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洛衡想到的，那老者卻沒想到。听到他的呵斥，立即變了臉色。
凌洛衡這人脾性古怪，直來直往，與其它高階的虛與委蛇不一樣，但同時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可他和凌老關系又是最好的那個，而凌老，在整個皇室，除了那不知去向的紫階，便屬他最厲害。凌洛衡與凌老交好，所以，眾人倒也不想也不敢招惹他。
可現在對方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若是平時，老者也就忍了，此時卻硬是忍不下這口氣。只覺的此刻退縮，便失了顏面。
聲音頓時就高了一層，「你……」
話才剛出口，便戛然而止。
卻是前方掃來一道滿是殺氣的冰冷目光。
也不得不說著老者倒霉，好死不死，便踫上前頭兩人鬧脾氣。
楊子義平日里完全的喜怒不形于色，在這一刻消失。凌薇的解釋相當于沒解釋，他想听的根本不是這個。不就是用眼神看了她幾眼，誰知她反而受委屈了似得，撇過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楊子義哪還忍得住，胸腔的火氣本就快要勃發，此刻更是沒差點掀了城門。
也不得不說這老者倒霉，明明四周的幾個高階都發現了楊子義此刻心情不美好，他不收斂反往槍口上撞。
他是皇室的長老，平日里即便是楊澤楚見了他都要彎彎腰，楊皇見了他都得打招呼。楊子義以眼神「警告」他讓他閉嘴，他難堪、丟臉，隨後便是不想在一個後輩面前失了風範。
只是，他真的被震懾到了。
不止是剛才楊子義對付裴淵等人的雷霆手段，還有現在。
同是藍階。
可對方的霸氣不是一天兩天積累而來，才一個眼神，就凌厲冷冽地讓他說不出話來。
又想起自己與楊澤楚的關系，老者心底頓時就是說不清的慌亂。
隨即又再次對這翻天覆地的變化感到失神。
事實上，不止是他。
就連凌老，凌洛衡，包括新月的所有人，甚至是楊澤楚。
看著前方那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都依舊覺得這是一場夢。
這場夢，太讓人無法置信了。
哪怕距離二人的驚艷亮相，已經過了那麼久。
那兩道背影，一個隨便一站，便散發著一股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另一道身軀嬌弱，卻蘊含了平常女子不能及的能量與心智。
他們並肩站在一起，微風吹拂，黑發糾纏。
身上衣衫雖有多處破損，卻依舊吸人眼球，明明站的那樣近，好似伸手就能觸踫。剛抬起手，便被那股排外的氣勢給震退。
由始至終，楊子義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即便是凌薇站在他身邊，也不禁為他身周旋繞的氣息暗暗贊嘆。
這才是真正的他，被人仰望卻又觸模不及的他。實際上，即便是當初他扮豬吃老虎時，他也若有若無散發著這股氣勢，這是骨子里醞釀的東西，哪怕竭力克制，也會有漏洞。但那時的他還是廢材，所以外人自然而然將這樣的氣勢歸于他的孤立上。
有些人性格孤僻，也會有以自我為中心的感覺。
不過，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凌老看著面前的楊子義，心中感嘆。
天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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