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轉身一看,卻見是一個富家公子哥模樣打扮的人,帶著一群衣著鮮亮的僕人,正向這邊走來。那個富家公子哥的兩只眼,一直盯在這個女子的臉上,下巴幾乎快能掉到地上去了,一臉的垂涎樣。
那個叫做喬福的僕人更是快步來到這個美貌女子身邊,一臉邪笑道︰「姑娘,我們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他可是金龍鏢局忻州城分局喬如化鏢師的次子喬天傲喬二少爺,你要是跟了我們家公子,不但你的親人會以最隆重的規格入葬,你日後也會是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衣食無憂
金龍鏢局,听到這四個字,慕容寒心下不由一陣大怒。
那一晚的惡戰,慕容寒仍是歷歷在目,一個又一個的自爆,尸骨無存,其情形之慘,是慕容寒生平從未見過。而這個慘劇的最終來源,就是于金龍鏢局,于赫連大海的陰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終結了,慕容寒和滕大磊也差點含恨而終。
雖然僥幸得了性命,但慕容寒卻惹下了黑梟這個強敵,斬斷他的一條手臂,更是奪了他的儲物戒,黑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怕日後在神武大陸的日子不會好過了。還有,滕大磊雖然沒死,但金龍鏢局日後會對此事持一個什麼態度,饒過滕大磊,還是認定他是逃兵,慕容寒心里也是沒底。
因此,听到這個叫喬天傲是金龍鏢局的人,而且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慕容寒就氣不打一處來。
兩廂比較,這個女子當然看得出誰是好人,誰安了什麼壞心眼,怯怯地向後退了幾步,正好退在慕容寒的身邊,低著頭說道︰「謝謝這位大爺,剛才這位公子已經答應替小女子葬父了,所以小女子以後就跟著這位公子了
「他?」喬天傲這才發現慕容寒的存在,剛才他以為慕容寒只不過是一個看熱鬧的,不由冷冷地轉過臉來,沉聲道,「朋友,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總之這位姑娘本公子是要定了,其余六個人你可以隨便挑,哪怕是全都要了
慕容寒冷聲道︰「兄弟,所謂先來後到,既然在下先來了,自然是應該在下先點人
喬天傲沒想到在忻州城中竟然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這般硬朗,不由一愣,仔細看看慕容寒的相貌確實很陌生,心下一陣嘀咕。雖說金龍鏢局在忻州城的勢力不小,但他畢竟不是總鏢頭的兒子,他的老子只是一個頗有名氣的鏢師而已。
「朋友,如果朋友肯將這位姑娘相讓,在下定有重謝見慕容寒比他還強勢,喬天傲一時弄不清慕容寒的身份,眼珠一轉,倒是沒敢急著跟慕容寒翻臉,準備先用金錢打動他。
慕容寒冷笑一聲道︰「多謝了,在下不稀罕閣下的幾個臭錢
「你……」喬天傲勃然大怒,右手指著慕容寒,沉聲道,「好狂妄的口氣,敢問朋友尊姓大名,在什麼地方高就?」
慕容寒心念百轉,覺得還是不暴露身份為好,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路過忻州城,湊巧想買幾個丫鬟而已,至于在下的名字嘛,日後你自會知道
「嘿,原來是個縮頭烏龜啊這時,喬福忽然喊了一句,登時引來喬天傲一群僕人的嘲笑聲。
「啪」的一聲,喬福正在大笑著,忽然覺得眼前身影一閃,自己便重重挨了一巴掌,不但將左邊臉扇得腫得老高,連牙齒也掉落幾顆。
「哼,這是誰家的狗,那麼沒規矩,大白天就亂叫打了喬福一巴掌,慕容寒像是沒事人一樣,輕輕拍了拍手掌,更是用眼斜睨了喬天傲一眼。
喬天傲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慕容寒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根本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喬福就挨了打,慕容寒也回到了原處。
喬天傲雖然是個紈褲公子,但也是一個魄士,只不過因為平時不用功,品階只是初階巔峰,連中階都沒有突破,不過卻是能看得出慕容寒的實力遠在他之上,而這幾個僕人中,只有喬福是初階魄士,這個時候若是硬撐場面,只怕是要吃虧的。
「好小子,夠狠,有種你別走喬天傲大袖一甩,兩三步來到喬福的身邊,一個巴掌拍過去,頓時將他的右臉也打腫了,恨聲道,「沒用的東西,除了丟人還是丟人說罷,喬天傲急匆匆地離開了,喬福愣了愣,也急忙跟在他身後離開了,那些僕人更是大氣也不敢粗喘一下,全都灰溜溜地走了。
「這位小兄弟真是好身手,在下忻州城熊天倪,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這時,一旁看熱鬧的人群中走出一人,一邊拍手,一邊向慕容寒走過來。
