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苑里一派歌舞升平,熱鬧非凡的景象。流水曲廊上滿是奼紫嫣紅嬉笑怒罵的景象。也不顧這麼嚴寒奠氣,或許每個人的熱情足以與冰冷相抗衡吧。
此刻李白一行人都在春風閣上飲酒作樂,念奴在百花台上撫琴,周圍是身著彩衣翩翩起舞的藝姬。絲竹管弦之聲讓人迷醉。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杜甫吟罷筆收。
「好!好!子美果真是詩中之聖人也!」常健禁不住贊道。
「哈哈,知我者杜子美也!」李白說著舉起酒杯敬他道。
「今日慕之兄沒來,各位這墨寶可要送給在下的好?」賈淳一邊說一邊把杜甫的詩作收起來,生怕誰會搶他的。
「哈哈,賈兄下面就該讓我們欣賞欣賞你的佳作了。」常健笑道。
賈淳一听不好,幾位老兄才思敏捷,只有我賈淳哼哼卿卿磨機半天也出不了一首像樣的,到時候還不丟分兒啊!啊呀如何是好。賈淳正在心里跟自己較勁,突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于是借著酒勁裝糊涂.指著窗外的月亮對李白道:
太白兄,你不是號稱謫仙人嗎?謫仙人和月亮老兒是朋友,現在令你去問問月亮.」
李白是何等人啊,听他如此說,頓時詩性大發。只見他雙手背後,踱到窗台前,舉目望月。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闋,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好一個‘月光長照金樽里’!哈哈哈」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好聲驚住了,李白一回身,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見皇上示意不要聲張,杜甫也只得默不做聲,只表示出一般的客套。
幾個人互相寒暄幾句就坐到一起飲酒作詩,此刻百花台上的念奴一曲終了滿座皆是歡呼聲,紛紛要求再唱一曲,念奴抬眸望向樓上的李白,只見李白沖她贊許一笑,她的心便要甜出蜜糖來當即坐下又唱了一首。
皇上心里猜想,此女子莫非就是念奴了,果然不同凡響。如果把她收到梨園的話肯定是個好苗子。
「這個女子唱的真好啊!」皇上故意這樣說道。
「這位先生還真是有眼光啊,這位就是流香苑的頭牌,念奴姑娘。」賈淳搶著說道。
「哦。」皇上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怪不得。」
轉身對高力士使了個眼色,老太監不愧是皇上的心月復,立馬心領神會,悄悄退了下去。
「听你們在吟詩啊!」皇上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問道。
「只不過是些拙作罷了。」杜甫卑謙地說道。
「哈哈,談到作詩,朕真還是有點癢癢呢。」皇上這樣一說,杜甫立刻會意,忙拿了文房四寶送上。皇上接過筆,看著樓下的念奴思忖著,心里竟涌現出些許柔情來,隨即蘸了蘸墨,在硯台邊抿去多余的墨汁,下筆道︰
「寶髻偏宜宮樣,蓮臉女敕,體紅香。
眉黛不須張敞畫,天教入鬢長。
莫倚傾國貌,嫁取個有情郎。
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寫罷,一旁的看客心里直犯嘀咕,皇上為何在這里寫這麼一首詩呢?賈淳不知道皇上的身份,拿起詩稿看了看,嘴里說道︰「這位公子真是風流瀟灑啊!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呵呵不簡單啊!」
杜甫听了常健,還好他沒見過皇上,但是皇上身後的侍衛可不是擺設,于是趕緊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別在胡說下去,賈淳嘴上是消停了,可是手腳麻利,見得這麼一幅好字豈能錯過,當即攬過去據為己有。
「如此好字,難得難得。」只見他一邊看一邊禁不住咂舌。這下皇上身後的侍衛可不干了。
「大膽!竟敢對」
「不必!」皇上揚手制止了他們,硬生生把那句「對皇上不敬」的話壓了回去。
「是。」侍衛們嘴上不說話了可心里卻是五味雜陳,想想自己跟著皇上這麼多年,別說墨寶了,就連皇上的一張紙都沒模到過,你看這人走的是什麼狗屎運,連皇上都不認識就這麼稀里糊涂地得到了一件無上光榮的墨寶,想想心里那個屈啊!
