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笑得更陰,「冷雲,你時間很充足啊,那麼澳洲的那項和作案」
「不不,老板,屬下這就飛日本!」冷雲撒開長腿就逃
打發走礙眼的家伙,藍熠這才將照片翻轉,背面簡單寫著︰裴煙月,再然後就是手機號碼。
煙月?藍熠仔細咀嚼,如此弱弱的名字,似乎怎麼也不能將她與昨晚詛咒自己去死的侍應生聯系在一起,偏偏,真的是她!
「老板,你確定只調查這些?」人家說好奇心害死貓,冷雲肯定,自己還是那種九條命的大狼貓。
只不過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就要結果,命令他這個熠皇集團的首席運營官ceo親自送來不說,還打破常規第一次調查女人,卻又調查得如此簡單名字,手機號碼!
女人,藍熠說,簡單的動物,無須勞神。
「已經夠了,剩下的我自己去挖掘。」似乎早料到自己的屬下會去而復返,藍熠也不動怒,反而道出自己所想。
敢咒自己去死的女人,他第一次遇到,看來他的生活不寂寞了
這讓冷雲大跌眼鏡,o,mygod!這這、這還是熠皇集團的ceo嗎?
「老板,你沒騷(燒)吧?」此騷非彼燒,嘿嘿!
冷雲大了膽子上前,以手探上老板的額頭,被藍熠一掌揮掉
「該死的冷雲,你才發s o不正常呢,滾!」
冷雲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跑開,嘿嘿,這下有得好戲看了,跟了老板這多年,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如此感興趣呢!
早上,是裴雨虹一天中最最清醒的日子,她會早早起床替女兒煎一個荷包蛋,煮一份米粥,這就是兩母女的早餐。
然後,她會兩手托腮,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晨曦,等候女兒起床,然而今天
「啊!」臥房里傳出裴煙月的一聲尖叫,不是恐怖,而是咬牙切齒的恨!
裴雨虹眨眨眼,連跌帶撞地跑進女兒的房間,卻見女兒正對著座機話筒呲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吞了它,如果話筒也能吃的話!
裴煙月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如此數下,然後正聲問
「你說你是誰?」
「藍熠。」對方沉穩地回答。
「我哪知道你是藍衣還是綠帽?你給我听好了,我不認識你!」裴煙月氣爆了,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不說,居然還是莫須有之男,那就甭怪她不客氣了。
藍衣還是綠帽?對方顯然是被這女人的張冠李戴氣得郁結,半天沒答話。
好,被氣死了!煙月樂得眉開眼笑,沖媽媽眨眨眼,一副我勝利了俏皮表情。
「所以,先生,下次請弄清楚再打電話,再見。」末了又覺不妥,慌忙改口,「不,是再也不見!」
說罷,小手指就要切斷通話,卻被彼端突然傳來的回答給嚇呆了
「二十萬!」嗓音清冷,仿若冰山壓頂。
「啊?」隔著電話,煙月冷得牙齒打顫,小手不自覺地揪緊了被角,只差沒有蒙住腦袋了。
媽呀,好像大事不妙啊,不會一大早就觸霉頭吧?
「二十萬,酒杯餐盤外加西服干洗費,裴小姐如果想不起來,我可以另外加上你偷喝的紅酒費用,紅酒是法國空運而來的」
「停,停停停!」煙月驚得直拍床頭,她如果現在還想不起來對方是何方神聖,那她就是榆木疙瘩腦袋了!
「想起來我是誰了?」
「是。」煙月幾乎能想象出昨晚那該死的冰山男,一副唇角噙著冷笑的惡魔相,高漲的氣焰頓時蔫了。
俗話說,神鬼怕惡人,何況她裴煙月本來就是膽小的主兒,更何況對方是大惡魔了!嗚嗚,倒霉,太倒霉了,一大清早的,也沒听見烏鴉報喪啊,怎麼就接到了冰山男的電話了呢!
「知道就好,乖乖準備好二十萬,三天之內給我送來。」
「否則呢?」煙月傻呆呆地問。
「你自己想吧。」
啊?她她、她怎麼想啊?輕則怎麼樣?重則又怎麼樣?煙月眼前一片血腥場面,脖子里冷颼颼的,似乎早忘了冰山男要自己陪他上床抵債這回事兒了。
看來還是要提醒那女人一下,藍熠壞笑著彎起唇角,「裴小姐也可以提前將自己的身體送上門來,鄙人樂此不疲。」
啊?煙月反應過來,終于想起昨晚冰山男給自己的兩條路,是可忍孰不可忍,深呼吸,該死的還得忍。
「那我請問藍先生,你知道我住哪兒嗎?」煙月弱弱地問道。
「不知道。」
小嘴兒彎起美麗的弧,煙月的嗓音更加柔美,拿出呵護患者般的南丁格爾精神,只不過這位患者在某些方面近乎白痴。
「那麼藍先生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嗎?」
「不知道!」
煙月想,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只小狐狸,嘻嘻,狡猾的小狐狸。
「我爸爸媽媽是」
「不知道。」
哈哈,只見煙月嘩的一下掀掉被褥,對著手機話筒尖叫︰「藍衣綠帽先生,你去屎!
