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若只如初見 第八十六章 內憂外患

作者 ︰ 落雪公主

陸翊一番話讓李瑾義憤填膺,好不氣惱。

眼下邊關外患滋擾,百姓民不聊生,而這些地方官員卻中飽私囊,收刮民脂民膏,做些喪盡天良之事。

「豈有此理!明日你帶我去,定要為你討回公道,如此齷蹉之事竟然出自朝廷命官之家,王法何在?」

陸翊本沒想到李瑾會如此憤怒,只道是隨口說來,解解心中郁結罷了,誰道這李瑾如此俠肝義膽,竟想著要為自己去鬧到縣衙。想到這里陸翊也急了。

「李兄,別,千萬別啊,我們一介草民如何敢和官府糾纏,這件事也就算了,李兄莫要在橫生枝節,招惹是非啊!」

李瑾听了陸翊的話心里很理解這人樵夫的顧慮,畢竟他家中有年事已高的老母親,更何況就算討回公道將他妻子要回,在想過回原來的生活也是不能夠的了。但是他的心里卻是另一層打算,秦彪這只害蟲遲早要除掉的,這是一次難得的告發他的機會,皇上平日最恨那種官官相護稱霸一方之徒,如今這秦彪依仗朝中有人膽敢私設賦稅,這是犯了欺君大罪的!

「陸兄且不必擔心,我知道如何做。」

陸翊見李瑾言辭懇切,目光堅定,知道多說也無法阻攔他,也就不再多說。

此時陸母將熱好的飯菜端進來給二人食用,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早上,雪已經停止。漫山遍野銀裝束裹,山道上已經有行人來來往往。

李瑾也早早起床準備和陸翊一起將昨日砍的柴拿去集市上賣。李瑾自有自己的打算。

二人辭別了陸母便出發了。

一路上兩個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陸翊說道︰「昨日倉促忘記問,李兄的親人可曾在鎮上麼?」

李瑾被他打斷了思緒恍惚道︰「啊?陸兄說什麼?」

陸翊見他剛回過神來,不禁笑道︰「李兄想什麼事竟如此入神?「

李瑾笑道︰「只是被這山中美景所吸引罷了。」

陸翊環顧了一圈也笑道︰「倒是,在這深山住了這些年,以前只顧著捕獵砍柴,還真沒仔細觀察過。」

李瑾笑了笑沒在說話。

二人很快到達集市上。因為是下過雪,很多人家已經沒有柴用了,所以陸翊剛剛擺出來,就有很多人圍上來詢問價錢。陸翊也算是厚道的人,按照行情給了合適的價格,李瑾在一旁只顧打量四周的環境和店鋪,到沒在意陸翊。

「李兄,今天很順利,你定是餓了,咱們去買些包子吧。」

李瑾听到表示贊同,兩人一起走到附近一家包子鋪里坐下吃早點。

「老板,來六個包子,兩碗米粥。」陸翊喊了一聲,早有人應聲而去。陸翊想了想接著喊道︰「再打包四個包子。」

李瑾笑道︰「陸兄這是要往家帶吧。」

陸翊被他看穿,不好意思起來,羞澀的一笑道︰「是啊,我娘很喜歡這家的包子,這是每次來不是忘記,都是已經賣完了。這次還算幸運。」

李瑾看著他一個漢子竟然也有如此的心腸,心底一陣溫熱,越發下定決心要懲治那個百姓的害蟲——秦彪父子。

吃完早點,因李瑾說自己的親戚就在這個鎮上,陸翊想著將他安全送到人家門口再離去不遲,故兩人再次結伴而行。

李瑾適才已經悄悄打听過,穿過前面兩條街,左拐就是縣衙,他倒想會一會這個縣丞父子。

正走著,突然陸翊止住了腳步,李瑾感覺奇怪,不禁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和一個同樣衣著光鮮的女子,兩人像是剛從身後的首飾店出來,年輕女子一臉欣喜的樣子和男子不顧街上眾人只管打情罵俏。

見陸翊如此神情,李瑾也猜到了幾分。眼前這人大概就是秦豹和陸家娘子了。

李瑾擔心陸翊會因為受到刺激而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所以靠近了他一些,以備不測。

