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裳一路上想著王爺到底跑哪里去了呢?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鸞鳳殿外。
「雲裳,再陪我喝一杯。」王爺的神情顯得有些迷離,手搭在王妃的肩上,王妃臉上堆著笑心里卻尖銳帝。
「王爺你醉了,不能再喝了。」王妃這樣說著,手卻又端起酒杯直往王爺嘴邊送。
「誰說我醉了?!我沒醉,沒醉。」王爺一把拽過王妃坐到自己腿上,「雲裳,雲裳不要離開我。」
王妃淒然一笑,但又覺得雄,「王爺,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王爺,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你累了。」王妃看到窗外的人影,突然高聲道。
「嗯,好,好吧。」是王爺的聲音,楚雲裳當然認得
世界仿佛停止了運轉,時間停滯,恐怕連續也消失了,就這樣怔在那里,不知道何去何從。雙手已經沒有直覺,托盤上的糕點就要滑落下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影閃過來,接住了托盤,一只手拉著楚雲裳就走。楚雲裳已經不會思想,完全任他拉著自己。
來到一處花壇旁邊,歐陽雲把手里的東西放在花壇邊上,回頭看楚雲裳。
恐怕她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
歐陽雲定定地看著她,劍眉深鎖。目光里滿是疼惜。此刻他多麼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是他不能。
「我是不是很笨?」半晌楚雲裳吃吃地說。
歐陽雲看不下去了,拉起她的手就走,「你什麼都不用說。」
沒走多遠,迎面過來一個人,卻是雪嵐。此刻楚雲裳也清醒了一點,趕緊把手抽出來。
「姐姐。」
雪嵐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微笑道︰「裳兒,都這麼大了還讓人家牽著走啊。」
「姐姐,」
「雪姑娘,在下公務在身,望見諒。」歐陽雲說完拉著楚雲裳就走,楚雲裳奮力掙扎無奈對方用力太大,只能邊走邊回頭看雪嵐,不知道此時此刻她能說什麼,恐怕她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吧。
雪嵐呆站良久,直到他們慢慢消失在視野中,,原來他一直都沒忘記她,一刻都沒有。
剛走的住處,楚雲裳就沖他吼道︰「你瘋了是不是?你難道不知道嗎?姐姐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刺激她?你明白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自己越來越遠的感覺嗎?你不懂,因為你根本就是個冷血動物!你的世界荒蕪的只剩雜草,你不佩擁有愛情!」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趕緊收拾東西。」
楚雲裳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準備沖出去,卻被歐陽雲伸手擋住。
「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用不著你管,我現在就走,這個鬼王府,要不是我掉錯了地方,鬼才願意認識你們,」楚雲裳想到王爺語氣更加惡狠,「你們這些陳世美!」
楚雲裳覺得自己好傻,剛剛還在想著為了他賭一把,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自己才來多久,對于王爺的心思又了解多少呢?難道只是因為他對自己好一點就證明他愛她嗎?原來自己才是最笨的可憐蟲,以為只要別人對你好就會一心一意,可是自己又有什麼權利和籌碼把自己的全部都押在一個不同時代的人身上呢?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現在你要听我的。」
「憑什麼?你沒有干涉我的權利。」楚雲裳用手揉揉發漲但陽,眼淚已經不在控制的範圍內。
「你說什麼都好,但是現在你必須听我的。」看著她流淚的樣子歐陽雲的語氣也柔和了下來。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們這群奇怪的古代人操心!你」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原諒我,我只能這麼做你才會安靜下來。」歐陽雲一把把她接在懷里靜靜地看了看,用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歐陽雲把楚雲裳抱到床上躺下說了句,「等我回來。」便閃出了房間。
不多會兒功夫,歐陽雲回來了,身後還帶著幾個人。
「一切拜托你們了。」歐陽雲面色凝重的對駕車的兩個人說道說道。
「放心吧頭兒,弟兄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快去吧,按計劃行事,她,」歐陽雲看了一眼馬車上的楚雲裳,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把她交給你們了。無論如何要保護好她明白嗎?」
