷毀的證據浸入早就放好的水中,神色淡定地清洗起來。
「喂等等!我來洗,快還給我!」
「你不知道怎麼洗吧?一邊呆著去,洗不干淨還是本少爺的事。」
「我、我我知道,快還給我!」
「對了,一會兒給你講講如何正確面對青春期性`欲以及處理,如何?」
「說這種話你都不會臉紅嗎!快點還給我,讓我洗!」
「……量似乎有點多,下次記得給本少爺用手紙,不然饒不了你。」
「什、什什什麼叫有點多……喂,不要那麼淡定地洗別人的內褲!我都說我來洗了,天夜——!!!!」
二少的嚎叫被某個怎麼也不肯罷手的人當作空氣無視了干淨,期間天夜又說起讓二少丟臉丟得想死的青春期問題種種,雖然二少捂住了耳朵,但那些內容還是一字不漏地灌進耳朵里。
非禮勿視勿理勿听——他什麼都沒听到!!
臨近中午,一條被洗得嶄新的胖次掛在了院子里,小鳥偶爾停在竹竿上四處張望,發出悅耳的啁啾聲。
下章揭示語︰粗脹腫大的小聰明!
2013071522:47:00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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