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冰山首席 第13章 身世

作者 ︰ 朵怡蕭

她沒有準備什麼長篇大論,她只打算死扛一句話,他還愛我我就不離開他。

厚重的門打開,安蕾往里走,看見張鈺已經坐在沙發上,看一份文件,邊上有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微微彎著腰站在她身旁。

張鈺抬頭看了安蕾一眼,伸手示意她坐下,並對旁邊的人微微點點頭,說,「你先出去吧。」

有人上了一杯茶,放在安蕾面前。不管如何,不能失禮,安蕾微微起身表示謝意。

安蕾每次見到張鈺都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她們的幾次交鋒,她從沒有佔過上風。即便她相信符千陽對她的情深似海,卻不得不承認,張鈺的每一句話都是理性和成熟的。

安蕾並不奢望能戰勝面前這個女人,她只是想不畏懼地對張鈺表示,讓我舉手投降,不可能,要命就自己過來拿去。

張鈺並沒有把氣氛弄得劍拔弩張,反倒今天她變得更尊重安蕾一些,沒把她當成個礙眼的人看待,她很優雅地作了個請的手勢,「茶是上好的龍井,你嘗嘗。」

安蕾抿了一口,入口有點澀,隨後有股甘甜。安蕾不怎麼會品茶,但也覺得口感很好。

像張董這樣的人,分分鐘入賬的資產比安蕾一年賺得還多,所以她沒有說太多客套話的習慣,她很直接地進入主題,問安蕾,「你清楚自己的身世嗎?」

安蕾心里一驚,她沒有想過開場的第一句話會是問她的身世,她這麼多年都一無所知。難道張鈺知道?想不明白張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安蕾只能見一步走一步,她搖搖頭,說。「我的養父母沒有告訴過我關于我生父母的任何事情,每次我問的時候,他們都躲躲閃閃說他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也很少去想這個問題。」

張鈺並不著急。她微微往沙發里靠了靠,換個舒服些的坐姿,顯然這次談話不會短,她說,「我先跟你說個故事。」

她從放在沙發上的文件里,拿出一張很舊的報紙,放在茶幾上,說,「這是27年前的一張報紙。上面的頭條是‘昨日香港尖沙咀幫派火拼。一五十多歲婦女身中數刀。當場死亡。’」

安蕾遠遠地看著這張報紙,不知道這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張鈺挺沉重地說,「相片里地上用白布蓋著的那個婦女。是千陽的女乃女乃。」

這句話,讓安蕾的神經瞬間繃緊。張鈺告訴她這件事情的用意是什麼,她在心里猜測著,不過張鈺做事不賣關子不拖沓,很快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千陽的爺爺知道自己妻子無辜離世的消息後,非常惱火。一個與世無爭的中年婦女,在金店門口悠閑的喝茶,一聲樂善好施,怎會知道禍從天降,突然沖過來一伙人見人就砍,見玻璃就砸,見珠寶就搶,符千陽的女乃女乃連砍她的人都沒看清,就倒在血泊中。千陽爺爺在她的遺像前發誓一定會為她報這個仇,將凶手找出來,還自己老婆一個公道。後來經過多方查找,殺害符千陽的女乃女乃的凶手,鎖定在三個人身上。」張鈺從沙發上的文件夾里又拿出了三張相片,擺在了桌上,「相片中的這三個人,知道闖下大禍之後,逃離了香港,去了荷蘭。」

說到這里,安蕾隱約感覺到了張鈺說的這個故事,會跟她有關,她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兩眼盯著桌上的相片,心髒怦怦狂跳。

張鈺沒有給安蕾喘息整理的機會,她指著中間的那張相片,「這個人叫何強,澳門人,他的妻子在荷蘭的一所農場工作,這三人知道捅了大漏子,就慌忙偷渡到荷蘭投奔何強的妻子。千陽的爺爺派人追尋他們追了近兩年,後來在一所醫院里找到了這個男人,隨後把另外兩個人也揪出來。千陽的爺爺派去的人在當地制造了一起車禍,車中一共四個人,都被燒成了灰燼。」

張鈺又從沙發的文件夾里拿出一張相片,安蕾瞟了一眼就閉上了眼楮,場面太殘忍了,只看一眼就知道地上躺著的人受了怎樣非人的虐待。張鈺指著里面的一個女子,那女子她臉上的傷並不多,閉著雙眼,臉色蒼白,「這是車禍前拍下的照片,也是做事的人拿回來的交差的證據。這個女子本來不該死,但她硬是跑過來,沒有辦法,听說她前一天剛剛在醫院產下一名女嬰。」

