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藝江湖 第182話知道就別問

作者 ︰ 我非少年

阿約劇烈的嗑,李立明在和那個叫桃子的人對視。這人大概三十歲左右,一身迷彩裝穿在他身上,比當兵的還具英氣,劍眉高挑顯得很有精神,李立明的一頓爆擊沒能使他失去神采,相反,怒瞪的雙眼閃著凶光,這眼神就能殺了我們。

對視就在無聲之間,丁曉東將阿約扶起靠在一只鐘乳石上,我們幾人沒有想上去打他的意思,只想從他身上了解一些情況。「你叫桃子是吧?」李立明道。

叫桃子的人就是以他帶有怒氣的眼神看著我們,那種眼神不是專注于某一個人,而是所有人都在他注視中。「知道就別問」桃子冷冷的說,語氣生冷依然帶有女聲。只此一句就再也無話,依然是沉默。我在周圍找了一大圈,找回被丟在濕泥里的槍,翻看了那沒頭的尸體,身上還有不少子彈,七九微沖使用五四手槍彈,和我的六四能夠通用。張春來在那邊翻看那個叫龐叔的尸體。

「走」李立明打了一個響指,起身看看阿約,叫丁曉東扶著他先走,同時特別交代丁曉東,只點酒嚼燈就好。對我和邵軍說道︰「綁起來,帶到洞里」。

我和邵軍將他綁好,李立明交代我和邵軍押著他,只開一個燈。我和邵軍兩人勉強拉得動,這家伙體力很好,兩人前後連拉帶扯都很吃力。突然他大聲鬼叫,被邵軍一個巴掌拍在面門,鼻子流血了。我見他身上是老式的上腰帶,牛皮顏色很新,是那種皮貨店手工做的,很實用。隨手解下扯出來卷成一卷,捏扁了塞在他嘴里。李立明在我們都進入洞里的時候,一人在洞口周圍蹲著掃視,最後一進來就抽出工兵鏟,將挖開的土石又重新回填,還特意摳出幾塊大的石頭斜放下去。

我回身問道︰「明哥,咱們怎麼辦,就這麼壓著他回去嗎?」。

李立明一邊向上走,一邊特意大聲的說道︰「把他交給遠山,看看鬼子老板怎麼處理」。心中大惑不解,我們步履艱難走這麼遠,不就是想甩身後的蒼蠅嗎?怎麼還交給遠山,那不是把自己也交回去。

向上轉兩個彎,邵軍斜倚在一邊腳踩在桃子的肩上,李立明一看到他們,就說道︰「走,去交給遠山他們」。

阿約已經恢復了大半,揮揮手說道︰「你們先走,我再休息一下,有點上不透氣」。

邵軍立刻收起腳一拉桃子,就听見桃子急道︰「你們說的遠山是不是日本人?叫遠山信雄」。

遠山說過,有一些來歷不明的人也在最近幾日有可能會來,只是有可能叫我們不要擔心,一旦在地下相遇交火就讓他的人來處理,我們可以後退。但是我們不以為意,到了龜背脊封土又有阿約說他一年前的事故,以為情況簡單不過,光留意阿約去了,僥幸到了這完全消失,有的只是遭遇戰了。半小時前還差點掛掉,阿約差點死在丁曉東的毒煙里。

李立明反應夠快,同樣的一句讓桃子啞口無言︰「知道就別問」。叫邵軍拉起他,自己頭也不回的向上走去。桃子在邵軍的手中用力的掙扎,張春來一肘頂在桃子的眼眶。

桃子的情緒顯得十分焦急,大叫道︰「你們殺了我吧!」。李立明停住腳步,表情嚴肅的回頭說道︰「不行,我們逮把你交給遠山信雄」。

桃子的掙扎越來越激烈,頭盔被甩掉,腦後的頭發炸開,竟然是一頭披肩發,原本應該在腦後扎成馬尾此時蓬亂開,一搖頭甩回腦後,給整個白皙的甲字形臉上,增添一絲秀氣。李立明大聲在上面叫道︰「邵軍,干什麼呢?打昏他扛著」。

桃子听見李立明的叫聲,顯得更加情急,雙腿用力一蹬,斜斜摔在洞壁一角,眼角流下了淚水。沒有哭聲,只有順眼角流成兩條線的眼淚,兩眼無神的看著上方。

邵軍向前一步,一腳踢在他腰間。「看你那慫樣,還他媽嚇哭了」邵軍大罵道。

桃子被邵軍踢痛了,眨下眼楮,淚光消失之後便是依然的凶狠,大聲道︰「太他媽小看我馬家的人了,從有下地淘土的想法開始,就準備好了死。只是不想死在那些日本人手里,這眼淚是為小欣」。