x城第一中外合資醫院,聖瑪麗醫院手術室內
煙月想,世上再沒有比這雙更漂亮的手了,十指縴縴,上下翻飛飄舞,那一條條冒血的血管便被制服在他那漂亮的手下,然後,手術視野清晰可辨
「吸引器!」漂亮的右手展開,即便是帶著雙層膠手套,依然線條修長優美。
煙月的眼楮都快瞪直了,不過,有人的眼楮比她更直,腦袋還一點一點的,就像
「白護士,拜托你給周公請個假吧,否則病人的小命要葬送在你我手里了。」醇厚動听的男性嗓音,即便是訓人,都那麼的迷人。
煙月嘆氣,透過男人臉上的大口罩,想象男人那張俊美面孔,手術台下的右腳不忘踹了夢周公的白雅京一記狠狠的!
「啊?」主管器械的白雅京驚醒,吃痛般吸了口氣,呆呆地望著美男醫生向自己伸過來的手掌蝦米?
「吸引器,白護士。」朱煜的耐心頗足。
啪,白雅京將吸引器遞給大帥哥,臉兒燒得不行,還好有大口罩遮掩,否則糗大了。
「白護士昨晚干私活去了?」朱煜問,手指的動作有條不紊。
「沒、沒有,朱醫生。」白雅京腦袋搖晃得像撥浪鼓兒,求救般地看向煙月,「不信你問問煙月。」
神了,這家伙猜得怎麼就這麼準,就好像昨晚在宴會上看見了自己似的,心虛啊!
朱煜瞟了一眼身邊的小護士,繼續垂頭手術,「你叫煙月?」
煙月的心兒跳跳,壞蛋雅京,干嘛扯上她啊!還好,大帥哥兒似乎沒認出她。
「裴煙月,朱醫生。」來醫院上班一個月,第一次被帥哥醫生注意,煙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有這麼不起眼嗎?
朱煜停下手中動作,深呼一口氣,腦袋忽然湊近煙月
煙月慌,干嘛?他們可是在給病人做手術呀,不過,這男人的氣息還真好聞,淡淡的肥皂香味兒,不像某人一介大男人還擦香水兒,丟份兒!
「裴護士?」
「啊?」煙月驚醒,呸呸,又在想那位冰山男了,一大早向自己討債晦氣不說,居然在手術台上也不放過她。
妖孽啊妖孽,藍衣綠帽先生,莫非你還會攝控人心的特異功能?
「幫我擦汗好嗎?」朱煜笑,露在口罩外的一雙鳳眸,風雅迷人。
「哦。」煙月反應過來,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連忙拿了紗布擦拭朱大帥哥額頭上冒出的汗珠。
男人的臉,距離自己如此之近,鼻端充斥著他身上的汗香,視線所及,是男人光滑白皙的肌膚,那雙狹長鳳眸勾魂攝魄!
啪,煙月腦袋當機,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可是在手術台上啊,就像朱煜所說的,病人的小命就攥在他手心兒里啊!
「漂亮嗎?」男人嗓音如魅,氣息如虹。
「呃?」煙月的魂兒都飛出去了,第一次,對男人如此失神,第一次花痴被男人抓了個正著,第一次她不知所措!
「裴煙月,你擦汗要擦到什麼時候?」朱煜笑。
「一個世紀!」白雅京唯恐天下不亂,滿眼奸笑。
嘻嘻,哈哈,其余的助手、護士外加麻醉師,悶在口罩里笑得開懷。
煙月那叫一個難堪啊!媽呀,地上有沒有地洞,天花板有沒有天眼,她上天入地都要逃掉,丟死人了!
那雙漂亮的手又開始變魔術,煙月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有時候她想,朱煜的手是不是假的,漂亮得不真實。
「裴護士,其實我剛才問的是我的手,是不是很漂亮?」朱煜忽然說。
這次煙月鎮靜多了,很技巧地回答︰「朱醫生手術做的很漂亮,手術結打得超贊,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不錯,吃一塹長一智,裴護士可教也,不過你要說下功夫我倒是沒有那麼辛苦。」
「不會吧,朱醫生留學美國,一氣拿下碩士博士雙學位,還說沒下功夫?」白雅京不相信,煙月更加納悶兒,想想自己讀一個中專護士都辛苦得要命了,朱煜那麼高的學歷不辛苦才怪。
「讀書很好玩的,不用下什麼功夫。」朱煜想起讀書時與好友們玩世不恭,鳳眸眯成一條直線,手中動作更加俐落。
煙月想,這世道還真不公平,同樣的生活有人過得瀟灑,有人過得艱難,為什麼就不能公平點兒呢?
「朱醫生,縫皮時你能不能親自動手?」手術結束時,煙月突然道。
「噢,為什麼?」朱煜正打算依照慣例將縫皮的活兒交給進修醫生,听到請求停下手,納悶兒地望著裴煙月。
煙月望向呼吸器下希希那張慘白的臉蛋兒,一定很痛吧,小希希!
「希希患的是先心病,因長期服用抗凝藥又腦出血,她除了漂亮什麼都沒有了,我想」
「你想盡力為她找回活著的希望。」朱煜已經開始關顱骨了,伸手向白雅京,「白護士,麻煩你給我美國進口美容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