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山里漢子俏婆娘 第一百四十九章 詫異

作者 ︰ 秋水靈兒

「姐姐好像喊吳媽。」這時,小五走過來說。

「烏瑪?是誰?」李墨疑惑,看看小五,平時就他跟蔓兒待是一塊的時間長。

小五搖頭,「不認識。」

而這時,李蔓小腦袋已經歪在了李墨的臂彎,整個窩在他懷里,像只貪睡的小貓似的,許是睡的姿勢不舒服,那小嘴里不時還發出貓一樣的哼哼幾聲。

李墨也就不問了,趕緊抱著她要回房罘。

李書忙過來,扯著李墨的胳膊,笑道,「媳婦剛才肯定在叫我呢,你們听,李書烏瑪,是不是很像?她就是在叫我。」

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好不好?眾人對他投去鄙夷的眼神。

李言開了西屋的門,李畫拿著油燈,李墨抱著李蔓,到了西屋,輕輕的將她放到了炕上殳。

一躺到炕上,李蔓打了個滾,直接卷著被子裹到了床里。

眾人滿頭黑線,但除了小五之外,這四個又忍不住在那偷偷的笑,原來媳婦就是這樣搶被子的啊?怪不得他們常常半夜醒了,發現身上什麼都沒有。

「咳」看三個弟弟就這樣站在炕頭直直的盯著李蔓,李墨覺得不妥,「都累了一天了,你們也洗洗睡吧。」

「大哥呢?」李書緊張的問,難不成今晚又是大哥的?蒼天啊,兩個月零六天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李言李畫也緊緊盯著李墨,眼里意思很明顯,他們不能在這盯著,大哥就能了嗎?大哥可是一個人佔著這屋一個多月了,之前因為他有傷在身,他們也不說什麼,可今天,他跟他們一樣來回兩趟路走著,他們發現他真的已經徹底好起來了。

既然傷好了,是不是也該讓讓弟弟們了,這都多少日子沒跟媳婦親近了,這馬上都快魔怔了。

見弟弟們顯然不滿的眼神,李墨有些心虛,但蔓兒醉的這樣厲害,他不放心將她交給任何人,哪怕是親弟弟。

見他遲遲不語,李言道,「總得留一個晚上照顧他吧?你們覺得照顧人的活,家里誰最合適?」是他李言啊,都快贊同吧。

「那我來吧。」李畫微微一笑,當仁不讓的提了出來。

李言眉頭一擰,李書卻笑著否認,「四弟,縫縫補補的活你是不錯,可這照顧人的活兒,當然是你三哥我了,半夜起來給媳婦端個茶遞個水的,幫她蓋蓋被子,打打扇子,趕趕蚊子」

「這些,我天天在做。」李墨听不下去了,說了一句人神共憤的話來。

他們天天想著做的事,他竟然天天在做,天天做還嫌不夠啊?容一兩天給他們有什麼不妥的?

本意是指自己對這些活駕輕就熟,照顧媳婦會方便些,哪知犯了眾怒,惹來三道惡狠狠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李墨默了

「算了,咱們」

李言話音未落,就听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幾人往炕頭一看,就見李蔓骨碌碌的從被窩里蹬了出來,揉著亂亂的頭發,閉著眼楮模模索索的就滑下了炕,連鞋子也沒穿,赤著一雙白玉般光潔的小腳,就往牆角那走。

幾人呆了一下,就見這丫頭趴在牆壁上,一只手在泥巴牆上摳啊摳啊的,灰屑都落到了她的腳面上。

「媳婦,你干啥的呢?」李書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

李蔓眼皮掀了一條縫,只看見眼前一個人影晃啊晃的,就難過的哼哼道,「門怎麼打不開啊?」

「門?」李書愣了下,看看邊上的兄弟幾個,媳婦這真是醉糊涂了吧?

李墨趕忙上前,抓住她的手,怕再摳下去,指甲該破了,「門在這邊,你要開門做什麼?」

小眉頭一皺,露出難受的神色,「我要噓噓。」

「」眾人石化。

李蔓卻又掙月兌李墨,靠在牆角,彎著身子,好奇又憤懣的用手在牆上摳著,「怎麼找不到門把手,門呢」

「這是牆。」李言一個箭步跨過去,直接將她攔腰打橫抱起,雖然是炎夏,但小丫頭光著腳踩在涼地上也是不好。

李畫趕緊拿來鞋子要給她穿。

「她這樣還能自己走?」別掉進茅坑里頭去了?回頭還得他們撈。

李畫怔愣,就見李言已然抱著李蔓朝門口去,連忙追了過去。

李墨李書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兩張俊臉同時一紅,慌忙的也追了出去。

小五在房里,愣愣的看著哥哥們一起跑了出去,疑惑的轉了轉眼珠子,突然驚詫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姐姐要噓噓,二哥抱她出去,其他哥哥跟去,難道哥哥們是要幫姐姐把噓噓?

小臉唰的就漲紅了,本著少兒不宜的精神,小五乖巧懂事的回到了東屋,這里就留給哥哥們吧。

外頭一陣亂,不一會兒,幾個人又如風一般的回來了。

李言將李蔓放到了炕上,看她睡的跟小豬似的,不禁想著剛才那一幕,把噓噓還得他吹口哨,真比當年的小五還難伺候

不過,若這丫頭明天知道了這事,會怎樣?

