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們听說了沒?司徒家的大小姐真可憐呢,太子竟拋棄她和庶女妹妹好上了。」
「神麼世道呀,可恨,老娘最瞧不起那些不要臉的小三了,大小姐之前弱了點,可是她心地挺好的,上回我五叔家的小丫鬟犯了錯,听說還是她求的情呢!」
「听說,上次燈塔寺回來後就變了,就這麼去上了柱香,整個人就變得凌厲了,真是好人會被上天眷顧呀。」
「嗯,真是老天有眼,听說司徒二小姐雖貌美如花,可性格刁蠻嬌縱,自以為是,從來不把下人們放在眼里,听說有一回去裁縫店做衣裳,沒和她意開口就罵,還想打人,老板娘就說了她兩句,沒想到她叫幾個打手來把人家的店砸了。幸好王爺要面子,怕他們將那事四處嚷嚷壞他名聲,最後賠了人家店里一千多兩銀子呢。」
「嘖嘖……想想,那太子也真不是個好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個負心漢,寡情薄義之人。與未婚妻的庶妹偷情,連身份尊貴的嫡女都不要,真是瞎了狗眼。可憐的大小姐,只怕是現在很難找到好的夫家了。」
「听說大小姐一直不受王爺待見,也沒有什麼特長,不知道她以後怎麼過呀,真為她擔心。」
「依我說,大小姐與太子退婚是好事,是大小姐的福氣呢,太子不愛她,就算是娶了她也不會給她幸福的,其實我倒不介意她被退過婚呢。好歹也是個清白的姑娘,人生也得漂亮,又懂禮,要是她不嫌棄,我真想替我家壯牛向她提親。這麼好的姑娘,別人不要我要了。」
听到有人這樣說,李婆子急忙噤聲,她東瞧瞧西看看,發現沒人注意她,她跑回家了家,收起東西抱著兩籮筐東西就往司徒府去了。
壯牛這孩子實誠,一根筋,是個好孩子,將來也會是個好丈夫,可就因家里窮一直娶不到媳婦。
如今大小姐被退了婚,自古,女子被退婚就很難嫁出去,肯定沒人敢要她,紆尊下嫁她家很有可能,別人的眼光算什麼,壯牛的人生大事才重要。
李婆子挑著兩籮筐土豆、脖子上掛著一串玉米、兩串紅辣椒,兜里揣著幾串銅錢急沖沖的趕到司徒府門前時,發現那里排滿了長隊,全都是剛才和她談話的那些婆子們。
而人家手里提著的都上等女兒紅,錦衣布匹,好幾擔白花花的大米,穿著體面,早早地侯在門外了。
哪像她一身粗布衣裳,聘禮還又這般的寒酸。
司徒府里,言兒圍在丹妮身邊,一臉佩服地看著她道︰「小姐,你看看外面提親的人都排成長龍了,之前媽媽還以為你嫁不出去,真沒想到小姐還是個搶手貨。」
李婆子有些失落感,那怕人家退了婚,再怎麼說也是攝政王的嫡女,她灰溜溜地走了。
「小姐,你真不出去嗎?」言兒一臉吃驚地道?
「給你說過幾遍了,你家小姐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你這個急,干脆把你嫁出去算了。」言兒一直在丹妮耳邊嘮嘮叨叨,丹妮听得有些不耐煩了,她聲音冰冷地回應著。
雲媽媽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感覺到了,小姐真的變了,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小姐了,不過這樣也好,不受人欺負,終于可以抬起頭了。
「小姐,小姐,陳姨娘帶著一伙人來了。」言兒被丹妮說了幾句,心里有些委屈,她走出了房門,她在院子里轉溜著,猛一抬頭就看見陳姨娘領著劉姨娘、沈姨娘、雲姨娘、司徒玉香、司徒夢宣,還有一大堆丫鬟老媽子朝這邊來了,他們身上穿的奼紫嫣紅,一股濃濃的脂粉味頓時飄滿丹妮的小苑,把丹妮原本的清雅沖散。
聞言,丹妮朝門外望了一眼,她眼波流轉,眼里暗藏鋒芒,將手中的藥丸藏于水袖中,清冷淡然的看著來人。
自從上次陳姨娘被罰禁足之後,她便沒再見過面,也沒來生什麼亂子。大概是被罰後有些收斂,才不敢妄動,沒來找她麻煩,眼下,時間一天天過去了,見司徒昊天也松了口,她們也就一涌踏進丹妮的院子,一來是想再次打擊一下她,二來是探探情況。
她變了,又是司徒府的嫡女,雖在幾年前被陳姨娘設計毀了容,可如今天再一次得王爺的賞識與關切,這一堆絞盡腦汁想爭寵的女人怎麼會就這樣放過她,大家都想來一觀改變之後的她,然後再想對策對會她。
陳姨娘今天一身大紅衣袍,袍子上繡著粉、黃相間的牡丹花,牡丹全用金線勾勒,十足的華貴氣息,可穿在她身上看上去跟她並不怎麼相配,反而有些俗氣。頭發梳成個流雲髻,上面叉滿各國各地的奇珍異寶、流蘇穗子,脖子上掛著的南海上等珍珠耀眼十足,眼晴不停的轉動著,一臉趾高氣昂,十分精明。她似乎覺得自己很貴氣,可在丹妮眼里,要有多俗有多俗。
