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執著 第23章遇十三

作者 ︰ 辰晨

「好一句思念亡妹,你這妾侍是真不知還是假不曉,他妹妹在時是怎麼虐待她身心俱傷的,這會兒你這福晉倒甚是巧言,思念亡妹?到時怕是鬼魂每夜都到你們寢室聊天吧。」四阿哥說著,惡狠狠的盯著那跪在地上的趙端亦,即便是真不知情的委婉解釋著,他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趙端亦驚得一陣哆嗦,她還沒嫁過府就對涵嫣一事略知一二,待在尚書府中听著下人們磕叨著更曉得更多,只不過逝者已逝不願多去講述及探索究竟便是了,況且自己嫁的什麼人又何嘗會不知道。

「繼續說啊!」啪的一聲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讓巧言善變的人繼續解釋。

這一震怒,著實把在場的兩個人都嚇軟了腳,一時間都回不出話來了。

這一次的上門訪問,不但撈不到半點好處還吃了一門鱉回來,臉色好不難看。晟翱本是想著借此機會會一會涵嫣,要是真的她嫁給了四阿哥,他也可以討點便宜,要不然可以讓那個伶牙俐齒的妾侍幫忙出點主意,沒想到沒撿到便宜還被罵了出來。

「你真沒用!」還沒踏出雍王府,晟翱越想越是生氣,沖著一旁的趙端亦開罵,「平時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嘛,這會兒怎麼向個啞巴一樣,被人拍著桌子吆喝著你就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把趙端亦剛壓下去的火瞬間燃燒到頭頂,已經顧不得現下是在哪里,破口大罵道︰「你有膽子你有魄力剛剛為什麼不回到四阿哥,你讓我一個女人出風頭算什麼?你干的那些破事兒以為就沒人知道嗎?你模模你的良心你怎麼對待你的胞妹的,你當真就不怕她每天晚上都來找你聊天?」

「你一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原本就直接想說這里的雲拂就是涵嫣,可環顧了下周圍,晟翱才趕緊剎住了口,只得訕訕道。他向來欺善怕惡慣了,只要有人敢回應他而且咬住了他的死穴他便像是斷了牙的老虎般,再凶狠見到棍子的那一霎那還是乖乖的屈服了。

在庭院內,兩人就這麼大吵大鬧起來,別說是在雍王府,即便是在別處也會引來別人的圍觀。這下可好,經過的听到叫罵聲的無一不跑到外面來瞧個究竟湊個熱鬧。這左左右右也有十多個人,還有在掃落葉的還有端著點心的,都停住看著他們吵架。

兩人最後才訕訕的離去,只是這一幕被經過的圓月瞧見了,看到晟翱的時候嚇到拔腿就跑,可看見別人都是往自個兒相反方向跑去湊熱鬧時又禁不起好奇的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的看著他們的舉動,直到他們離開了雍王府。

「這丫頭,想什麼呢,失魂落魄的也不看路。」這直愣愣的走進房間,圓月恰巧撞上準備出去的安白,要不是安白手抓得緊,那茶壺這會兒該成碎片撒在地上了。

「小姐小姐,我瞧見少爺了。」顧不上那麼多了,圓月喊著直沖進房間。

微微蹙了下眉頭,雲拂繼續翻閱著手里的書籍,淡定的問道︰「哪見著了?」

「就在庭院里。」圓月一激動起來,回想起剛剛的畫面,便緊張到開始有點口舌了。好不容易緩過氣,這才原原本本把剛才看到的情景說了一遍。

雲拂啜著茶,細細的想著剛剛的事情,圓月描述著那女子的模樣,听起來甚是平凡又囂張,著實跟原本在府上听到那哭哭啼啼聲的主人不同。只是他們這一次上門究竟是為何事。又不禁開始擔心起自己在這府邸上的身份起來了。

一聲傳報把雲拂的思緒拉了回來,趕緊迎接著四阿哥,見著他那笑容滿面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剛剛是不是真的發生什麼事了,話到嘴邊只好咽了下去。

難得的好天氣難得的好心情,兩人並肩在庭院里走著。遠遠彷佛還能看到幾個人圍城一團的在議論紛紛,見到四爺過來後請安後馬上散開,這一舉動讓雲拂更加確定了圓月講述的事情。

「剛剛,是不是有人來找過雲拂。」走到亭邊的時候,雲拂忍不住開口。她在這里已經夠打擾的了,可豈料那些把她說死了的人還不依不撓的找到雍王府來。

四阿哥揮著手,張貫便拱手退了下去,僅剩他們兩人的時候,四阿哥還是如往常一樣,禮貌有余臉上還是不見笑容,「坐吧,誰又去嚼舌根了,看來這些下人得好好管制管制了。」

「無風不起浪,雲拂只是覺得太打擾四爺了,欠著四爺太多了。」順應坐下,可滿臉的憂愁掩蓋不住她心里的憂郁,即便四爺不在乎,可這雍王府上上下下的那麼多人,豈會有人不眼紅不多嘴不懷恨在心的。

原來張貫是去拿茶具了,擺放上石桌後又退了下去,站在里亭子旁候著。「若是覺得尚欠我的,我要的你給不起又何嘗說這些話,你知道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沒想到四阿哥說得這麼直接,雲拂接過茶杯的手瞬間停頓在空中,愣著看了一眼四阿哥才趕緊接過往嘴邊送去掩飾的喝了一口。「雲拂……」