「怎麼辦?」李言安頓好了李蔓,直起身問其他人。

「你們誰累了就睡去吧。」李書道,反正他是不想走。

李墨坐了下來,「蔓兒她醉的厲害,一會還不知怎麼難受,我再坐一會。」

李言鎖眉,都不想走啊?

李畫瞧著四個大男人看著媳婦,覺得不像,就建議道,「不如這樣吧,咱們四個人輪流值班,每人一個半時辰。」

「行。」看目前這局勢,大家只得同意。

「那,大哥先陪著,咱們先出去了,一個半時辰後,二哥再來替你。」李畫道。

李墨點頭,李言李書也無異議。

李畫出去,先到廚房燒了一大鍋的熱水,除了兄弟們要洗澡之外,還特地端了一盆到西屋。

李墨只坐在炕頭,隔著帳子靜靜的凝視著那炕上睡的不甚安穩的小東西。

「大哥,」李畫將盆放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對李墨道,「我端了點熱水來,你幫她擦把臉吧,那樣睡的舒服些。」

「嗯。」李墨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還是四弟體貼,他忙起身,用熱毛巾搓了兩把,帶了些水意,掀開帳子,輕柔的幫李蔓擦臉擦手。

看他動作那樣輕柔細致,就好像呵護著一件易碎的珍寶,李畫會心的笑了,轉身,默默的出了房間。

廚房里,李言正在洗澡,李畫便等在門口,望著無邊夜色,心口好像被一團烈火燒著,難受卻又充滿期待。

不一會兒,李書肩頭搭著毛巾,走了過來,輕輕拍了下李畫的肩,笑道,「干啥呢?不怕蚊子吃了你啊?」

「屋里熱,我在這吹吹風。」李畫扭頭朝他笑道。

李書朝他擠眼,「不會是惦記媳婦吧?我可告訴你,要那樣的話,你差不多要站到天亮呢。」

李畫有些窘,「我就站一會,一會還要洗澡呢。」

「行,那你繼續吹風吧,我洗澡去。」李書說著就往院子里走。

「三哥。」李畫忙喊他,「蔓兒不準你們洗冷水澡。」

李書回頭,小聲道,「沒事,她現在睡著了。」

大熱天,沖個冷水澡才舒坦呢,何況,他身上有火,再不用冷水澆澆,真要燒死人了。

李畫笑笑,也沒再攔著,在蔓兒來這個家之前,家里兄弟都有洗冷水澡的習慣,他也有,只是,沒太好意思像二哥三哥那樣,經常光著膀子就在那洗罷了。

過不多時,李言出來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笑道,「四弟,水用完了,你再燒點,我就不動了,才洗的,怕又出汗。」

「嗯。」李畫知道廚房里有水汽,過了一會,才又進去,燒水洗澡。

李書直接用冷水沖澡,洗好後換了干淨衣服,也就回東屋了,差不多還有三個時辰,他還是先睡一覺才好,不然,一會怎麼有精神伺候媳婦?

李畫洗好後出來,看到李言如他剛才一般站在屋檐下,不由笑道,「二哥,你在這喂蚊子呢?」

李言拿著毛巾擦著頭發絲,也笑道,「洗了頭,還沒干呢,你先回屋吧,我一會就好。」

「哦。」李畫心知肚明,盡管分了時段,可兄弟幾個這一晚上,顯然都不想睡覺了,即便想睡,也睡不著啊。

李畫倒了洗澡水,然後便回屋了。

李書在炕上翻來翻去,腦海里全是媳婦醉酒後的模樣,唱歌時的甜美,跳舞時的嬌媚,摳牆時的迷糊,還有那

一想到這些,他只覺全身燥熱難忍,翻了幾次,看見李畫進來,嗖的坐了起來,「四弟,什麼時辰了?」

「還早。」李畫淡淡回了一句,徑直爬上炕,將小窗完全打開,看小五頭上都是汗,體貼的坐在一旁,拿著蒲扇,給他輕輕的扇著。

李書哀嚎一聲,又直挺挺的躺下,就這麼一會子,又折騰的一身汗,只得央求李畫,「四弟,也給我扇著些。」

李畫果然也幫他扇著,只是,李書心煩氣躁,只覺得這風根本沒有一絲的用處,「四弟,用些力氣,熱死了。」

「三哥,你好好躺著,別瞎想,大哥那樣好了,還有二哥呢。」李畫好意提醒。

李書長長的嘆了口氣,幽幽道,「突然覺得,有哥哥也是挺討厭的事呢。」

「」李畫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只有三哥才會這麼直率的把心思說出來,細想,三哥從跟蔓兒洞房以後,再沒親近過她,如此一算,該有兩個多月了吧?李畫著實吃了一驚,看三哥這火急火燎的樣子,確實挺糟心。

不過,「三哥,蔓兒醉的厲害,而且,白天她也真累著了,你別」

「別什麼?」李書滿腦子李蔓,對弟弟的話一時也懶的費心猜,听他話說一半,本能的就問。

李畫漲紅著臉,「你那個,你晚上別踫她了。」

「不踫咋照顧?」李書本能問了一聲,話一落,身子也翻了過來,側首看著李畫,凝眉道,「當你三哥什麼人呢?媳婦都那樣了,我會做那秦壽的事嗎?」頂多,也就抱抱她解解饞罷了。

如此就好,三哥性子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最會疼人,有他這話,李畫放了心,可,馬上想到另一個,這才落下的心,又懸了上來。

