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到第二天大地間已經一片白茫茫的了。
這一日,李白待在翰林院里當值,在屋里坐著百無聊賴,本以為皇上詔自己來京是要重用自己,自己可是抱著做宰相的宏偉大志來京的,希望在朝中有一番作為,可誰想到,皇上只給了他一個翰林待詔的職稱,其實說白了就是待在翰林院里等待皇上的傳喚,無非就是給皇上新曲子填填詞而已。這對于胸懷大志,志向遠大的李白來說簡直不能接受,于是想通過填得幾首好詞來皇上,皇上也確實很高興,但是卻並沒有按李白的意思在政治上重用他。
此刻屋外雪還在下著,李白踱到門前,仰望著灰蒙蒙奠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這時候感覺有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好好的這是嘆什麼氣呢?像先生這樣的得寵,換作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怪道說先生是不識時務呢?呵呵。」說話的也是翰林供奉叫張坦的,他擅長繪畫,只是偶爾被傳喚,自然比不得李白這般得寵,心里不免生氣嫉妒來。
李白也不搭腔,回頭看他一眼,仿佛在說,你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遂把他的手揮了下去,然後毅然踏門而去。身後翰林主管可急了,萬一等下皇上來詔他進宮自己交不出人怎麼辦?無奈,任他怎麼喊,李白頭也不回,很快消失在大門外面。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盡管大雪天街上倒也是人來人往,細想,原來眼下已是新年了,人們都在忙著置辦年貨了。走在他們中間,李白顯得很孤單。突然他腦海中閃過曾經皇上答應過他允許他外出過節,正好自己也厭倦了整日里在宮里瞎逛,碌碌無為的生活,趁此機會可以去深山尋求一下解月兌。想到這里,李白加快了步伐往興慶宮趕去。
皇上此刻正和太真妃在南燻殿里品嘗新進貢的新鮮荔枝。高力士在一旁靜候著。這時有個小太監來報,說是翰林院供奉李白求見。皇上放下剛拿起來的荔枝,說了聲宣他進來。
李白很快進得殿來,行過禮節後,李白直奔主題。
「陛下曾經答應過臣,允許臣可以外出過節,臣今日來正是來請旨的。」
皇上在腦海里略微一轉,確實有這麼回事。雖然覺得有點唐突,但是君無戲言,也只好隨他。
「先生說的朕有印象,既是如此,眼下已近春節,先生想什麼時候動身呢?」
「回陛下,臣準備明日出發。請陛下恩準。」
皇上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只點點頭嗯了一聲。
「先生今日既然來了,那就來一同品嘗下這新進貢的荔枝吧。」皇上轉移話題道。
沒想到李白打了一個躬︰「謝陛下隆恩,臣不敢,臣告退。」說完直接退了出去。
皇上的臉色很難看,你李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皇上的旨意也敢違抗,但是又不好治他的罪,說實話,李白對于他來說還是有用處的。況且的他的性子,人人都是知道的。就這樣李白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興慶宮往自己府上走去了。
「陛下,這個李白未免也太狂妄了吧?陛下如此盛情他也敢違抗?!實在是罪不可恕!」高力士在一邊看不下去了。
皇上擺擺手︰「朕知曉他的品性,就不和一般見識了,況且他確實是有才。」
「先生的秉性本就如此啊!」太真妃的言語間卻有份欽佩。
高力士一縮脖子也不再多說。
李白回到家就鑽進書房。鐘良在一邊看著,小心翼翼地整理著東西。
李白回頭看了一眼鐘良,遂笑道︰「你想見你的子木叔叔嗎?」
「真的嗎?我可以見嗎?」鐘良听說可以去子木心里一陣歡喜。子木都走了好幾天了,說實話還真是想他了。
「嗯,去收拾下東西,我們明天一早出發。」李白說完走到窗前怔怔地看著這場大雪。那個翰林院他實在是不想再去,能躲一時是一時。
鐘良答應了一聲,歡喜著去了。
這時候他想起回來之前的那個夜晚楚雲裳給他的那個擁抱,此時此景,心里竟是那麼見到她,李白不明白,難道只是普通的長兄想見到自己的三妹嗎?這個他說不好。離開的時候大雪出晴,去的時候呢?也會是嗎?看著窗外的紛紛大雪,李白覺得很久都沒有的酣暢,不禁喊來的丫鬟,準備些酒菜,盡情獨酌起來。
第二天天剛亮,鐘良便跑來喊李白,李白此時已經醒了。
「先生,該用早飯了。雪停了,出太陽了。」
李白听到心里一陣激動,果然是如此麼?難道是上天有情的安排?
就這樣在興奮中用過早飯,李白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行李就要帶著鐘良出門去,剛走到門外忽見不遠處行來一輛馬車,正覺得特別,待近了一看,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那車上前面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高力士。
怎麼會是他?難道皇上在車里?難道他變卦了?不可能啊!正發怔著,馬車已經來到了面前,馬車前的那個侍衛,竟是禁軍將領陳玄禮,只見他躍下馬車朝這邊走來拱手道︰
「先生早!」
鐘良在李白身後看著,見李白表情凝重,知道來人肯定是個大人物。于是站在李白身後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
李白見高力士下了馬車,想著,皇上應該就在車里了,于是懷著極其復雜的心情走過去。
「阿翁這麼早前來,所謂何事啊?」李白問道。
「自然是有事。」說著掀開車簾子,果然里面坐著的正是皇上,不止皇上,還有,太真妃?!這下李白更不明白了,怎麼了這是?
「臣參見陛下。」李白震驚之余還不忘行君臣之禮。
「先生不必多禮,現在是在宮外,一切不要太張揚。」皇上微笑道。
「不知陛下今日前來,究竟所謂何事呢?」李白顯然是怕皇上阻攔他的計劃。
「哦,朕和愛妃也覺得外出過街實在是很好的注意,所以朕決定親自陪同先生前往。朕對先生的故友也甚是好奇,想拜訪之。」皇上說著跳下馬車。
李白一听傻眼了,什麼?皇上也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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