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切都是那麼陌生,或許生活將要有個新的開始吧。是誰說的,不開心的時候只要深呼吸,一切煩惱和不順就會煙消雲散呢。楚雲裳站在窗前抬頭望了望天空,天邊的朝霞那麼絢爛,那麼清新的空氣,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簡單收拾好行李,繼續上路,楚雲裳換上了男裝,讓兩個護衛差點沒認出來。
只不過才認識兩天,他們這兩塊木頭似乎就和楚雲裳混熟了,楚雲裳也得知了他們的名字,一個潘龍,是哥哥,一個是潘虎,是弟弟。一路上也不再死氣沉沉的了,三個人有說有笑,盡管天氣已進寒冬,可是這輛馬車卻是無比溫暖的。
「要不就不要那麼快吧,這樣你們就不那麼冷了。」楚雲裳關切地說。
「多謝雲裳姑娘體恤,將軍的命令我們可不敢偷懶,早些完成任務,我們也好回去讓將軍放心。」
「可是,」
"屬下知道雲裳姑娘菩薩心腸,可是將軍在我等心目中有無法言語的意義。能為他辦事是我等的榮耀,所以決不能有半點懈怠。」
「听你們這麼說,你們的將軍才是菩薩呢。」楚雲裳滿是不屑,歐陽雲哪里有他們說的那麼好?!
「姑娘有所不知,」那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將軍的父親歐陽銘老將軍和老王爺是世交,開元十八年,在唐與契丹一次戰役中歐陽將軍為保護老王爺身中數箭而亡,皇上感念老將軍之功追封為忠國公,小公子被封為明威將軍,老王爺自是悲痛不已,老將軍的府上除了小公子就是些下人,老王爺就把公子接到府上和小王爺作伴,我們這幾個是從小跟隨公子的,老王爺體恤公子一個人不適應于是把我們幾個也帶到了王府,公子當時只有十幾歲和小王爺差不多,所以二人關系很要好,就像親兄弟一般。公子有自己的府邸,但是他寧願在小王爺身邊。」
「原來如此。」楚雲裳喃喃道,想不到他有這樣讓人同情的身世,怪不得性格如此孤僻。那一刻,歐陽雲那長冷毅的臉浮現在腦海里,原來他的內心是那麼的孤單。
可是有個疑問她一直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鸞鳳殿的呢,而且他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呢?
「有個問題啊。」楚雲裳就當隨便問問打發時間。
「姑娘請說。」
「歐陽是怎麼找到我的?」楚雲裳裝的很不經意地問。她也沒指望他們知道,只是自己心里有疑惑,隨便說說。
「哦,這個我知道,」另一個人說,「昨天,我正陪著將軍準備去找王爺稟報一些事,剛巧在花園里發現紙鳶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將軍問她在干嗎,她支支唔唔半天才說,王爺在王妃房間里陪王妃喝酒,自己因為內急所以讓你把一盤糕點送過去。然後就見將軍拔腿就往鸞鳳殿跑去了。我知道不該跟著就沒過去。再後來將軍就讓我們把你送走,雖然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將軍會這麼做肯定是為姑娘好,這點我敢保證。」
「將軍對姑娘如何,姑娘心里自是明白,只是還希望姑娘不要再對將軍有所芥蒂。」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竟是這麼在乎自己,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愛情故事是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呢?他知道王爺和王妃在一起對自己是多麼大傷害,所以他才會那麼急切地趕過去。楚雲裳覺得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眼淚竟也不爭氣地往外流。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當初他在花園里對自己咆哮。
他那麼緊那麼緊地擁抱自己,他說,此生一個擁抱,足矣。
哎,自己怎麼這麼傻,難道真以為他是愛上自己了?人家喜歡的是那個和自己長的相像的楚雨瞳啊,白痴,真是看多了。楚雲裳擦去無聊的眼淚,嘲笑自己。
「呵呵,我對他能有什麼芥蒂啊,大家能認識就是一種緣分,你們說是不是?」楚雲裳剛才的憂郁氣質一掃而光,開始豪氣起來。
「這就好,回去我等必會轉告將軍,也好讓他寬心。」
楚雲裳听他這麼說忍不住想,希望歐陽雲那家伙別再活在過去的回憶里,學會發現身邊真正關心他的好女孩才好。
正準備告訴他們兩個回去帶話給那個木頭,其實雪嵐是個不錯的女孩要他好好把握,就在此時前面的山道上突然竄出幾十個凶神惡煞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遇到劫匪了。
