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受不了的推掉她欲往上攀的手爪,正面嚴厲道︰「大小姐,請注意你的形象,你這些個姿態,真是讓尚書大人丟盡了臉。」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朝里屋走去了,留下愣在原地二丈模不著頭腦的涵妡,還回想著剛剛自個兒是說了什麼不對的話了不成?
足足愣了好一會,涵妡緩過神來的時候四阿哥已然不知所向,只好自己氣得在原地直跺腳,最後朝著晟翱跟炎夏的方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後便搖擺而去。殊不知,她這些個舉動,與青煙比起來,那是婀娜多余柔弱不及。
「你這個妹子,姿色倒還可以,要不是這般性子,當初我就直接讓她代替涵嫣嫁過來我們南宮家了,只是這般驢性子,嘖嘖,沒姿色還擺高姿態了。」南宮炎夏看著那扭著憤怒離去的涵妡背影,對著晟翱搖搖頭惋惜的說到。
晟翱卻是一愣,氣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說我當時怎的就沒想到這個法子,你又不跟我說還有這好主意!」除了涵嫣,還有涵妡這個替代品呀。
南宮炎夏「嘿嘿」賊笑兩聲,看著涵妡背影搖頭的模樣,就知道他其實就是不太合意,也怕壓不住那潑辣性子。美人何其多又何必為了一朵小花而放棄整片花叢呢,更何況只不過是一朵略顯女敕的花兒罷了。
而身著喜服的晟翱卻盯著那總是纏在四阿哥身後的涵妡若有所思著。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這晟翱遇見趙家小姐居然變成了一只乖順的小貓。趙端亦一聲怒吼他便不敢繼續向前,只不過還是趁著不注意便跑去顏染樓偷偷腥作作樂,要是萬一被趙端亦抓到,那可是幾句河東嘶吼便罷事的,那是喊得一個人竟皆知翻天覆地的折騰。
在雍王府的雲拂听到這些個事情後,想起她到府上鬧騰的那些日子及手段,不禁莞爾一笑道︰「看來果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了。」
「奴婢听了都不敢相信,連老爺都管制不住的人這會兒卻讓一個趙端亦就克住了他。圓月還听說,那趙姑娘揚言說,要是少爺膽敢再胡作非為她便弒了夫君再自己以死謝罪呢。」圓月說著的時候,小臉上那是光彩熠熠的,興奮得不得了。
雲拂也忍不住一驚,世上居然還有這麼俠女心腸的大家閨秀,想起哥哥被人吆喝的場景,忍不住往已經飽得吃不下任何東西的嘴里又塞下一塊桂花糕。
「小姐,你待會又該喊吃不下晚膳了。」看著那僅剩下一塊糕點的盤子,安白笑著遞上茶說到。這不難看出雲拂的好心情,只是這般的吃怕死撐著了。
雲拂看著手里已經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才緩過神來,忍不住自己一聲悶笑,勾起嘴角對著安白說︰「那還是把這盤端下去吧,我怕待會真的都在我五髒廟里頭了。」
「小姐,你該常笑,你看這一笑,精神氣色都好起來了。」圓月許久沒見著小姐是發自內心真正的笑了,不禁沒有節制住直接說出口來。
突然愣住了一下,雲拂忽地失了神,盯著手里那咬了一半的桂花糕一會兒,嘆了一聲氣,抬起頭看了看圓月沒有說話。盤子已經被端走,這咬了一半的桂花糕還是往嘴里送了進去,細嚼慢咽了好一會,緩緩道︰「我是不是變了,變壞了,居然對著哥哥本該嘆氣的事我卻徑自偷笑。」
「小姐,不是這樣子的,那,那是因為……」圓月急于辯解,卻無奈不知從何說起,急得差點跺腳的她只能向一旁的安白求救。
安白使了個眼色圓月退了下來,她走上前去幫著雲拂捏著肩膀,細聲但卻堅定的說著︰「雲拂小姐,這本不該你嘆氣之事你何須皺眉?那只不過是瓜爾佳氏少爺平日胡作非為的因才導致今日落下的果,與你高貴的侯佳氏雲拂又有何干。你確實該多笑笑,你擔心的事兒把你那胸口都憋滿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我如今已不是涵嫣了,為何還稱那平日欺善怕惡的人為哥哥。「那我這般?」
「一點都不為過。」安白安撫道,朝著雲拂肯定的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即便隨便哪一戶的人家,听到這事比你反應大的更多,你無須自責。」
雲拂心里想的安白好像都知道,而且還一一的講解給她听。這令她感恩之際又不免有些擔憂,她或許真的是為自己好吧。
而這一廂的安詳那一廂卻正在騷動,話題中的男女主角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到了雍王府,正在等著見四阿哥。
書房里的四阿哥在听到來報後,不禁蹙起眉頭盯著手里的書,這瓜爾佳氏晟翱帶著他的夫人是到這做什麼來了?
