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憤憤回頭,看見一只銀雀扇動著翅膀,正向這個方向駛來!銀雀頭上手持寶劍的人,正是花楹,花楹目光如炬,雙手高舉花葉劍,劈向阿十。
阿十與阿貞相斗,已經用了全力,現在體力不支,很難再與花楹等人糾纏。如今已經得到同源之血的秘密,而阿貞八條尾巴被廢,只剩一條,必死無疑。阿十念及此,迅速逃離現場……
花楹最後一擊重重劈向阿十逃走的那個方向,她沒有閑暇去追殺阿十,停在懸崖峰上,因為峰頂上有八條金色斷尾,花楹此刻只擔心阿貞的安危。
血流成河,阿貞躺在峰巔上一動不動,鮮血不斷涌出。
「阿貞,對不起,我來晚了!」花楹的心如一萬根針不斷狠狠地扎著,好痛好痛,從來沒有看見一只狐狸可以流這麼多血。
「阿貞,你一定要挺住!」花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身後的青瀟、燕喜也驚愕得不知所措。
青瀟趕緊去扶若玄,若玄一個眼色示意青瀟扶他走到阿貞那邊去。
阿貞似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這個樣子無法再變回人形。她緊閉雙目,微微哼聲︰「花楹。」
「我在。」花楹顫抖著手撫模阿貞的長毛,金色的狐狸毛變成了血紅色,全被染紅。
「在世間活了千年,最幸運的是有你這個朋友。」阿貞說話顯得非常吃力。
「阿貞,不要說話,我為你止血,你一定會沒事。」花楹不斷將自身靈力源源不斷輸入給阿貞,可是根本沒用。
「我知道快要死了,讓我說完最後想說的話。花楹。」阿貞喃喃道,「我想了很久,想通了一件事,千年來,我想要找的有緣人,或許是你。每次在我最危險的時候,都是你,不離不棄地相信我,幫我。」
「是,我也相信,我們一定有緣,我們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相識。」花楹忍不住落下了淚,她寧可堅信自己前世就是那個和尚,是阿貞最大的依靠。
「終于找到了你,我很開心。」可惜阿貞已經笑不出來了,她是真的欣慰,她原以為再也找不到他。
「阿貞。」若玄在青瀟的攙扶之下,走到阿貞的面前。
听到這個滄桑的聲音,阿貞身體動了一動,她最大的劫,是愛上了一個心中只有佛的男人。
「若玄,在世間活了千年,最不幸的是我愛上了你。」說到這里,阿貞精疲力盡地微微睜開了眼,看向面前的若玄,「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有沒有愛過我?即便是一刻,有沒有?」
若玄淡淡望著阿貞,想回答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有沒有,有沒有?這三個字在他的腦海中不停旋轉,究竟有沒有?
「阿貞都要死了,若玄你點個頭不行嗎?」燕喜實在看不下去,跺腳哼了一聲。就算沒有愛過這只狐狸,可是阿貞為了他都這樣了,難道他一點情意都沒有?哪怕是說句謊話也好。
世間安能兩全,不負如來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