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夜炫揚傳召,秋中庭已經向宮里而來,直接便往倚秋宮。
秋中庭一到,見殿中的場景也不見慌張的神色,如往常般向夜炫揚行跪拜之禮,夜炫揚沒有令他起身,他亦跪立不起。
「秋丞相,你好大的膽子,視人命如草芥,知法犯法,任意挖人心!可知罪!」夜炫揚大手一拍,桌幾便粉碎,可見他現在已是盛怒難忍。
「皇上,老臣知罪!」秋中庭面不改色,出乎意料的俯首認罪。
不但夜炫揚、連顏紫珞、向擎,甚至秋靜英都被嚇了一大跳,秋中庭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就認罪,就在眾人猜疑紛紛之時,秋中庭又開口了。
「皇上,老臣是豬油蒙了心啊,被柳州乘所騙,這些人心都是他著人挖取的,最開始是直接送到老臣府上,由老臣命人送到秋妃娘娘這里。後來老臣嫌麻煩,便讓他直接送到倚秋宮,可他卻騙老臣說這是特殊豬種的豬心。
老臣听聞近日城內發生挖心命案,曾懷疑過,但一想柳州乘沒有必要為了討好老臣去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才以為是巧合啊!」
秋中庭滿臉悔恨,說得聲聲懇切,把一切罪責都推到柳州乘身上,其實在他來之時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
夜炫揚還沒有說什麼,向擎馬上站起來,走到那個黑衣人面前,一腳踩在他的手上,黑衣人立即如殺豬般慘叫不止。
「說!你主子是誰?是秋丞相還是柳州乘?」向擎冷聲問道,既然秋中庭推說這凶手是柳州乘的人,那就讓他自己說出他主子是誰,看秋中庭還有何話好說。
「有種就一刀殺了我,我是不會說的。」黑衣人倒還有幾分骨氣,誓死如歸的樣子。
「不說是嗎?」。向擎也不怕他不說,伸手在黑衣人身上幾處大穴點擊,並移開腳。
只見黑衣人痛苦的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抓撓,生不如死,最後大概真的受不住了,才哀求道︰「求你、殺了我吧!啊、我說、我說、是………」
「說話可要慎重,可不能包庇柳州乘!」秋中庭不動聲色的截去了話尾,語氣中帶有明顯的威脅成份。
「是、是柳州、乘!」黑衣人听到秋中庭的話,他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說出柳州乘的名字後便咬舌自盡了。
夜炫揚雙眉鎖得更緊,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是秋中庭在威脅這個黑衣人,太明目張膽了。
「皇上,這凶手已親口承認他的主子就是柳州乘了,請皇上下旨定柳州乘的罪!」秋中庭又不緊不慢的扣首道。
「單憑凶手的片面之詞,不足以說明事情的真相,傳柳州乘!」夜炫揚的情緒已經平復了,秋中庭如此狡猾,照事情的演變,想讓他真的認罪不容易。
不多時,當柳州乘前來時,差點被眼前的仗勢給嚇暈了,後面還跟來聞到風訊的柳貴人。看來,與這事有牽扯的人都到齊了。
但責問這事之時,柳州乘滿是難以置信,瞪大雙眼看著秋中庭︰「丞相,你居然過河拆橋,把罪責都推到下官身上,這事明明就是與下官無關!」
「柳大人,都到了這份上了,敢做就敢當,這凶手都親口承認是受了你的指使了,別再狡辯了。」秋中庭咄咄逼道,絲毫就不肯給柳州乘辯解的機會,他渾身氣勢逼人。
顏紫珞則好笑的看著這一出狗咬狗的鬧劇,誰都不知道是出自她的手筆。如果不出所料,柳州乘最後會氣憤得把秋中庭做過的惡行都給給抖出來。
「柳州乘何為過河拆橋,你和秋丞相之間還有達成什麼共識、一起合作過?」夜炫揚可沒有遺漏掉柳州乘那句過河拆橋,目光如炬瞪視著柳州乘。
「皇上,事到如今,微臣只能據實以報了。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是柳小主無意間听人說起人心可治療心悸之癥,微臣與秋丞相攀談中無意才說道。
誰想秋丞相居然還真的讓人挖取人心,如若說微臣有罪,那麼微臣就是萬不該守不住這張老嘴,才導致秋丞相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微臣罪該萬死啊,就是微臣間接害死了那些無辜的百姓!」
柳州乘知道今日定然推月兌不過,只好如實說出,說不定還可以減輕罪責。而且秋中庭都想要讓他做這替罪羔羊了,那他又何必與秋中庭客氣,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皇上,這個臣妾可以作證,確實是臣妾听人說到人心可以治療心悸,才無意向家父提起的。」柳貴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出言為自己的爹幫腔。
「哼!你居于宮中,若不是有意為之。又如何向你爹提起?」夜炫揚冷哼一聲,此事不但卷進朝中重臣,還牽扯到後宮,令他顏面大損。
「咦!我說你真奇怪啊!既然你和秋妃同處後宮,那干麼不直接去跟她說吃人心可以治療心悸。還大費周章的讓你爹跟秋丞相說,這不是月兌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這時向擎突然咦了一聲插嘴道,一臉好奇不已的模樣,他倒真的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這、這、皇上,臣妾句句屬實呀!因為秋妃娘娘平日里從未給過臣妾好臉色看過,臣妾怎麼可能會跑去跟她說。」柳貴人緊張得,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那好,你又是從哪里听說人心可以治心悸一說?」夜炫揚如抽絲剝繭一般,想把與這事有關的人都揪出來,絕不姑息養奸。
眾人月兌罪間,也只有顏紫珞靜觀局勢。而秋靜英除了受了驚嚇,更也不開口說話了,好像這件事就和她沒有半點關系一樣,她只裝作無辜不知情之人。
「是!是珞妃娘娘告訴臣妾的,她說她甚為擔心秋妃娘娘的病情,又不好與秋妃娘娘說起,才提議借家父之口,臣妾便是以為她心善才答應的。」
柳貴人咬了咬雙唇才猶豫道,眼楮卻不敢直視顏紫珞,但她的話已經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