陸翊嘴角抽搐了幾下,眼楮里像是燃燒起一團火焰,胸中更是波濤洶涌,恨不得將這對狗男女立刻五馬分尸了才解氣,但考慮到不能牽連這位李兄弟和家伙的老母,陸翊還是死命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準備裝作沒有看見一樣走過去。

李瑾也沒想到會在街上遇到他們,但是看陸翊並沒有想要理會的意思,自己答應他在先,不可做什麼沖動之事。

兩人正準備默然走過去的時候,秦豹卻看見了他們。

「呦呵!快看那是誰啊!這不是那個窮樵夫陸翊嗎?」秦豹正愁沒有樂子,這一見陸翊遂生出挑釁逗樂之心,言語也盡輕薄之能事。

翠雲也看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自己的原配丈夫,陸翊。只是今非昔比,如今的自己已經是貴人家的少,而你只不過是一屆莽夫。

上下打量了陸翊幾眼,翠雲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冷笑道︰「幾日不見,你越發顯得寒酸了,錢都給了你那個婆子娘了吧,就你那熊樣兒,要不是當初我白瞎了眼楮只道你是一個有前途的人,誰料到如何朽木不可雕,白費了老娘的一番心血,如今老娘我吃香的喝辣的,你倒怎麼還是個窮樵夫呢,真是丟死人了!」

陸翊被她罵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但畢竟是夫妻一場,陸翊並不計較這些。只想著趕緊拉著李瑾離開,听到這樣的話,李瑾也感到意外,天下竟有如此心腸歹毒的女人,要不是他這輩子不打女人,今天定是要教訓教訓她一次的。

「我們走,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听見。」陸翊一邊拉著李瑾離開,一邊低聲說道。

李瑾心想反正等下就要到縣衙的,這件事就暫且忍一忍罷了。這樣想著二人抬腳準備離開,卻再次被秦豹攔住。

「怎麼說呢這是?找的幫凶和你一樣是個軟蛋吧?看見自己的老婆和別人卿卿我我的居然不生氣麼?不憤怒麼?」一邊說一邊攬過來翠雲就要索吻,被翠雲輕輕推開了。

兩人的笑聲再次刺激了陸翊,作為一個男人,他胸中熊熊烈火此刻正旺盛的燃燒著,就差一點導火索。

李瑾見陸翊臉上一副沒有立足之地的痴呆表情,心里著實擔心這位兄弟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勸你還是回你的老林打你的野雞去吧,以後這鎮上還是少來為妙。

陸翊像是一頭困獸一般,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就向秦豹刺去。說時遲那時快,秦豹一把將翠雲推到面前,鋒利的匕首生生地刺進了她的月復部,登時血流入住,陸翊嚇壞了,手一哆嗦便丟了匕首連連後退,翠雲剩下最後一口氣,死死地盯著此刻抱著自己的秦豹,道把秦豹嚇了一跳,當下心一橫,將匕首拔出再刺進進去,這次翠雲哼都沒哼就咽了氣。

陸翊看著這一幕,仿佛被徹底激怒了,嘶喊著沖向秦豹,突然這時候街頭又涌出很多官兵,想是秦豹的家丁去通風報信的。

李瑾一看形勢不好,趕緊拉著陸翊先逃了再說。

怎料陸翊正死死地抓著秦豹的衣襟不肯松手,另一手握著拳朝秦豹臉上沒命地狂打,秦豹被打的鼻青臉腫,只有一絲聲音嘶啞道︰「饒命,饒命啊,來,來人"

李瑾強行拉走了陸翊,二人朝栓馬的地方奔去,身後是緊追不舍的官兵,二人剛一靠近便飛身上馬,朝山中奔去。

身後的官兵終于不見了蹤影。

二人也才得以停下來歇息。

李瑾見已經安全了才勒住馬韁緩緩地前行。

兩人都不說話,陸翊兩眼發直,怔怔地看著前面,仿佛是受到了的驚嚇,已嚇破了膽。

「李兄,這次是小弟魯莽了。」

陸翊說著,嘴角抽搐了幾下,眼淚瞬間滾落。「我做了該做的事,也做了想做的事,我堂堂七尺男兒竟淪落到這步田地,」啜泣了半晌,接著說道︰「她沒錯。榮華富貴自是人人追求,只怪我沒本事,都怪我,是我一個人的錯。」

