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了十九年的現代科學我對一切靈異的事情都保留著狂妄的懷疑我很難相信世界上有這樣一種詭異的不為人知的病癥可是有琴弛是在騙我嗎我更加難以相信
我將他的話細細咀嚼了一會兒想找出個破綻來但是閉目就仿佛見到他悲傷的眼神正望著我那一股留戀與遺憾讓人心痛
「好了」有琴弛倏然打斷了我的糾結用雲淡風輕的語氣道「你不相信才是正常我在自己發病之前也從來想不到竟會有這樣詭異的事情」
「我相信」這三個字月兌口而出把我自己都稍稍震驚了一下我其實尚未打定主意我明明覺得這一切荒誕不經可是可是他那帶著輕嘲的口吻那樣動人心弦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不經意間被戳中我停頓了一下重復道「我相信你你沒理由騙我的我只是在想你這樣地掙扎著很辛苦吧」
他微微一笑︰「在同情我」
我搖搖頭道︰「沒有你哪里需要同情了你武功厲害智商也……額我是說還很聰明你看不到的時候也和健全人一樣不是比我這樣的人敏銳得多」我越說越覺得他了不起越說便越滔滔不絕「正因為你經歷了這麼多的損失每失去一樣東西其他的素質反而會成倍增長有琴家的繼承人武功奇高也許正是因為經歷過這種嚴酷的訓練能堅持下來的必非凡人」
有琴弛露出一絲贊賞的神色︰「你說的不錯能承擔住越多的辛苦就能得到越多的收益」
我由衷地說︰「當時你不能說話卻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後來啊你看不到但是雙目失明絲毫沒有成為你的負擔上天總是不能讓一個人太完美的」曾幾何時我也對另外一個人說過類似的話
這邊廂正在出神有琴弛忽而笑道︰「你又想起應弘」
我臉上一熱故作無謂道︰「想起他做什麼」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便每句話都提到他你說過你很欣賞他」有琴弛輕輕地喟嘆了一聲「其實那個時候……你就是喜歡他的吧」
「開什麼玩笑」我慌忙掩飾只是自己心里都微微地糊涂了片刻我那個時候就時時刻刻念著他嗎
有琴弛注視著我的雙眼好像想竭力找出撒謊的痕跡我被他盯得發慌囁嚅著岔開話題︰「你……你最近是不是嘗不出味道來所以才不怎麼吃東西」
他點了點頭只算默認依舊對我不依不饒︰「他要娶藍水心了你怎麼辦」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我苦笑了一下道︰「與我還有什麼關系呢以後分道揚鑣便是了」
「你舍得」有琴弛的眼神好討厭一直揪著我不放好像所有的心事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既然喜歡就努力爭取莫要為了一時的想不開委屈了自己」
這話倒是和陳子遙所言大同小異我知道有琴弛對我是關切的不管這份沒來由的好是否另有目的能被人這樣關切著總是溫暖的我作出一個明媚的笑臉︰「你何時見我受委屈了呀而且不過是喜歡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曾喜歡過別人的後來沒結果沒希望到頭來也只能丟開了手」
這話不知是說給他還是說給自己前幾天被應弘安撫好的情緒現在又忍不住多愁善感起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擔心這最後一次的承諾又化為烏有那樣我便再也愛不起了
抬眼觸及有琴弛的目光他的神態似乎有點與以往不相符的激動見我在看他便猶豫著開口︰「你方才說……」
「參見大公子」遠遠的忽然傳來個丫鬟的聲音我吃了一驚方才只顧著說話絲毫沒有察覺有人進了院子有琴弛也露出片刻的詫異之色他這樣警覺的人竟然也一時失神他鎮定下來淡淡地問︰「何事」
那小丫鬟長得面生手里舉著個食盒原來是來送晚飯的有琴弛揮揮手︰「我不想吃原樣拿回去吧」
那丫鬟抱著食盒不挪步帶著哭腔道︰「大公子您好歹吃一點吧您總是不吃飯奴婢回去要被二太太罰的」
有琴弛輕嘆一聲︰「放下便了」
「這……我得看著公子吃了才行」
有琴弛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我忙過去接過了食盒對那丫鬟道︰「你回去吧我一定讓大公子吃東西就是了」
那丫鬟不認得我聞言仍然有些踟躕我道︰「你回去跟二太太說把晚飯交給龍玦姑娘了便是她不會罰你的」她這才將信將疑地退下了
我捧著食盒剛剛回頭有琴弛就道︰「我不想吃你莫要勸我」
我搖頭笑道︰「我剛好沒吃晚飯你陪我吃一點如何」
他這回卻極倔強︰「你若是對一切食物味同嚼蠟也會像我一樣對三餐毫無興趣的放心吧我體質異稟不吃飯也沒什麼」
我壓根不理會他顧自將杯盤碗盞擺放妥當盛了一碗飯放到他手邊笑道︰「你若嫌食而無味我講個故事與你佐餐可好」
他表現出了一點興味︰「什麼故事」
「隨你挑」好久未操起老本行我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有琴弛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那便繼續你方才的話頭可好」
「什麼話頭」
他嘴角隱隱一抹促狹的笑意︰「你說也曾喜歡過別人的跟我講講可好」
我未料他竟然問及此事頓時心慌意亂起來秦攸是我不願意觸及的禁區明明最近已經甚少想起他可是思念的線頭被人扯住立刻帶出了源源不斷的回憶我被波濤洶涌的往事淹沒一時竟有點糊涂不知是耶非耶身在何處
(胃好痛嚶嚶嚶還差一點點兩千字就這樣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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