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吻一路向下,喬落連連棄守。賀遲熟練地在她耳垂處挑逗,輕含、,舌忝過她的下頜,然後停在她的頸項,烙下一個個深吻。
喬落一陣輕顫,迷亂中下意識地想躲。賀遲哪里容得她躲,一個翻身將喬落壓進沙發里,撩起她的衣服,隔著蕾絲文胸將她胸前的突起含進嘴中,喬落忍不住嚶嚀出聲,身體不自覺地扭動,這更刺激了賀遲的,只覺轟的一聲,殘存的理智蕩然無存。
當兩個人□著翻滾進床里的時候,喬落曾有一瞬似乎抓到了神志的尾巴。
她伸手想推開賀遲,可一觸到他結實的胸肌,就听賀遲沙啞地□了一聲。她抬眼與他對視,賀遲漆黑的眸子里全是□炙熱時特有的氤氳霧氣,目光那樣的狂野痴迷。
喬落喊停的話就這樣卡在嗓子眼里,就這個瞬間賀遲一個挺身力道強勢地了她,喬落的神志在一聲尖叫中粉碎得無影無蹤。
快感如此強烈而霸道地席卷了她所有的思想,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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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次可以說是一時失足,可是……四次呢?
喬落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只覺渾身的皮膚都在燃燒。她抱著商雨家的布藝大狗,咕噥著︰「出亂子啦……」
商雨端著剛沏好的花茶往回走︰「好了,茶果紙巾俱全,你可以解釋你最近幾天為什麼魂不守舍了。」
喬落看著她,可憐兮兮地︰「我好象……恩,把事情搞得很復雜……」
商雨坐到對面歪著頭看她︰「小落,我有沒有說過……你最近變漂亮了?我是說,整個人生動了很多。」
「小雨,我跟賀遲做了……」
商雨愣住︰「第一次?我是說,第一次和他?」
喬落捶狗︰「不是……可是,是從美國回來後得第一次……」
「那不錯啊,怎麼?你對他不滿意?」
喬落的臉紅得都能煎雞蛋了︰「商雨!當然不是!他非常好,要不我能……哎呀!我不是說這個!」喬落懊惱地住口。
商雨笑眯眯地點頭︰「好就好,那還有什麼問題?難道你對賀遲這樣的極品男人還不滿意嗎?」
喬落低頭扯狗耳朵︰「可是我還沒想好……這個意外完全把我攪亂了……」她抬頭,「小雨,我跟他之間的問題太多了。我們各自的身份,我們一直以來的關系,過去的一些事情,還有,我現在根本不想談感情……我,真的怕了。」
商雨認真地審視了她一會兒,見她是真的被這件事困擾著,嘆道︰「若真如此,恐怕他現在比你還懊惱。」
的確。喬落一連多天避而不見,令賀遲焦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懊惱不堪。
可是,做都做了,後悔也沒有用,身體舒爽心情郁悶的賀遲只盼著喬落能夠早些解開心結,最怕她因此判他「死刑」。想到之前的努力都可能因這次的沖動而前功盡棄,他簡直有自裁的沖動。
那天最後分開的時候,喬落攔住他的話,說︰「拜托什麼都別說,給我時間,讓我想想。」
落落,我在等,你知不知道?
可是喬落根本想不明白,她只要一想起這件事,腦袋就像要爆炸一般,鋪天蓋地地直砸下來。
跟賀遲逞強的時候說得好听,但她如何能不考慮這之後的層層問題?
這些年,好不容易從一個牢籠里逃出來,難道又要回去嗎?喬落一想到這里,就覺得暗無天日。
看著報紙上的大標題《哈爾濱國際冰雪節隆重開幕》,喬落耳邊再次回響起周迅低啞的聲音︰去哈爾濱。
有一些心結她解不開,但至少,這讓她想通了另一個心結。
真的是時候了,夠久了。
她說︰「爸,我想去哈爾濱。」又頓了一下,「去處理一些事情。」或者說,祭奠往事。
喬父慈愛地笑︰「好,爸爸等你回來。」
「恩,很快。」
哈爾濱比想象中的還要冷,她穿著特意買的長到腳踝的羽絨服依然覺得寒風像刀子一樣順著脖領袖口鑽進去。
一路坐車過松花江,先去太陽島看冰雕。冰雕還沒看到,手就已經凍僵了。好在當地人也明白外地人難以抵御這里的寒冷,在游藝園門口就有賣圍巾手套的,竟然是那種電視中滑雪運動員戴的手套。
喬落覺得很新奇,興沖沖地買了戴上。
進園之後,發現園子比想象中大了很多,有山有樹,有橋有樓,全是用冰雪雕成,一眼望去真是名副其實的銀裝素裹。
在這片出奇潔淨的冰雪世界里,喬落深深呼吸,只覺連靈魂都要被淨化一般。
在冰雕長廊里,喬落仔細地欣賞著一座座形態各異的冰雕作品︰飛天的仙女.躍池的錦鯉皆晶瑩剔透栩栩如生。雪雕展區還有一群極可愛的高低站臥的恐龍雪雕,一群孩子正嬉笑著穿梭其中,歡呼雀躍。她一度低迷的心情此時恰如照耀在雪上的冬日陽光一樣敞亮明媚。
夜幕降臨時她站在冰雪大世界的門口,看著那高大的半環形冰燈大門,覺得呼吸急促。曾經在愛得最美得時候,俊雅的男孩溫柔地圈著她問︰落落,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喬落看著窗外的飛雪,笑語飛揚︰要冰雪婚禮!在冰雪皇宮里!
