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修羅 第一章 際遇

作者 ︰ 空一水

「為什麼?問得好!呵呵,為什麼?呵呵呵呵……」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個男人低沉的話音,接著就是他瘋狂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鑽進秦鋒的耳朵,震得他頭昏腦漲。

秦鋒驚駭地捂上耳朵,卻發現毫無作用,聲音仿佛是從他腦海深處響起的,手怎能攔住?

「沒有用的,」男人又開口說話,「我這是‘修羅音’,能引起你靈魂的共鳴,從而造成‘聲音’的效果,除非你沒有靈魂,又或力量遠遠強過于我,否則,你就會受到‘修羅音’的影響,你的生死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秦鋒沒有松手,反而捂得更緊,沖著夜空大喊︰「你是誰?你在哪兒?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同時心想︰「難道是鬼麼?他說什麼靈魂?不,我是唯物主義者,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那他究竟是什麼?……也許,是因為我太傷心而產生的幻覺?對,一定是幻——」

「不是幻覺!」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不,是一只爪子——掐著秦鋒的脖子提了起來,那爪子是一種奇怪的紅色,在黑暗中泛著流動的光澤,長長的指甲抓破了秦鋒脖子上的皮膚。

「好痛!」秦鋒終于認識到一切都是真的,但一個人被一只爪子拎在半空的情景實在太過詭異,「難道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只爪子?」

仿佛是感應到秦鋒的想法,驀地無數紅光絲線無中生有,循著一道道古怪的軌跡在秦鋒身前盤旋、聚集、糾結,慢慢形成一個模糊的身影,紅光逐漸轉盛,那身影也越來越清晰,終于,一個英俊得邪異的男人出現在秦鋒面前,此人身材很高,估計有兩米,一頭火紅的長發直垂腰際,由于一絲半縷,所以能夠清楚地看到他身上賁起的肌肉,皮膚也泛著一層淡淡的紅光,可以想象,其中必定蘊涵著爆炸性的、毀滅性的力量,奇怪的是,他的胯下……居然什麼也沒有!

「太監?」秦鋒突然感到有些好笑,「一個太監的鬼魂?」要不是脖子被那「人」的爪子捏著,秦鋒此時就要大笑出聲了。

「啊——」那「人」爪子往上一揚再一送,秦鋒就被擲飛了出去,緊接著「 」地一聲撞在一棵大樹上,然後又「啪」地掉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你再對我不敬我就殺了你!」恐怖的殺氣在一剎那就填滿了周圍的空間,那「人」眼中射出兩道血紅的光柱,有如實質一般,伸縮不定。

秦鋒剛剛抬起頭,正好接觸到那兩道光柱,立刻便如遭雷殛,全身震顫不已。那是怎樣的眼神啊!瘋狂、詛咒、血腥、殺戮、陰謀……這一切形成了一個血色的深潭,並且正在急劇增大,秦鋒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陷入潭中,腥臭刀水瞬間漫過頭頂,又從耳朵、鼻子、嘴涌入身體,死亡、毀滅,靈魂最深處的恐懼鋪天蓋地……

光柱驀然斂去。「嘔——」秦鋒再也堅持不住,大口大口地吐著,直到連膽汁也吐了出來,還是在不停地干嘔。

「夠了。」那「人」手輕輕一揮——他的爪子已經變成手了——頓時身上出現一套黑色的衣褲。「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想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麼?站起來好好听著。」

秦鋒神差鬼使地停止了干嘔,站直了身子。

「你問天,為什麼奪走你唯一的朋友,為什麼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為什麼總是讓壞人享福好人遭罪,呵呵,你想知道答案麼?我告訴你!因為這賊老天,根本就是一個瞎子王八蛋!他讓無能的蠢貨成王成霸,卻讓第一英雄做牛做馬;他讓無恥的匹夫享盡國色天香,卻讓有情人天涯永隔。這樣奠,要他何用?不如反了!不如反了!!……

你還記得你小時侯被村上的小孩子欺負麼?記得別人在背後說你媽的壞話麼?還有那次你被野狼吃掉一半肉,在高中被流氓打,在大學被**打,在餐館被老板罵……這些,你都還記得麼?你可曾想過,為什麼從小到大你都在被人欺負?你可曾想過要改變這種狀況?……我知道,你想改變,但你需要什麼,你知道麼?你不知道!你一直以為考上了大學,成了知識分子,就能出人頭地就能受人尊敬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想逆天而行了?就憑你?哼哼,你連幾個小流氓也打不過,想逆天?!……你過了十七年狗一般的生活,你還會繼續過下去,繼續過多少個十七年狗一般的生活,直到你死了——還沒有結束!你不信鬼神,但不代表他們就不存在。我告訴你,仙界存在,鬼界存在,佛界魔界妖界修羅界……這些通通存在。你死了進了鬼界,還要被千千萬萬的小鬼大鬼欺負,上刀山下油鍋鞭抽杖責,你生生世世都要受著折磨,你——」

「不要!我不要——」听著他惡毒的語言,秦鋒渾身起來,他每說一句,秦鋒就覺得心髒被狠狠地捅了一刀,撕肝裂肺的恐懼與痛苦讓秦鋒再也听不下去,吼叫起來,「為什麼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為什麼你要說這些給我听?你要折磨我麼?你這個惡魔!」

「我知道你所有的事,因為自從那次你被狼叼走我就開始注意你了,我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你,並且等待一個機會——今天,這個機會終于來了,我要幫你!我要給你力量,給你凌駕于萬物、甚至凌駕于‘天’的力量,只要你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那麼,誰也不能再欺負你,誰敢沖撞了你,你就可以任意處置他,可以要他死!你還可以讓你媽過上真正的好日子,還可以找回你從沒見過的父親,甚至,還可以讓你死去的唯一的朋友再活過來!怎麼樣?你願意接受我的幫助麼?」

秦鋒的靈魂再一次受到沖擊︰母親、父親、朋友……他突然忘記了恐懼,直沖到那「人」身前揪著他的衣襟︰「我要!我要力量!求你幫我!幫我……」

那「人」很滿意地欣賞著秦鋒近乎瘋狂的樣子,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我威逼、恐嚇、激將、利誘都用盡了,總算這小子自願求我幫他了,那麼,離我的目的又近了一步了……

(對于我文中提到的鬼神之事,希望各位讀者不要太過計較,畢竟我寫的是「玄幻」小說麼,可不是宣揚什麼封建迷信啊。再次謝謝各位讀者對我的支持和鼓勵,我會更加努力地寫好這部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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