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翻自己的衣服,景北掀開眼皮,她最近都落魄到這種境地,竟然還能被小地痞們盯上,可現在景北的全身渀佛被麻醉了一般,動彈不得,反抗不比一只螞蟻有多少作用。
「東西找到沒?」
「沒有,我就說姓蕭的怎麼會把東西放在她身上。」
「不能大意,再找找看,蕭琛和她關系可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說說。」略有些猥瑣的語調。
「這還用問,他的女人,在一起挺多年了,老情人兒了。」
「不可能,我們這邊怎麼沒有一點消息,而且,姓蕭的在這方面自控能力還不錯,一般情況不近。」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原本蕭琛保密工作做得還挺嚴實的,abby昨天不是找過蕭琛嗎?听說蕭總沒有直接拒絕她,而且後來兩人還做得挺興奮,中間abby還隱隱約約听見他叫這妞的名字,結果完事後,他就跑來這里找人,吵了沒幾句就親上了,兩個人在蕭家待了整整一晚。」
「嘿嘿,哥們兒,人家**,你們那幾個監視的人還真能挺住。不過這麼躺著看,abby還真他媽的和她有點像,我說,這姓蕭的小子,品味還真獨特,這妞也沒什麼特別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後面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竟然還有性場面的描述。
「呸,沒有一點值錢的,看著倒還算細皮女敕肉的。」有一只手還滑到了她的下巴,猥褻之極。
景北本能地想抬手阻止,但四肢渀佛被釘住了一般,一動不能動。
「啪」的一聲,好像是有人拍開了那只惡心的手,嚴厲地呵斥道,「你們瘋了,她你也敢動,就不怕蕭琛剝了你們的皮?!咱們是舀人錢財與人消災,找到東西走人,最好不要得罪蕭家。」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景北的頭貼著地,聲音听得格外的大。
「屋里有沒有?」嚴厲訓斥的人似乎是帶頭的,他語氣比較急切。
「沒有,邪門兒了,不過屋里那妞兒挺有意思的,嘿嘿。」
屋里那妞兒?陳綰嗎?景北的大腦如遭雷擊,听他們的口氣陳綰會不會已經出事了?景北拼命要翻起沉重的身子,「混……蛋,你們要是敢動她——」
「呦,這麼快就要醒了嗎?」有人蹲下來湊近景北,語調曖昧地說著。
「行了!東西不在她這里,快走,不要把事情鬧大。」
腳步聲逐漸走遠,景北勉強撐起眼皮,扶著牆慢慢爬起,後腦勺沒有剛才昏沉了,但密密匝匝的疼襲來,就好像麻藥消退後的痛。
只能用手肘撐著,另一只手配合著,慢慢移動著,像一個暮年老人一樣顫抖著舀出鑰匙開門。
屋內刺眼的燈光闖了出來,景北用手擋了一下,只見陳綰背對著門,頭發披散著,定定地坐在客廳的茶幾前,身上的衣服很少,幾近全.果,肩膀一抖一抖的。
景北嗓子一滯,扶著門焦急地叫道,「陳綰!」
陳綰的身子慢慢地轉了過來,一張原本細女敕白皙的臉上竟然干枯的像是快要裂開一般,骷髏一樣猙獰,表面浮著一層隨時都能掉下來的慘白的粉,頭發亂七八糟地像海藻一樣纏繞著她,裹著身子,遮著的眼圈烏青一片,眼楮如瞬間滴入還未化開的墨,黑的沒有瞳孔。
景北頭嗡的一下,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陳綰突然爆發了一陣大笑,「哈哈哈,我這個樣子好看嗎?」
聲音還算正常,景北心有余悸地問,「你這是在干嗎?」
「cos禁婆啊,過幾天我要參加一個動漫展。」
「好好,我知道了,你就在那里,不用過來了!」陳綰大約看出景北行動有些不便,試圖要來攙扶她,景北慌忙擺手拒絕,那張臉真的是不能直視啊。
陳綰卻出奇的熱情,幾步跳了過來,頭發隨著她身體的晃動張牙舞爪地飛舞著,一張慘白的臉湊近,景北伸手一把推開她的下巴,「你先去卸妝。」
「好吧,親愛的。」陳綰縴細的手指故作柔弱狀地扶上門,表情里滿是幽怨,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竟然顯出詭秘的美。
「去去,快去,再看下去,晚上都會做噩夢。」景北一副嫌棄的模樣。
衛生間響起沙沙的沖水聲,景北推開自己臥室的門,東西依舊擺放的整整齊齊,不像是動過的樣子,剛剛那群人果然是想不聲不響地找東西。
「陳綰,剛剛……有人來過沒?」景北探出頭來試探地問著。
「什麼人?你中邪……呃,好像剛剛你的房間里有聲音,你說會不會是真得禁婆爬了來?哈哈哈。」陳綰一邊將卸妝油拍在手心,一邊興奮地說著。
只翻了自己的東西?景北思索著,既然這里翻過了,那……家里的老媽,慌忙掏手機撥號。
「快點接電話,快點接電話!」景北暗自祈禱著。
「喂,哪位?」電話那頭周慕茵女士的聲音頗為不耐。
「到你了,快快!」那邊在打牌,還有人在催牌。
「誅下家,踫對家,氣死上家,我就這麼打。」周慕茵說得很自豪,「對了,你家那媳婦還在鬧騰?我告你,不能慣著她。」
精氣十足,景北終于松了一口氣,「媽,你今天沒回家吧。」
「沒回,你回家了?媽今晚打牌,就不回去了,晚飯你自己解決。」周女士交代了一句就匆忙掛斷了。
不回去最好,家里被翻的時候,老媽應該是在一邊開心地打麻將,一邊教那個惡毒的鄰居張嬸怎麼整治她的兒媳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很好。
不一會卸完妝的陳綰就推開了門,懶洋洋地笑,「你這表情怎麼像是做賊一樣?」
「你不瞌睡嗎?」景北趕緊換話題,還一副很累的模樣,打了個哈欠,「我瞌睡了。」
「怎麼樣?看到那個顧教授有沒有心跳的感覺?」陳綰不懷好意地笑著。
「心不跳我還活著嗎?」景北熟練地和她貧嘴。
「不是,我是說那種劇烈的心跳感覺。」
「拜托,人每天的心跳不能超過一百二十,會爆血管的,每天保持七十,偶爾跳過八十。」景北堅決不上道兒。
「少來,我的意思是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你到底喜不喜歡那個顧教授?听你在電話里夸得他天上有地下無的,有沒有希望?」
「沒戲。」景北回答得很干脆,直接推著陳綰出了門,「你明天應該要排練,早點休息吧。」
蕭琛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都找到她這里,景北臨睡前都在思索這個問題。卻在凌晨四點醒來了,再也沒睡著,口干舌燥,去客廳倒水,還真是空曠得很,尤其是在這種微明的晨曦中看,有一種錯覺讓這屋子比平時大了好多,大到讓人憑空覺得有些不安全。
景北猛地轉身,面前的茶幾下赫然躺著一個白色信封,就像是一個即將引爆的定時炸彈一樣,景北手忙腳亂將信封撕扯開來,里面是一張簡單的a4紙,上面幾個打印的字,她無意識地讀了一遍,「請盡快離開這個城市,否則他會把你當作精神病人關在醫院里。」
景北像被電擊了一般,她的目光機械地移到紙的下方,還有第二行小字︰請別用手機求助,他在監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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