後來男孩真的找到了很多冰雪皇宮的照片,問她哪個最好。她指著一個絢麗的冰雕哥特式教堂︰這個!男孩抽出照片︰恩……哈爾濱,哈!這個好,近!說著抱緊了她,輕晃︰落落,落落你答應了,你跑不掉了,你要在哈爾濱的冰燈教堂里做我的新娘!
游人很多,喬落跟著人群茫然地走,心里想著︰原來就是這里啊,原來這就是我曾經許諾托付一生的地方啊。
與雪雕園迥異的是,冰燈園中除了地上皚皚的白雪之外,淨是一片七彩繽紛的冰雪世界。喬落踏上一座冰橋,每一個台階都是不同的顏色,折身一片回廊,廊柱是明艷的粉色,腳下卻是淺藍色的冰燈。緩緩地走著,像是踩在藍色地浪花上。恍惚間她听見浪濤聲聲,恍惚間她看見風沙陣陣。
天空開始飄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喬落抬手接住,然後知道所謂的鵝毛大雪真是一個寫實的詞匯。那樣紛紛揚揚,洋洋灑灑地飄落,一層又一層地覆蓋了喬落傷痕累累的心。
他說︰落落不要哭。
他說︰我等你回來。
他說︰落落,你回來了。
他說︰我喜歡你。
他說︰我顧意冬發誓!永遠對喬落好!
他說︰我們在這里舉行婚禮,一輩子不離不棄。
終于走到回廊的盡頭,眼前是一座橙色調為主的八角高塔,佇立在黑色的夜空中,華貴而高傲。喬落虔誠地仰望著它,她想問,是哪里的松濤又是哪里的江邊,是什麼樣的沙堡又是什麼樣的風箏?它牢固嗎?經得住海浪嗎?它飛得高嗎?經得住風雨嗎?
可還記得那些卡片上的字字句句?可還感受得到那圍巾中針針的溫暖情意?
她想問,何處的午後,何處的黃昏,何時的歌聲.何時的笑顏?她想問,誰是誰的心,誰是誰的念,誰是誰的誓言?
那吱呀呀的單車,那荒萋萋的草坪,那衣襟沾香的槐花樹下……
我們是怎樣經歷了這些,又怎樣失去?
蒼茫混沌間,她問︰意冬,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嗎?
他笑得寵溺,音量不大卻無比堅定自若︰當然。
喬落哭了。
轉一個彎她終于看到了一個尖頂的冰燈教堂,她站住腳。
意冬,我終于走到了這里。
沒有白色的婚紗,也沒有愛斯基摩王子。
沒有紅酒餅干,沒有暗藏戒指的求婚蛋糕,沒有鋼琴,沒有你。
人來人往中,喬落就這樣哽咽出聲。她艱難地轉過身,卻陷入了一個冰燈的迷宮。右邊是綠色的冰牆,左邊是橙色的冰牆,轉一個彎,是紅色和紫色的冰牆。她在里面來來回回地走,仿佛世間就只剩她一個人,兜兜轉轉,終于只剩下她一人。
她想也許她本不該回來,如此他們的愛情才能圓滿,如此還能留存美好的念想度過余生。可是她終究還是回來了,看到了那面叫情的光亮鏡子背後的陰暗、私欲、野心。物是人非事事休。他們親手打碎了他們的愛情,那只遠航在夢中的愛之帆終于悲傷靠岸。
只是她在那只遠航的帆船上傾注了太多太多,收不回,求不回啊……
扶住牆停下,她摘下手套,在冰磚上一點點地寫顧意冬的名字。食指凍僵了換中指,中指凍僵了換拇指,固執地,在這塊冰磚上融出了曾深深刻在心底的那三個字。
默默地看著這三個字,閉上眼將頭抵在冰磚上,眼淚傾瀉而下。
顧意冬,我把你留在這里了。
你的名字終究會隨著冰雪的消融而化去,如同我們奠荒地老……
喬落扭頭走,眼淚不停地盡情地流,圍巾的外面都凝起了硬硬的冰碴兒。
如游魂般地蕩回賓館。
她這回腐敗了一把,訂的是江畔的香格里拉。因為在這里她能遙遙看見江那一邊的冰雪大世界。
換了衣服洗把臉,鏡子里的自己眼楮紅腫.失魂落魄,唯一的欣慰是圍巾夠厚,流了那麼多的眼淚也沒吹傷皮膚。
她看著自己,說︰嘿,喬落,別害怕!前面還有很長的路等著你。
深吸了一口氣,正想撲上床倒頭大睡時,卻听見門鈴響。她疑惑地開門,愕然看見門口大剌剌的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