大哥沉穩,斷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而且,瞧他剛才給蔓兒擦臉,那樣的呵護珍惜,是決計不會趁人之危的。

可二哥

猛然,李畫將蒲扇丟給了李書,哧溜下了炕,就跑到門外,看李言還在那站著呢,夜色下,他就像一頭蟄伏的獸,靜靜的等待著屬于他的獵物。

李畫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測一準沒錯,二哥今晚絕對對蔓兒沒懷好心。

「二哥。」李畫走了過來,狀似隨意的道,「屋里好熱,還是這涼快。」

「不是有蒲扇麼?」李言道。

李畫扯唇輕笑,「這邊風大,涼快。」

「嗯。」李言點頭,「是呢。」站在這,靜靜的等著時間流淌,想著屋里的小女人,一會就是自己的了,心里頭竟是說不出的歡呼雀躍。

「二哥。」沉默了一會,李畫看他眉宇間蕩漾的那一抹春色,越發不安,趕忙道,「蔓兒真是厲害。」白天辛苦掙銀子,晚上該讓她睡個好覺的。

「嗯,是厲害。」是指哪方面?不知怎麼,李言腦子里第一時間就想到,那丫頭每次在自己身下哭著求饒的樣兒,求而不得就跟小獅子似的在他身上又咬又撓,嗯,是挺厲害。

「不過,也真是辛苦。」李畫緊緊的盯著李言的神色,希望他能懂自己話里的意思。

「是辛苦。」所以,晚上他要好好伺候她。

「沒听見聲音了呢,看來睡的挺香。」所以,二哥晚上別折騰她了。

「四弟不放心大哥?」李言似乎這時才听出李畫的弦外之音來。

李畫錯愕,不放心的是你好不好?「大哥做事一向沉穩,我怎麼會不放心?」

李言勾唇一笑,眼底劃過意味不明的光來,拍拍李畫的肩,道,「行了,四弟,你安心回屋睡吧,有大哥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一會還有我呢。」

「二哥」

「回屋吧。」

「二哥,你晚上別」

「我要回屋了。」

李言沒等他話說完,徑直往東屋走去。

李書坐在炕上,不住的用扇子扇著,見他二人進來,只輕輕的瞟了一眼,連話也懶得說。

等待,實在是太熬人。

「我先睡會。」李言撇開李畫,躺到炕梢。

李畫無奈,有些話說的太直也不好,二哥跟三哥不一樣,可,他心疼媳婦。

再想說什麼,見李言已經閉上了眼楮,再想想自己疼媳婦,二哥難道就不疼了嗎?李畫只得也爬上了炕,挨著小五邊上躺下。

夜漸漸深了,暑氣一點點散去,一個半時辰,在李墨那太快,快的他只覺得幫蔓兒擦了個臉和手,再幫她打打扇子,就匆匆的過去了。

而對李言來說,那時間慢的讓他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好在,在他快等不及的想起來跑兩圈的時候,時辰到了,他趕忙起身過去敲門。

李墨出來,李言進去。

屋內,小油燈的光線比之前暗了不少,李言拿了根大針,將燈芯挑了挑,光線瞬間亮了不少,暖黃的光溫柔的落滿整間屋子。

李蔓睡的很香,甚至連李言掀開帳子,躺到她身側,將她抱進了懷里,也一絲感覺也沒有。

「就困的這麼樣?」看她恬靜的睡顏,李言寵溺的在她臉腮親了一口。

——

時間很短,夜卻漫長,李書像個和尚般,盤腿打坐了近三個時辰,終于等到了伺候媳婦的機會。

屋內油燈早已滅了,他只得又添了點油,點了起來,他喜歡看過融融的暖光柔柔的打在媳婦的臉上,那樣的寧靜,那樣的柔美,那樣的讓人心動。

「媳婦。」撩開帳子,他輕輕的喚了一聲,看她微微凝眉,不滿似的嘟起了紅紅的小嘴,開心的笑了。

月兌了鞋子,麻利的上了炕,習慣性的霸道的將她擁入懷中,卻又怕力道太大,驚醒了她,忙又稍稍松了開些。

他發現她額頭都是汗,汗水不知何時打濕了她的頭發,有幾縷竟然絲絲縷縷的貼著臉頰,映著那嬌女敕的肌膚,竟是說不出的惑人。

他喉頭一緊,也覺得熱起來,忙拿起邊上的扇子,重重的扇起來。

「唔。」大約是涼風襲來,李蔓覺得舒服了些,小眉頭漸漸舒展了開,身子朝著這涼爽的地方滾了過來。

看著,懷里貼過來的小人兒,軟軟的馨香讓人一陣頭昏眼花,迷糊間,李書扔掉了扇子

——

什麼時辰,李書已然糊涂了,只是在李畫的敲門聲中,結束了那讓人沉迷深陷到無法自拔的美好之中。

黎明前,天空越發的黑暗,可也許是添了油的關系,屋內的光線一直很亮很亮。

李畫關了房門,輕輕的掀了帳子,鑽到炕上,怕吵醒她,他的動作很輕輕。

可即便再輕,李蔓還是被擾到了,小眉頭不安的皺了起來,口里含糊的喊了一聲,「不要了」

「什麼?」李畫沒有听清,就貼在她唇邊又問了一聲。

李蔓沒有回答,但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了下,水潤的唇微微的嘟起,泛著異常的紅,像一粒飽滿而又水潤的櫻桃,誘人

