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孩的生僵保持了男孩活著時候的樣子,面色紅潤,臉蛋上肉嘟嘟的,老雞爪子是喜歡那個小男孩,所以才帶回山寨的。
他們不經常回山寨,山上的大當家是外號叫‘鐵杵子’的。因為老雞爪子帶著我家太爺他們三個經常在外面‘做活’,所以山寨里只有一兩間屋子給他們住。
出事那天正趕上‘鐵杵子’大婚,娶二姨太。我家太爺他們下山幫忙搬貨,回來的時候帶回一條大黑狗,準備晚上宰了 狗肉。老雞爪子去叫他的那個老相好的一起來吃,就這麼屋里就扔下一只男孩的生僵。等所有人回來的時候,男孩已經被咬的面目全非了,滿地都是黑褐色的粘稠血液。我家太爺說他老雞爪子當時要是留心一點戒備也不會有事。
因為老雞爪子年輕時候在湘西老家沒有機會練習趕尸技藝,但他小時候耳聞目染的東西還是不少,在來東北淘金後的機遇讓他成為胡子,這樣他有機會接觸了古尸,一些打尸掰骨的技藝被他不斷地總結完善,老雞爪子還能做到一只手讓尸體走路,這就是行尸術的最高峰,‘打擊尸體尸位,達到行尸走肉’。
他之所以外號叫老雞爪子,是因為那時候的人缺乏衛生知識,老雞爪子常年與尸體打交道,還不注意保護,兩只手就像扒了皮一樣,能夠看到骨頭和筋肉,外面是一層薄薄的白膜,指甲也被感染,所有的指甲都變成黑色的豆子狀,老雞爪子用石銼把指甲都磨尖了。即使東北的夏天很熱也帶著一副黑熊皮手套。
當時老雞爪子進到屋內,看到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尸體,黑褐色的血液滿地都是。可他就偏偏沒注意那黑褐色的血液,直接提起男孩尸體走到屋外,想淋上酒之後就想燒掉。
誰知酒剛淋到尸體上,男孩的尸體立刻穿起來,生生的一口咬掉了老雞爪子的半條胳膊。這老雞爪子是何等的身手,另一只手甩掉小酒壇向上一揮之間就劃開了尸體的臉,半個下巴掉在地上,又是一擊直接卸開男孩的一條左臂。這一擊也讓老雞爪子當場送了命。因為另一條胳膊被起尸的男孩咬斷了,所以半個身子全漏了空當,男孩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老雞爪子的咽喉,我家太爺他們三個沖過去也晚了,男孩的手抽回去的時候,老雞爪子兩腿一軟,跪坐在地上,低頭的時候鮮血流滿了上身的皮襖。
小來問道︰「你太爺是什麼時候跟老雞爪子學藝的?」。
我說到︰「那叫什麼學藝,不過是跟著老雞爪子混飯吃。最當初進的山寨大當家是龍五爺,沒幾年龍五爺就被人殺了。山上的女人和年齡小點的都被帶到別的山寨,我太爺他們幾個小孩就是在別的山寨里給那些胡子當看尸人的,是老雞爪子為了給別的山寨的人尋仇,才意外救了我家太爺他們,他們就跟著老雞爪子做了幾年的‘土里活兒’」。
小來又問黑褐色的粘稠血液是怎麼回事,我太爺說那黑褐色的粘稠血液就是‘黑湯罐’特有的,如果血液是鸀色的就叫‘水銀罐’。通常是活著的時候喝下水銀,達到防止腐爛的效果,這個只用與陪葬的童男童女。也有的是喝那種不知道什麼藥材熬制的湯來防腐的。這些藥里就有很多是有毒物質。
通常生僵都伴隨著一些神秘的力量,我太爺說那是鬼魂。那個小男孩的尸體淋上酒立刻起尸,是幾只大貓給咬的尸體離魂了,也可能是中了貓的牙毒,水淋起痄,痄了生僵。老雞爪子死的還算在他意料之中,他平時就說過自己早晚死在粽子手里,他相信‘善用刀劍者,死于刀劍下’這句話。
我對小來緩緩的說︰「總而言之,生僵沒什麼好怕的,有些還很好玩呢,能閉著眼楮到處亂跑,你說好玩不?」。
「有的話你留著玩吧」小來惡狠狠的說。
自古湘西地區趕尸最多,咒符術,巫蠱術等很多門派類別都雲集在此,當中只有打骨行尸術才是正宗的趕尸,還有背尸一派也混跡在趕尸的人中,都是些不怕死的,也是死人最多的一派。老雞爪子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趕尸人在湘西幾乎是一夜之間全都銷聲匿跡了,後來在山野中,河流湖泊里到處都發現有很多死人,死狀極其的恐怖,當時只有一句謠傳說是有人從古墓里挖出了什麼東西,那只是謠傳沒人能證實。
老雞爪子是在東北總結了很多經驗,把打骨掰骨的技藝完善,那里雖然很少有中原地區那樣規模的大型古墓,但是古尸還是比較多的。因為那兩只手實在駭人,他就給自己的這套技藝起名為‘鬼手行尸術’。
翻過幾個小山包,看到了那邊莊稼地,快要天亮了。我們快速的翻過幾道籬笆柵欄,悄悄的走進院子,推開了房門。
模著黑進到屋里,還沒等我們把旅行袋放下,一聲清脆的響聲屋里的自己就亮了。我和小來都本能的眯上眼楮,全身戒備的迅速靠向牆邊,這麼做是不想後背受敵。還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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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趙叔叔穿著純棉內衣,坐在屋里的沙發上,旁邊一大杯茶水還冒著熱氣。看來他是在半睡半醒之間在這等了將近一個晚上。張春來此時放松下來,對趙叔叔說道︰「趙叔叔,是不是您有話對我說?」。
趙叔叔一指床邊,示意我們坐下。這時的趙叔叔眼神極其的深邃,趙叔叔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幾天前你們兩個來到我的面前,我的心里就在想,兩個北方口音的小伙子來找我,一定有什麼事。而且你一開口就說你是張勇的孩子,我當然相信你,同時也很心驚,‘難道幾十年前的那伙人有回來了’。這些天從來沒听你說過有關你父親的事,我猜張勇他可能早已不在了,但你是張勇的孩子這一點我一直沒懷疑,你對你父親知道的事情很少」。
小來的兩眼閃著光芒,我看到那是有一點淚光有一點興奮。
「能讓你們來找我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年代發生,到現在還沒有結束的那件事,我們每一個同學都沒有擺月兌那個噩夢,不知道還有沒有休止的一天了」。
小來的眼中出現了肅殺的光,迫不及待語氣沉重的說道︰「趙叔叔,您了解多少情況,告訴我,我來和他們了解」。
我在小來面前揮揮手,告訴他別急,這麼多年都等了,不急于一時,趙叔叔也可能是不知從哪里開始說起。
這時的趙叔叔從身後舀出一個很老舊的紅色朔料手拎包,我看那東西是幾十年前的產品了,中間的一條拉鏈質量很好,是用來裝一些生活用品牙具化妝品等小件東西的。趙叔叔舀出一個紅皮的小手冊,我看到手冊上的幾個字《**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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