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幾十斤的扎啤被文紅梅抱上來全然不見她有什麼吃力之感
雖然一個中年女人輕松抱一桶扎啤並非是什麼了不得之事可是安天偉總是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沒有理由只是一份來自于他本能的直覺
他也沒有言明而是繼續向著文紅梅笑了一下「我不會喝醉的」
文紅梅見武功有了醉意而安天偉卻像是沒喝酒一樣不由大駭她深知武功的酒量一般的場面絕對能拿的出去在她的理解里武功無權無勢如果酒量不行肯定干不到現在師一級政委這個級別
如同京都直屬分局擺面攤子的那對夫妻一樣文紅梅的這個大排擋既然開在了大軍區機關的附近又緊鄰著天鷹商會所見所感對于官場之事也略知一二
官場中人酒量不行絕對是一個致命的軟肋你就是吐經過這麼多年也把酒量給吐上來
武功的酒量不弱這是一個基數由此她看出來安天偉的酒量那叫一個強相當的強非常的強
「想不到小兄弟真生就了一幅海量啊」文紅梅道
「哪里再海量也海不過武哥」
「嗯這話我愛听你一個毛頭小伙子肝胃還沒長齊全跟我論酒量還早著」武功看來是真有些醉意了「來繼續走著梅子你也不要管下來的事了跟我們哥倆走幾杯」
「行」文紅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我這樣子可不是見客的模樣我去換身行頭」
說畢也不待武功答應便自顧著去了
武功一擺手︰「去喝酒就喝酒嘛還換什麼行頭從來也沒有見過她這麼講究不管她我們倆繼續走著」
等到文紅梅換好裝到了包房的時候這哥倆已經又是兩壺扎啤下了肚中間武功又跑了兩趟廁所
喝啤酒上廁所這事一旦開動了頭就得跑個不停就如修電器家伙一旦原包裝被拆卸打開也就代表著漫長的修補之路的開始
重新裝扮了一番的文紅梅站在二人面前時安天偉便覺得眼前一亮
這人靠衣裝馬靠鞍真是半點也不虛
剛開始那會見著文紅梅她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開大排擋的老板娘扎在龍蝦節這樣一個人聲鼎沸的節日里和別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可是這一打扮之後瞬時整個人就變的不一樣了
她穿著的是一件很能突顯身村的旗袍
旗袍呈暗紅色豎起的立領里伸出來的勁脖竟然在此時顯的十分嬌女敕而她的一頭及肩的秀發也披散了下來並且在後面被扎成一束
如果不是因為文紅梅的額頭上有著一絲細細的抬頭紋安天偉真想用粉黛佳人四個字來形容眼前的這位女人
看來一直听說的女大十八變有著相當的局限性只要是女人任何時候都是善變的
武功明顯也有些吃驚瞪大著眼楮在文紅梅的身上掃來掃去仿佛不認識她一樣
「武哥這人你認識」安天偉故意問
「不認識」武功道繼而向著文紅梅道︰「喂那個誰你找誰啊」
文紅梅卻毫無怯態自己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往兩位男人面前一坐︰「你們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們就行」
「哦……」安天偉拖著很長很長的尾音一幅恍然大悟之狀︰「原來是梅子排擋的老板這一眨眼之間舊貌換了新顏真不敢相認了」
武功從文紅梅落坐之後一直就盯著她看這會這位武政委也不怕這樣盯著一個女人看會弄的別人不好意思
「武哥……武哥……」安天偉用胳膊肘兒搗了搗有點失神的武功
安天偉絕對相信武功不是那種急色之人而且他看的出來武功剛才盯文紅梅的眼神根本就不是那種急色的眼神;而是一種久遠回憶與現實之間形成的錯位才會產生的特有的迷茫之色
看來武政委和這位文老板之間可不單單只是純粹老鄉的關系這麼簡單不過同樣這是別人的私事不是他這個客人當問的
文紅梅倒是毫不介意武功盯著她看的眼神她似乎對這種眼神已經習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自己拿了一個酒壺倒酒啤酒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麼喝」文紅梅迎著武功的目光道
武功剛才被安天偉一搗已經回過神不過好在他已經有了些醉意借著酒勁將自己的這份尷尬掩飾了過去雖然他心里十分清楚剛才的那種神態如果放在正常情況下是絕不被允許的
「你穿著這一身衣服我都不知道讓你怎麼喝了」武功笑道但是笑容里有著那一絲的勉強
「該怎麼喝就怎麼喝不在于我穿著了怎樣的衣服今天這位小兄弟既然是你的貴客我才將這件衣服穿出來迎客這一晃已經有五年了真是時間如梭」
「是啊五年了」武功也嘆道
在這樣的場合之中武功和文紅梅之間的感嘆不可能會繼續展開下去兩人都已是人到中年知道分寸在哪
「你的任務就是將我這位兄弟喝好這是政治任務必須完成至于怎麼喝我不干涉你自由發揮」武功恢復了他的政委本色
酒桌之上向來是幫親不幫理安天偉眼瞅著這二人是想要來車輪戰
俗話說女人不上桌上桌必有貨從文紅梅的表現來看他已判斷出這位大排擋的老板不是一般人既然武功特意強調喝好看來文紅梅的酒量絕不會是一般的強
「武政委既然是任務如果我完成了有什麼獎勵沒有」文紅梅笑道
「我給你授功」武功拍著自己的胸脯
「慢著」安天偉插進來一腳不能由著這兩人掌握酒桌的節奏
官場如戰場商場如戰場這酒場又何嘗不是戰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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