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明目瞪口呆的說著︰「好大呀!」。
我們沒看李立明,全都盯著棺內的女尸。王宇說了一句︰「衣服真漂亮啊。這衣服在古代也值很多錢吧?」。
李立明見我們不注意他,連忙換上嚴肅的面孔。李立明說道︰「這是古代的宮衣,外面的是夾襖,曉東,你說這是不是中原人?」。
丁曉東說道︰「是不像中原人,有點像是游牧民族的服飾」。
小來說道︰「你們看棺內壁上的雕刻,都是騎射的人物,奇怪馬蹄子上怎麼還有蝴蝶結,馬尾上也有。馬蹄馬尾有蝴蝶結的不是波斯的風格嗎?」。
我對楠楠說道問道︰「楠楠你不是說開了正主的棺看服飾就能確定年代嗎?」。
楠楠苦笑著說道︰「是啊,不過我對服飾不懂,你們猜好了」。
丁曉東說道︰「先看看有什麼東西」。
女尸兩腿邊兩派整齊擺放的玉器,顏色樣式各異。丁曉東說道︰「璜琮都有了,很齊全,這塊璧應該能賣不少錢」。
小來說道︰「這些可以放在棺槨外的,放在那邊的漆木櫃里也行,當然放在棺槨內也沒什麼」。
丁曉東說道︰「從隋朝統一開始中原地區女性無論身份高低都有裹小腳的習慣是從南朝陳後主開始興起的。這女主人的一雙大腳看來不是中原人,鞋子是蓮花刺繡,又有中原的風格。能不能是南北朝時期嫁到中原來的五胡當中的公主什麼的」。
李立明指著女主人頭上說道︰「頭飾也是中原地區的,那個應該是勝華,不是鈿,應該是金的,顏色真好看」。
丁曉東說道︰「勝華和步搖很難區分,我看這個應該是步搖,鳥尾巴這麼多還耷拉著,叫步搖準確點」。
古代女性頭飾有很多,屏,簪,步搖,勝華,鈿還有很多,特別是身份高貴的女人頭上的幾件發飾就價值連城。我在我家太爺的故事里听到過,慈禧的頭上有個發簪是用整塊翡翠雕的白菜,上面還有一只超級小超級小的蟈蟈。
我說道︰「管它是什麼,舀走就是了,我的職業守則就是只要看到的,基本就要舀到」。
「土狗」小來恨恨的說。
棺內壁上有兩塊不到半米長藍色發光板,丁曉東一直對這兩塊發藍光的東西感興趣,丁曉東說道︰「這正主的兩只手關節也很大,而且皮膚也沒有中原地區女性細膩。這是胡人沒錯,只是這面容很漂亮,大概也就不到30歲」。丁曉東說完舉起他的酒嚼燈在棺內,火苗突突的跳動,丁曉東看著火苗,說道︰「中毒死的沒錯,烏金茉莉用了很長時間」。
我說道︰「花粉擦在身上會變成很有誘惑力,古代人還是真聰明啊,這和現代的香水差不多,現在有很多名貴的香水聞起來不咋地,噴在身上就很香,這樣的香水也只有大款的媳婦和大款的小秘能用得起」。這時候我才看看女主人的上身,淺藍色的夾襖下的衣物都是緊身的。我問丁曉東︰「緊身的衣物是胡人的特點嗎?」。
丁曉東說道︰「古代中原地區的漢人衣服應該是肥大寬松的,胡人的衣服是緊身的沒錯,應該是考慮到游牧民族的騎射的生活習慣」。
衣服只有脖子和袖口的部位還算寬松,袖口上也有弓箭和馬鞍的圖案。我看到女主人的胸前的時候我終于理解李立明說什麼大了。女尸的胸部的確很大,女尸身高有近兩米。我問丁曉東︰「古人在古代能長這麼高嗎?」。
丁曉東說道︰「古代人的身材應該比現代人高大,以前打開的古墓里邊尸體按年齡和現代人比,身材是很高」。
小來說道︰「可惜了,這麼年輕就死了,還是被毒死。看來身份高貴也沒什麼好處,人們不都說何苦生在帝王家嗎?不是一樣要早死。而且還死不安生,還有人來要舀他的東西,還說什麼看到什麼舀到什麼」。
小來好像是提醒我,我舀起幾件頭飾,是從頭發上拽下來的。玉器都有分量,那個玉琮像個大煙灰缸,我沒舀。有一個長刀一樣的玉器,丁曉東說那是璋。我看看還是算了,萬一再弄斷了還不如不舀呢,挺沉的。我問丁曉東︰「你們不打算掰開嘴看看嘛?嘴里差不多有好東西」。