——

一個半時辰,可以背下一本書,可以寫上二十副字,可以做好許多的事。

可對李畫來說,真的是太短太短。

天亮前,看著懷里柔美的小女人,李畫眼底滿是溫柔,對上她軟軟的唇,忍不住又輕輕親了一下,卻沒敢再深入,怕重蹈昨晚的覆轍。

想到昨夜那一個半時辰,李畫眼底又涌出一絲自責與羞愧來。

他何時竟然如此沒有自制力了?虧他之前還勸導三哥,埋怨二哥。

——

屋外已經有了響動,李畫知道哥哥們已經起來了,不敢怠慢,忙放下李蔓,拿了塊薄被,淺淺的搭在了她肚子上,然後穿好衣物,輕手輕腳的下了炕。

一開門,就見李墨在院子里劈柴,李書拿著大笤帚在掃院子,而廚房里也有響動,不用說,該是二哥在準備早飯。

李畫無端心虛羞愧不已,趕忙到廚房去,看著二哥在切著咸菜,一口大鍋里還冒著熱氣,忙道,「二哥,我來吧。」

「才起來就急著干活啊?」李言笑,並沒有停下切菜的動作。

李畫垂首,面紅耳赤。

見他不語,李言又問,「她呢?醒了嗎?」想起昨晚,李言眸色暗了些,涌過濃濃的憐惜。

李畫亦惱自己,搖頭,「還睡著呢。」

「那就讓她多睡會吧。」李言繼續切菜。

李畫瞧著沒自己什麼事,就舀了點水,自己到外面洗漱去了。

——

日上三竿,李蔓終于醒了,只是,頭疼,身子也疼,渾身難受的讓她想死。

「蔓兒。」李墨等人就在門口,听見里面傳來李蔓嗚嗚難受的聲音,都沖了進來。

李蔓正趴在炕沿上,冷不防瞧見這四兄弟,一時愣了。

「丫頭,怎麼了?還難受?」李言過來,扶她坐了起來。

李蔓身子一僵,看著李言擔心的眸子,牟然間想到昨晚。

那是夢嗎?

「媳婦。」李書也忙過來,不安的瞧著她。

李畫亦是。

李墨也圍了過來,「要難受的話,就再躺會?我把粥端來。」

「別,不用。」李蔓趕忙攔住,又不適的推開李言,「你們先出去一會,我換衣服。」

身上衣服皺巴巴的,好像也沒穿好,帶子都系錯了呢。

「媳婦」

「你們先出去。」李蔓突然也有些不敢面對李書,甚至還有李畫。

這是怎麼了?

她昨晚竟然做了那樣羞人的夢,難道是因為這一個多月沒有過,想了?可夢里,李言李書李畫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李蔓自己都驚悚了。

她這是被虐的傻了不成?竟然會想那個,而且還那樣放肆邪惡

哎呀,不想不想,一定是昨天在暖香樓,大概被那里的氣氛燻染的吧,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就很正常了。

而且,昨晚她喝醉了,人一喝酒,容易那什麼。

只是,這身上實在酸疼的厲害。

原來,醉酒這樣的熬人?以後打死她也不喝了。

等他們走後,李蔓又坐在炕上發了一會呆,忍著不適,活動活動了下腰肢,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可究竟哪里不對,她似乎又不好意思往那方面想。

好容易撐著下了炕,發現身上衣服很皺,還是昨天的,想來,昨晚晚上喝醉了,直接就上炕睡覺了。

這樣熱的天,不洗澡換衣,她是很難受的,因此,哪怕著急著今天要去暖香樓,李蔓還是覺得先把自己收拾妥當了才好。

打開、房門,李蔓愣了下,見四個男人如四座門神似的站在門口,「你們干什麼?」

「媳婦。」

「蔓兒。」

「丫頭。」

四個男人齊齊喊她,眼底神色各異,卻都讓她瞧出了一絲怪異。

「你們怎麼了?」

「媳婦,還難受嗎?」李書不安的問。

李蔓以為他是問自己醉酒的事,而墨等人也以為他是問這個。

「好多了,就是頭有點昏,身子酸脹,活動活動該好些吧。」

李畫心虛的別開了眼楮,李言眯眼細瞅著她,這小丫頭身子還真差的很,許伯那藥,偷偷的都給她吃了一個多月了呢。

「餓了吧,鍋里粥還熱乎著呢,我給你盛。」李墨道。

李蔓捏了捏衣角,道,「我不是很餓,我想先洗個澡。」身上粘糊糊的,真是難受。

「咳——」眾人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李畫忙道,「要不你先吃飯,我幫你燒點熱水。」

李蔓想了想,「那好。」

——

李蔓肚子並不太餓,吃了碗粥就好了,等李畫燒好了水後,她便關起了房門,在屋里沐浴。

只是,月兌去外衣的剎那,她又是驚呆了。

昨晚,帳子里又進蚊子了嗎?怎麼身上又被咬的那麼多的草莓?

