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能沖淡一切,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如今的校園早已沒了當初的活力,沒了薛志翔的身影,這學校仿佛也變得平凡多了。這段時間里,唐雪琦似乎像從前一樣的上下課,而木兆宇,又或者說陶正宇總是會出現在她旁邊,以她男朋友的身份接送她。
至于薛志翔,自從喝醉酒痛哭一頓之後,不久薛志翔就辦了休學,跟著秦紀思這個聖坦斯塔新轉來的女學生也暫時請假休學了。在眾人眼里,也許這一切都已經告了一段落,但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正成為過去。
薛家,薛志翔在自己的房間,手里拿著遙控看著房間里液晶電視上的節目,如今的他,比起從前的他少了幾分的陽光,多了幾分憂郁與哀傷,身形有些消瘦了,臉色也並不是很好。
忽然房門被敲響。
「進來薛志翔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距離感說道。
「 門開了,穿著西服的管家走了進來,看見正在看電視的薛志翔,那管家道︰「少爺,夫人吩咐了,下午三點去試婚服
「知道了,你出去吧薛志翔背靠著沙發,目不轉楮地看著電視,說道。
「是那管家應了一聲,便關上了門,自己家的二少爺,自從回來以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和以前比起來,可以說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當房門被關上的時候,薛志翔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卻摁了一下手里的遙控,很快,屏幕上就跳出了唐雪琦的臉,那張薛志翔無比熟悉的俏臉……「薛志翔!你給我站住!」「哈哈,來追我啊!彩色拖把。哈哈……」電視前。那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卻承載著他們最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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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餐廳里,唐雪琦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今天,倒霉的陶正芸被教授留了下來,坐在餐廳里,唐雪琦靜靜地等著陶正芸回來,但是看著窗外的風景,唐雪琦不禁失神了。
嘆了口氣,唐雪琦走出了餐廳,熟悉的校道上。唐雪琦隨著心漫步著。
那條綠蔭小道上,曾經有過他的身影。操場綠地前有也曾有過他的身影。體育館,武道場……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佔據了她所有的回憶,滿滿地回憶,隨著時間,他的臉,沒有漸漸模糊。反倒在她心里越來越清晰了。
那因為她倔強而生氣的嘴臉,那因為她不高興而逗她開心的嘴臉,那時而會嘮叨得像她媽,時而會寵她像她老爸。偶爾會欠抽,偶爾會哄她。
回憶里,以前那些曾經令她氣憤。生氣的回憶,到了現在,竟也都成了她最不舍。最珍貴的回憶。
走遍全校,她最終走上了宿舍的陽台,看著全校的風景,每一條小道,都有著他二人手牽手的身影。忽然間。唐雪琦開始懷念起他手心的溫度,還有那緊緊不放的感覺。
站在陽台上。吹著風,忽然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學長。
「喂,學長
「雪琦,你去哪兒了?」電話那頭的陶正宇顯然帶著一絲焦急與慌亂。
「我在天台唐雪琦回答道。
「在那兒等我陶正宇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唐雪琦嘆了一口氣,便又看起了外面的風景。直到陶正宇出現在了樓梯口,看著唐雪琦出神地看著風景,眼神中帶著那一絲哀傷。陶正宇沒有出聲,默默地走到了唐雪琦的身後。
「學長,你來啦雖然陶正宇放輕了腳步,但唐雪琦還是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看著唐雪琦,陶正宇扶著圍欄,看著遠處道︰「不要去想,不要去看,如果心里放不下的話,就去沒有他的地方吧
听到陶正宇的話,唐雪琦沉默了,她知道陶正宇想說什麼,對于出國的事,唐雪琦很清楚,只要她願意,陶正宇立馬就可以帶她走。但是唐雪琦也清楚,也許去了美國,她也忘不了他。
看著唐雪琦的樣子,陶正宇嘆了口氣道︰「走吧,去他帶你去過的地方吧
「學長!你!」唐雪琦一愣,他沒想到陶正宇會說這話。
看了看唐雪琦,陶正宇只是無奈地道︰「有人說,越是想念,越是忘不了。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讓你去看最後一次吧。然後,就讓它成為永遠的過去吧說著,陶正宇便下了樓。
沒有反對,唐雪琦跟著陶正宇下了樓。也許這樣真的會讓自己好受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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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企業,梁容正在辦公室翻閱著一些文件,忽然大門被敲響。