慕容寒轉過身來,見是一個年約四旬左右的中年人向自己走來,從長相判斷,倒像是一個正派人,但鑒于這段時間的經歷,慕容寒也不敢輕易認定這個人是個好人,當即便微微一笑道︰「閣下過獎了,在下尹輝
熊天倪笑道︰「尹兄弟,這個喬如化很是護短,你得罪了他的兒子,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慕容寒也擔心這個問題,走出慕仙鎮之後,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說雙魄士,三魄士,甚至于高級雙魄師,神武大陸上就有不少,他這個高階火魄士根本算不得什麼,尤其是金龍鏢局,高手如雲,根本不是他所能對付得了的。
慕容寒淡淡一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中人甘當也,何畏強暴,否則,大夏國安有正義所在?」
「好,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熊天倪不由大為贊賞,朝慕容寒伸了伸大拇指,笑道,「就沖著尹兄弟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尹兄弟放心,在下雖然不才,在忻州城卻也算是略有薄名,那喬如化確是得給在下幾分面子,此事就交給在下了,尹兄弟只管替這幾位姑娘葬親就是
慕容寒一愣,不知道這個熊天倪所說的是真是假,卻被熊天倪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莫非尹兄弟信不過我?」
慕容寒搖了搖頭道︰「閣下多慮了,在下只是覺得此事跟閣下並無關系,閣下何苦引火燒身呢
熊天倪冷笑一聲道︰「喬如化在忻州城或許確實算是個人物,但在下卻還不將他放在眼里,尤其是他的這個寶貝兒子喬天傲,在忻州城欺橫霸市,欺軟怕硬,已經引起民憤,奈何他老子是金龍鏢局的鏢師,又跟官府有些關系,普通老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嘿,他今日既然撞到在下手中,在下就讓他吃一個小小的苦頭,也好殺殺他的威風
慕容寒見熊天倪一臉正義,言語之間不似做作,便有了七分相信,雙拳一抱,朗聲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在下不勝感激
熊天倪哈哈大笑道︰「尹兄弟,你我皆是性情中人,一見如故,何必如此客氣,待此事了了之後,在下當邀請尹兄弟到寒舍一敘
「敢不從命
慕容寒也有自己的打算,眼下他是人生地不熟,又無意間得罪了喬家,雖然他能一走了之,但滕大磊怎麼辦,這幾個女子怎麼辦,還有周娃兒怎麼辦,喬天傲奈何不得他,勢必會用這幾個人出氣,倒不如結交一下熊天倪,也好有個依靠。
這時,周娃兒帶著十幾個人趕了過來,而且還推著七輛大車,每個車子上都放著一具上好的棺木,其中一個車上還放著一堆孝服和兩大摞的紙錢。
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周娃兒就已經找齊了人,買夠了棺木、孝服和紙錢,慕容寒不由暗贊,這周娃兒雖然年齡不大,但辦事卻是一把老手。
東西都齊了,熊天倪也吩咐自己帶來的下人到城外去買幾塊風水差不多的墳地,那十幾個人一起動手,將這七個女子的家人盡皆放入到棺木中,一時之間,哭喊聲再次響起,好不熱鬧。
尸體入棺,七個女子分別撫棺痛哭,只等熊天倪的人買好墳地回來,便推車前往,將這幾個死人入土為安。
趁著這會兒功夫,慕容寒跟熊天倪也攀聊了起來,對他的情況也有了一些了解。
熊天倪是大德錢莊在忻州城的分鋪的掌櫃,身份也是不菲,比之喬如化是只高不低。在任何時候,在任何地點,鏢局和錢莊都是對頭,好在雙方開展的業務沖突不算很大,錢莊以存錢和取錢為主,鏢局以押運貴重東西為主。
但是呢,因為熊天倪與忻州城金龍鏢局總鏢頭仇雲煉在多年前結下一段大仇,熊天倪的兒子與仇雲煉的兒子在一起比斗中,一死一傷。雖然這件事情當時在忻州城太守的化解下並沒有鬧大,但是兩家的仇恨卻是永遠結下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兩個在忻州城一直是明爭暗斗起來。
只要是金龍鏢局的朋友,便是熊天倪的敵人,只要是金龍鏢局的敵人,熊天倪就會想方設法拉攏過來。
「回老爺,墳地已經買好了,就在城南五里處的那片墳場兩刻鐘後,熊天倪的下人中的一個飛馬趕回來匯報。
還沒等熊天倪開口,就听到西面傳來一陣吆喝聲︰「爹,那個人就在老市集,您可一定要替孩兒做主啊
「廢物,還好意思說,這麼多年了,連中階魄士都突破不了,遇到麻煩了,還得讓你老子給你擦,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熊天倪微微一笑道︰「尹兄弟,喬如化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