「姑娘小心。」說話間馬車加快速度朝前飛奔。
眼看就要撞上了,兩個人飛身跳下,在馬上刺了一下,馬受驚開始瘋跑。楚雲裳吃了一驚,馬車顛得她在車里東倒西歪。
恐懼彌漫開來,眼看前面的路越來越坎坷,馬車顛簸的厲害,楚雲裳害怕極了,怎麼辦?怎麼辦?突然隨著馬車劇烈顛了一下,楚雲裳來不及多想一個趔趄甩出了馬車,瞬間失去了知覺
「大夫,趕緊進來。」
迷迷糊糊中楚雲裳看到面前有幾個人影晃動,有一個正探著頭瞧自己,手已經伸了過來。
「你要干什麼?」楚雲裳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抓住被子一臉的驚恐。
她這突然的舉動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
「公子,老夫是來為你診治的,公子莫怕。」
「我不看醫生,不,大夫。」楚雲裳慌得很,就怕大夫查出她是女兒身,面前這麼多陌生人,可不能身份。「我不要看大夫。」
「還是讓老夫看看吧。」老頭說著就要上前。
「啊!不要!」
「大夫,」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他既然不想看,就算了,如今醒了,想是沒什麼大礙了。」
楚雲裳很感激地看向這個為自己說話的男子,只見他,頭上是暗金色瓖玉襆頭,圓領絨邊藏青色窄袖長袍,同色系青色腰帶上系著一個明黃色繡花香囊。腰間別著一只蒼翠的玉笛,白皙的皮膚,精短的胡須,一副儒雅書生模樣。
「怎麼可以?小兄弟還是讓大夫看看吧,來都來了。」
這人又是誰,真討厭!
楚雲上沒好氣地瞪著他,這個人淺褐色皮膚,濃眉深眸,鼻子英挺,胡須卻很多,身著長絨墨綠窄袖及膝中長袍,黑色暗花高馬靴。人高馬大的帥是帥,可怎麼這麼討人厭?!
「身子是我的,我說不看就不看!」楚雲裳瞪著他道。
「子木兄,算了,小兄弟既然不願意,我們又何苦強人所難呢?」中年男子走到大夫身邊,「大夫,辛苦您跑一趟。」說著掏出一點碎銀子放在大夫手里。
「這?這恐怕不好吧?」嘴里這樣說著手早已經把銀子塞入袖中。「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子木兄,送送大夫吧。」
「不用不用,二位留步,老夫告辭了,告辭了。」說著早已經竄出門外。敢情學過輕功。
見大夫走了,楚雲裳送了口氣。可是馬上就警覺起來,這是哪里?難不成又穿越了?
「小兄弟,你怎麼會一個人昏倒在路邊呢?」中年男子走過在床邊坐下。
「我?昏倒路邊?」楚雲裳感覺頭有點痛,隱隱約約聞到一種熟悉的香氣,可是又不確定是不是現在也懶得想這些。突然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場景,自己?自己是從馬車上掉下來的。天哪!他們呢?
猛然想起那兩個護衛,他們怎麼樣了?該不會已經?楚雲裳不敢想下去。
「小兄弟,在下李白,這位是子木兄,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李白,李白?!」楚雲裳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真的假的?你是李太白?」
「正是在下。莫非小兄弟認識我?」李白微笑著說道。
「太白先生盛名,小弟早有耳聞,對先生的才學非常欽佩。」楚雲裳按捺著心中的激動。
「哈哈,原來和我一樣也是太白兄的仰慕者啊!」那個叫子木的突然笑道,真是嚇人一跳。
「這位大叔,麻煩您下次說話能否打個招呼先,謝謝合作!」
「什麼什麼大叔?」子木顯然接受不了。「小屁孩,真不懂規矩。我是你哥。」
「哈哈,子木兄,怎的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呢?」李白滿眼的溫柔,讓楚雲裳覺得很溫暖。
「太白兄說的是,我才不和小毛孩子一般見識。」
「多謝大叔!」楚雲裳沖他吐了吐舌頭。
「你——」
「公子,飯好了。」一個姑娘突然在門外喊道。只見她梳著兩個小辮,身著素淨絨邊白色暗花窄袖長袍,粉色短靴,十分可愛。
「行了知道了,」子木瞪著楚雲裳,「蓉兒,擺好飯菜,順便把我的石凍春拿出來。」
「是,公子。」那個叫蓉兒的丫頭領命去了。
「子木兄,今日能有幸嘗到你的石凍春,李白真是不虛此行。」
「哈哈。今天咱們兄弟可要一醉方休。」子木激動地說道。
楚雲裳為難地想,自己在現代還沒喝過白酒呢,听說白酒很難喝,而且很容易醉的,如果自己喝醉了,再被他們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太不劃算了。這樣想著,楚雲裳決定等下只悶著頭一個勁兒地吃菜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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