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到是娘子你,餓麼?」盡管他知道自己娘子不一樣了,可他心里依舊只有她,也只能有她,不管如何。
唐小念雖見不著墨染的表情,可這一句句話都那麼真切誠懇,突然,在她心里,這扇阻隔的門消失了,她對這個叫墨染的男人,有掩蓋不住的歡喜,卻又似乎有些抵觸︰「我不餓,你還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放心你……」他聲音有些低沉壓抑,片刻後,才接著道︰「娘子如果累了就在堂子里安心睡一覺,我會在屋外守著。」屋外的墨染,眼里滿是執著,身子貼著門,襤褸的衣衫前還有著剛才吐出的血漬。
估計是一醒就來了這里,連件干淨的衣裳都沒來得及換。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靠著門板,相互依偎著。
隔著門板,她們似乎听的見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門內,唐小念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充斥著她真個心田,讓心暖暖的,滿滿的,不知不覺,她緩緩的閉上了眸子,竟然沉沉的睡去。
門外,墨染,靠著門,睜著他那雙狹長的眸子看著天空,一絲睡意都沒有,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唐菊花,在為如何救唐菊花而愁容滿面。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直到天色有些泛白,外面傳來一陣雞鳴聲,唐小念才一驚的張開眸子。
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她竟然睡著了,她瞅著門外就問︰「墨染,幾點鐘了?」
「幾點?娘子說的何意?」墨染本就沒睡,听著唐小念的問題,他有些不懂,隨即就問了出口。
唐小念訕笑的模模鼻頭,這里又怎麼會知道鐘的意思了,尋思了片刻,才接著道︰「這個時候什麼時辰了?」
「辰時,只是娘子問這做甚?」墨染不解,便再次問道。
「沒什麼,墨染你給我找點雞血,在找點醋,酒水,越快越好。」唐小念心里突然一個靈光閃現,既然村里人都認為她中邪了,那她何不就裝成中邪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這睡眠並非沒有好處,至少可以讓渾噩的頭腦清晰起來。
這次墨染沒在問了,從地上爬了起來,許是久坐的關系,使得他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他敲打了下麻木的腿腳,連走帶跑,去籌集這幾樣東西了,片刻都不願停歇。
時間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唐小念心里等的著急,來回的在屋內渡著步子,側耳聆听著外面的動靜。
她當然不知道,在外面為了找這幾樣的墨染,基本跑偏了半個村子,一路是跌跌撞撞,左求,右求,這才籌到了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听到門外傳來墨染喘著粗氣的聲音︰「娘子,這東西是籌到了,可是不多,而且這門上著鎖,東西怎麼遞給你?」
他也是焦急,懷里揣著的土罐子,奈何門縫太小,根本塞不進去。
「墨染,你找三塊兒棉布,一塊兒用醋浸濕,從這門縫遞給我,一塊兒蘸上酒給我,這雞血也一樣。
唐小念想了片刻,覺得只能這方法了。
墨染此刻又能去哪里找棉布了?他尋思了會,一手撕下本就襤褸的衣賞,按著唐小念說的就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