李瑾見他情緒漸漸激動起來,擔心他再做什麼沖動的事情,趕緊說道︰「陸兄,已近正午,伯母還在家等待你呢,萬不可讓她擔心才是。」

听到母親,陸翊精神一震,用袖子使勁擦了擦眼淚鼻涕。

「只可惜包子掉了,要不然,哎,」陸翊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回去吧。」

二人復騎上馬,超家中奔去。

再說陸母見他們遲遲不回,做好了飯菜後就到門外山路上翹首以盼。

遠遠地听到馬蹄聲,心中自是歡喜,想是兩人一起回來了。陸母揉了揉因為寒風吹的紅脹疼痛的眼楮,咧著嘴只顧笑。

李瑾坐在前面,先看到前面門口的陸母,低聲囑咐了陸翊萬不可將今天之事告知與她,免得她老人家接受不了這個比投奔豪門更殘酷的事實。陸翊心下自然也是明白的。兩人遂達成協議,決口不提今日之事。

快到家門前時,下了馬,陸母顫顫巍巍地迎了過來。

陸翊趕緊去攙扶。

「娘,外面寒氣重,怎麼這樣站在雪地里?當心感染了風寒。」

陸母用手整理了一下陸翊因為風吹亂的頭發笑道︰「我的兒,只要看到你回來,管它風寒濕寒的都進不了為娘的身子呢。」說完看著李瑾道︰「李公子,趕緊進來吃午飯吧,忙了一上午,定是餓壞了吧。」

李瑾鼻子一酸,擔心被她看出端倪遂陪笑道︰「又要勞煩伯母一日了。」

陸母笑著拉著他們兩個就進了院子。

席間,二人皆悶悶的,陸翊想著自己這輩子只殺過野雞野鳥,何曾殺過人呢,再說,也不知那秦豹知不知道自己的家,萬一他咽不下去那口氣帶人前來尋事,到時候該如何是好呢?

李瑾想著,,秦豹如此囂張之人,挨了打怎會就此罷手,定會尋到這里來,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所以得想辦法盡快阻止這件事發生。看來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來了。

原本他最討厭的官場官官相壓,如今自己不正是已經踏上了這條路上嗎?果然是人生處處皆是無奈。

想到這里李瑾無意識地嘆了口氣,陸母在吃飯,突然听到這聲嘆息,趕緊問道︰「怎麼?是不是飯菜燒的不合胃口?」

李瑾遂意識到時自己失態了,趕緊陪笑道︰「伯母燒的飯菜自然是極好吃的,只是感慨自己從小是個孤兒,沒有母親陪伴疼愛,更沒有人會這樣燒出這樣的飯菜來,所以一時走神,還讓伯母誤會,真是罪過!」

陸母一听信以為真,皺著眉頭伸手去撫模李瑾的頭,嘆息道︰「原來也是苦命的人啊!可憐的孩子,你既沒有娘親,伯母以後就是你的娘親,再莫要傷心了,知道嗎?」

李瑾一听,心中溫暖,趕緊站起來扣手道︰「如此深情,李瑾自當銘記于心。」

說完便深深叩首,拜了一拜。

陸翊也被他們從思緒中掙扎出來,見他們這樣,心里也是歡喜,遂拋開煩惱暫且不議。

再說楚雲裳,自從廣寧公主知道自己是子木的結拜妹妹,還和他在山中有一段時光後更是天天纏著楚雲裳打听子木的點點滴滴。

原本已經封存的記憶如今被別人像剝桔子一樣撥開,那段記憶仿佛變得越發美好起來,之前是自己一直逃避回憶,想來自己穿越到唐朝已經一年有余,除開岐王府那段,最數山上的最美好,只是這中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和如今比起來都美好的不知多少倍,皇宮就像是現代社會的毒品,不了解時只是好奇新鮮,但凡只要接觸,就算再後悔也為時晚矣。