「是。你就放心吧。「」兩人拱手告別歐陽雲遂駕著馬車漸漸消失在夜色里
「再見。希望我這樣不會傷害到你。」歐陽雲的手緩緩放了下去
馬車載著楚雲裳一路朝東方狂奔,顛簸中楚雲裳漸漸蘇醒了過來,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楚雲裳揉著酸痛的脖子猛然發現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惶恐中想起了一個人,也許這就是他的安排吧,算了,這樣也好,從此離開那個不招人喜歡的王府和那個騙了自己感情的王爺,一定會忘記的一定會。楚雲裳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覺得心里沒那麼悶了,掀開車簾,只見兩個人不停地揮舞著馬鞭,在夜幕中疾行。
「喂,你們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啊?」
"一個安全的地方。」便在不吭聲。
真不愧是冷血歐的手下。楚雲裳回到車里不再說話。
馬車又狂奔了一陣,就听到「吁——」
「姑娘,請下車用些膳食,歇息歇息吧。」
一個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楚雲裳正在想心事,冷不丁嚇了一跳︰「哦。」
馬車停在一家客棧門前,這是哪里呢?也許已經離開長安了吧。楚雲裳拿著包裹下了車,抬頭看去,「留香居」,名字不錯。
早有小二兒迎了出來,「三位客官,快請進,快請進。里面請。」
「小二兒,把你們這最好的酒菜端上來,再準備兩間上房。」其中一個冷冷地說道,隨手扔給小二兒一錠銀子,那小二兒的口水差點流出來,一路「是是是」退下去了。
楚雲裳覺得氣氛很尷尬,三個人面對面不說話,真是詭異。
「兩位大哥,能否告知下,咱們這是要去哪啊?」楚雲裳一臉獻媚。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你們——!」
「姑娘,不必擔心,既然我們領命要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自是不辱使命。」
「那就有勞二位了。」楚雲裳沖面前的兩塊「木頭」擠出一臉笑。
「姑娘不必客氣。」
用過飯,楚雲裳坐在自己房間里發呆,月光透過窗子的縫隙,傾斜進來,宛若一道道銀河般明亮,夜風徐徐,屋下草叢中,不知名的蟲兒正在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更顯得夜的靜謐。忽然,一陣笛聲從遠處飄來,楚雲裳自是對器樂喜愛,不禁打開窗側耳細听,風中似乎還有一股莫名的香味,隱隱約約,似有似無。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笛聲悱惻,似乎拋開了原有的憂愁和感慨,多了份清遠,也許吹奏之人只鐘情于月光而不是月下的美色。
楚雲裳听的發痴,笛聲卻緩緩地低了下去。夜很深了,楚雲裳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皎潔的月亮,今夜它是那麼美麗,那樣安詳,無論人事間發生怎樣的變幻,它永遠是那樣靜靜的觀看著。楚雲裳想,也許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吧,是你的,任誰也搶不去,不是你的,你求也求不來。如果說在王府里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個玩笑,那麼自己就真是被結結實實地戲弄了一番。越是不曾愛過的女孩子,越是愛,可是也會因此在愛情面前迷失自己。楚雲裳忽然又覺得自己很幸運了,至少輸的沒那麼慘。
關上窗,來到桌前坐下,楚雲裳這才開始注意到帶的包袱,不知道這家伙會裝些什麼東西,打開,最上面的卻是一套男裝,下面是幾套女裝,中間夾著一張紙條︰
「珍重」
這張紙?似乎已經寫好很久的樣子,折痕處都那麼舊了。難道他早舊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嗎?還是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在王府不會待太久,看來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什麼都不說。這個歐陽雲,真叫人難以捉模。
最下面是一小袋銀子,楚雲裳心里有莫名的感動,想不到他還是個如此細心的人。不禁輕嘆了口氣。同樣是被人關心著,對于歐陽雲,楚雲裳只是覺得他的關愛更像是長輩的關愛,所以內心里唯有感動,只是替他雄,心愛的人都逝去那麼久了還是放不下,難以釋懷,也許古代像他這樣的痴情男子還是有的只是自己運氣不好,踫見了個偽君子。
收拾好包袱,拿出那套男裝放在枕邊,馬車的顛簸勞累使她躺下去很快便睡著了。睡過這一覺,一切都會重頭再來,雖然回不了家了,可是自己要更加愛惜自己,一樣在這里可以過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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