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患兒媽媽說醫藥費緊張,讓我們盡可能省錢。」
「這條美容線是我送小希希的,等一下記到我賬戶上,白護士。」
本來曲曲彎彎的手術傷口,經過朱煜那雙魔手,變得整齊而又漂亮,煙月笑眯了眼,拿起紗布替醫生大帥哥忙不迭地擦汗。
「朱醫生,我來幫你月兌衣服。」說罷,煙月轉到朱煜背後替他解開手術衣的帶子,才想要替他摘下手術帽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裴護士,你的工作是照顧好病人。」
「呃?」煙月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連忙後退一步,抬頭,撞上朱煜那雙閃閃桃花眼,臉兒頓如火燒,還好,戴著口罩呢。
煙月轉身,慌不迭地跟上病人的手術車,身後卻傳來一聲輕喚
「煙月」嗓音略啞,卻磁性充足。
煙月著了魔,回頭凝睇,朱煜已經扯掉口罩,懶懶地斜倚在手術台上,鳳眸迷人。
「月眉清淺,淡如煙月!」
如詩般的贊美從那張漂亮的口中溢出煙月一時失神,那麼漂亮的男人,那麼迷人的男人,真實得讓她害怕。
手撫騷動不已的胸口,她茫然,這算不算暗戀?
慘,慘,簡直是太慘了!白雅京端著餐盤, 當一下,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把正在埋頭海吃的裴煙月嚇了一跳
「姓白的,食物乃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不能白白糟蹋,更不能無禮摔餐具。」
白雅京沒好氣,騰地一下坐在好友對面,「裴煙月,我減肥,有本事替我吃了。」
煙月倒一點也不含糊,拉過白雅京的餐盤,埋頭干活(吃飯),誰讓她愛惜糧食,誰讓她愛護朋友,誰讓她有在
白雅京何等精明,立馬豎起小眼楮︰「裴煙月,你有煩心事?」
呵呵,煙月吃得那叫一個難看,笑得那叫一個苦澀!合著滿嘴的白米飯,一股腦兒吞下。自己有困難就猛吃飯的習慣,哪里逃得過死黨的眼楮。
「不要吃了,也不怕變成丑胖子,快說說看。」
「房租,房東大媽催房租了,你也知道我們上班的第一個月工資還沒發。」
裴煙月沒打算隱瞞自己的難處,果然,白雅京開始上下翻弄自己的錢包和口袋
「朋友,裴煙月,朋友是拿來干什麼的雪中送炭啊!這點小事交給我好了,我借」白雅京突然閉嘴,手中的動作也僵住
不會吧?她有這麼背運?煙月不相信,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就三千塊,雅京。」
白雅京真想死掉算了,「煙月,啊啊」
錢包翻了個底朝天,口袋也被翻遍了,只剩下零零碎碎幾個鋼兒,七拼八湊也不到兩千塊,不要說借,就連自己這個月也只能吃方便面度日了。
「唉,算了算了。」算她倒霉,煙月擺擺手,繼續埋頭海吃。
「別,別呀,煙月,實在是因為我昨晚為了買名牌禮服花掉了所有的錢,不過你不是說昨晚結了服務生的薪水就可以付房租了嗎?還有那個敲詐」她比劃了一個只有她們倆才明白的痛打倒霉鬼的動作,「怎麼還缺三千塊啊?」
「踫到一個倒霉鬼,撞上一段小插曲,打翻了宴會上的餐具,沒了一晚上的薪水,所以」煙月欲哭無淚,兩手無奈一攤,「就這樣了。」
「插曲?」白雅京一听就來了精神,「你看報紙沒有,听說昨晚的訂婚宴會上男主角當著女主角的面抱著別的女人上床high了呢。」
「啊?胡說!」煙月噴飯,臉紅到脖子梗兒
老天,這都哪兒跟哪兒啊?男主角當作女主角的面和別的女人(她可沒傻到以為那別的女人不是自己)上床,還什麼high,這都傳成什麼了這?
「不胡說,你看看這有新聞為證。」白雅京來了興致,慌著跑到餐廳一角去取當天的報紙。
不會吧?被人當場捉奸了?還是那位藍衣綠帽先生另有別的女人?煙月忽然覺得胃酸,該死的,這東西吃多了鐵定沒好處。
「你看看。」白雅京跑回來,手里抱了一摞的報紙,這丫頭把當天所有的報紙都拿過來了,也不怕別人開罵,不過
「白雅京,胡說什麼呢?報紙上明明說的是男主角發現侍應生突然暈倒好心抱著送醫,你干嘛說成是上床啊?這也太能扯了吧。」
報紙上有照片為證,雖然鏡頭沒拍到自己的臉,但從背景來看,煙月肯定那個黑衣男人懷里抱著的是自己,而且媒體報道的也和白雅京說的相差十萬八千里,簡直就是胡扯淡!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白雅京一腳踩在餐桌上,以一種八卦專家的口吻分析道︰「你看,這解說是誰發表的?」
煙月拉過報紙,再一番的仔細研究,啪啪,將那三個字拍得震天響
「夏君暉,女-豬-腳。」
「哈哈,這就對了嘛。」白雅京簡直就是得意忘形,兩人的這一番舉動,立馬引起了一幫好事者的圍觀,個個腆著一張八卦臉,崇拜地望著白雅京。
還好,沒人認出男主角懷里的女人就是自己,否則,她就不是閑閑地坐在這里,而是被扔得滿臉殘渣剩飯了!
