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對于年輕人,怕是快要誤了青春,對于他這個老者可是冒著生命最後的年華為代價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言雨澤帶著怒氣回到星月廳,他的身子剛一從侍者推開的門進ru時,就看見一雙帶著巡視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
漆黑的眸子下一片淡然,兩手放在身後,優雅的走過,一點也不在意那雙咄咄逼人的眼楮,往眼楮的對面坐下,自然的翹起腿。
「好啦,不要在看了,人家言少都不搭理你,你還看。」女子好笑的說著,眸子里全是笑意,以至于那深處隱藏的閃亮之處都沒有被人瞧見。
「梅兒,怎麼能這樣說我,我的心都碎了。」男子收回一直投給言雨澤的目光,頭猛地對著身邊的人,一手捂著心髒的地方,一手撐著沙發,眉頭緊皺著,唇角下拉下來,滿臉傷心的深情憂傷的說著。
女子撲哧一笑,翹起腳尖朝男子白色亮皮鞋狠狠踹去,白皙的手輕捂著嘴,道,「瞧你這樣,就是沒有人家言少深沉。」
男子突然正襟危坐起來,眼斜視著對面的言雨澤,嘴角不屑了一下,淡語道,「人家那是人在曹營心在漢。」
「陸一鳴……」當男子還準備繼續向對面人進行攻擊時,卻傳來清冷聲,他手一抖立馬捂住了嘴。
可是,「悲劇」還是發生了。
「你今天完蛋了。」當言雨澤在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勾勒起壞笑來,深邃的瞳孔里放著精光,現在的他還在氣頭上,正愁沒有發泄呢,而陸一鳴正中下懷。
陸一鳴趕緊站起身來,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話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是他現在才徹底明白一件事情了,一切都已是塵埃落定了。
剛起身的他胳膊就被有力的大掌緊緊的抓住了,接著就是大力氣的往沙發處一拽,跟著男子站起身將他往沙發上按去,狠狠的一拳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對面林梅看得都不由的驚叫了一聲,同時她想起了邵羽憐剛剛回國遇到言少的那個晚上,好像言少也是這樣的瘋狂,難道她前面的猜測都是對的,那麼是不是代表一場好戲即將開始的,還是中途她已經錯過了什麼。
陸一鳴眼沒有眨一下的挨著自己兄弟的一次次的捶打,直到言雨澤主動停下來,他才將冰涼的指尖往已經滲出鮮紅血來的唇瓣用勁一劃,鮮紅的血印在他小麥膚色的肌膚上,顯得更加的有男人魅力了。
「謝了。」言雨澤輕言擦過他的耳邊,他伸出靈敏的舌輕舌忝了一下被血滋潤過的薄唇,嘴角泛上了血腥味,同時露出淡然一笑。
與此同時,陸一鳴兩手往沙發上一攤,腿再一次的疊起,問道,「到底怎麼了?」
言雨澤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在燈光的照射下沒有一點光芒。
「跟風少有關?我看不是。」陸一鳴自語道,對于工作上的事情,言雨澤從來都是很有把握和自信的,而對于其他不相干人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從不手下留情的。
「一鳴,我是應該夸你聰明你,還是……」言雨澤將眸子投去,跟著陰冷的風劃過男子溫熱的臉龐。
「嘿,打住。」陸一鳴剛忙用手指劃著,讓言少的話停下,繼續道,「不論怎麼樣,我覺得你應該和邵羽憐有個了解了。」
「呵呵……了結。」言雨澤勾勒著唇,紅色的唇在橘黃色的燈照耀下為什麼看上去是那麼的嗜血,就好像嘴里在往唇邊一滴滴的滴著鮮紅鮮紅的血,眸子里也只剩下陰霾。
不僅僅是陸一鳴看得眼里都是詫異,連一向鎮定的林梅都身子驚了一下。
兩人都用著同樣的目光錦鎖住坐在那里仿佛一身含了一層寒冰,千年不化的男子。
「明天,她就是我言雨澤,言少的情人了,是我眾多情人中的一個,最平凡的一個。」言雨澤冷冷的開口,當他說出情人這個字眼的時候,都咬的很重很重,似乎要把自己的心髒給咬破,才罷休。
「什麼?」兩人同時發出驚嘆聲,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言雨澤他本就清冷的眸子更加的寒冷,眉角也鍍上了一層厚厚的霜。
「風少跟你說的是這個,不會吧!」陸一鳴大膽的猜測道。
「呵呵……你高看她了。」言雨澤突然站起身來,發出陣陣冷笑聲,讓他們頭皮發麻。
就在他們還在等待著言雨澤進一步說明的時候,言雨澤卻直起身子往廳門口走,留下淡淡的一句,沒心情走了。
星月廳里,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兩人,眼眸隴上彌漫。