可惡的蚊子,好在這次不腫不癢,只是看著不好看罷了。

好好的洗了個澡,連頭發也都洗了兩遍,李蔓這才出來,換了干淨的衣服。

「你們的衣服呢?」抱著髒衣服出來,李蔓想就手全部洗掉,不然晚上回來又沒的換了。

「二哥一早起來就洗了。」李書道,想不到二哥今天這樣勤快,連他們的衣服也都搶著拿去洗了。

李蔓笑笑,就拿著自己的幾件衣服,到了壓井邊,打了點水,仔細的搓著。

李畫等人想幫忙,但知道這丫頭害羞的性子,她的貼身衣物,是輕易不讓他們踫的,只得作罷。

「媳婦,一會還要去鎮上嗎?」李書問。

「嗯。」李蔓點頭,回頭看到小五坐在東屋拿門檻上,一副惆悵的小大人模樣,笑道,「小五,你今天跟我們一起。」

「我在家看家。」小五道。

「啊?」李蔓愣了下,這小子今天竟然不想去鎮上玩?

「他要在家就在家吧。」李墨道。

「哦。」李蔓沒再說話,將自己搓好的幾件衣服,拿到竹竿上晾了,完了,過來,對小五道,「昨天帶回來的點心,都放在櫥櫃里了,你餓了就吃。」

小五抬眼瞅了李蔓一眼,忽地臉一紅,想說什麼,抿了抿嘴又沒說出口,騰的起身,往屋里跑去。

「怎麼了?」李蔓著實愣了下,小五對她這態度?

「媳婦,洗好了咱們走吧,一會日頭更曬。」李書已經推了小車候在院門口了。

李畫拿了水壺跟著。

李墨李言站在她身側。

李蔓疑惑的看他們一眼,「你們還去?」

「不然呢?」李言笑睨著她,本來就擔心,去了暖香樓之後,他們更擔心了。

「這大熱的天。」李蔓也真是心疼他們,就提議道,「要不這樣,你們輪流陪我,好不好?」

「」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想到昨晚,除李墨之外,其他幾個臉上都呈現了不自然的神色。

「怎麼了?這樣不好嗎?要不今天大哥陪我去,你們在家歇著,做點你們想做的事,明天李言,後天李書,大後天李畫。」李蔓覺得這樣排班最合理,能騰出更多的時間給他們,也不辛苦啊。

經過昨晚,李墨早已知道弟弟們的心思了,誰也不願意失去跟蔓兒相處的機會,就算天再熱,能將人烤化了,他們能跟在她身邊,怕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一起吧,萬一真有個什麼事,我們幾個都在,也能有個幫襯。」李墨道。

「」李蔓本能的想到那次菜市遇流氓的事,想來,他們幾個要都在的話,她跟李書也不會吃虧。

但是,瞧他幾個,「不累嗎?」以後還天天這樣陪著她不成?

「你都不累,我們累什麼?」李言突然一手攬在她的肩頭,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李蔓被他盯的渾身不安,也懶的深究他話里的意思,掙開他朝李書跑去。

「走吧。」李墨朝李言看了一眼,然後,大步朝外走去。

李言回頭,朝在東屋門口趴望著的小五囑咐道,「在家乖乖的,我們晚上就回來。」

小五噘著小嘴,一臉委屈,其實,他也想跟著,只是

想到昨晚,他突然不知怎麼面對姐姐了。

——

李蔓本想自己走的,可是剛出了村口,還沒走上山路,這一雙腿已然有些打顫。

真是不爭氣啊,不就是多喝了一碗酒,就成了這樣?昨晚她睡的也很沉啊,就是夢多了些亂了些。

她忍著,不想被幾個男人看扁,可邁腿的力氣越來越小,步子越來越難受。

「怎麼了?」李言側首看了她一眼。

李蔓咬著唇,努力跟上,「沒事,就是日頭大,曬的眼花。」

「是嗎?還走的動?」李言看她走的艱難,忍不住到她邊上。

「媳婦,坐車吧。」李書也是心疼,媳婦身子弱,他很清楚,所以,昨晚他已經很輕很柔,甚至都沒弄醒她。

李蔓搖頭,這才走了一里路,她就這樣,不像話,她也不想自己太嬌弱。

冷不防,腳下絆倒一粒小石子,李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李言就手扶住她,在她還沒穩住身子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放到了小車上。

「乖乖坐著,時候也不早了。」

早上本就起的晚,再加上她吃飯洗澡洗衣的時間,已然半個上午過去了,此刻到鎮上怕是要中午了,如果她自己走的話,就她現在的狀況,怕是到天黑,爬都爬不過去了。

于是,趁著李言這台階,李蔓也老實了。

今天,李蔓多了個心眼,戴了一件干淨的褂子,敞開的披在頭上,就當帽子一樣遮日頭了。

果然,李蔓不得不佩服幾個男人的生龍活虎、龍馬精神,昨兒陪她一天,昨晚也都喝了酒,結果就她一人累的癱軟,他們照樣精神百倍的。

而且,李書推車比平時還有勁,大家腳下生風,生生的比她預計的時間還早了半個時辰到的。

從暖香樓的後門進去,正好瞟見綠兒在後院井中打水,一瞧見他們,頓時丟下水桶,朝前院奔去,一路跑一路喊著,「容媽媽,姑娘來了。」

「什麼姑娘來了?」容媽媽正在外頭招呼客人,一听綠兒沒頭沒腦的大喊,一時沒反應過來。

綠兒一跺腳,「還有哪個姑娘?您從昨兒半夜就嘮叨的姑娘唄。」

「哎呀,我的小祖宗來了啊。」容媽媽一拍腦袋,喜上眉梢,直接丟下客人就朝後院跑去,「綠兒,叫人送茶到後院。|」

「是。」綠兒應著,目光卻朝愣在廳里的客人身上瞄了幾眼。

這客人是個早上慕名來的,容媽媽正跟他介紹她這里的姑娘呢,他也听的正起勁,冷不防被丟下了,一時傻愣愣的。

倒是綠兒會來事,輕輕在那客人身上撞了一下,嬌媚笑道,「客官,要不要先坐下,喝點酒?我們這可有上好的女兒紅?」

——

容媽媽到後院,老遠的就見李蔓等人坐在那一方亭子里。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們怎麼這時候才到?可把我急壞了。」