「你想啊,這解說的是女主角,說自己的未婚夫是見義勇為做好事,實則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這女人夠聰明,沒有追上去潑皮撒鬧,而選擇幫自己的男人擦。」
「你的意思是說熠皇集團ceo和那女人鐵定有一腿?」八卦甲問道。
「聰明!」白雅京微微笑。
「那當然啊,否則姓夏的那女人干嘛費事解說啊,正所謂欲蓋彌彰。」八卦乙道。
「非也非也!」白雅京干脆跳上餐桌,「姓夏的女人這是聰明,大凡有作為的男人選擇妻子的原則就是能替自己遮擋緋聞,這姓夏的做人家未婚妻的第一天就合格了,所以」
「嗚嗚,姓夏的熠皇皇後的位置算是坐穩了,我們這下沒希望,嗚嗚!」八卦丙捂臉痛哭。
暈,煙月想吐,不自覺將兩份午餐全掃進肚子里了,不吐才怪,當下捂著肚子直奔洗手間
熠皇集團大廈,三十層高,聳立在商業街中心,氣勢輝煌,當然,能在集團上班的人物也鐵定一般不了。
此時,那些不一般的精英們正齊聚在二十八層的總裁辦公室門外,一個個蔫頭耷腦的唉聲嘆氣。
啪嗒一下輕柔的開門聲響,卻仿若炸雷般震得人魂兒都飛出了窗子,直沖九霄雲外
「不上道兒的,你不會輕點兒關門啊!」有人嚇得直撫胸口,卻只敢以氣聲斥責。
被稱為不上道的主管早忘了自己的級別比別人還高,只是耷拉著腦袋委屈道︰「人家已經夠小聲的啦。」
實在是大家出氣兒都不敢大聲,這氣氛,壓力太高了嘛!
「得得,廢話少說!」首席運營官ceo飛日本了,這里最有聲望的就是財務總監了,揮揮手,依然小聲巴拉的,「你倒是說說自己被大老板揪出的小辮子是什麼?」
他們也好借鑒借鑒嘛,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待會兒被大老板罵,也好有個辯解才是。
被問的主管是人力資源總監,「唉,是我私心讓自己的小舅子當了安保隊長,他大老板看不順眼,命令我立刻將那小子擼了官帽。」
啊?眾人傻眼,安保隊長也算個官兒啊,那熠皇集團員工豈不個個都是高級官員了啊!再說了那小子都當了一年的安保隊長了,他大老板早干嘛去了?
這、這火兒發得也太沒道理了吧!
「得得,我算看出來了,」財務總監再次揮揮手,「大老板今天心情不爽,就是拿我們出氣發泄的,等一下你們被訓時,誰都不許再狡辯了,話說,下一個該誰了?」
氣氛霎時凝滯,平素氣勢浩然的高管們,此時一個個縮頭縮尾的,沒人願意去踩地雷。
不過,也好奇怪,為什麼李秘書也不通傳一下呢?
正納悶兒間,只听一陣咚咚的高跟兒鞋聲,節奏輕快悅耳,眾人如遇救星般齊刷刷轉過腦袋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只見一位穿著得體套裝,高挽秀發,雙眼精睿,滿臉干練的美麗女子踩著高跟鞋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
咚,最後一道高跟兒鞋聲戛然而止,首席女秘書李暢停在大家面前。
「李秘書?」財務總監眨眨眼,滿臉詢問。
「各位都散了吧,總裁說今天到此為止。」
啊?似乎不相信有這麼好運,大家呆了一呆,立即,不愧是白領精英,那跑的叫一個飛快。
李暢回頭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闔上,整個總裁辦公室門外,只剩下她孤家一人。
切,到此為止?她可不認為自己的厄運也是到此為止!吸口氣,上前一步,輕輕敲門,特定的節奏感,讓里面的人一听就知道是何許人也。
「進來。」
一襲的黑衣,即便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也不願月兌去外套的藍熠,正靜靜地倚在落地窗前,那挺拔俊逸的背影,太寒冷,夠陰戾,滿身的煞氣,即便不見面部表情也讓人心生寒意。
「總裁。」李暢筆直而立,目光淡靜。
「李秘書,如果踫到讓我去死的女人,我該怎麼辦?」藍熠的嗓音沉穩淡定,絲毫不像剛剛才罵完屬下的男人。
這里,真的掃過台風了嗎?怎麼沒有台風尾呢?
「總裁,請問原文怎麼說的?」李暢認為自己是在捋虎須,偏偏,好奇心作祟。
藍熠好看的唇角,抽了又抽,最後抿唇他忍了!
「她說你去死!」
啊?這下想抽的是李暢,可她不愧是首席秘書,愣是忍住了。
是哪個不要命的,她要舉手舉腳為她歡呼,敢惹熠皇ceo,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兒啊!
「總裁,其實這是一句流行的網絡語言,原文應該是」李暢從筆筒里抽出一支筆,彎腰寫下三個字你去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