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古奇話 第四章封印神殿

作者 ︰ 北寰宸

行走在古老滄桑的通道上,天玄的腳步有些沉重,握著紫煙的左手不是那麼溫柔了。紫煙小心地跟著天玄的腳步,她沒有說話,她心里很清楚天玄現在的心情。陰陽合歡墜的心靈相通的能量,一直在反應著天玄的內心。紫煙很小心地探察著,她想了解天玄。她的身體似乎有一處柔軟,看著天玄,她的內心就一片的溫暖。就這麼看著,她希望是永遠。但她不知道永遠到底是多遠。

有水珠散落到紫煙的臉上,溫溫的。紫煙的心情,也很難受。因為與天玄心靈相通。所以,她能感受那份依依不舍。這是從她跟著天玄後,才有的感受。可是,這次卻不太一樣,那並不是因為牽扯一個人的感覺。而是一種依戀,一種難以割舍的感情。這種感情似乎與愛情不同。愛情,是猛烈剛強的,如火一般。而這種,則是溫柔纏綿的如水一般。親情與愛情雖然都是情,可是,差別也如水火一般。一個柔,一個剛。所以,前者才會長久,後者才會壯烈。

看著天玄與紫煙的背影。蒼茫的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自己的存在便是為了交給天玄一些本就屬于他的東西。「唉!」一聲長嘆,「不想我蒼茫居然只是為一個守護而已。」淚水從眼眶中浸了下來。

「茫。」風彤內心的感受也是一片空白,如突然間失去自我一般。目光有點吊滯地看著蒼茫,「不要想太多,一切皆是定數。」

「也罷。」蒼茫站起身來,對著漸漸模糊直到消失的天玄與紫煙,左手一甩,轉過身去,「從此蒼茫神殿與世隔絕。」

「茫。」風彤驚訝地說,「那天兒呢?」

「彤,蒼茫神殿本就是天玄的。」蒼茫頭也不回的說,「只是現在天玄還不能進入蒼茫閣。蒼茫閣與蒼茫劍相通。如果天兒修成蒼茫玉訣,自然可以回來。」聲音略一停頓,「修成蒼茫玉訣,三界十方任他遨游。」

「那萬一呢?」風彤依然擔心。

「萬一?」蒼茫有點迷茫似自言地說,「如果真的有那萬一,那他就不是天道之子——天玄。」

當天玄與紫煙走出通道後,天玄心情沉重地轉過身,看著熟悉地似水紋的漩渦。淚水又禁不住地流了下來,「一段情,生生世世;一段話,言語不明。一段記憶,兩向朦朧;一段旅程,心緒難平。」對著漩渦,天玄喃喃道︰「師尊,你是否得知徒兒決心下界了呢?」就在此時,漩渦之中突然間出現一道強光,一種很強大的排斥之力猛然將天玄與紫煙推到了很遠的地方。

能量剛從漩渦中沖出來,天玄在瞬間就張開了護體結界。從遠處看,只看到一條似白金的龍口含著一枚七彩的光球從漩渦中心沖出來飛向遠方。

天玄的護體結界一出現就直接護著他與紫煙兩個人。那沖出來的能量雖然很強,但不能傷天玄分毫。天玄雖未傷到分毫,卻也無法與那能量抗橫,只得隨著那能量沖的方向倒退。等一切都消失後,天玄突然間就跪了下來,痛哭著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紫煙看著痛哭的天玄,內心如刀絞一般,她慢慢蹲,用臉貼著天玄抖動的背,柔聲說︰「玄哥,師尊所做的,自有師尊的道理。你身為蒼茫的弟子,神殿的傳承人。應該接受來自命運的責任。」

一個忍著痛苦的人,往往比痛哭的人更加堅強。紫煙就屬于後者。並不是說紫煙比天玄堅強。只不過紫煙除了天玄之外,真的沒有多少可以讓她在乎。當然,她也在乎天玄所在乎的。可是,她對蒼茫與風彤,也不過只是尊敬。並沒有天玄那種深深的羈絆。

當所有能量消失後,天玄的內心中似一片空白。因為,在他的神念中,再也查不到蒼茫神殿的所在。蒼茫神殿似乎就在剛才那道能量沖出來之後,就消失在虛空中了。

蒼茫在天玄剛踏出通道時,就封了蒼茫神殿。蒼茫神殿真的按蒼茫所言,從此與世隔絕。世間,也只有天玄與紫煙知道蒼茫神殿的存在,當然也只有天玄一人才可以打開蒼茫神殿。

天玄靜靜地流著淚。許久的沉默後,天玄感覺自己的背上有點溫熱時,紫煙輕輕地抬起頭,天玄也剛好扭過頭。當天玄與紫煙四目相對的時候,紫煙的臉突然間紅紅的。天玄對著唯一的一個親人,很認真的看著,他怕,他怕眼前的這位絕色美人,也是憑空出現的,也是一個幻影。他慢慢伸出左手。當手指輕輕地觸模著紫煙絕美的臉頰時,那種真實的感覺讓他的心慢慢踏實了,似是失重後雙腳著地的感覺一般。

「他的手好溫柔。」當天玄拂著紫煙的右臉頰時,紫煙慢慢的抬起雙手,然後緊緊地抓著天玄的手臂,使天玄的手更加用力地貼在自己的臉上。「玄哥,放心,煙兒不會離開你。」

「煙兒。」天玄深情地看著紫煙。

「所以,讓煙兒陪著你一起下界吧。」紫煙認真地看著天玄。

「煙兒。」天玄輕輕地喊著,「你不知道下界代表著什麼。你更不知道三界相接的壁壘是怎樣的存在。我當初游歷三界,從仙佛之界打開空間封印,然後進入妖魔之界時擔當著多大的風險。」天玄沒有說清楚是因為打開空間壁壘危險,還是進入妖魔之界危險。他擔心地看著紫煙,很認真地說︰「我不知道煙兒能不能安全隨我下界。我不想你有事。」

「不。」紫煙很固執,「讓我沒有你的日子,那比死還難受。難道你願意讓煙兒痛苦地守著你,等著你回來嗎?難道你願意舍棄煙兒獨自下界嗎?難道……」說著說著,紫煙的淚就流了下來。

「煙兒。」天玄伸出手幫紫煙擦掉淚水,「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玄哥。」紫煙猛地撲進天玄的懷里,緊緊地抓著天玄,「不要扔下我。煙兒不要。」淚又狂涌而出。天玄的心里很痛,他現在沒有辦法安全帶著紫煙打破封印。他又不想紫煙受到一絲的傷害。糾纏的想法,讓天玄平靜的面容,開始因掙扎的想法而痛苦。

「煙兒。」天玄輕輕地拍著紫煙柔弱的背,柔聲說︰「讓我好好想一下好嗎?給我一點時間。」

「嗯。」紫煙哽咽地回答道。然後抱著天玄的雙手更加用力了。似乎她想將天玄摟進自己的身體內,永遠不再分離。她是那麼的怕天玄會獨自下界。她怕再也見不到天玄。雖然,紫煙從生成到目前為止只見到過天玄,蒼茫與風彤。可是,她內心對天玄的那種牽掛,讓她害怕失去天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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