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像原始森林里最危險的一種動物,惹不起就躲遠一些,少惹為妙。
一談到優秀而又有權有勢的男人,母女倆心中對丹妮的仇恨也暫時拋開了,說著,說著就往外走了,其它人見們離開,也緊跟著離開了。
夜涼如水,一陣微風襲來,月明星稀的夜空中一陣靜謐,遠處的夜色就像的絨幕,垂掛于斑斕的夜空,夜色如此醉人。
陳氏等人離開後,丹妮就一下坐大榕樹下,夜涼如水,一陣微風襲來,丹妮不小心打了個寒戰。
小院外,西涼湖邊,出現了一女子跟一男子,男子一襲翩然華麗的衣袍,淡漠疏離站在湖邊,湖的周圍種了好多的相思樹,片片葉子飄落在男子身上,像一陣陣思相沁入心府。
身子身著一襲純色金絲軟袍,袍子上繡著片片相思葉,華貴軟袍下擺呈暖雲的弧度彎彎繞繞搭在腳邊,層層疊疊,流光斂影,碎金周圍用紅色絲綢繡成復雜而瑰麗的彼岸花蕊,妖冶逼人。
一陣微風輕輕吹拂,男子玉帶下的流蘇翩然翻飛,流蘇隨風肆意輕舞,靈動如兔,他隨手抓起一片相思葉,在鼻間嗅了嗅,一陣清香四溢,氤氳襲人,突然,隱隱一股淡然的芳草味香襲來,男子微微一愣,記憶中溫暖可人女孩兒越來越清晰,像在眼前一般。
他對她的思念,他對她的等待,也許只有這片片相思葉對能懂得。外表強大堅韌的,內心卻如此的寂寞,很快就十年了,他一如既往的愛著她,她就是夜空來到人間的天使,她是如此溫暖,如此動人,如此的讓他魂牽夢引。
也許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九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晚與今夜是如此的相似。湖邊除了這些高大而枝葉茂密的榕樹外,還種滿了許多相思樹,相思樹上還結滿了相思豆,豆豆一串串垂落,如同盛夏一簇簇紅色的寶石般耀眼。天空中籠罩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薄雲,薄雲里是熒光閃閃、璀璨耀眼的星星。
一個身著雪白衣裙的小女孩一臉天使笑容地坐在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身旁,眼眶卻有些濕潤,突然一滴滴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散落在少年微微張開的朱唇上,她溫碗地開口︰「叔叔,你不要難過,不要害怕,我唱歌給你听好嗎?」
聞言,一襲華麗純白衣袍的少年微微睜開了雙眸,透過面具淡漠疏離的看著守在面前的小女孩。
女孩雙瞳翦影,晶瑩似水,烏黑的眼珠像璀璨的瑪瑙,眼睫毛兒又彎又翹,烏黑靈動,清澈的眼楮微微一眨,濃密縴長的睫毛上還有一滴未干的淚珠。頸間是一圈紅豆串成的項鏈,隨著手肘叮咚作響,悅耳動听。
男子在仔細地打量著晶瑩如玉的女孩兒,女孩兒也在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戴著銀面具的大叔。
這位被女孩兒叫作大叔的少年年紀約模十五、六歲,頭戴以東海靈石鑄成的玉冠,臉上罩著一塊銀色面具,讓人辨不清那銀色面具下是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還是丑陋無比的閻王鬼面。
少年倒在血泊中,烏紅的鮮血與飄落在地的紅色相思豆混在一起,令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沒人敢靠近。
總之,這些年,光是他身上傳來的淡淡寒氣,便足以逼人遠離,而眼前這個女孩兒,她是第一個敢靠近他還這麼溫柔與他說話的第一人。
突然,一把瑩光閃閃、鋒利無比還泛著寒光的匕首突然抵在女孩脖子上,女孩驚恐無比的瞪大眼楮,停止了嘴里的歌聲,她能感覺到面具下少年的表情,他應該臉色陰郁,面露陰雲,一臉的孤傲冰冷,高深莫測得令人難以捉模,時而冷酷,時而妖邪。
「說,是誰派你來的?」少年突然開口,他的聲音清淡疏離,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甚至有些低沉沙啞,富有磁性,很是好听,卻無比的懾人心魂。
女孩兒有些受驚了,她拼命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一雙晶瑩清澈的大眼楮水汪汪的看著他,仿佛要將他的心看透。
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女孩兒,她能做什麼呢?想到這些,看著女孩兒那雙晶瑩清澈水汪汪的大眼楮,少年慢慢收回了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他緊皺眉頭,用左手緊緊捂住仍在流血的傷口,額頭上沁著細密如雪的汗珠。
「叔叔,不要怕,月亮爺爺會保佑你的。」說完,女孩兒雙後合十,朝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祈禱著,眼前的女孩兒,神情虔誠無比,成熟得如同閱歷無數的大人一般︰「月亮爺爺,求你保佑叔叔快點好起來,不要讓他再受折磨,不要像親娘一樣一病不起,求求你了。」