而子木的音容笑貌也漸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從沒在意過他相貌如何,從沒在意過他是哪種人,從沒想過會像現在一樣一遍一遍被迫著回憶他的點點滴滴,越回憶越發現,很多次,子木的目光和語言都寫滿了太多、太多深層的含義。

「看他回來我不笑他,原來曾經他是這個一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啊。」廣寧听到俞瑤講述了一些他們還在山上的時候發生的一些小故事,廣寧听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拍手叫笑,楚雲裳一邊听在耳朵里,一下下敲打著自己的心。

「這也奇怪,為何那樣一個人,如今又完全變了這樣一個人?」廣寧前後一對比越發的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俞瑤也不煩,便喝著茶便天馬行空胡編亂造,廣寧听著開心,自己也解了悶兒。

這日後,每逢廣寧來,楚雲裳幾乎都是去貞梅苑的,所以也很少再遇見。

這一日,楚雲裳又被梅妃召喚到貞梅苑。

天晴了些,也沒那麼寒冷了。

梅妃只帶著紅綢與楚雲裳進了梅林,綠蕪則留下守著,綠蕪素來喜靜,倒樂意一個人靜靜地做些針線,也不想著到外面去挨凍。

見綠蕪每次都樂意地接受,倒是紅綢無法理解了,時而問為什麼每次都帶她而不是帶綠蕪,時而問她們進了梅林做了什麼。

梅妃也不理會,待問煩了就說,下次定要換了綠蕪來,也不再帶這只學舌鸚鵡了。嚇得紅綢立刻閉了嘴。

楚雲裳只是笑,並不理會。

要說到梅林之事。其實是梅妃的一個算計。自打上次在宴會上自己被迫為眾人跳驚鴻舞,這個念頭就越發堅定了。

如今人人知道皇上最寵愛楊玉環,而那楊玉環生不僅有閉月羞花之貌,又通音律,與皇上琴瑟相合,自然情深,但是梅妃的驚鴻舞卻是無人能敵的,憑那楊玉環再怎樣,也無法替代驚鴻舞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可惜如今紅顏已老,皇恩不再。梅妃偶然听聞楚雲裳有舞蹈的功底,心下琢磨著要將驚鴻舞傳授與她,皇上對她的心思她也是有所察覺的,所以這正合了梅妃的心意。

「雲裳,往日教習的你今日可否舞來我看?」

梅妃將紅綢安排在梅林外把受,自己帶了楚雲裳進了梅林中賞梅亭後問道。

楚雲裳沉思了一回,輕輕地點點頭。

「雲裳愚鈍,不對之處還請娘娘指教。」

梅妃微笑頷首。

楚雲裳憑著記憶將往日里梅妃所傳授驚鴻舞一點一點地舞出來,梅妃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或者嘆息。

此時不遠處的牆角處有一個腦袋從樹後探出來。正好看見梅妃和楚雲裳正在賞梅亭里演習驚鴻舞,嘴角狠狠地抿了一下,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梅妃二人絲毫沒有察覺,依舊交流著,梅妃指出不足,楚雲裳誠懇地領教,但同時也加入自己的想法,可行的自然是得到了梅妃的認可。

「你能記住這些也難為你,」梅妃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只要能趕在陛下生辰之日練成也就行了。」

楚雲裳輕輕地繳著衣袖輕輕地皺著眉頭,細細回味剛才梅妃所指出的缺陷不足,正發呆,梅妃問道︰

「只顧教習你,卻從未問過你,你可真心喜歡這只舞蹈麼?若不喜歡,也不勉強。只怕委屈了你。」

楚雲裳一听,立刻站起來急急地說道︰「娘娘何出此言呢,娘娘將如此傾世獨創舞蹈單單傳授與我,雲裳感激不盡,怎敢心生埋怨呢?況且雲裳自幼也是愛舞蹈的,所以有點根底,不然想學驚鴻舞是萬萬不能夠的。」

楚雲裳一席話仿佛給梅妃吃了一顆定心丸,看到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苗子,梅妃的嘴角略過一絲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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