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傾城的緊貼著落洛的臉龐,輕啟薄唇,噴灑的氣息讓人覺得寒冷,松開落洛的衣領。轉身走開, 的一聲把門關掉,偌大的房間只余下落洛一人坐在床邊。
「呵。」
落洛自嘲的笑了聲,自己果然有被虐傾向。
劃著輪椅往垃圾桶內翻找,才找到被冷傾城扔掉的手機。拿起來摁下開機鍵,屏幕一亮就顯示幾條彩色的點點,自動黑屏起來。看來自己的手機進水壞掉了,連忙拿掉電話卡塞進兜里面。
听到門外的聲音。
「傾城,瓦西醫生來了。」花媽的聲音。
「滾!」「這……」
「別讓我說第二遍!」
連醫生都不給自己看了麼?
也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
落洛身上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現在只能感覺到一點痛感。深呼了口氣,滑著輪椅去開門,看來自己回來了,冷傾城的脾氣更大。
摁下把手。
喀嚓,喀嚓。
恩?怎麼打不開?落洛小聲的在門內喊著。
「花媽?」「花媽?」一片寂靜……
抬手晃了晃門把手,被人從外面鎖的死死的,怎麼也打不開。
「花媽?「
落洛又重復了幾聲,卻依舊听不到任何聲音。
窗戶打開著,吹動著輕紗來回浮動,異常安靜。海風透過窗戶帶著微微的腥味。落洛有些不安。
透過窗戶往下望去,十五層的高度,真是有夠高的。
難道是冷傾城鎖的自己?軟禁?
落洛越想越覺得可能,連忙又滑動輪椅大力的拍打著木門。空空的拍門聲在整個房間內環繞,久久不散。
連續很久的拍打,落洛的手都有些麻木,依舊沒有人回應……
想了想,落洛又不抱希望的拿起床頭的電話,撥通了內線服務電話。果然,不出所料,打不通。
啪啪啪,落洛絕望的拍著門,又想起冷傾城臨走時說得話語。
心中越來越不安。
「冷傾城!你這是非法軟禁!」大聲喊著。
依舊沒人回應……
咕嚕嚕,人是鐵飯是鋼,落洛沒有吃飯,肚子也不適時的叫起來。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亦或許是再次發燒,混混沌沌。
落洛被人大力搖醒,肩膀都被握得生疼。艱難的睜開腫起的眼楮,這才看清面前的人。兩名黑衣男人,人高馬大,很專業的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
第一時間想起來了那日第一次遇到戴雪的場景,這些黑衣大漢讓她記憶猶新。
皺起眉頭,想要抬起脖子卻覺得自己後頸跟斷了一樣,頭昏昏沉沉,疼痛浴裂,才隱約想起,自己不知道昨夜什麼時候睡著了,坐在輪椅上面,吹了一夜的冷風。
「你們想干什麼?」落洛警惕的問道,肩膀往後瑟縮著,一臉的戒備。
換來的是沉默。
門外邊走進來了花媽,一身佣人服裝,看著落洛第一眼就是嘆息了聲搖搖頭。
「花媽,冷傾城呢?我要見他!」落洛嘶啞著嗓子,口齒不清。
「他回國了。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怎麼樣?」听似商量的語氣。
呵,落洛心里明白,這不是商量的語氣,這是不容置喙的肯定。
「花媽,你就讓我回去吧。」落洛越來越覺得頭昏。語氣越來越漂浮。
花媽猶豫了會,浴言又止,抬步上前,推著落洛的輪椅。
「落小姐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繼而就推著落洛出門去。
「我要告,冷……傾城……他……軟……「禁字還沒有說完落洛就扶了扶額頭,昏了過去。
花媽這才發現落洛的不對勁,連忙模了模她的臉頰,皺起眉頭。
「哎呀,怎麼又昏了過去,這人類怎麼這麼弱不禁風?」
說罷就要拿起電話給瓦西醫生打去。電話剛撥通,就被一股蠻力搶走手機,那名黑衣保鏢手中拿著手機,果斷的把電話掛掉。
「你?……」
「不好意思,我要先匯報冷總。」黑衣人頗有禮節的彎腰,卻不帶一絲感情。徑自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轉身出門。
良久黑衣保鏢才進來,還給了花媽手機,允許她打電話叫醫生。
夢中,落洛夢到自己被冷傾城輕輕推入塔希提島的海中,不斷的下沉著,不斷的被水壓迫著,呼吸不過來……
倏地睜開眼楮,大口的喘著氣。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高高懸掛著的輸液瓶,靜靜的往自己的手臂中輸送著淡黃色的汁液。
房間內依然是熟悉的裝飾,冷清楚軟禁自己的地方。嘴唇干裂的很,翹起了一塊一塊的白色干皮,抿了抿唇。
門緊緊地關著,落洛不難想出,門外站的是什麼,窗戶依然大開著,嘩啦啦啦,窗外飄起豆大的雨滴,清涼的海風呼呼的灌進來,讓落洛更加清醒,雨水打濕了半個紗簾。
。
門輕輕的開了。花媽端了碗熱粥進來,看到落洛醒了,就放下粥,轉身準備關掉窗戶。
「別關,花媽,開開窗透透氣,否則我會憋死的。」
這句話似乎似在諷刺她們憑著財大權大來進行非法禁錮的行為。