「進來梁容的語氣依舊如此的平淡,不帶一絲情緒。
門被打開,同樣的打扮,一身黑衣,那個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梁容,道︰「他來了,留了這個,就走了
听到這話,梁容的手一停,看著那中年男子,只見他將手里的一個文件袋放在了梁容的面前道︰「他想親自跟你談
「下去吧梁容拿起文件袋,便說道。
「是說著,那黑衣男子便下去了。
當房間里只剩梁容一個人的時候,梁容便抽出了文件袋里的紙張。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個地址。
看了一下那電話號碼,梁容便拿起身邊的電話,撥通了這個號碼。
「嘟」聲過後,電話另一頭發出了一個顫抖的聲音︰「喂……」
听到這個聲音,梁容的手忽然緊了緊,但是,聲音卻仍舊是那麼的冷靜︰「你終于要說了嗎?」
听到這話。另一頭的人雖然強壯鎮定,但是梁容依舊感覺到了他的聲音在發顫︰「按照上面的地址來找我,不準帶任何人,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嘟嘟嘟……」
電話掛了,沒有猶豫的,梁容拿起了那張寫著地址的紙,便出了門。
「李秘書,我要出去一趟,公司有什麼事晚點再通知我梁容一邊吩咐候在門外的秘書,一邊走向電梯。
「可是。總裁,董事長約了你晚上吃飯啊
「等我回來再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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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鐘頭後,一輛奔馳停在了南郊的29號公路。一輛黑色捷克車旁,梁容從車上走了下來。她走到那輛捷克車旁敲了敲車玻璃。很快一個中年男子便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叫錢盛的錢老板。
梁容面無表情地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錢盛,道︰「錢老板,你特意約我在這29號公路上見面。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我現在人已經來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
听到梁容的話,那錢盛臉色變得無比復雜,看著梁容,終于開口道︰「梁小姐。我很抱歉沒我騙了你,我……我並不知道,她在哪兒。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你說什麼!」听到錢盛這句話,梁容的情緒顯然變得很激動,道︰「你說你騙了我!」
此時的梁容瞪大了眼楮盯著面前的錢盛,雙手握拳。因為用力的原因,連肩膀都在顫抖。
看見梁容這個樣子。錢盛莫名的感到了一種壓迫感︰「對不起,梁小姐,當初我也是走投無路,被逼無奈才想到要騙你的。我……」
「你從兩年前開始一直隱藏身份打電話要我匯錢!威脅我,跟我說你知道她的下落,現在你居然告訴我,你一直在騙我!」梁容的聲音帶著嘶吼,大聲道︰「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快告訴我!她在哪里?」
看著梁容幾乎有些瘋狂的樣子,錢盛也有些呆住了,他沒想到梁容的反應會這麼大。但就算是這樣,錢盛也沒有那個人的下落︰「我……我真的不知道……」
「很好!」听到錢盛的話,梁容忽然咬了咬牙,眼神帶著一絲瘋狂與凶狠地道︰「不管你現在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你都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就算翻遍全世界,我也一定會找到她的梁容說完這一句,忽然從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機,道︰「在此之前,我會向讓你為當初和如今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你這個秦氏的走狗!」
看見梁容掏出手機,錢盛頓時慌了︰「你……你想干嘛?」
看著面前的錢盛,梁容面色陰狠地道︰「自從你們把她帶走後,我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梁容了,我發過誓,一定會讓你們這些人付出代價的。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一听梁容的話,錢盛再笨也知道,她是要打電話去警察局報案,所以,錢盛想也沒想就抓住了梁容的手,焦急道︰「梁小姐,不……不要啊!我求求你!不要啊!我……我不能進警察局啊!我……我我還有女兒,我……」
眼見錢盛抓著自己的手,梁容毫不懼怕地一邊反抗著,一邊道︰「那我呢!當初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
听到這話,錢盛一下子呆住了,手也不動了,顯然,梁容這句話,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打擊。但是,當看到梁容趁機又想打電話的時候,錢盛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逼急了,狗也會跳牆,跟何況現在的錢盛。忽然,他從袖口抽出來一把刀,架在了梁容的脖子上︰「別動!」