看容媽媽急匆匆趕來,李蔓起身笑道,「怎麼?還怕我拐了銀子跑了不成?」

「怎麼會呢?」容媽媽拉著她的手,眼楮都快笑沒了,激動的說,「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知道,昨晚有多少人到我暖香樓嗎?」

「多少?」李蔓好奇的問。

容媽媽伸開雙手,攤開十指,前後翻了兩番。

「二十個呢,媽媽我可是數了,二十個,這不,還有過夜的,翠香那幾個丫頭到現在還陪著呢。」

「」這意思李蔓懂了,一下子就紅了臉,好在有面紗遮著,也瞧不出。

容媽媽高興,也就忘了忌諱,仍舊興奮的說道,「昨兒,我按照你的布置,把大廳里那些帷幔撤了,花花草草什麼的也撤了大半,只留了幾盆你說的清雅一點的花,還有姑娘們的房里,燻香也都掐了。」

當然,有客人的時候,還是得點的,這是花樓生存秘訣,當著李蔓,容媽媽自然不會說。

李蔓邊听邊點頭,不錯。

容媽媽繼續道,「還有,一入夜,咱這里的燈光也按你說的換了,還特特的安排翠香和粉蝶在二樓靠窗那兒談琴唱曲,你知道嗎?當時就有客人進來了,還是從春香樓那邊過來的,我就在門口瞧的真真的,他一腳都跨了那邊門檻了,還是轉到我們這邊了,哈哈,我就說嘛,咱們暖香樓的姑娘怎麼會差?」

她怎麼說李蔓就怎麼听著,她說生意好,李蔓心里也高興,但另一方面,她也有些擔心,「那翠香她們現在是來不了了?我要是培訓的話」

「這個——」容媽媽想了下,馬上道,「她們要起來且還要等半日呢,不如你就先教綠兒她們,對了,媽媽我今早托人,打算再買二十個干淨漂亮的小姑娘,到時,你幫我再培訓培訓。」

「什麼?」李蔓大驚,「還買?」

容媽媽撇撇嘴,道,「是啊,翠香她們幾個化了妝是還有幾分模樣,可到底年歲大了些,我心里都清楚,那些男人啊,也都是圖個暫時的新鮮,誰知道哪天就膩了,再說了,我這暖香樓,也該換換人了。」

花樓這種地方就是這樣,只管新人笑,誰管舊人哭,有銀子賺就成。

可李蔓不這樣想,再買二十個小姑娘?她怎麼突然有種助紂為虐之感?若不是她讓暖香樓生意好了,容媽媽就不會買人,她不買人,便不會有二十個小姑娘墜入這火坑。

「容媽媽,能不能別買?」李蔓哀求著。

容媽媽疑惑,「怎麼了?媽媽我現在手頭上正好有點銀子,想趁著現在生意慢慢回暖,趕緊找點新人過來,把人給養住了,直接把春香樓那幫小蹄子給滅了。」

「可,她們都是好人家的閨女,一旦進了這種地方,將來要怎麼辦?」恐怕根本就沒有將來了。

正巧,紅杏和秋菱兩個來送茶,听見這話,撲哧就笑了。

「姑娘,你可真是菩薩心腸。」紅杏說著,就將茶盤放到了石桌上。

秋菱斟茶,也跟著笑道,「是啊,這天底下,有賣就有買,有買就有賣,說不定啊,人家正巴不得能被買呢,想賣沒人買的才最可憐。」

「」李蔓听不懂她的邏輯,但覺得好好的閨女家,被賣到這種地方,想來也是逼不得已,本就可憐至極,她卻無意中成了幫凶

容媽媽見李蔓不語,忙也安慰道,「小祖宗啊,我知道你的心思,媽媽我何嘗不想做好人?可你不知道,這世上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啊,能夠吃穿不愁,誰願意到這種地方來?誰願意干這種被人糟蹋的事啊?」

面紗後,李蔓黑漆漆的眸子充滿憐惜與哀求的看著容媽媽,厚厚的脂粉後,容媽媽也是無奈的吧?「那麼,就別買了,好不好?」

「哎,你听我說。」容媽媽到底是經歷的多的女人,對于李蔓這點小心思,一看即明,也知道如何寬慰她,慢慢的握著她的手,帶她坐到一旁石凳上,長嘆一聲,緩緩道。

「剛才秋菱丫頭說的好啊,這世上有賣就有買,人家成心要賣的,即便我不買,還是會有人買的。」

「只要不做這種事,將來總還有翻身的機會。」李蔓想不到那麼多,只覺得,若是這件事跟自己月兌不了關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就算是要賣,可以去做工,或者給人做丫鬟,但一旦落到了這種地方,一輩子都別想翻身了,這是亙古至今難變的道理。