小來說道︰「正主嘴里當然有好東西,不過都是很值錢的,老前輩們都說我們盜墓者有損陰德,正主嘴里的東西要不是無福承受,要不就是十分凶險,嘴里有定尸丹也有可能,沒有別的能舀的,一般都不會看嘴里的,老規矩還是要遵守的」。真正的土狗是不會輕易開嘴的,尤其是這種不腐的生尸,一旦掰開嘴,起不起尸很難說。里面的東西再好,也是凶險萬分。
丁曉東認為這里的兩塊夾板從來沒見過,說不定就是稀世的寶物。丁曉東說道︰「等我們找到蘇懷他們再說吧,再回來舀也不遲」。
我看李立明有點戀戀不舍的,我們合上了棺蓋然後蓋上槨板。小來問道︰「還有一個和這個差不多的,要開嗎?」。
丁曉東說道︰「回來再說,大家都累的夠嗆了,咱們上去吧!休息一會再看看那邊土洞下面是什麼,說不定蘇懷他們就在那下面」。合上棺蓋拉起管板的時候,我覺得哪里不對,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跳出漢白玉蓮花提湊,我們向石階那邊走去,快到石階口的時候,丁曉東的燈光照到石階邊的牆壁上,從我們下來的石階口邊上剛剛還是什麼都沒有,這時多了一個暗室,剛進來的時候的牆壁上開了一個石門。進來時小來只檢查了地面,牆壁我們都沒有踫到。
丁曉東提著酒嚼燈走向石門,突然停住腳步,看著酒嚼燈的火苗顏色變暗了許多,丁曉東大聲叫道︰「不好,有血尸」。
可是已經晚了,我感到我的身後一陣涼風襲來,我本能的彎腰,向斜後放倒去,同時右手抓住脖子後的短鐵棍,用力的抽出。
當我一個翻身躍起的時候,我的身側一個血紅的人影,渾身散發著腥臭的氣味,我心說糟了,這時一只‘血禿驢’。
按照我家傳的打法,我向左邁步,身體同時右轉一圈,鐵棍在手中正握,攔腰將鐵棍刺向血禿驢的小月復部,這時尸穴上的‘百動’位置。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我才看見這血禿驢的目標是楠楠。
來不及說話了,我右腳剛落地,左腳抬起一下踹在楠楠的肩膀上,這時的楠楠有點愣神,看是嚇到了。楠楠悶哼一聲,一頭栽倒進剛出現的暗室里。血禿驢的左臂從我後腦揮過。
我的身體還沒停止慣性,我順勢抽回鐵棍,手腕一甩變成反握,腰部挺起的時候鐵棍直接打在血禿驢的肩頭,那里是‘回氣’的尸穴位。力道用的有些大,血禿驢的上身有點下沉,兩只爪子從上撲下來,我左腳單腳起跳,跳上血尸的後背上方,就在掠過的一瞬間,鐵棍直上直下砸在血尸的後脖梗子上,一招中的,接著又是一下,血禿驢趴在地上。我落下腳步,沒有停歇,立刻又是躍起,這次鐵棍頂在我的肩膀上,前端朝向血禿驢的後腰上一點,直下頂了下去。後腰上一點也就是盆骨上面和脊椎相連的地方,這一頂是為了讓它的脊椎骨和的骨骼斷開。
血尸趴在地上不動了,丁曉東嘴里叼著‘火腿腸’正跳過來。看到我把血尸打到在地,丁曉東說道︰「你沒事吧」。
我說道︰「不清楚,好像有事」。
這時我已經感覺到我的脖子後左肩的位置一沉火辣辣的疼,剛才踹楠楠的時候被血禿驢的左邊爪子刮到一點,慢慢的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我低著頭,右手抓著左邊肩膀,小聲地說了一句︰「小來,我很疼」。
就在呼吸漸漸跟不上的時候,我感到自己的身體急劇下沉,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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