看著冰冷的刀身貼在自己的脖子上,梁容頓時停住了手里的動作,看著錢盛,道︰「錢盛!難道你想多加上一條傷人罪嗎?還是……你是想多加一條殺人罪!」
听到梁容的話,錢盛的情緒顯然變得更為激動了,看著梁容,握著匕首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反正我已經豁出去了!讓我坐牢,那跟死沒區別!如果橫豎都是一個死。那我還不如先殺了你!至少,我還能多活一陣子,還可以安排後事,照顧女兒!」
听著錢盛的話,梁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懼意,就那樣一如常態的盯著錢盛,眼神冰冷到極點。
看見梁容那眼神,錢盛不禁想起了十幾年前,這雙眼楮還是那樣的柔和。但是如今,她卻變成了一個令人心驚膽顫的女人。不知道是不忍,還是害怕面對這樣的眼神,錢盛忽然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手機給我,我就不殺你!」
听到這話,梁容忽然冷笑一聲,自顧自的把手機拿了起來放在了耳邊。看見梁容的舉動,錢盛的情緒更大了︰「你……你放下!你給我放下!」
聞言。梁容依舊那樣冷笑道︰「你殺啊!」
面對梁容傲慢的語氣,錢盛的情緒更加不受控制了,原本就架在梁容脖子上的匕首也用力了幾分,頓時脖子上便噌出了一道鮮紅色的傷口︰「你以為我不敢嗎!」
雖然脖子上被劃了一道口,但是難以置信,此時的梁容。依舊是那如死神般冰冷的微笑,似嘲笑,似譏諷︰「那你殺啊!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如果你殺了我,你的女兒,就是殺人犯的女兒,她這輩子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在人前矮一截。你殺啊!殺啊!」梁容的話,頓時令錢盛必死的心。變得更混亂了︰「你……你別逼我!別逼我!」
「逼!?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梁容听到錢盛的話,忽然也大聲怒斥了起來︰「從你第一天為秦剛辦事起!從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起,你就應該要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可笑你卻在這個時候說別人為何逼你。當初秦剛要你這麼做的時候,你怎麼不反抗?居然現在在這里說別人逼你。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這話,因為你就是個懦夫
「閉嘴!」听到梁容的指責,錢盛變得更加激動了。
「閉嘴!?我為什麼要閉嘴!你以為你算什麼?一條秦氏的走狗!除了我這個受害者,我想秦剛那個老家伙,當初也沒少叫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吧?你的女兒要是知道這一切,你覺得她還會認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父親嗎?像你這種儈子手一樣的存在,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沒錯,錢盛很激動,但是梁容卻比他更激動,十幾年來滿滿的憤恨和痛苦終于找到了宣泄,這種情緒早已無法控制,她以冰冷的字眼一次又一次打擊著錢盛那靈魂深處的弱點,沒有顧慮,沒有終點,死亡在她面前似乎都變得那樣的渺小,微不足道。
「你!呀!!!!」終于,錢盛被徹底激怒了,他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他要面前這個女人閉嘴,他不想再听到一個如此丑陋的他了。
尖銳的刀鋒毫不猶豫地劃過了梁容雪白的脖頸。
「滴一滴鮮血順著刀尖落在了黃土之中。當看見鮮紅的鮮血順著梁容的脖頸染滿她的領口是,錢盛混亂激動的情緒,頓時像交了一盆冷水一樣,從未有過的清醒。
一把丟下匕首,錢盛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打算殺你的,我……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我……我……送你去醫院錢盛剛準備把梁容扶上車,但怎料遠處忽然時來了一輛寶馬。看見車輛,再看看梁容,錢盛沒有停留的就快速地上了車︰「對不起,對不起……」人走了,留下的,也只有這一句對不起而已。
「砰!」梁容慘笑一聲,忽然一下子重重地躺在了冰冷的公路上,眼望著天,低喃道︰「女兒……媽媽來陪你了……」說著,梁容就閉上了眼楮,意識似乎也變得模糊了……但是,忽然耳邊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學長!停車!」
「吱!」
腳步聲漸近,「糟了!快,學長!這個女人頸部割傷,可能傷到大動脈了!快送她去附近的醫院!快!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接著,梁容便感覺到,自己被人抬到了車上,然後,有個人用手捂著她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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