司徒玉香跟司徒夢宣均著華貴衣飾,看得出來,她們來這里都是經心和刻意打扮過的,兩人身上的綾羅綢緞皆是艷麗,以粉紫色、淡藍色為主,眉目如畫,面紗下臉上妝容精致,不是那般庸俗,卻又太過艷麗。
從她倆的那雙眼楮就可以看出,她倆是天生的美人,司徒昊天的這幾個女兒,在西涼國是出了名的美若天仙,任何一個站出來都貌賽貂蟬,司徒玉香和司徒夢宣艷光四射,美麗動人,高高的發髻盤在頭上,兩雙靈動烏黑的眼楮像會說話似的,站在大街上,保管引起人潮轟動。
她們雖美貌,可個個心如蛇蠍,她們表面合善,表面友好,可暗地里誰都希望對方過得不好。
陳氏的身邊的沈姨娘嬌俏又聰明,她身著一件白色素衣,素衣下擺有一圈紅梅點綴,樣式很特別,雖然素雅,卻不失婉約大方,臉上略脂粉黛,眉目含笑,可她那笑容里卻暗藏鋒刃,是個笑里藏刀、表里不一的主。
她的妝容精致秀美,不似陳氏那那庸俗,而她給人的感覺是高貴清麗,也不怪司徒昊天最寵愛的就是她。
「幾位姨娘、小姐此地太小,希望別嫌棄,來,快進來坐。」見陳氏幾人進門,言兒忙搬過椅子,一邊招呼著她們,然後為她們切茶。
陳氏冷眼掃一院子一眼,眉目一挑,眼楮落到桌上的一堆書卷上,她上前兩肯湊近一看,全都是關于比較出名的醫書,各種都有,還行齊全。再看向嫻靜淡然坐著喝茶的丹妮,她的眼楮差點被剌痛。
看來自己沒有看錯,丹妮上次的改變不是個夢境,而是真真實實的,眼前端莊嫻靜地坐著悠閑自得喝茶的女子真的變了。原來的傻丫頭變得美麗又大方,陳氏的心猛地糾成一團。
當家作主的她怎麼能接受一個曾經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下賤貨突然變得這麼好?以前她可以隨便欺負她,可現在,一看到丹妮那雙feng利的冷眸,她哪敢輕易開口?
丹妮左手拿著茶杯,右手輕挑起茶蓋,緩緩的在茶杯上撥弄著,神情淡漠,不驕不躁,一臉鎮定,在她眼中,她們是透明的,未當她們存在過。
再細仔看看丹妮的著裝,她胸前是一件純白色抹胸長裙,裹胸上繡著幾片青竹,露出脖子,肌膚水女敕如玉,似掐得出水來。
這麼一比,陳氏等人精心打扮的華麗妝容,在丹妮清雅月兌俗的襯托下,華麗麗的變得惡俗了。
「大姐,你這是什麼態度呀,我們這麼多人你就沒看見嗎?你連做人的禮貌都不懂嗎?」司徒夢宣輕哼一聲,眼中閃著忌妒的光茫,瞪著丹妮,冷聲道。
丹妮輕輕勾起嘴角,淡然地放下手茶杯蓋,並沒有理會司徒夢宣的話,而是漫不經心地看向陳氏,不冷不淡地道︰「陳姨娘,你帶這麼多人來丹妮這小院子,有事嗎?」
「禮貌?」這些是只在司徒昊天面前她勉強做出來的,那是因為她現在有求于他,而此時司徒昊天不在,她是什麼性子就是什麼性子,看這群母豬能耐她何。
三年前,被人設計毀了容,無意間遇到一老翁,老翁不僅治好了她臉上的傷,還收她為徒,從那之後她就潛心研究醫書,她像是有醫學方面的天賦一般,老翁傳受給她的醫學知只及給她的那些醫書她只消看一眼,她就能煉出治病解毒的藥,還學了好多針灸、推拿方面的醫術,她能根據人體位進行針刺推拿,她學會了救人,也學會了殺人于無形?
比如人體有些穴位,如百會、神庭等,一針刺下去,輕則昏迷,重則口吐白沫命喪當場。
不過這樣的方法對付幾個女人還行,如果是要對付千軍萬馬,或者那些武功高強的殺手,成功的機率會很小。
見丹妮態度冷淡,陳氏先不追究禮貌之事,可在她心底卻對她是不是本人很是懷疑,她頓了頓,漠然地道︰「這次我來只是想給你送點吃的,隨便也給你提個醒,最近外面一直在傳有變態殺手出沒,如果他心情不好,不僅僅只是強ji n這麼簡單,可能會殺人滅口。」
「提醒?」有這麼提醒的?怎麼听起那麼的刺耳,而沒有半點提醒的意味呢?
丹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眼梢帶笑,聰慧狡黠的掃過司徒夢宣和司徒玉香,再看向陳氏不急不慢地道︰「哦……丹妮向來不不喜歡出風頭,變態殺手看不上的。倒是幾個妹妹,她們可得小心了,看看,你們生得這麼貌美,艷名遠播,要小心別被盯上才是?」
「姐姐有西涼第一聖女之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阿,再說妹妹生得拙丑,自然比不過姐姐。如果妹妹是那個變態殺手,當然會先盯上這西涼第一聖女了。」司徒玉香面帶微笑,臉色雖有些蒼白,可話語字字刻薄,說完還捂著錦帕咳了幾下,不看望、聞,丹妮一看就知道,她是感染了點輕微的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