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輕輕的籠著神女溝這片古老又破敗的村落。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鑼聲,打破了黃昏的寧靜,來不及做晚飯的村民們紛紛跑出門,涌向村口。
出事了,一定出大事了。
是誰家的婆娘跑了?還是哪家的男人上山打獵叫野豬給拱了?還是官府里的衙役又過來拉人做徭役?
村民們帶著緊張又不安的情緒,到了村口,就見那棵枯死了幾年的歪脖子槐樹下綁著一個人,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
只見她衣衫襤褸、發絲凌亂,蒼白如紙的臉上說不出的恐慌,嘴里嚷著大家伙根本听不懂的話。
人群中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那不是李家大郎前幾天買回來的婆娘嗎?怎麼綁這了?」有人一下子認出了這被綁的女人。
「你不知道吧?這婆娘吃里扒外,昨兒晚上偷偷的跑了,還是被鄰村的人抓到了給送了來。」
「喲,這婆娘真是找死。」
「誰說不是呢,咱們這里雖然窮了點,可你既然來了,就得認命,跑能跑的掉嗎?去年吳三家買來的那姑娘,也是半夜逃跑,還沒出山就被抓回來了,被吳家幾個兄弟吊著打,天不亮就咽氣了。」
「這樣的婆娘,打死算——」
「嘖,白白糟蹋了這好模樣,瞧那臉皮子白的——」
「」
李蔓驚恐的望著這黑壓壓的人群,根本弄不清狀況,她不是被車子撞死了?可為何被綁在這里?這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又是什麼人?
她拼命的喊救命,想求人松開她,但是,這些人除了擠在一處說些她听不懂的話,根本就沒人理她。
而她,也根本听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的眼神還有口氣,她斷定必不是什麼好話。
「喲,瞧,這婆娘醒了,還真是好看呢。」
「好看有個屁用,一會就得吊死,凡進了我神女溝的女人,想逃跑就只有死路一條。」
突然,一個黑胖的婦人,抓起籃子里一把打算喂豬的爛菜就朝李蔓的臉上砸了去。
這一砸不得了,其他人也跟著起哄,有朝李蔓吐口水的,有撿起小石塊朝她身上丟的,還有兩個膽大的婦人,干脆直接走過來,狠狠的掐她身上的肉。
「不要,快走開,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李蔓哭喊著,身上的疼痛遠不及內心的恐懼,這是一群未開化的村民,他們的衣著很古,古的很像她看過的古代歷史劇里的人。
這時,一位年長的老頭過來,神色中帶著幾分威嚴,趕走了幾位婦人,「鬧什麼,都走開。」
「村長啊,咱也是氣不過啊,這樣的婆娘就欠教訓,對了,是要吊死還是沉塘?」幾個婦人圍著村長老頭,興致勃勃的問。
村長沒好氣的看她們幾個,「都滾一邊去,這事得李家人說的算。」一面回頭問身後的一個壯漢,「吳三,李墨人呢?叫你去叫人,怎麼這半天不見人影?」
吳三嘿嘿一笑,婬邪的眼楮卻是朝李蔓望來,「李家兄弟幾個都去山上找這婆娘了,就留小五子一個人在家,我留話了,讓他們回來就過來。」
村長皺皺眉頭,看看天色,越發暗了,又扭臉看了看李蔓,臉上露出嫌惡之色。
但李蔓從剛才婦人的態度,看出這老頭估計是這里的頭,忙喊道,「大爺,求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好嗎?我不知道我怎麼得罪了你們,但只要你們肯放了我,一切好商量,我可以給你們錢,給你們賠償」
「她嘰里咕嚕的說什麼?」村長嫌惡的扭過頭,問吳三。
吳三也听不懂,只搖頭,「誰知道這婆娘說什麼,咱別听她的。」
李蔓絕望了,這里沒有人肯听她說話,就連這個能做主的老頭也是如此,她該怎麼辦?他們是想干什麼?放火燒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