「翻身?」容媽媽苦笑,「好吧,就算好一點的,能賣給大戶人家,當個粗使丫頭什麼的,伶俐的命好的,說不定能投主子的緣,將來配個小廝,或者,更上一步的,給主子做個同房,當個妾什麼的。可要是命歹的,怕也落不著什麼好,大戶人家虐死丫頭的事,那是太平常了,不把下人當人看,死個人比死條狗還賤」

李蔓听的心驚肉跳,卻見容媽媽浮腫的眼角滾了些淚珠,聲音更是布滿蒼涼,「不瞞你說,媽媽我能混到今天這一步,你以為容易嗎?因為家里窮,兄妹多,七歲時,我就被爹娘賣給一個大戶人家當丫頭,不知道遭了多少罪,還沒長大,十一歲就被那沒人、倫的老爺少爺合起伙的玩,後來,被夫人知道了,一句不知羞恥勾、引主子的罪,打了個半死,最後還被賣到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李蔓听的渾身發涼,這種事她只在電視上或者小說上見過,雖然世間有很多悲涼之事,可從未親眼見過,不在身邊發生,體會也就不那麼深,此刻,容媽媽字字血淚,卻真將她震住了。

只是,與她不同的是,紅杏與秋菱兩個听了,卻是一臉平靜,甚至,秋菱還笑了兩聲,輕輕道,「姑娘莫不是嚇著了?說實話,能到這種地方來,誰身上還沒點悲苦的事來,就像你說的逼不得已。可是,姑娘也該知道,命就是命,如今,我倒是慶幸自己在這暖香樓,容媽媽不打我們,也不克扣我的銀子,還給我們許諾,但凡有銀子,都可以贖回自由身,這在別的地兒可是想也別想的。」

「」李蔓不知說什麼好,難道在暖香樓里還是福氣了?

「就是。」紅杏也道,「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小姐,有人伺候吃有人伺候穿的,咱們命苦,但與其被賣到不知什麼黑心的人手中,我倒覺得,被容媽媽買了,還是那人的福氣,至少,咱不愁吃不愁喝,趁著年輕的時候多攢些銀子,將來也不愁老了埋亂葬崗去。」

「這——」這樣的悲慘?李蔓心里一陣陣發酸。

「呵。」容媽媽擦了擦眼楮,好容易平復了情緒,又寬慰道,「還有,你不知道我們暖香樓的規矩,容媽媽我也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但凡有好姑娘想從良,我都是給機會的,買來的小姑娘們,並不是一開始就讓她們接、客,我這邊都會在各方面培訓教導的,等到一定的時候,才讓她們掛牌。

當然了,也有不願意的,想保清白的,那就讓她們打雜,也就是伺候那些掛牌的姑娘們,這種後來從良的不是沒有。

可,並不是每個姑娘都會這麼想?」

「什麼意思?」李蔓不懂,如果有機會留住清白從良的話,為什麼不要。

「哈。」容媽媽笑李蔓太單純,「煙花之地,風、流之所,在這里,混的好了便是一步登天,多少男人那是將你當公主似的捧著寵著,女孩子們嘛,誰沒有點虛榮?就連一年一度的花魁之選,姑娘們還打破頭的去爭搶呢。這里啊,是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世界,並不是說女人在這里就是多麼悲苦。對,也許一開始進來,是有許多逼不得已的原因,但往後了說,各人各命。就不好說了。」

李蔓听的呆了。

「好了好了,來了這半日,快喝口茶,對了,紅杏,午飯備好了嗎?快送過來。」容媽媽吩咐。

李蔓坐著不吭聲,容媽媽一旁賠笑著,又千萬安慰了許多,小祖宗可是她的財神,萬不能得罪了她。

後來,終于妥協,容媽媽道,「不如這樣吧,等人買來了,你先瞧著,媽媽我跟你這保證,將來她們若不想掛牌的,我保證不逼她們,只要拿夠贖買的銀子,我絕對放她們走,另外,贖買銀子我也不會多要,她們沒錢的話,就在我這做活,用工錢扣,你覺得呢?」

李蔓听了半晌,知道這是容媽媽的底線了,而且,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覺得差不多了,再說了,她們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真要賣的,她們不買,也會賣給別人,若真像容媽媽小時候那樣,被賣個那樣的壞人家,豈不是更慘?

所以,李蔓當即點頭,「多謝容媽媽。」

「好了,小祖宗,飯菜都來了,你們先吃著,我去瞧瞧翠香她們可起了?」容媽媽說著起身,帶著紅杏秋菱兩個一起走了。

「你們別站老遠的了,快過來吧。」李蔓坐在石桌旁,對他們兄弟幾個招手。

四兄弟坐了過來,李畫瞧瞧四周沒人,就掀了她的面紗,「戴著熱吧?先拿掉,一會人來了再戴。」

「嗯。」李蔓拿起碗筷,分給幾個人,然後,自己悶頭吃飯。

李言給她夾了點菜,「還在為剛才這件事難過啊?」

李蔓沒吭聲,只是一時間難以消化如此的悲涼,這樣的時代,女子可以隨便買賣,想到她自己也是被李墨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心里就無端難過起來。

