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清影看到皇爵風推門而入的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劇烈的疼痛,讓她不由哀叫著。「媽!」皇爵風剛剛開口,喉中便像是卡了什麼一般,再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一向就不與她說話,疏離淡漠著,而今,卻後悔自己沒能照顧好她。
「爵風啊,你也別怪夜菱了,她年紀小,不懂事,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佔清影眸中是淡淡的哀求,她拉著皇爵風的手,冰冷一片。「媽,她太任性了,也該好好管管,你別為她說話!」皇爵風說完便要離開。
佔清影看著皇爵風的背影,心里苦澀一片,她知道現在自己的兒子愛著夜菱,可是,她之所以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他好,兩個人在一起痛苦的糾纏不休,還不如分開來的好。對不起!輕輕的對著空氣說,佔清影眸子卻有勝利的喜悅。
夜菱正在臥室的床上坐著發呆,門突然砰彭的一聲被從外面踹開,回過頭來,看著皇爵風正一臉怒氣的站在門口處。「爵,媽她怎樣了?」夜菱看著客廳里的場面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由上前擔憂的問道。
「我不知道原來你還知道擔心!」皇爵風冷哼一聲,看著夜菱走進了臥室。「她是媽我當然擔心了!︰夜菱話語剛落,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扼住了手腕,接著一個大力,就將她摔在了地面上。
「你心里不想叫她媽,就別叫,我听了就覺得虛偽!「皇爵風低吼一聲,看著還在地上的夜菱,眸子里濃濃的失望。「對,我是不想叫她,可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夜菱抬起頭來,眸里有淚光閃爍。
「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你說,你為什麼和她起爭執,還要動手打翻所有的茶杯?」皇爵風一身戾氣籠罩,眼里是極地的寒冷。
這樣冰冷的眼神,快要將夜菱凍死了,她想要解釋給他听,想要告訴他。她只是不高興只打翻了一個茶杯而已,她也不想看到她受傷的畫面,可是一切都發生了。而他的眼神讓她所有想要解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
「你怎麼不說話了,理虧了,心虛了,那個鋒利如小貓的夜菱哪里去了?」皇爵風嗤笑一聲,現在。她連個解釋都沒有,要他如何去相信她的委屈,她的無辜?
「夠了!我就是不喜歡她,我就是要和她爭吵,我就是要給她添堵,你滿意了吧?」夜菱冷冷的笑著。讓人心里發慌,好像隨時她都要離他而去。
「啪!」巴掌聲聞聲而至,卻不是打在夜菱的臉上。而是皇爵風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你瘋了?」夜菱一把拉住皇爵風的手,半個身子還在地上,看著皇爵風臉上的指印,禁不住的心疼。
「我就是瘋了,要不是你當初招惹我。我有機會瘋嗎?」皇爵風看著夜菱臉上真切的心疼,就不明白。為何她要突然闖進他的世界?
夜菱沉默了,那件事情始終是耿耿于懷的,自己的一次苦心謀劃,葬送了自己的第一次,葬送了自己的一顆心,還將他的世界徹底打亂,其實,他是恨著她的吧,即使後來開始愛了,也沒有恨,來的那般濃烈吧!
「皇爵風,我們離婚吧!」靜謐的夜,只有夜菱的聲音,卻如同驚雷在皇爵風的頭頂爆炸,皇爵風像是听到了什麼,猛然一把扼住夜菱的咽喉,額頭上青筋暴跳。
「你再說一遍試試?」邪肆陰狠的聲音,在夜菱耳邊徘徊,如同最有力的毒藥,侵入她的心肺,讓她一輩子都記得,他的殘忍。不讓她離開,也不給她一絲快樂的機會。
「我說,我們離婚吧!」夜菱低聲重復一遍,盡管能夠呼吸的空氣已經越來越少,她還是堅持著將這一句話說完。皇爵風突然松開手來,夜菱的身體歪倒在一邊,皇爵風看都不看一眼,走了出去。
「做了我的女人,休想從我身邊逃離!」伴隨著夜的無情,這句話飄入夜菱的耳朵,最後一起消失的,除了皇爵風的身影,還有夜菱一整個世界的明媚和美好,她可以想象到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有多麼難熬!