「媽咪,你總算來了。」剛一進病房門的邵羽憐就听見熟悉的稚女敕童聲傳入她的耳邊,與此同時,還有那陣陣的花香沁入鼻尖,將她剛剛的落寞全部一掃而空。
她將包隨意的放在一旁,走到床邊坐下,手輕撫著男孩虛弱的臉頰,心疼的喊著,「樂樂總算是醒了,可把媽咪和你干媽咪急壞了。」
坐在邵羽憐身旁的李微連忙應道,「可不是。」然後眼眸溫暖的望著依舊躺在病床上的男孩顛怪道,「樂樂,下次可不許這樣了,你看你把我們急的。」
「嘿嘿,樂樂知錯了,下次樂樂一定注意。」男孩嘴角泛著淡淡的血色,蒼白的笑著,笑容甚過青綠的大片荷葉間乍現的白蓮。
「嗯,樂樂乖啦!」邵羽憐白皙的手指帶著溫熱從男孩稀疏的烏發,一點點往下劃過男孩清秀的面頰,眼眸掃到病床頭一角盛開著的香水百合,眉角不由微蹙著,輕問道,「微微,這是?」
李微望去,會心一笑,「你不知道,你前腳剛走,後腳樂樂大的同學便一起過來了,瞧……」她邊說邊指著房內的花,還有被放在一旁的水果,「這些都是那些小鬼,帶來了。」
「哦。」邵羽憐點著頭,突然想起什麼眼看向自己的兒子,在李微的耳邊輕問了聲。
李微輕點著頭,一臉霧水。
「樂樂,下午冰冰帶著同學還看你的,你看這些花、水果都是他們的心意,雖然你當時還沒有清醒,但……」邵羽憐清澈的雙眸中流動著一股緩緩的清泉。
「媽咪……」男孩聲聲叫喚著。
「樂樂,得人恩果千年記媽咪想告訴樂樂這個,而上一輩的事情樂樂不要記。」邵羽憐嘴角泛起笑容,眼里欣慰的望著兒子。
她不想兒子因為上次去動物園的事情,而讓兒子對冰冰產生芥蒂,況且那是她與言家的事情,跟她的孩子無關。
「羽憐……」
「媽咪,樂樂記住了。」
李微眸子里流露著激動,是這才是她的羽憐,永遠為著別人著想,絕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蒙蔽雙眼。
他們又坐了一會,時間不早了邵羽憐便催促著李微離去。
「那我走了,明早在來看你樂樂。」李微念念不舍的站起身來,眼眸溫暖的看著床上的小人兒。
「嗯,干媽咪再見,路上小心。」樂樂眼朝向干媽咪道別。
邵羽憐則是兩手直接朝李微的身後將她往門口推去,催促道,「好了,快點走吧,別再看了。」
「媽咪……」李微剛剛一走林清樂就撒嬌的喊著媽咪,兩只眼楮睜得大大的。
邵羽憐往床邊走去,身子剛剛坐下,就見小人兒一下子竄進了她的懷里,小手攬著她縴細的腰肢,緊緊的抱著,小鼻子也在她的身前努力的一嗅再嗅,抬起眸來,滿臉露出喜悅的樣子,開心的說著,「真香,媽咪……」
邵羽憐低下頭來,一手輕攬著兒子的身子,一手輕刮著他的小鼻子,嘴角笑靨道,「淘氣。」
「媽咪……媽咪……」男孩的聲音如夜晚山間流淌的清泉一聲一聲的,劃過女子的心田。
「對不起,樂樂不應該讓媽咪這麼擔心的。」男孩真誠的說著,還沒有長開的稀疏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似一條,一條蜈蚣扒在他的腦門上。
邵羽憐兩手抱起男孩的小身板將他放到她的視線正下方,粉女敕女敕的唇一嘟起,收起兩手往細腰上一插,憤憤道,「真的,樂樂真的對不起媽咪,很對不起媽咪。」
「媽咪……」男孩一雙大眼楮水亮水亮的,長長的睫毛在他漆黑的眸子上方一眨一眨的微顫著。
「但媽咪也對不起樂樂,是媽咪忘了將樂樂對杏仁過敏的事情告訴老師了。」女子話鋒一轉,听著的男孩眸子里涌出詫異,身子再一次的向女子靠去,緊緊的再一次抱住女子,這一次的擁抱比上一次更緊,緊的女子就快踹不過氣來,她差點都要覺得樂樂不向是小孩子了。
「媽咪,樂樂以後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媽咪擔心了。」男孩聲音平靜的說著,沒有一絲的起伏,但卻能輕易識別出他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處一一傳進女子的耳里,真真切切。
「嗯。」邵羽憐欣慰的點頭,剛剛悲切的聲音頓時間消失的無隱無蹤。
男孩在女子的懷中嘴角勾勒起濃濃的笑意。
女子輕輕的將男孩放下,蓋好被子站起身來,輕移動著腳步走到窗前,慢慢的將窗戶打開一角,讓涼風襲來身上,將她僅剩下的暖氣全部禽去。
抬眸,只見一彎新月靜靜的懸于靜謐夜空之中,雖不完美,卻很晶瑩,像眉黛般彎彎一抹,鉤住了記顆殘星。
耳畔一聲,邵羽憐今日之事,希望你遵守諾言彥好好過日子。
當日的諾言依舊如昨日一般在她的心頭,而明日的她卻要成為他心愛之人的情人,這一切的一切又會有怎麼樣的糾纏。
她知道她若說出當日悔婚的隱情,依照雨澤的性格定會一計前嫌,可當日的諾言,今日他的妻子,她當真能讓他不計前嫌嗎。
深夜的涼意傾入她的心,進去她每一寸的細胞,卻比不上她心中萬分之一的寒冷與眉心千分之一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