「別難過,那胖大娘不是答應你了嗎?人家不願意,她就不逼著掛牌。」李書邊吃邊安慰道。

李蔓破涕為笑,瞅著李書,「你這話要是讓容媽媽听見了,下次不給你準備飯了?人家就是豐滿一點而已,哪里胖了?」

「那還不胖?」李書夸張的張開雙臂比劃著,「比媳婦你起碼胖了兩個,哦不,胖了兩個半。」

「我有那麼瘦嗎?」李蔓疑惑的朝自己身上看看,「不行,看來我得增肥。」

她喜歡圓潤一些的女人。

李墨听了直點頭,也給她夾菜,「多吃點。」

李言、李書、李畫也不甘落後,紛紛拿起筷子,往她碗里添菜。

看著碗頭瞬間堆的小山似的菜,李蔓滿頭黑線,「你們想我吃成小豬一樣不?」

「胖點好。」李墨哄道。

「有本事你就吃成小豬給我瞧瞧?」李言眯眼笑道。

「慢慢吃,我們陪你。」李畫溫柔的道。

李哈一笑,「媳婦就是小豬,也是最美最可愛的小豬。」

听得其他幾個,都跟著悶悶的笑起來。

李蔓擰緊繡眉,噘著小嘴,突然起身,將碗里的菜往其他人碗里,每人分了一點,然後笑道,「要變小豬,大家一起變,憑什麼就我一個人變啊。」

幾人一愣,旋即又都笑開。

一頓飯,最終還是在十分愉悅的氛圍中結束了。

等他們吃好飯後,容媽媽就來了,李蔓趕忙戴了面紗。

「吃好了?」容媽媽走過來問,剛才老遠的,瞅著李蔓,不太真切,但卻覺得美麗異常。

李蔓隔著面紗,對她揚唇一笑,「吃好了,讓容媽媽費心了,天天為為我們安排飯菜。」

「這有什麼,我暖香樓別的沒有,可口的飯菜還不有的是,另外,還有酒呢,就是一會你還要給她們上課,我就沒讓人送了。」容媽媽客氣道。

「酒就不要了。」李蔓想到昨夜醉的不省人事,還有現在身上酸疼,就有些發 。

容媽媽還客氣,「中午不喝也行,晚飯,容媽媽我親自陪你喝。」

「別。」李蔓忙擺手,「我不甚酒力,一喝就醉。」

「醉怕什麼?不有他們嗎?」容媽媽瞅了瞅李墨等人,眼楮也亮了下,盡管臉上用東西遮住了容貌,可看那身材氣質,都是上上等的男人呢。

李蔓也瞅著李墨他幾個,搖頭笑道,「算了,你昨兒送我們一壇子酒,不瞞你說,回去我們就喝了,我才喝了一碗,就睡的不省人事了,這不,今天才會來的這樣晚呢。」

「」李墨等人听言,本能的面面相覷,媳婦認為她昨晚是不省人事?

是,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不省人事,可除了這之外,別的她都不記得了?比如拿筷子敲碗唱歌,踢凳子圍著鍋台跳舞,還有找茅房摳牆?還有半夜

容媽媽听言,笑了,「這樣子不甚酒力啊?好吧,女孩子不喝酒也好,呵呵,那晚上容媽媽親自下廚,給你燒兩個菜,咱們就坐一起吃個飯。」

「不用。」李蔓客氣道,「家里只有小弟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呢,對了,翠香她們起了嗎?今天我想回去早點。」

「哦,起了起了,才我來,她正在洗臉呢,一會就來。」容媽媽立刻道,過了一會,又有些諂媚的道,「就是昨晚,翠香有些累著了,你看,能不能今天先到她房里,替她化一下,晚上,昨天那公子還要過來呢。」

「」李蔓眨巴了下眼楮,有些沒听懂。

容媽媽只得賠笑道,「昨兒那公子送來了冰塊,翠香屋里可涼快著呢,要不今兒這課,就在翠香房里上?」

「不用,這邊靠水,風也大,不熱。」李蔓堅持自己的意見,暖香樓既然有了生意,前方大廳,就會隨時有客人登門,她不想任何人瞧見自己。

容媽媽為難,「可那丫頭昨晚實在累著了。」

「這麼點子路都走不過來了?那她不來也罷,其他人呢?」李蔓問。

「這——」

「容媽媽,我跟你說過,我需要有單獨的地方上課,不在你們任何一個姑娘的房里。」李蔓提醒道。

容媽媽听她倔強的口氣,忙道,「知道知道,我這就去叫她們,再累也不能耽誤課不是?」

說完,安撫李蔓坐,容媽媽忙親自的去叫人了,怎麼辦呢?姑娘們只要有了生意,那都是她的祖宗,不然,她的錢從哪兒來?

李蔓安靜的坐著,心中已然有了小小的失望和不悅。

過了不多久,容媽媽果然帶著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來了。

只是,一到這兒,姑娘們就搶著長椅,軟骨頭似的往那坐著不想起來。

「哎呦,累死了,那候公子啊,別瞧著跟瘦猴樣,那力氣大死了,弄的人家現在那里還疼。」

「哈哈,別扯了,你他娘的都睡過多少男人了?還知道疼?就算千軍萬馬來了,也不怕吧?」

「去去去,你才千人枕萬人騎呢。」

「我倒巴不得呢,可哪有你那好容貌好身段?」

「」

李蔓听著這些臊人的話,只羞的面紅耳赤,十分詫異,怎麼一夜之間,昨兒那些憔悴的姑娘們,此刻竟然***辣的當著她的面說出這些話來?她想起容媽媽的話來,真的是進了這種地方太久,連最基本的尊嚴和廉恥,全部丟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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