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紫珞冷然一笑,想不到柳貴人居然還會反咬她一口,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可顏紫珞並不著慌。
「柳貴人,睜著眼楮說瞎話可別閃到眼皮啊!本宮何時告訴過你人心可治心悸?」顏紫珞渾身氣勢冷咧,以自稱本宮,竟讓人有真鳳的錯覺。
夜炫揚除了初時听到柳貴人把禍源推到顏紫珞時,有過片刻的震驚之外,並沒有對她生起疑心,以眼神無聲的鼓勵她。
「珞妃娘娘,明明就是你告訴臣妾的,前幾日到你宮中探望你之時,你親口所說,難道你想翻臉不認賬不成?」柳貴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可以月兌罪,什麼都可以不管了。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指使你這麼做,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是栽贓陷害,有罪之人還為月兌罪欲栽贓于他人,更是罪加一等!」顏紫珞移步上前,傲然站于跪在地上的柳貴人身前,居高臨下地冷瞪著她。
柳貴人被顏紫珞迫人的氣勢駭得愣是失了神,證據?她哪里來的證據,只是為了月兌罪罷了,而且她本身就對顏紫珞妒嫉已久,只是想把她也拖下水而已。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一直在看熱鬧的向擎冷不丁來了一句,笑臉之下藏著森冷之氣。
「皇上,如此看來都是柳州乘父女在陷害老臣與秋妃娘娘啊!」秋中庭更是穩捉時機,他雖然認為顏紫珞是女兒上位的最大阻礙。但也不會蠢到在這種緊要的關頭把顏紫珞拖下水,是絕對討不了好處的。
「秋中庭,你好卑鄙!自己做的惡行居然全賴到我頭上來!」柳州乘怒瞪著雙目,直呼秋中庭的名。同時也惱女兒栽贓顏紫珞的行為,這顯然就是蠢行。
「這凶手的尸體就擺在眼前,他臨死之時就招出是你指使他這麼做的。這可是皇上有听到的,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不用再狡辯了,快快俯首認罪!」秋中庭眼楮里劃過陰狠的殺意。
「你休想讓我替你背了這個黑鍋!」柳州乘知道今日是難逃如此重罪了,干脆不管不顧的站起來,沖到秋中庭的面前,伸手直指他鼻尖咬牙吼道。
「如果你不是主謀,為何會如此心虛羞惱?」秋中庭冷笑,如看著一個跳梁小丑一般,不動聲色地推開對方的手指。在推開柳州乘的手指之時,他特意留的尖銳指甲劃過柳州乘的手心。
「你!別怪我把你所做過的傷天害理的事給抖出來。」柳州乘突然覺得掌心閃過一絲刺痛,但也沒有多加在意。他狠聲威脅道,他深知秋中庭做過許多陷害忠良、貪污受賄的惡事。
「柳州乘,把你知道的事都給朕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夜炫揚一听到這話,定不會放過機會,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不如就借此扳倒秋中庭。
「哈哈……笑話!老臣何時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請皇上莫听信柳州乘的饞言。」秋中庭如听到極好笑的笑話般,大笑過後,掀起袍擺重新屈跪在夜炫揚面前。
「你敢說你沒有,當年顏、啊!」柳州乘恨恨地準備把秋中庭的罪行給抖出來,可結果剛說到一個‘顏’字,便瞪突出雙眼,痛苦的慘叫了一聲,雙手捂住心口便直直地仰倒下去,僵硬不動了。
顏紫珞听到柳州乘說到一個‘顏’字,渾身一震,立即恍然似明白了什麼,只可惜看柳州乘這模樣就知道他已經暴斃了。
「啊!爹、爹、你怎麼了?別嚇女兒啊!嗚嗚嗚嗚…………」柳貴人傻眼過後,立馬撲到柳州乘身上號啕大哭。
夜炫揚及顏紫珞、向擎等人又怎麼看不出柳州乘是遭人滅了口。只是柳州乘到底是想說出什麼樣的真相,夜炫揚與向擎沒有注意听清‘顏’字,顏紫珞卻是听得分明,咬牙隱忍不發。
可卻沒有人看到秋中庭對柳州乘動了手啊,而且誰都知道秋中庭只是一個不懂武功的文官。
向擎收到夜炫揚對他使的眼色,上前推開哭得昏天暗地的柳貴人,仔細地在柳州乘身體各處查看。緊皺著眉頭,並沒有發現什麼傷口,在向擎抬起柳州乘的右手掌心之時,才發現他的掌心有一道非常細微的傷痕。
但這麼微不可顯的傷痕又怎麼會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奪人性命,連痛苦的掙扎都不曾有過,只發出一聲慘叫就斃命。
向擎偏就不信這個邪了,緊按住柳州乘的掌心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最後才對夜炫揚搖了搖頭。
「向公子,可有查出什麼不對之處?莫不是柳州乘做賊心虛受到了報應?」秋中庭倒也不怕向擎去查看柳州乘的尸體,反正現在是死無對證了。
向擎才懶得去理會秋中庭這個老賊,心里兀自琢磨柳州乘的死因,他就不相信一個人好端端的會突然就死了。
「皇上,現在柳州乘已死,老臣亦受了他這個奸人所惑,請皇上降罪!」秋中庭狡猾的自動請罪,心里更加無懼,已經是吃準了夜炫揚絕不敢真的定了他的罪。
「秋丞相身為一國丞相識人不清,誤听饞言,以致無辜百姓慘死,減其俸祿三年,禁足府邸免朝思過一個月。秋妃為己治病,不知原由便食人心,其歸有罪,降為貴嬪。柳貴人如是罪源,雖無親參與,但一切禍原由你而起,貶為答應,遣至幽寧宮。」
夜炫揚思慮過後,情勢之下只能如此做出判決,于秋中庭這般輕責雖有不甘,但也拿他無法,這老狐狸可真是太狡猾了。
「老臣願領罪,謝皇上開恩!」秋中庭扣首道,不敢有什麼異議,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算是不錯了。女兒降位,日後可再升,自己罰俸祿更不算什麼。
幾人之中只有柳貴人無神地呆看著柳州乘的尸體,渾然不知自己被貶,並遣至幽寧宮一事,幽寧宮可是冷宮啊!看來她已是無出頭之日。
夜炫揚雖然沒有提到已死的柳州乘,但他卻是自有打算,他不可以就這樣不過問柳州乘的真實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