花媽也听出來其中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端起了粥,坐在床邊。
「餓了吧。」
粥還沒有到嘴巴里,落洛就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道,底眸看著那碗粥,嚴格上已經不算是粥了,應該是湯藥了。
但是落洛真的很餓,此刻一點力氣也沒有,艱難的分開自己的雙唇。
食物還未到達嘴中,卻又被其中一名黑衣保鏢奪去。
「唉!你!」花媽不理解的看著那黑衣保鏢,滿臉的不解。
「冷總吩咐,不許落小姐進食。「
「這……」花媽連忙看向落洛。
卻只見落洛閉著眼楮,一排睫毛微微顫抖著……
「但是這孩子兩天沒有吃飯了!」
「冷總吩咐,打營養液。」
埋在被下的手緊緊地握攏成拳。睜開眼,冷漠的盯著那些保鏢。
「那倒替我謝謝冷總了!還能不讓我死!」淡淡的語氣說出最冰冷的語言。
大洋彼岸。
ca國際內。
冷傾城坐在辦公室,身遭氣息冰凝三尺。看著落洛在房內的一舉一動包括話語……煩躁起來,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腦。
落洛看著瓦西醫生去掉一個輸液瓶,再掛上一瓶營養液,面無表情。
「落小姐喝水麼?」花媽站在身邊,一直很客氣的說話。
「喝,當然喝。」怎麼不喝?只有身體變好,自己才有力氣去反抗。輕輕的啖了口水,緩緩的滋潤著胸腔間的燥熱。
汁液的流質緩解不了落洛的饑餓感。她能感覺到無時無刻胃的絞痛,疼的厲害時,就使勁的捏著被子,咬著嘴唇直至發白。
三天了,落洛一句話也不說,面容憔悴枯槁。只有時不時的喝水,才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喚聲。
這天花媽終于忍受不住,拿了電腦過來,放在落洛面前。
「落小姐想看些什麼?我給你放,這樣不會很無聊。」
「隨便。」落洛自己抬手隨即點了一個,瞥了眼電腦右下角,網絡連接是關閉狀態的,果不其然。
一個小日本的文藝電影。
竟然也能引得落洛潸然淚下,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潸然淚下。
這邊的冷傾城坐在那里,眸光幽暗,看著電腦里面的她哭的傷心浴絕,心中猶如一根倒刺梗在心間,拔也拔不出。
從來不怎麼看電影的他,開始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著這個電影,細細的看了起來,看為什麼落洛要這麼感動。
只不過是講的是一對情侶在風華正茂的年紀遭遇了災難迫使分開。
最後終于找到對方,女孩因為災難雙目失明,看不到誰。男孩站在自己面前,緩緩的拿出一個破舊的口風琴,笨拙的吹奏著。她微笑著留著淚水,她知道,是他回來了。此情繾綣。
就這麼結束了。
落洛是在看到男孩吹口風琴時潸然淚下,冷傾城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記得那麼清楚。
「哎呦呦,怎麼看個電影都能哭!「花媽拿來紙巾擦拭著她的臉頰。
「嗯,挺感動的。我不看了,想睡會。」
說罷,落洛就閉上眼楮,其實她電影內容里面的什麼都沒有看清楚,盯著屏幕發呆,就那麼哭了出來,可能是因為,人在生病的時候格外脆弱吧。
睡的恍惚間,又听見許多腳步聲,自己手上的輸液針從普通的換成了軟管,點滴一天從未停過。
落洛覺得自己總是徘徊在崩潰的邊緣,胃絞痛的難以忍受,還時不時的發燒,冷傾城真的是很會折磨人。
一日,當花媽抱著書進來時,落洛因為突然地胃絞痛小臉煞白,冷汗直流,忍不住的聲音出聲。
「怎麼了怎麼了?」
「沒……沒事。」落洛貝齒緊緊地咬著舌隱忍著。
「哎,這丫頭怎麼這麼倔,對傾城,你求軟一句就不會這樣了,都一個星期了,都不見你說要見他!」
花媽終于憋不住,在明知道有攝像的情況下月兌口而出,她能看出來傾城在乎她,卻不知怎麼回事,兩人始終不對盤。
「見他干什麼。」落洛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不是她鋒利,而是他們兩個像是在一起的兩個鐵塊,不斷的摩擦,只會使自己越來越鋒利。
花媽嘆了口氣,走了出去,她不敢再說什麼,怕落洛接下來的話更惹冷傾城生氣,那麼受罪的還是她。
果然,這邊的冷傾城听到落洛的話語後,就把剛遞上來的公司百年慶典的流程報告駁回。什麼理由也沒有就是重新做。
苦了那群人,又要沒日沒夜的加班。
「花媽,我失蹤幾天了?」
「啊?失蹤?」花媽一臉的迷茫,良久才反應過來落洛說的什麼意思。
「已經十天了。」
「我已經十天沒吃東西了麼?」落洛自言自語,喃喃著,隨即冷笑一聲。
「呵,他真狠。」
「其實傾城狠在乎你的,還讓我專門來照顧你……」花媽看著落洛將近絕望的神情,連忙接口說道,至少他們不應該有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