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暫且就稱那「人」為「黑衣人」吧,畢竟他已經穿上一套黑衣了麼)揮手拂開揪著他的秦鋒,道︰「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明天晚上8點你去你經常爬的那座小山等我。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我不會介意殺幾個人的。」
秦鋒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搖了搖頭,轉身往宿舍走去。
「 !」秦鋒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像一堵牆,可是,眼前明明什麼也沒有啊?他回頭懷疑地看著黑衣人。
「嘿!」黑衣人難得地露出一絲尷尬,手再一揮,「好了,結界我已經取消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結界?」
「一種法術,制造一個能量的壁障,可以使結界內外的聲光交流變成單向的,能進不能出,不然你剛才大喊大叫早就引來無數人圍觀了。」
「哦。」秦鋒迷迷糊糊地回了宿舍,連幾位舍友追問他吳天豪的事他也沒有听見,就沉沉地睡去了,只是在他意識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喊︰「我要力量!我要力量……」
太陽偷偷地探出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坐在教室里,秦鋒宿舍的幾個人除了孫鵬嘻嘻哈哈地和邊上的女生領外,其他都心情沉重,秦鋒已經告訴了他們吳天豪家發生的一切,在一起住了半年的人啊,說走就走了,怎麼不讓人傷心?
秦鋒目光呆滯地盯著黑板,心里卻在思索昨晚的事︰「那都是真的麼?我昨晚真的踫到那個怪物了?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平凡而真實,但昨晚……會不會是我精神太緊張了產生的幻覺?可如果是幻覺,那我現在還能感受到的深切的恐懼與又是怎麼回事?另外……」秦鋒模了模脖子上的傷,「這傷如果不是那個怪物留下的又是哪來的呢?——不對啊!以我的恢復速度這點小傷早該好了,怎麼會僅僅是止住血卻不愈合呢?這麼說……是真的……今晚我一定要去……」
「可是,他為什麼要幫我給我力量?很明顯他是個邪惡的家伙,決不會好心到無條件地這麼做,那麼,他有什麼陰謀?難道像小說里那樣把靈魂出賣給魔鬼來換取強大的力量?不,我決不會出賣自己的靈魂。如果是別的什麼呢?可又會是什麼呢?」
「他說他從我很小時就開始觀察我了,那就是說我有某種他想要的東西,會是什麼?」……
時間在秦鋒的沉思間飛快地流逝著,轉眼已快8點,該走了。還算好,今晚是農歷十四,又是晴天,又白又圓的月亮掛在天上,不然秦鋒還真看不見路去山上。
「你來了。」
「我來了。說吧,你要我怎麼報答你?」
「哦?你還挺聰明的啊。難道你就不認為我僅僅是看你可憐想幫你,不求任何報答嗎?」
「你?你會麼?少廢話,說吧!」
「呵呵膽子大了不少啊?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不怕我殺了你?」
「怕?昨天我已經怕夠了!今後我的詞典里再不會有‘怕’這個字!再說,你花費十幾年的時間觀察我、等待一個機會,你會殺我麼?」
「好,說的好!不愧是我選中的人!但是,你為什麼不先問我如何給你力量?對一個人類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吧?至于報答,你們人類不是習慣于恩將仇報麼?你大可以力量強大後把我一腳踢開啊?」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當我是流氓麼?快說吧,或者說你是個拐彎抹角婆婆媽媽的妖怪?」
「哈哈哈哈……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叫達烏薩,修羅界修羅族人,‘達烏薩’這三個字翻譯成你們人類的語言,就是‘狂獅’。我這里有一件修羅界的至寶——《修羅滅世訣》,我會把法訣一點一點傳授給你,你必須勤修苦練,當你修到大乘之境,我就帶你進修羅界,那時候,就該你報恩了……」
听到只要他修煉一種什麼滅世訣,雖然听起來有點恐怖,但總算不是什麼出賣靈魂的勾當,秦鋒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時達烏薩說到報恩卻又停住了,秦鋒皺了皺眉,催道︰「說啊,怎麼報恩?」
本來還一臉和氣的達烏薩突然再次變成昨晚的樣子,殺氣彌漫,咬牙切齒道︰「我要你去幫我殺一個人!一個修羅界至高無上的人——修-羅-王!」
「修羅王?應該就是修羅界的至尊了吧?你認為……我有能力殺掉修羅界的至尊?」
「能!只要你把滅世訣練到最高境界,就能和那老匹夫打個平手,再加上我的協助,就一定能殺掉他!」
「你究竟……和那個修羅王有什麼仇?」秦鋒忽然感到很好奇,修羅王對達烏薩做了什麼,竟能讓達烏薩花費那麼多工夫去報復他?
「住嘴!我的事你不要問!你只要答應大乘之後幫我殺掉那老匹夫就行了!」
「那,為什麼你要找我來修煉那什麼訣?你自己不能練麼?或者找別人也可以,為什麼單單找我?」
「哼!你以為我不想自己練麼?這該死的滅世訣!它強絕于世的威力是以傷害自身為代價的,每一次的修煉都會對自身造成的傷害,修煉境界越高,傷害也就越深,直到能量反噬爆體而亡……所以,在修羅界只有修羅王一人可以修煉這法訣,因為他有一件上古神器,能夠極快地治愈傷勢——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了吧?你驚人的自愈能力,比起擁有神器的修羅王也不遑多讓,而這,正是修煉滅世訣的基礎啊!真想不通,我真想不通,為什麼在一個凡人身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能力?!」
「我的能力,應該不是很強吧?能承受修煉帶來的傷害嗎?另外,既然這世上真有鬼神,那麼西方的吸血鬼也該存在的吧?他們的自愈能力比我可是強多了——至少小說里都是這麼說的。」
「不錯。我曾經觀察過吸血鬼一段時間,也捉了十幾個讓他們修煉滅世訣,但他們無一例外地爆體而亡了。我想了很久,可能是血族特有的黑暗力量與滅世訣相沖突,無法自愈。所以我才找上你。你現在的能力確實不夠強,但是你還有很大的潛力,我會幫你把潛力引發出來,那你就不輸于修羅王了。」
「既然你那麼早就發現我的奇特能力,為什麼到現在才現身出來?早一些不是能更快地讓你報仇血恨麼?另外,你能肯定我一定能修煉到最高境界?如果練不成,你多少年的辛苦與等待不是全白費了?」
為了讓秦鋒答應,達烏薩耐著性子一一給他解釋︰「要想修煉上乘法訣,必須自覺自願;想修到至高境界更是來不得半點強迫,否則必然進境甚微,嚴重的會功敗垂成,說不定連性命也賠上,所以我要你完全自願地修煉。至于最終能否練至大乘,誰也不知道,但畢竟這是一個機會,我不能放棄,哪怕成功的幾率再小,我也要試一試!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至少在你修到大乘之前,不要想著反抗我,你有沒有發現你脖子上的傷,還沒有好麼?」
「這到底……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哦,呵呵,沒什麼,不要緊張。你只要記住,我是有能力讓你的自愈能力不起作用的,也就是說,我是能殺掉你的,所以……呵呵……」
「……好吧……我被你說服了,成交。」
「我的復仇之路已經在我的面前鋪開了啊!」達烏薩心情大好,「呵呵……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那麼,現在,就讓我替你引發潛力築下修煉滅世訣的根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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