「怎的平日總見你與九阿哥來往甚繁卻不曾見你與四阿哥踫面,今日卻直接登入雍王府了?」一旁的趙端亦受到夫君的邀請,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跟了過來,在大廳等著主人的時候,環顧了一周不禁將疑惑說出口。平日別說是出門了,邀請她一塊出門這還是第一次,還是來到雍王府,不免讓人覺得有點疑惑。
「噓,你這女人,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就亂七八糟說一通!」晟翱上前拉住趙端亦,噓聲讓她說話小點聲,居然把他跟九阿哥來玩密集的事兒在這里抖出來。
趙端亦斜眼看了一下晟翱便作罷。
四阿哥站在屏障後,看了那閑游逛了好一會的兩人一眼,低下頭轉動了了下玉扳指,張貫隨著一聲「四阿哥到」,兩人便從後面走了出來。
簡單的問道後便入座,四阿哥一直低著頭轉動著玉扳指,絲毫沒有要接待他們的意思,就這麼靜靜的,偌大的大廳里靜得那氣氛讓人甚覺著詭異。
「今日我,是帶著賤內到府上見識見識來了。」用了一句極其爛的開場白,晟翱還沾沾自喜著,一旁的趙端亦卻是把眉頭都快皺到一塊去了,不時看著四阿哥,他一直低著頭不語的模樣覺得甚是恐怖。
隨著一聲悶笑,四阿哥緩緩的抬起頭來,視線在兩位來客的身上打量著,特別是那位少夫人,那著實普通的長相還倒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那被撞見的眼神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抬頭微笑,這倒是讓四阿哥另眼相看,這才仔細瞧見那眉眼間的利索仿佛在說著外面的傳說似乎不假。
「敢情我這雍王府倒成了嬉耍游玩的好去處了?」看著晟翱,四阿哥臉無表情的說著,那悠哉的轉動著玉扳指的動作顯得他此刻的心情是帶著不滿的。
趙端亦斜眼了一下丈夫,從他剛才開口的時候就知道,免不了又要一頓解釋了。只是這四阿哥看起來極度不友善為何晟翱還堅持要過來做客,這一點倒是讓趙端亦感覺很好奇也始終沒有開口的原因。
「不不不,四阿哥說的這是什麼話?是多大的榮幸才能踏進雍王府做客。」晟翱略顯著急的解釋著,看了一旁的趙端亦隨即笑開了來道︰「我是跟我夫人說,這府上有一人與我那慘死的妹妹長得是一模一樣,夫人忍不住好奇便纏著讓我帶她過來見識見識了。她一小戶人家,本來就見識不廣,凡事便好奇了。」
面對晟翱的得瑟解說,趙端亦則是在旁默默把頭低下,依稀能听到一聲小小的嘆氣。這一幕倒讓四阿哥感到興致盎然了起來,只是臉上依舊不苟言笑,反而變得更加冷淡起來。「看來,連我府上的人都成了觀賞玩樂的對象了。」
「我,這,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平時在家里跋扈習慣了的晟翱幾乎不曾遇過對手,被說的人只有默默承受的份,所以他已經習慣了唯我獨尊,這時當著媳婦的面被難堪又一時半會反駁不了,焦急的盯著坐著默默不語的趙端亦,就盼著用她那平日三寸不爛之舌能說過四阿哥。
對于丈夫的這種愚蠢行為,還拼命拉著她的衣袖,趙端亦後悔極了不該好奇跟著他過來。只好站起來欠了個身,禮貌的回到著︰「四阿哥見笑了,夫君口拙,還請四阿哥大人不記小人過。」
「趙端亦你!」本想讓她幫自己出口惡氣的,這下倒好,胳膊肘不但往外拐還說暗地里罵著他是小人,以為他听不出來嗎?晟翱氣急敗壞的暴跳青筋,可對于眼前這個女子他實屬也無可奈何。
「打擾四阿哥了。」要是他早說了來這兒的目的,她發誓絕對不會陪著他一起瘋。趙端亦欠身道別轉身就欲離去,只可惜那晟翱哪懂得她的心思,不但不妥協反而更加囂張起來。甩開趙端亦的手吆喝到︰「這哪是你說了算?」
「那也不是你說了算!」四阿哥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的看著站在他府里發飆的晟翱說著。看了一眼趙端亦,對于這位傳說中的女中豪杰不得不欽佩了幾分也惋惜了幾分,雖說姿色平平,但是以她的聰明才智嫁給晟翱的話著實是生生的可惜了。
晟翱覺得有點丟臉丟盡了索性耍起賴來,直呼到︰「我見不到涵,雲拂,我今兒個就不走了。」說完便一往椅子上坐下。
「放肆!我的福晉豈是你一介草民想見就見的嗎?」
福,福晉?四阿哥的稱呼著實讓一坐下還沒發熱的晟翱驚愕的重新站了起來,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四阿哥,涵嫣真成了四爺的福晉了?可這雍王府明明沒辦喜事兒啊。
已然轉身準備離去的趙端亦趕緊回身,拉著晟翱趕緊下跪道︰「四阿哥息怒,夫君是因為思念亡妹過度才不小心犯的錯,還望四阿哥原諒。」
亡妹?這倒讓他想起那日他大喜到府上祝賀之時,南宮炎夏的一句死人跟涵妡的不知所以,看來這晟翱把消失把守得還算牢固,並沒有隨便放出風聲告訴任何人。涵嫣死了,他府上的是雲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