這時候高力士悄悄地潛了回來,在皇上耳邊如是這般嘀咕了幾句,皇上的臉上呈現出滿意的表情。
看了那首詩,杜甫心里已經有了幾分猜疑,但見現在高力士這般鬼鬼祟祟的樣子,心里自是有了七分的答案。既然皇上無意道破自己又何必去討那個無趣。于是只管互相敬酒並不理會別的。
「來,來。今日難得如此高興,不醉不歸,」皇上心里爽快,嘴里自然流露出來,當下舉杯自己先飲了。
李白等人也被他感染,特別是那個賈淳,得了人家的好處自然要捧人家的場啊,幾個人拋開了一切身份地位的束縛,盡情開懷暢飲起來。
卻說樓下,念奴這一曲剛唱完,老鴇就跑上台來貼著她的耳根如是這般嘀咕了一通,只見念奴臉上立刻升起了兩朵紅暈,秋波蕩漾往樓上看了一眼。
「恩,我知道了。媽媽放心就是。」軟語嚶嚀答應了一聲便輕輕捻者裙擺往二樓拾階而上。
「念奴見過各位先生。」款款地行了禮,抬眸恰遇上李白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陣慌亂。
「念奴姑娘,當之無愧是流香苑的花魁啊!」皇上終于可以近距離觀賞她了,只見她膚如凝脂,面若桃花,櫻桃紅唇,說話間呵氣如蘭,再看那十根手指宛若蔥根,怯怯地藏在衣袖里,溫柔姣美我見尤憐。
「先生過獎了,小女子從來沒想過要去爭什麼花魁,只想,」說完下意識地看了看李白,「平平淡淡就好。」
「哈哈,念奴姑娘恐怕想不出名都難啊,這麼有貌美如花,才情過人的女子,怎麼能甘心平淡一生呢?」賈淳估計是喝的差不多了,滿口酒氣。
念奴拋給他一個厭惡的眼神,怎麼可以當著李白的面這麼說呢,萬一他也這樣想,那其不是天大的誤會。
「太白先生,您最向往什麼樣的生活呢?」念奴鼓足勇氣問他,也好讓自己心里有個數。
「哈哈,我麼?我最喜歡四海雲游,廣交天下志同道合之朋友。」李白當著皇上的面也不避諱,還好皇上只一們心思放在念奴身上。哪里在乎其他。
「哦,」念奴低這頭哦了一聲,「果然是太白先生的風格。可是,就沒有什麼可以留住先生的腳步的嗎?」
「這個這個還真沒想過,不過目前是沒有。」
「目前沒有?是什麼意思?」念奴在心里反復計較這句話,難道他真的無心與她嗎?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晚為何會不顧安危跳到那麼冰冷的水里救她呢?也許他心里還是有她的,只是,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是那個能留住他腳步的歸宿。
「念奴姑娘,來,我敬你一杯。」皇上見她垂首沉思忍不住說道。
「哦,哦」念奴一下子從幻景里跳出來,「多謝先生,念奴不是太勝酒力,還請先生見諒,哦,不如念奴就以水代酒吧。」
「又是以水代酒啊!念奴姑娘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上次就,」賈淳正要提上次的事卻被常健打斷了。畢竟上次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好了,賈兄,既然你想喝,我們幾個爺們陪你喝個痛快。」
「呵呵好,好。」
念奴只得負責為他們斟酒。
幾個人推杯換盞,不一會兒就差不多了,李白縱然再能喝也敵不過一對四啊!此刻已經有幾分醉意了。
「念奴,你會彈琵琶吧?」李白雙眼迷離里看著念奴不知怎麼就冒出這麼一句。
念奴一時沒反映過來,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呵呵,不會就算了,只不過突然想听了。你不會就算了。」李白含含糊糊地念叨。
念奴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想要听琵琶曲,心里一陣懊惱,干嗎自己不會彈呢?!這樣就不會讓他如此失望了。
「主子,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高力士見皇上有點不在狀態了,感覺是該走了,而且貴妃那邊發現了也不好交代。貴妃可不是省油的燈。
「恩?還沒喝好呢?怎麼可以回去?不行,繼續喝,念奴姑娘你也喝。」說著就把酒杯往念奴嘴邊塞。
念奴趕緊避開了。這人喝醉怎麼這樣啊?!和那個賈淳差不了多少。
|高力士一看趕緊命身後的侍衛把皇上架出去,下面準備的攆車。
「各位,老奴就帶著主子先走了,告辭!」高力士說完就攙扶著皇上下了樓。
杜甫還算清醒,站起來必恭必敬地說道︰「恭送,」,話說一半遂改口道,「請慢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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