听到這里,安蕾感覺自己就快要暈倒了,她想請求張鈺不要再說下去,不要對她這麼殘忍。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乞求,張鈺從文件夾里又拿出一張相片擺在茶幾上,相片上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對著鏡頭笑,張鈺點相片說,「這男的就是何強,女的叫趙小英。你該猜到我下面想說什麼了吧?」

張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可以瞬間摧毀安蕾的理智防線,讓她的思維瀕臨崩潰。她無法思考,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雖然安蕾從小就不知道她的親生父母在哪長得什麼樣,但她的養父母給了她足夠的溫暖和愛,她從沒有感覺自己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她跟別的孩子一眼健康快樂地成長著。可是今天張鈺輕而易舉地讓她感覺到了羞辱。她甚至混亂得沒有能力去質疑事情的真偽。

安蕾緊握著雙手,止不住地發抖,張鈺知道已經擊垮了她的心理防線,語氣中多少透著一些得意,她翻了翻沙發上的文件,又問,「你想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嗎?這有更加詳細的資料,要看嗎?這些可花了我不少本錢。」

安蕾的淚已經無聲地涌出來,她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哭,但是眼里的液體不受控制。

張鈺從茶幾上拿起抽紙巾,遞給安蕾。

安蕾用手指抹干臉上的淚,說,「不用。」

張鈺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說,「你的父親殺害了符千陽的女乃女乃,為此,符千陽的爺爺奪去了你親生父母的性命,而你卻還想和符千陽執子之手與子同老,這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呀,就算這三位過世的先人在天上不笑話,家族里這麼多親戚朋友能不嘲笑你們嗎?即便你沒有見過親生父母,但給追殺了他們的人磕頭敬茶,你就一點都不介意嗎?」

羞辱,這是她自出生以來受到最痛的羞辱,就算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她也抬不起頭來面對這個事實。

一陣長長的沉默,張鈺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安蕾開口說話。

等安蕾咬疼了牙根,指甲扎破了手心,張鈺終于等到了安蕾的那句話,「好,我離開他。」

張鈺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心理卻暗笑,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這孩子真傻得可愛,想必符千陽在萬千人中能看上她,是因為她與眾不同地傻吧。

安蕾繼續說,「但我不會悄悄的離開,我要用我的方式來結束,我不想躲也不想逃。」

張鈺問,「以千陽的個性,如果不悄悄地走,怎能讓他死心?」

「我有我的辦法。」安蕾說得很堅定。

張鈺點點頭,說,「好。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我跟你見面的這事情絕不能讓他知道,我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我把他看得比什麼都重,我絕不允許任何破壞我和千陽感情的事情發生。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愛他,就知道不該把這些煩惱丟給他,既然分離在所難免,比起讓他糾結苦惱找不到出路,不如讓他恨你更好,你說是不是?」

「這個您放心。我比您更不想傷害他。」想想五年前符千陽如此痛苦,張鈺也毫不松口透露安蕾的去向,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有多狠。

張鈺的語氣軟下來,說,「對于給你心靈上造成的傷痛,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

「不需要,也不稀罕。」已經這樣了,安蕾已經沒有心情去顧及對長輩說話的語氣。

「你要多長時間。」張鈺問。

安蕾臉上的淚痕徹底干了,她說,「三天,給我三天時間。」

「好,你的爽快,我很欣賞,這有張支票……」張鈺的手又伸向文件夾,看來一切都早已準備好,董事長真不愧是董事長,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按著她預計的方向走。

安蕾很堅決地說,「不需要,請您收回。」

「嗯,還有一件事情,不好意思委屈你配合一下。」張鈺摁了一下手機。很快門外進來一個護士妝扮的人,一身白色,手里拿著一次性的針管。

「我得確定一下你是否懷孕了。」張鈺解釋。

「如果我懷上了,要逼我拿掉嗎?」安蕾笑得很淒苦。

「那是必須的。」張鈺說。

血液在針管里流淌,安蕾卻覺得她的尊嚴都被抽干了。

談話結束,除了司機,多了兩個人把安蕾送回公寓,他們一路跟上樓在茶幾上留下了兩個箱子。

張鈺是個商人,在她的理念里,雖然沒有絕對平等的交易,但對損失的一方一分不予補償那也絕不是她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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