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拼死掙扎,力氣大得驚人,但在男人面前卻像是撓癢癢般的力道,他不悅的皺著眉頭騰出一只手想抓住她不停揮舞著的雙臂,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是一個幽深的人工湖。
一步、兩步、三步噗通!
男人一腳踩空掉進水里,連帶著將沐染也月兌了進去。
nnd,她暗罵三字經,自己想死拉她做什麼。
初秋的水涼的徹骨,突如其來的沒頂讓她奮力掙扎,卻越掉越深,冰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又很快侵入到她的大腦,仿佛被人用繩索束縛住雙手雙腳一般,她被凍得做不出任何動作。
肺里的氧氣早已用盡,她覺得自己的肺正處于爆炸的邊緣,捂住她口鼻的手忽然抽離,沐染像是回光返照般一把抓住那只手,用力往回一拉。
男人驚訝的望著沐染,她不管不顧的湊了上去,對準男人的唇狠狠親上!
求生的意念讓沐染瞬間充滿元氣,她憋不住不代表他憋不住,他把自己月兌下水後還想一個人跑?做夢!
如同沙漠里的旅者找到水源一般,她貪婪的索取著男人口中的空氣,四肢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住他。肺部生猛的疼痛終于緩輕了一些,她在水下睜開眼楮,死死的瞪著男人面無表情的臉。
這人干嘛用被強jian了的表情看著她,搞笑了,明明是他不對在先好不好。
她揚手一把打在男人的頭上,帶起一連串小泡泡,未待男人發飆,她如同一條靈敏的魚一樣迅速游開了。
男人留在原處並未追上去,只是幽深的紫眸越發冷狠。
未央閣
沐染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才找回來這里,此時的她又餓又累又困又冷又想死,關于那起謀殺,她打算先吃飽再說,沒有什麼可以再阻擋她吃東西的心了。饑腸轆轆的趴在桌子上,她使勁往下咽口水,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桌面,悲哀的想︰她是不是真的被徹底遺忘了
又等了半刻,冰兒才千呼萬喚始出來,「小姐,開飯了。」
沐染猛地坐起,見她兩手空空,下意識往身後張望,「開飯了嗎?飯在哪里?」
冰兒無奈的看著她,「小姐,大家閨秀的樣子您忘了,奴婢就不說什麼了,可您起碼得裝一下矜持吧。」
沐染干笑兩聲,雙手放在大腿上,眨著大眼楮笑嘻嘻的看著她,擺出乖乖仔的樣子。冰兒這才說,「今日有貴客來訪,老爺在膳廳設宴款待,等會兒老爺夫人大小姐和三少爺都會去那里用膳,小姐也不得缺席。」
沐染忙點頭,她只負責吃,大人物什麼的和她關系不大,「那快走吧,再晚洗碗水都沒了!」
冰兒鄭重其事的望著她,唇瓣微抿,一臉嚴肅道︰「小姐,今天的客人很重要,您得盛裝出席,以表對客人的尊重。老爺讓府里上下的人全部出席,足以說明老爺有多重視這個客人。既然如此,小姐您萬萬不得放肆,切記謹言慎行。」
沐染頓時焉兒了。搞什麼啊,吃個飯而已,要不要這麼麻煩。她咂嘴擺手,「好啦好啦,全听你的。快點吧,餓死了」
冰兒大大一笑,將她推到銅鏡面前,開始認認真真地「折騰」她。
沐染嘆氣。好吧,為了我自己的臉,也為了我老爹的臉,我就豁出去了。但是——「你能不能快點啊?你家小姐再不吃飯就要餓死了耶!」她有氣無力的哼唧
「好啦!」冰兒終于停止對她的擺弄,拍拍手,輕快的說︰「小姐真是清秀可人。」
沐染看了眼鏡子——鏡里的女子長發披肩,發絲挑起一縷編成繁復的辮子盤在頭頂。高挺的鼻梁,粉唇水潤動人,如同一串待人采擷的果實。面容白皙,一雙大大的眼楮靈動萬分。身著淺紫色長裙,腰間系著幾串長長的流蘇。細長白滑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紅瑪瑙手鐲,襯的她更加艷麗動人。明亮的眸子光亮流轉,平添一股嫵媚。
沐染對著鏡子轉了兩圈,自戀的陶醉了一下。
冰兒扶額︰「小姐,你不是餓了嗎。」
沐染不再耽擱,跟著冰兒往膳廳走去。
不記得轉了幾個彎,又路過了幾幢屋,在她快要餓昏的時候,沐染終于見到了傳聞中的膳廳。身旁走過一個抬著食盤的家僕,食盤里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沐染望著那塊金燦燦的豬蹄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冰兒終于忍不住了,「小姐,您等會一定要克制。」
沐染望著那盤烤豬蹄越走越遠,就像看一塊會走路的金子
膳廳
沐染來得不早不晚,沐嘯海已經到了,他的右手邊坐著一位女子,一襲鵝黃色衣衫,襯得她面色白皙。縴細的腰間系著一塊翠玉,通體剔透,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三千青絲由一根白玉簪子挽起,露出縴長的脖頸。面目柔和,沒有傾城之姿,卻很耐看,嘴角揚著溫柔的笑,讓人如沐春風,她眼底清明平靜,笑意盈盈的臉上感覺不到半分敵意。看上去十分和善可親。
莫非那就是羅舒媚?
沐嘯海的對面坐著一個清朗的男子,十分年輕,身形頎長,輕飄飄的白色長袍飄逸靈動,面上掛著暖暖的笑意,笑起來眼楮眯成一條縫,芝蘭玉樹莫過于此。
沐染想那應該就是沐宸苑了。
而沐宸苑的右手邊,坐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她的脊梁挺得直直的,正低頭悠悠的喝茶,她的手極漂亮,細長女敕白的手指,看不見半點細紋,指甲殼修得圓潤可愛,泛著粉色。側面的頭發上戴了兩串彎彎的白珍珠做裝飾,隨意散下的一縷發絲格外媚人。
沐染不用猜了。
那就是她的大姐——沐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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