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大殿偏殿,一路聞著好聞的香味,顧青秧覺得這一趟來的真是值得,寺廟里的鐘聲寧靜悠遠,她煩躁的心情平靜了許多。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我們去那邊四處逛逛吧,听人說必須在中午13︰14分的時候去後院的許願樹下許願才會靈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後面大院子里看看吧。」溫伊和其他人都圍了過來,顧青秧跟著大家出了大殿一起往後院走去。
後院只是寺廟里的一個種菜的小院子,幾畦菜地里長著綠油油的青椒,鮮女敕的茄子掛在枝頭,將紅未紅的番茄壘壘疊疊,還有一些顧青秧叫不出名字的青菜,看的人格外舒心。
許願樹古樸參天,盤枝錯節,樹干需要幾個人合圍,層層疊疊的葉子掩蓋下,似乎每一個枝頭都掛著小紅布包。
13點14分,眾人準時在樹下跪著,連磕三個頭。
好多人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迷信的太搞笑了,但大家還是磕的不亦樂乎。
樹下放著一堆小山似的小紅布包,大家各自拿幾個小紅布包,然後往功德箱里塞點香火錢。
顧青秧也學著大家的樣子拿了一個小紅布包,艾小雨詫異的問︰「好不容易來一次,想許多少個願就許多少個,你看,我們可都是抓了一把呢!」
顧青秧搖搖頭,「我現在只剩一個願沒許了。」說完,往功德箱里塞了好幾張毛爺爺,一旁敲鐘的老婆婆見此往顧青秧的手臂上系了一根長長的紅布條。
太陽火辣辣的照射著大地,顧青秧抬頭,零星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表情有些落寞。
拿著旁邊備上的紙條寫好自己的願望,顧青秧拿著竹竿,小心的把小紅布包叉在竿頭,昂著頭,艱難萬分的往樹枝上掛。
許願樹許願最難的就是掛小紅布包。
許多人昂著頭掛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掛上,樹太高太大,竹竿很長,不小心就會踫上別人的,導致小紅布包掉下來,時不時還有灰塵掉進眼里,令人叫苦不迭。
顧青秧的t恤後背已經濕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紅潤發燙的臉頰滑入脖頸,她睜著眼楮,屏息凝神,在耗費了大半個小時之後終于掛上一截枝頭。
「許願樹,請你一定要保佑我,願望成真。」
顧青秧和大家一起去約好下午一起去山頂看夕陽,等夕陽下山,她們便原路返回去坐大巴,回家。
眾人相拂相持,沿著崎嶇的山道向山頂走去,一路大石擋道小石磕腳,看樣子並不常有人來的樣子。
顧青秧和溫伊還有其他的幾個女生落在後面,男生們大多數毫無憐香惜玉的架勢一骨碌往上面走,只有兩三個男生陪在後面,保護安全。
顧青秧和溫伊拉著手,一路走的膽戰心驚,樹林里據說有毒蛇還有哲人的馬蜂,她們全神貫注,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什麼東西咬掉,更怕掉下那一面大斜坡,嗯,也可以稱為懸崖。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陡,但那面斜坡上沒有生長什麼樹木,只在半山腰突兀的長了幾叢茂密的樹木,大家上午下車遠遠變望見了,此刻近身而過,更是覺得擔憂。
「哎呦,我的腳好痛,好像……扭了。」
溫伊左邊的女生跌坐在地上,痛苦的用手模著腳腕,溫伊因為離她最近,連忙放開顧青秧的手,蹲下替那名女生查看。
前面的男生听到慘叫,紛紛轉頭,表示關切,一時將溫伊和那個女生圍在了中間。
顧青秧扶著樹傾身往人堆里看,這時艾小雨也小心翼翼的擠到顧青秧的左邊,關切的問到底傷的重不重。
突然,艾小雨扶著樹的手一滑,身子往右傾,重重的撞到顧青秧的身上,顧青秧腳下沒踩穩,被迫順著她的力道右傾,接著她的手上似乎被馬蜂哲了一下,那劇痛之下,手幾乎麻痹,顧青秧手指一松,整個人的身體迅速下跌,踉蹌著往右下方滑到,幾步下滑之後整個人倒栽下去!
「啊……啊……啊……」
顧青秧的慘叫一聲接一聲響徹山際。
所有人因這撕心裂肺驚恐萬分的慘叫回頭,嚇得呆直到畫面定格。
顧青秧倒栽下去之後,大腦昏沉沉的,看見天地不斷的倒轉,慌忙之下接連扶了幾棵樹都沒抓穩,眼看著就要翻到懸崖邊上了……她伸手抓向一顆手指粗的小樹苗,那是最後的希望!
溫伊此刻嚇得臉色慘白,兩顆眼珠子愣愣的看著顧青秧,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最好的朋友危在旦夕,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眼看著顧青秧就抓住了那顆小樹苗,溫伊剛松了口氣,眾人狂跳的心才緩和一秒。
「噗噗噗……」小樹苗被連根拔起,顧青秧從他們面前滑了下去!
「啊……」顧青秧驚恐到絕望的聲音響徹天際!