自己前一分鐘還用匕首抵著她的脖子,可她卻溫柔嫻靜的為自己祈禱,就像天上靈動的月亮一般,溫柔善良,可愛真誠,如母親的懷抱那般溫暖,讓人感動。
他有著高傲的王者血統,在西涼國像王一樣的存在著,一個眼神便能透出他獨一無二的王者氣息,邪魅淡然的眼里卻透出了他的強大,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可是,自他的手從被她的手握住像月這祈禱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決心,這一生不管走到天涯還是海角,他都一定要讓這個女孩兒幸福一生一世,因為她是唯一能看穿他千瘡百孔孤寂心靈的女孩兒。
而她就上天賜給他的天使,他想叫她小仙兒,因為只有她才懂他的孤寂,因為只有這樣的女子配做他的女人。
「仙……仙兒……」男子溫潤地開口,臉上浮現一抹溫潤如玉的笑容,如三月的櫻花般醉人,眼前突然出現一幅景象,一雙素手握緊了玉蕭,輕輕吹響了那曲《一生一世只為等你》這音樂如醉湖邊輕舞飛揚的蝴蝶,淡上鉛華,如銘刻千世的絕唱。
突然,他的夢醒了!他被尋找他的屬下救走,兩個屬下帶著他一躍飛上高高的樹梢,透過烏黑如曜的瞳孔,遠遠的,他看見女孩的身後突然走出另一個跟她年紀前不多大小的女孩來,女孩穿得花枝招展,雙手叉腰在他心愛的小仙兒面前停了下來,雙眼瞪著他的小仙兒,小小年紀便一臉囂張之態。
囂張的女孩「啪」的一掌煽在小仙兒的臉上,還用力的扯下女孩的外衣,女孩雪白嬌女敕的肌膚露了出來,肩上露出了一朵鮮紅的梅花胎記,潑婦女孩冷冷地逼了一眼那梅花胎記,接著便拖著安靜的小仙兒朝湖的另一端走去。
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潑婦到底是誰,竟敢打他心愛的小仙兒,見到這樣的情景,他真想從兩個屬下的禁錮中逃月兌,一躍而下,一劍宰了這個可惡的小潑婦,只可惜他受了重傷,他緊握拳頭的雙手還被屬下死死困住了,為了他的安全,兩個屬下一起施展了輕功,抱著他瞬間消失在黑夜里。
在他被帶走的那一瞬間,一個空洞而堅強的眼神剌痛了他的心,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小仙兒被打後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種空靈無自息而又堅強倔強的眼神,她緊緊的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就像她肩上的那朵梅花一樣堅強,倔強。
自這次這後,他突然變了,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孤僻,他為他心愛的女子而變,為了保護他心中最珍愛的小仙兒,他打定主意,他在心中默默地許下諾言,他一定要為仙兒清除一切危險,用一生來保護這個倔強的女孩兒。可是,當他漸漸強大起來的時候,他卻沒能找到他的小仙兒,因為他沒有看見小仙兒的真面目,只記得她肩上有一朵梅花,只記得她那倔強的眼神。卻怎麼也不知道小仙兒的模樣。
仙兒是誰,她在何方,如今的小仙兒是否已嫁為人妻,小仙兒是否已長成大仙兒,她有沒有像他想念她一樣想念過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難以知曉的未知數。
「仙兒……」男子攸地睜開鳳眸,目光清淺的看著湖面的一切,相思樹依舊結滿了相思豆,鏡湖依舊靜謐。原來,他又在想念他的小仙兒,還這麼的入神,竟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他無數次在夜里被這樣的夢給驚醒,醒來心中竟是那麼的空洞無息。
這一生,他的小仙兒才是他最珍愛的人,至于其他人,其它事並不重要。
「世子……」男子的身後,一名身著紫色衣袍,目光冰冷淡漠女扮男裝的女子恭敬走了過來。一見到男子,便輕聲行禮道。
女子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地用發冠束起,上面叉了一株簡單卻不**份的上等玉簪,衣服的樣式也很簡單,沒有多余的裝飾,輕盈飄逸,胸前套著一塊三角形蒙面領巾,腰間插著一把銀黃色外殼匕首,她堅挺站立,目光冷清,面冷若冰霜,嘴角揚起一抹清冷與疏離。有什麼樣的主子,必定培養出什麼樣的人來。
「世子,紫衣該死,紫衣不僅沒有找到肩上有梅花胎記的少女,還把事情給鬧大了。現在西涼國人人皆知,出了變態狂,家家戶戶嚴防死守,西涼的官員衙役已經派兵四處搜查了,說是一定要找出變態狂來,屬下怕他們會查到青竹山莊來。」其實她心中更怕太子會以此作為借口,借機搜查青柱山莊,怕世子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因為此事毀于一旦。
他看似一個無情冷漠之人,而真正的他卻痴情專一得要命,為了找十年前救過他的小仙兒,這些年來,她用了無數方法,常年女扮男裝出入各種場合,引誘各種女子,甚至扮成變態狂,深夜潛入西涼國千金小姐的閨房,將她們的衣裳撕開,逐一排查肩上有梅花胎記的少女,可找了這麼多年,均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