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河山 第十二章幾人歡喜幾人愁下

作者 ︰ 千年不死老怪物

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大地上,天空一片晴朗是萬里無雲。原本枯敗蕭瑟的草木,在這溫暖陽光似水般柔柔地浸潤下,似乎也要煥發出一絲絲的生機。

「娘的,都精神點兒,都想想那里還有「肥羊」可以牽,哪里還有老財地主可以搶。」劉黑七陰沉著臉對著手下幾個小頭目喝道。眾頭目強提起萎靡之色,七嘴八舌地報著人名地名。等眾人報完一盤算,這百十里內的均都搶過來了一遍了,有的有名的大戶還連搶帶綁票的搞過兩回了。「看來得去更遠的地方做「買賣」了,來到這離臨胊縣城二十多里地的雙龍山也有月余了,周遭的地主老財大戶人家,都被自己搶了個遍。雖說也沒搶到多少,但是以自己多年搶劫的工作經驗來看不能再搶他們了,不然你把他們搶急了,他們就會聯合報官,再不就是花錢組織護莊對和你對著干,到時候就是官兵不出動,你去搶也落不了好兒。何況聯名報官,官府豈會坐視不理,打吧還搞不過官軍,到時少不得又要逃跑。不搶吧,這二百多人人吃馬嚼的,供應不上啊。搶老百姓吧,偏偏還下不去手,再說窮百姓也沒啥好搶的呀。真愁死個人了。」劉黑七思忖著對手下幾個頭目揮揮手讓眾人散去,自己陰著一張與這好天氣截然相反的臉,走到了這破廟的大殿外。放眼看去,手下眾匪是在那牆根底下東倒西歪有氣無力地曬著太陽,心里又多了一分惆悵,哀嘆一聲心說「一天一頓稀得,這些小子沒餓跑就不錯了,還能有多少精神頭啊。哎,老子這回可他娘的栽了跟頭了,被劉千戶追的如傷家之犬一樣呀。還被不知哪里來的賊禿驢干死了十幾個弟兄,想到這兒心里就窩火啊,早晚老子要殺回去給兄弟們報仇的。」想到這又看一眼手下的眾匪徒,不由得心往下一沉,苦笑連連。心說「還是先解決吃飯的問題吧,要不還沒等去報仇呢,就散了伙兒嘍。」心念及此,當下心一橫忖道「實在不行,就用搶回來的銀錢去賣糧,也不能讓散了伙兒啊。」邊想邊走,不知不覺來到了破廟的山門外,一抬眼看到了當年魯智深等人在此立的碑,是感慨萬千地自言自語道「佔山為王,打家劫舍到了要去賣糧吃的份兒上,真是愧對幾百年前在此落草的魯提轄等梁山豪杰啊。」愁啊。

遼東的天空上飄著小雪花,「按說現在應該是大雪漫天的季節了,可今年的雪不大啊。」盛京的皇宮里,黃台幾滿面紅光的看著天空飄落的小雪花自言自語地說道。今年冬天黃台幾可謂是心情極佳,爽,爽極了。因為去年冬天為生計所迫,不得不冒險繞過寧錦防線南下大明復地去搶劫。誰知道大明關內的官兵不堪一擊,還讓咱順道把京師給圍了。雖說血戰一場,沒有破城而入,但也算是揚名立萬兒,長了一回臉啊,算是出了自己的老子在寧遠被一炮轟死的一口鳥氣了。最重要的是佔了灤州,在京畿河北山東等地的一通亂搶啊,搶的好不痛快呀。搶了好幾個月呢,明軍是無人能擋啊。搶夠了,臨走時還放出謠言說自己的殺父仇人,消極避戰是與自己串通好的。袁蠻子---袁崇煥,自己的殺父仇人被自己的反間計給宰了,听說還是凌遲處死給活剮了,咋能不爽啊。黃台幾是越思越想越快活,看著天上的雪花心說「老天啊,你今年就是下一冬天的冰琉璃,爺們兒們也不用發愁餓死人了。老子們搶劫好幾個月呢,搶的東西夠吃好幾年了。還有無數的人口,漢人女子真有滋味啊,比那些滿身騷腥氣的蒙古女人和滿洲女人不知強了多少倍了。」想到此處突覺的血脈憤張渾身躁熱,一扭頭看到在一旁侍候的一堆太監宮女中有幾個面容姣好的。就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三四個,往旁邊的亭子中奔去,邊走還邊往下撕扯宮女的衣裳。「性致」來了,朕要現場辦公了。心情爽了,咋能忘得了這項運動啊。這一幕要讓道學先生看見了,非要一蹦三尺高的跳腳大罵「白日宣婬,禽獸不如啊。」其實不用罵,本來就是禽獸。

有人歡喜,就要有人憂愁了。京師的冬天,北風使勁的呼號著,這幾年的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冷,今年是光刮風不見雨雪來啊,天兒是干冷干冷的。大街上是行人寥寥,只有些乞丐在商家的房檐兒下凍的瑟瑟發抖,一片的蕭條景象。「哎,明天早上不知又要凍死多少要飯的了。」為數不多的過往行人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感嘆。

自從去年冬天滿韃子進犯京師以來,城外便成了人間煉獄。這些王八蛋不但搶糧食財貨,還他娘的連人也要,一時間無數人家家破人亡,人頭是滾滾落地,好不淒慘。這些玩意兒也到平等對待,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官紳兵弁,統統一視同仁,**擄掠,搶你殺你沒商量。按說朝廷應該派兵抵抗吧,仗倒是打了,人少點兒,滿韃子十萬對趙率教一萬關寧鐵騎,結果可想而知。趙將軍還算忠勇,戰死在了沙場。再看薊遼督師袁大將軍先是料敵設伏失誤,後又引兵跟著韃子游而不擊。滿韃子搶一路,袁督師跟了一路,你倒是象征性的打一仗嚇唬嚇唬滿韃子也好啊,可這兄弟偏不。滿蒙韃子聯軍兵圍北京城了,袁督師才慌了神兒,可這兄弟也是奇葩一朵,到得北京城下,先不開戰就要入城修養,把皇帝老兒氣的直問候他家八輩祖宗。滿蒙韃子聯軍退兵後,這些僥幸活下來的百姓看著被毀的家園,慘死的家人是對袁督師恨之入骨啊。那些肥的流油在城外有別墅莊園(當時的北京城房地產估計跟今天差不多一樣緊張,好多官員在城外置辦有產業,用今天的話兒說,就是用來洗錢的)的京官們看著被洗劫一空的產業,心都在滴血啊,這攢了多少年的貪污受賄來地灰色收入才置辦下來的產業,因為你小子的不抵抗,毀于一旦了,京官老爺們恨吶,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啊。這不,黃台幾根據其表現散步留言,說其通敵。滿蒙韃子聯軍剛走沒幾個月,袁督師不就給活剮了嗎,京畿百姓是爭食其肉啊。其罪名之一就是通敵,其實誰都明白,誰通敵都有可能,袁督師通不了敵,因為黃台幾他爹就是這哥們兒一炮給干死的,只是這兄弟這一回得罪的人太多了,官民都給得罪苦了。皇帝老兒就是想保全也保全不了,保全了袁督師恐怕要寒了天下官民的心,所以不想殺也得殺了。紫禁城乾清宮內,崇禎皇帝看著摞得老高的奏折這心里是一陣陣的愁煩心說「自打朕登基以來,這天下咋就沒太平過呢。朕是要立志做個好皇帝的,老天爺也應該幫朕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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