「不……」溫伊淒厲的哭聲再一次震破眾人的耳膜。
「往下面一點,嗯,對,就是這里,再上去一點,用點勁兒,嗯……」綿軟的男聲透露出無盡的消hun。
「別叫那麼大聲那麼蕩漾好不好?」粗噶的男聲蘊藏著無盡的憋屈。
「你沒吃飯啊,重點兒!」綿軟男聲忽然拔高,斥責服務不到位。
「那你先告訴我重點究竟是哪里啊!」粗噶的男聲沒好氣的回。
花園的涼亭里,微風拂面,花香四溢,沈子昂躺在藤椅上,全身放松享受丁肆年的按摩。自從腿受傷以後,他在家里閑的快孵出鳥,難得丁肆年有空來看他,自然不放過這大好機會。看吧,這就是有一個學過針灸推拿的好友的好處!
「你不是學推拿嗎?自己找啊!」沈子昂往嘴里塞顆葡萄,覺得人生其實也美好。
丁肆年被使喚來使喚去憋了一肚子火,等的就是這句話,尋到穴位,猛一用力。
「啊啊啊啊……疼死了啊……要命!」沈子昂被狠狠折騰了一翻,老實了幾秒,拿手指戳丁肆年手臂上的肌肉,無限感慨道︰「特種兵部隊混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沈子昂正想掀開丁肆年的衣角看看他的月復肌,無奈手機響起,只好作罷,再一次使喚丁肆年給他拿手機。
「喂,我的伊人,怎麼忽然想起我了?」沈子昂拈起一顆葡萄送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問。
「哇……」溫伊的哭聲從電話那頭轟過來,沈子昂驚得葡萄卡在喉嚨里,嗆了半天才咳出來。
「咳咳……我說姑女乃女乃,你別哭啊,差點嗆死我,有什麼事快說!」沈子昂頭大,女人家就是麻煩,遇上點事兒就愛哭。再次伸手拈起一顆葡萄準備往嘴里送,皺著眉听溫伊斷斷續續的講話。
「青秧……從山上滾下去了……嗚嗚……我們找了半天找不到她……」
晴天霹靂!沈子昂手一抖,那顆葡萄直直的落到地上,滾出好遠。
「你說什麼!從山上滾下去?」沈子昂忽的坐起來,背後竄出一股熱氣,額頭卻冷汗直冒,心里咚咚的跳,呼吸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
「青秧滾下山去了,不見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嗚嗚我好害怕……」溫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沈子昂臉色慘白,連聲音都在發抖,「什麼山?你們怎麼去山上了?打電話求救沒?」
「110和119都打了,可我們在城外的寺廟里,這里太遠,他們一時還沒到。我們出來燒香,準備看完夕陽就下山回去……現在寺廟里的和尚們正幫忙滿山找著……」
「你先別慌,我馬上就到。」沈子昂安慰了溫伊幾句,匆匆掛掉電話。
丁肆年听了個大概,狐疑的問︰「你現在還是個瘸子,你怎麼馬上到啊?英雄救美也不能吹牛皮啊!」
沈子昂臉色凝重,擔憂的握著手機,聞言,鄭重的再一次使喚丁肆年︰「你幫我搞架直升飛機來!」
「我靠!」丁肆年發誓,這是他頭一次見識到這麼高端洋氣上檔次的英雄救美!
六月的天氣總是多變,夕陽還掛在山頭,卻已經下起雨來。
本就沉悶的天氣此刻夾雜著一股灰塵的味道,嗆的人難受。
顧雪棉下車的時候不禁抱怨了幾句,好在撩高了長裙,並沒有弄髒。她身穿水藍色抹胸長裙,胸前露出大片春色,腰間系著蝴蝶結,婀娜的曲線畢露,又添了幾分姿色,再配上瓖鑽的細高跟鞋,整個人美麗動人。
這是本市書法家梁永成的五十大壽,按理說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但她學校里的老師在課堂說起梁永成邀請了本市財閥段示乾,她遍躍躍欲試想要混去壽宴上去。剛好荀美睇說可以介紹個人帶她去宴會,她便欣然答應,這個人便是寧臣希。她當時問為什麼寧臣希一個私家偵探可以幫她弄到宴會的請柬,可是荀美睇怎麼也不肯說。
顧雪棉走進宴會大廳,往來穿梭的賓客端著酒杯言笑晏晏,那些華美的裝飾看的她眼花繚亂,優美的鋼琴聲悅耳動听,可她只顧得四處尋找段示乾的身影,卻被防被人從身後攔住了腰。
「怎麼是你?」顧雪棉微微驚訝,嫌惡的揮開腰上的狼爪。
眼前身穿銀灰色西裝的,身材高挑俊朗的人,正是寧臣希。
「今天是我姑父生日,我出現在這里有什麼奇怪呢?」寧臣希臉上掛著邪魅的笑,滿意的看到顧雪棉震驚的樣子,「不然你以為我一個私家偵探難道還能給你偽造一份請柬?」
顧雪棉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四周都是歡天喜地的客人,她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什麼狀況。
「美睇不肯告訴我,是不是你的意思?」顧雪棉語氣里怒意十足,粉女敕的臉上眉毛皺的想跳猙獰的蚯蚓。
「當然,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真是不好意思,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名義上的。」寧臣希笑的人畜無害,溫和的語調卻將顧雪棉臉上的表情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