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來的翹得老高,腦袋插在土坑里,鴕鳥的樣子也就大概是這樣。岩雙緊貼著我的後背,這獵戶家的的人本就知道野豬的厲害,死而復生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李立明把刀伸進水里刺探著。
等小來坐起來的時候,李立明回頭看小來,搖搖頭說道︰「咱們這就回去,一切等曉東來了再說」。
小來看看我,我回頭把槍交給岩雙,對岩雙說道︰「按原路回去,看看那個帳篷還能不能用」。岩雙回過神走在前面,剛才跑著還不覺得,現在往回走才知道,剛才的一頓狂奔我們跑進來很長一段。現在的已經是沼澤地里的中心地帶,雖然有幾棵樹,大多都在漆黑的水潭里,張牙舞爪像是一群怪獸。有的還能看出來比漆黑的水顯眼的多的白色枯死樹干。
小來一直等著岩雙說話,按李立明的考慮,這個時候應該安撫一下岩雙的情緒。岩雙走在前面,我看他有點發抖,張春來一直觀察他的反應,那只野豬算是告一段落,目前別讓岩雙再生出事端。
回到散落一地的帳篷邊,雖然帳篷已不成樣子,但這不知牌子名的外國貨質量很好,這個樣子還沒爛掉,上面的味道很難聞,野豬剛才沖撞的時候沾上了它身上的污血。小來卷起散落一地的帳篷,李立明收拾了一下我們的東西,沒帶手電是個不小的錯誤。
我們走到小河邊,小來在小河水中漂洗了帳篷。李立明看看頭頂的月亮,這時也偏落了很多。李立明說道︰「劉宏你睡覺吧,我和張春來守幾個小時,天也就亮了」。
小來和岩雙在水邊重新扎好帳篷,我還沒等躺下,小來對岩雙說道︰「小雙,天一亮咱們就走,剛才的事咱們回去不要對別人說好嗎?你也知道我們是醫學研究生,如果你把這些事告訴了別人,引起村子里的人不必要的恐慌,那我們的責任就大了」。
岩雙還是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剛才野豬翻著白眼毛都炸起來的樣子有點嚇人,對我們來說這不算什麼,對他來說肯定是天大的事。加上一路上我們對他的了解,回去他不亂說才怪呢。
岩雙還沒明白過來張春來對他說的話,李立明說道︰「沒事,回去以後我和他在一起多聊聊,這樣就可以幫他恢復過來,還不能提剛才的事情」。
我明白李立明什麼意思,他和岩雙在一起,既能看著岩雙不能和別人亂說,還能借助岩雙多跟他表妹玉香勾搭勾搭,一箭雙雕。其實像李立明那樣思考問題,很多東西也就能想通了,和李立明在一起我和小來無形當中學到很多東西。
腦袋里不願想這些,我深吸一口氣,躺直身子就睡過下。岩雙在我旁邊,緊抱著槍蜷縮著身體,我嘆了口氣,在不踫到他的情況下悄悄的把槍里的子彈退下來。
天朦朦亮的時候,小來叫我起來。帳篷外的篝火還挺旺,李立明一泡尿給澆滅了。岩雙睡眼惺忪的出來,問我們幾點了,小來說別管幾點,天亮了我們現在就走。
來時的山路,岩雙走在前面,小來和他說著話,我在旁邊都听得明白,小來是在套岩雙的話,了解納古村的情況,小來回去之後就應該有所安排,大概是7點左右,小來在途中擺弄了一會兒手機,我看他好像是發了一個信息。至于發給誰我沒去想,估計不能是發給身後的小晃蕩。快到中午了,我們才回到度假村,小來和李立明耳語幾句,急忙的離開,徒步走向離度假村不遠的納古二板。
李立明拉著岩雙走上我們的高腳樓上。我很想和玉香說幾句話,不過沒時間,快中午了玉香正在忙著給其他的游客準備午餐。正好李立明他們也很累,我們上樓之後就直接躺下,李立明有意無意的引導,把岩雙騙躺下了。
度假村里的游客陸續的更蘀,坐在窗邊我能看到幾個游客乘車離去,旅游區就是這樣,人員更迭的很快。
小來天色黑了才回來,也不知道他干什麼去了,一看他進屋我就想要發飆,不過他猜到我會怎麼樣,所以剛進來就先聲奪人的說道︰「納古村看著不大,設施還挺全的,郵局話吧都有,除了派出所對我們一點用處沒有之外,別的都還不錯。銀聯真是方便,在郵局里就能取到錢」。
側身躺在一角的李立明听見小來進來,小聲的說道︰「他睡了一下午,大概是涼到了,睡覺也冒汗」。
給他蓋了一條毯子,小來問道︰「曉東什麼時候能到」。李立明回了一句,大概是後天晚上。
小來比這眼楮半晌,問我下午的時候是否觀察一下周圍的游客里有沒有可疑的人,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情況,小來氣急的問道︰「你下午都干什麼了?」。
我說下午觀察了一下那個父女倆,實話實說那個女孩很漂亮,她對她的父親很孝順。小來打斷了我的話,不
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她兩個和不是父女關系」。小來冷冷的說。
見終于岔開了話題,我隨即問道︰「那是什麼關系?怎麼看他們都應該是父女倆」。小來閉著眼楮說道︰「你這個白痴,他們是男人女人的關系,說好听點就是情人和小三兒。前天晚上我听見了他們的講話」。
我徹底吃癟,服了。這個世界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世界,在兩個高腳樓之間的距離內,小來是能听到她們說話的。看起來非常融洽的父女倆,不是我能想到的。
第二天清晨,小來看岩雙有點好些了,提議岩雙帶我們出去走走,李立明大聲叫好,這樣可以去那邊小河那里,對李立明來說,那邊是養眼楮的地方。
岩雙每看到熟人都會不經意的說起我們在沼澤地見到的‘復活’野豬。不過有點意外的是,岩雙和我們說話侃侃而談,在村子里可是個有名的‘話嘮’,這讓我們都松了一口氣,李立明想到這的時候就呵呵的苦笑。
岩雙的散播沒起到什麼作用,這讓小來少了一份擔心。李立明也問過小來,在沼澤地的土坡上听到了什麼,小來只是說了一句‘不好說,很模糊’。
這兩天我們一直都是扮演一個真正的游客的樣子,岩雙可能是灰心了,也不再對別人提起,也問過小來兩次怎麼不害怕那只野豬。小來只是說那是一種疾病,沒什麼可怕的,別引起社會恐慌,那樣就不好了。
大家玩的很開心,傍晚的時候在篝火旁邊跳舞打鬧,好幾個傣家姑娘也來了,其他的游客也都很高興。玉香端著小水瓢一不留神踩到了李立明。英明的明哥趁勢咬了玉香的,那作作的勢顯得一副無辜的樣子,站起來後看都不看玉香一眼,好像沒發生什麼事似的。
早晨,一樣的陽光已經升的老高了。我們才睡醒,李立明根本不想起來,岩雙兩天錢就回到自己家去住。小來一如既往的早早下樓,到納古村的郵局去問什麼事情。
我坐在地板上半天,還是起來收掉毯子。正在動手疊著辱毯的時候,身後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音,還听到了玉香的說話聲︰「這間住著三個,都是北京來的醫學研究生」。
不自覺的回頭看看,玉香身後一個40歲的中年人穿著淺淺的米色的半袖,那條褲子很顯眼啊!還沒看清楚的時候,在他身後的人挪動了一下,這是我才看清他身上的制服。媽的,今天什麼日子,居然被‘雷子’堵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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