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子衿、子佩照常進房內伺候卿君梳洗的時候,見卿君塌上臥一男子已然吃了一驚。待該男子起身,堂而皇之伸出雙臂,而後她們伺候的主子竟欣然伺候起該男子,子衿、子佩便更加疑惑了。
待上前分辨仔細,嚇得手中的梳洗器物一概應聲落地,兩人也條件反射的跪地施禮︰「給七王爺請安!」哆哆嗦嗦,全無半點平日風範。卿君在七王爺身後搖頭輕笑以示對她二人今日表現局促的失望。
「免。」夜無儔今日似乎心情不錯,並未刻意為難苛責。子衿、子佩對望須臾,疑惑更甚。
卿君手藝生疏,夜無儔也樂得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搗鼓了片刻,雖只是依葫蘆畫瓢,倒也湊合。最後卿君為其綰發,夜無儔則在鏡中欣賞卿君認真研究的模樣。他見卿君手中握著個什麼物件,瞪眼深究良久,始終蹙眉,在他發髻上比劃數次,終于展顏,
夜無儔的發,由卿君慢慢綰起,談笑間,指間流年飛轉。她多希望,每日,能將他的青絲細細盤綰,直至發間層染白霜現。
妝成雙手附在夜無儔肩上,對著鏡中的七王爺流露欣賞神色,道︰「爺可還滿意?」
夜無儔經過她一番雕琢愈發魅惑蒼生。
夜無儔望著鏡中自己,滿意點頭,回眸望向卿君的眼中淨是綿綿情意︰「阿卿,日後本王的發便都由你來綰罷!」
「別誑我啊,我特單純,會當真的!」卿君明知他是影帝,怎奈內心難免一陣波瀾。
「阿卿單純,本王自是不忍相欺。」夜無儔溺愛無邊的輕輕揉搓著卿君額前的碎發。
「別介,我可不願起的比雞早。」卿君嘟噥著。每日都要起的像今天這麼早?她可不願!
夜無儔搖頭輕笑著。
瘋長的情節終于舒緩了下來,似乎他們之間除了**果的權謀算計,也可以這樣閑話家常。
將這一番郎情妾意看了一通的子衿、子佩低著頭哼哧哼哧笑的別有用心、猥瑣至極。
七王爺起身走了三兩步,忽而想起了什麼,轉身又踱回卿君面前,面色凝重道︰「那個……經過這一番,你的孩子沒了。」
這段時日,對于孕婦這一角色入戲太深,對于自己月復中假想中的小生命也有了些感情。才一個多月這個小生命就殺青了?孩子他爹果斷結束了他的藝術生命。難怪,當日不省人事之事他竟然隔離了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頭,實則,是為了這一招做準備!
也罷,這婚期還有三五日了,也不怕卿君或者卿君娘家出什麼狀況了,這婚禮鐵定要如期舉行,他也鐵定要如期回歸西京權利中心,那還要這礙事的孩子做什麼?到時候月份大了還要用心掩飾,十月懷胎之後還要難道還要再從外頭尋模來一個娃兒來接著演戲嗎?
後期投入太大,也太費神,既然目的達到,也無儔此舉也著實在情理之中。
卿君一晃神,露出憂傷的撫模著月復部。仿佛在同娃兒告別。
夜無儔似乎也被她的憂傷感染了。上前輕輕將孩子他娘攬在懷中。他高出她許多,她便埋在他滾燙的胸膛,听著他說著美妙的情話︰「往後,我們還會有許多孩子。」
他在說,她在听。真或假,此刻重要嗎?
「如今你我皆是顛沛紅塵,這孩子走了也好,如此便不必跟著遭罪茹苦。況且,棋子一枚而已,爺不必太多傷情。」卿君乖巧的安慰著夜無儔。
「我知你從不想做棋子,我也不想做這下棋之人。」夜無儔輕撫著卿君散落的長發,忘情說道。
一番繾綣溫情被門口一僕人叫喚所侵擾︰「七王爺,江公子要過來會會蕭二小姐,說是,道別。」那僕人撞見二人相依偎的畫面,顫顫巍巍,不自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