之後的幾天,皇爵風流連于醫院和公司之間,即使夜菱就坐在他辦公室的門口,他都不去看上一眼,似乎看她便會髒了他的眼楮。而夜菱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眸光不時的瞥向皇爵風,濃密的悲傷微微傾泄而出。
「夜菱,你有時間過來嗎,我和浩辰回來了?」傅馨雅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夜菱低下頭,桌前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都變成了一只只扭動的螞蟻。
「那你們現在在哪里?」夜菱無精打采的問道,還有十幾分鐘就是下班時間了,是時候得出去走走!自從她那晚提出離婚,皇爵風每每看見她便當做是看見深仇大恨的敵人,恨不得將她吞入月復中。
可是,夜菱沒有任性,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和皇爵風離婚的,她愛他,從夜柔將他帶回家的那一刻起,可是,那個時候,她的愛是見不得光的,而今,她已經得到他了,卻像是要永遠的失去。
手上的腕表剛剛指向整點,夜菱便拿起手提包往電梯處走去,卻全然不知道身後一道鬼魅邪惑的身影緊隨其後,以及那一雙陰霾暗布的雙眼。
皇爵風看著夜菱臉上的輕松暢快,他就多留了一抹心思注意著,果然不出他所料,剛一到下班時間,夜菱便是迫不及待的離開,似乎是有著極其重要的事情。眼里的精芒不停的閃爍著,皇爵風腳步堅定的走進了即將閉合的電梯里。
夜菱剛一進電梯,便察覺到一陣溫熱的氣息,下意識的回頭,便對上一雙深沉無垠的黑眸。嘴唇上下翻動,夜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一副看見陌生人的樣子,不理不顧,直到走出電梯,看不到身後那一抹暗黑的影子,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馬路上人流涌動,車子水泄不通,夜菱眉頭微蹙,還是取出了車鑰匙,只是,這樣的路途太過于漫長,當她回到蘇宅的時候,天色微暗。打開門,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夜菱便徑自走上樓去。
「浩辰,你說,你對我的喜歡能有多少?」傅馨雅正趴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外面的天色。「我喜歡你,好比是眷戀著陽光蘇浩辰站在窗邊回眸,暖暖一笑。
「可是你又有多喜歡她呢,對我的喜歡不及對她的十分之一吧?」似乎是刻意的試探,又似是真的想知道一個答案,傅馨雅突然起身,走到蘇浩辰的身邊,輕輕的擁著他的腰。
「于她,我愛而不得,但是你,也不是不可以!」蘇浩辰眸光暗淡一秒,而後恢復清明,面前的這個女孩,單純善良,是一道陽光,自己無法采摘那一朵雪蓮,那麼,就讓這一抹陽光從此陪在自己的身邊吧!
傅馨雅听聞,眸子精亮一片,蘇浩辰是說,她可以?思及此,傅馨雅雀躍的蹦起來,一把勾住蘇浩辰的脖子,在他的臉頰處留下輕輕一吻,卻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夜菱敲門的時候,還清晰的听到了屋內傳來傅馨雅的笑,嘴角微微勾勒,淡然輕快的弧度,完美無缺。等到兩個人出來,傅馨雅的臉上依稀還有淡淡的興奮過後的紅暈,見到夜菱,立馬湊上前去。
「出國這麼久,原來我最想你呢!」似是帶著一抹撒嬌的意味,傅馨雅慧黠的眼楮在夜菱身上打轉。「什麼時候你會想我了?」夜菱反問,看向身後站著的蘇浩辰,微微一笑,三個人往樓下行去。
「看看,這是我帶給你的禮物,怎麼樣?」傅馨雅等夜菱剛剛從沙發上坐下,便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夜菱面前。「里面的是什麼?」夜菱疑惑的問,手已經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拆開。
盒子被打開,里面居然是一件禮服,這是夜菱萬萬沒有想到的,只是當禮服在自己的掌心攤開,熟悉的柔軟的觸感,依稀像是失散多年的溫暖。「這是?」夜菱抬眸,看向兩人。
「夜菱,你不會怪我擅自了解你的過去吧?」傅馨雅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問道。「我問了一些浩辰關于你的事情,也知道了你媽媽的事情,這件禮服,是你媽媽當初在巴黎的一件展品,我將她帶回來,是希望你能記得掌心里溫暖的感覺傅馨雅邊說邊去看夜菱的神色。
夜菱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之上,眉宇間是散不去的淺綿悲傷,之後,她突然伸出手來,給了傅馨雅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眼淚被夜菱隱藏在心里,早已化為內心深處的暖暖感動。
「喂,你可別哭啊?」傅馨雅打趣的說道,任由夜菱將自己牢牢抱緊,蘇浩辰看著這一切,此時,燈光投射在眾人身上,竟然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夜菱,或許,我和她,也只能給你僅有的溫暖吧!
從蘇宅回去,夜菱有一絲的恍惚,看著座位旁邊那個盒子,陷入了深思。突然,前方似乎閃過一個人影,夜菱連忙扭轉方向盤,在擦身而過的那一刻,車燈打在人影的臉上,帶來剎那間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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