我們不知他說的是什麼,都是很茫然的樣子,邵軍伸手去抓他身上的繩子,桃子情緒著急大聲喊道︰「死我準備好了,想知道什麼問吧,條件是給我一個痛快的」。

黑暗中傳來腳步聲,李立明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回來,走的速度特別慢,伸頭走過轉彎低矮的洞壁,說道︰「你那麼害怕遠山信雄,為什麼?」。我覺得明哥這麼問有點白痴,桃子隨口的反問證明了這一點。「你們是遠山信雄的人,你們不知道?」桃子語氣滿是奇怪。

「對」李立明點頭是表情傻傻的,完全一個白痴樣。「我們只負責下地,至于遠山和他身後的情況一概不知,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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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眯著眼楮看李立明像是若有所思,輕輕說道︰「恩,這也是你們為什麼還活著的原因」。李立明坐在他身旁,一坐下就朝邵軍一揮手,邵軍將桃子扶起來坐直,面向李立明。

桃子默不作聲,李立明說道︰「還活著也是一種鬧心事,也知道遠山不簡單,可我們和遠山之間有點小小摩擦,關系不是那麼融洽。但我們還在為他做事,人都不想死,你也不想,我不想知道你剛才說的小欣是什麼人,你是誰家的人,我們只想知道遠山和他後面的家伙是誰,你既然知道遠山信雄,還那麼怕他,應該你知道的比我們多」。

桃子看了李立明半天,叫邵軍給他舀煙,煙在他上衣口袋里。綁著雙手只能叼著抽,煙味給我嗆得直嗑,直想給他掐了。「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桃子抽煙當中冒出這麼一句。

「也未必是壞事」李立明隨口接道。桃子嘴叼著煙,忽然笑開了,煙掉在一邊,我一腳踩滅。桃子笑著說道︰「想把我交給遠山只是詐我,其實你們也想月兌離他」。

李立明直點頭,樣子十分猥瑣。「可你不說,還是把你交給他,邀個功蠻可以的,臉皮不是還沒撕破呢嗎」。

桃子冷笑的更甚,緩緩地說道︰「我沒見過遠山信雄,但是听說過有這個人物可是兩年多了。據說他是商人家族出身,深得中國儒商文化,是日本很多家在華投資企業的顧問,同時他也是一個神秘組織的核心成員,雖然他精通中國文化,可他從沒來過中國」。

「你以為你講的故事很好听嗎?遠山信雄一口普通話說得很好,那麼標準的發音可不是一次沒來過中國」李立明冷笑著說道,懷疑桃子說的話。

「哈哈哈」桃子笑著說道︰「我真對你們是不是土賊表示質疑,有多少中國人一輩子沒出過國,英語不是也照樣說得很好。只要肯學,在日本找個中國人來教難嗎?」。

桃子說的沒錯,什麼事都成功在一個肯字上。我哥考上大學的時候,我媽也常在我耳邊說,看你哥哥多認學,可我一心只想走進軍營,現在一想,我辜負了媽媽的良苦用心,她只想讓我也考學。李立明略一沉思,蘇文也和日本人合作過,他也對那異國情況有所了解,明哥說道︰「那神秘組織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也不太了解,只听老太爺說過一次,在日本有幾個老家伙,他們和對手在中國的土地上廝殺了幾十年了,從戰爭時期開始就沒停過。老太爺年輕力勝的時候正是十年動亂期間,那時候社會動蕩,一些基礎條件相對成熟,雙方在中國肆無忌憚,無論是下地倒土還是相互之間殘忍絞殺,手段都是用極。兩伙人都是日本人,好像是要找什麼東西」桃子淡淡的說道。

張春來緩緩走向前一步,臉上所有肌肉都耷拉下來,使臉變得瘦長。小來冷冷的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可以考慮放你走,帶我們出去」。我的腦袋翁的一聲,你說什麼十年動亂啊,關你鳥事。

張春來的一句話,燃起了桃子對生的希望,但那期盼的眼神轉瞬即逝,閉上眼冷冷的回答︰「你們就不怕我們尋仇」。

小來呵呵一笑,說道︰「哪來的仇恨,你剛才要殺我們,你的龐叔和那個人被我們殺也是逼不得已,你要是想得明白也就淡然了,想想你還有什麼心願希望,和報仇比起來哪個重要」。

我看看小來,心說其實這些話我很想對你說,可你卻搶先對他說了。心里一猜,也許這是小來的小姨對他說過的,所有鄉村女人對自己如親子般愛護的孩子,一定會說這些話,所有善良的女人都會如此,在于她們的家庭里有沒有這樣的背景和事故,只是這些話對小來沒起多大作用。但他能說得這麼順口,他小姨說的時候一定往心里去了。

桃子微閉雙眼,眼皮下的眼球轉動,小來說的話起了作用。半晌抬起頭接著說道︰「馬老太爺年輕的時候,在江蘇一帶走動,有一次在一個名叫‘殘月壟’的地方,意外救起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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