「不必急于回答我,我也不想勉強你,你若不棄便在這雍王府當一輩子的貴賓罷。」說著這話的四阿哥難免有些傷感,把手里的茶當酒般一仰而盡。

若不棄?哪來的姿態講嫌棄,如今是有個棲身之所便是萬般感謝了,戰戰兢兢的哪敢講嫌棄之理。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安白的那一番話,如今要是自己再矜持著便也顯得做作了。

「四哥原來是在這與美人談風花雪月,臣弟來得可真不是時候。」隨著一聲爽朗的聲音,雲拂轉過頭去,瞧見的是一身硬朗身姿的男兒,身著淺色的衣裳腰系著的那一塊棕褐色的猶如玉佩的配飾,溫雅的外表加上臉上盡顯的笑意,讓人不免溫暖了幾分。

說著這話的主人並沒有像他口中說的那樣,反而是更加大步的往亭子邁了進來。隨著張貫的一句「十三爺」,雲拂才恍然大悟過來,趕緊起身行禮道︰「見過十三爺。」

「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奇女子雲拂姑娘了吧?」十三阿哥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四阿哥,便轉過神來上下打量了雲拂一番,笑道︰「坐罷,我不興受這些禮節的。」

「既然十三阿哥與四阿哥有要事協商,雲拂便不打擾先行退下了。」沒等十三反應過來,雲拂已經欠身退下了。

十三盯著那婀娜的背影瞧了一會兒,「四哥,你好大的福氣啊,這京城的美人兒都在你雍王府了。」

「看來你是專程來調侃我的。」四阿哥淡笑到,對十三的話語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喝著茶也隨著他的視線看著那遠遠離去的背影。

「四哥,我來是想跟你說,今日早朝後皇阿瑪在說南下的事,隨同的人中咱倆應該都會去。」十三轉回話題,雖然這不是什麼要緊事,但是凡事先做好準備也沒有什麼不妥。

真如十三所言,才事隔一日,康熙就已定下隨同南下的阿哥名單,除了四、十三外,隨同的還有太子,老三,老八,老九還有十四。

這一趟南下少說也有一個月之久,雖然年秋月距離臨盆的日子還甚遠,可家里還多了一個雲拂,難免讓四阿哥多少不放心。可看著又不舍得不去,正猶豫不決之時與雲拂在庭院魚池邊站著,十三又到府上來了。

「四哥好閑情雅致。」

十三的每回出現總是神出鬼沒的,也不然下人通報。那彎著腰撒著魚飼的雲拂差點一驚沒摔到魚池里直接喂魚了,幸好四阿哥眼明手快,及時攔腰抱起才以免釀成悲劇。

雲拂還沒緩過神來,便听見旁邊一道自責的聲音緩緩傳入她的耳朵里,「是十三的不是,嚇到雲拂姑娘了。」

這一聲道歉才把雲拂的思緒拉回來,發現正橫躺在四阿哥的懷抱里,趕緊羞著起身,可當看到是十三阿哥的時候,那個氣惱勁兒是把腸子都悔青了。安白的一句「小姐你沒事吧」讓她環視了這周圍一圈,看著那些眼巴巴盯著她的人,真想就直接掉進水里來得省事了。

「沒,沒事。」安白問了好幾聲,雲拂才一臉氣惱的抿著嘴回到,朝著十三阿哥行禮。

「不必多禮了,是我大意了,姑娘沒事吧?」十三關心道,瞧著那紅彤彤的小臉,不是應該嚇到發白嗎?

雲拂搖搖頭,咬了咬下唇,「沒事。」

正欲想先回屋里緩和情緒也不打擾他們談事了,話還沒說出來下人便急急來報,張貫偷偷看了雲拂一眼便在四阿哥耳旁悄悄的說了一句話。四阿哥故意連個頭都不抬,點點頭道︰「知道了。」

轉過來便吩咐著說︰「安白你先扶雲拂回屋吧,十三我們一塊過去書房。」

這神情舉止看起來雖然極其正常,可張貫剛剛那個眼神還是讓眼尖的雲拂逮了個正著,望著他們欲離去的背影,如果沒猜錯的話,雲拂提了膽喊問了句︰「是府上來貴賓了嗎?」

那背影稍稍一愣,四阿哥並沒有轉過身來,只是叮囑了一句︰「安白,扶雲拂回屋子。」

「四爺。」雲拂並沒有听勸,反而是上前追去,「您剛剛所擔心的事如果不讓雲拂去面對,要是下次您不在側福晉又身子不適雲拂不是更加無從適應嗎?」

見著那稍顯猶豫的表情,雲拂趕緊打鐵趁熱道︰「就讓雲拂去面對吧。」

四阿哥還是猶豫不定的眼神看著雲拂,可從她眼里見到那種堅定的信念後,便只能點點頭,一行人便同往大廳去了。

見著晟翱並不出奇,可這會兒來勢更加凶猛,這邊一行三個人,對方也是一行三個人,晟翱,趙端亦同縴羽。好大的一副陣容,雲拂反而緩緩的勾起了嘴角,淡定的瞧著跟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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