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悠揚的琴音把女圭女圭引到碧波亭,一位衣帶飄飄的儒雅公子緩緩起身︰「玉小姐,我是你的琴師傅——古悠揚。」
「古師傅好!」女圭女圭哈腰。
「你我師徒便是有緣,不必多禮。玉小姐,我先給你介紹一下琴譜…………」
琴師傅滔滔不絕講了足足一個時辰,忽見女圭女圭哈欠連連,皺眉問道︰「玉小姐,你對為師的課有何看法?或者說,你有什麼疑問?」
女圭女圭不好說她剛才夢周公去了,活絡幾圈黑眼珠問道︰「真的可以問嗎?」
「當然。」古師傅做了個請的動作。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女圭女圭端正坐姿接著問︰「師傅,請問您的琴藝有多高?屬于第幾流?」
「如果玉小姐能隨我專心習琴,不出兩年便可自行分辨出為師屬于第幾流/」
「師傅,只要您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能現在就分辨出您是不是第一流。」
「哦?但問無妨。」琴師傅有些好奇。
「請問師傅,我有師娘嗎?」
「呃,為師尚未婚配。」琴師傅臉紅道。
「那,可有愛慕您的姑娘?」
「尚無。」琴師傅謙虛道。
女圭女圭遺憾︰「那您就不是第一流的琴師了。」
琴師傅困惑︰「玉小姐何出此言?」
女圭女圭振振有詞道︰「听說書先生講,惜日司馬相如才彈了一首‘鳳求凰’就抱得美人歸。琴師傅您彈了那麼久都沒勾引到愛侶,可見火候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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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琴師傅,又迎來了教書法的毛行雲,毛老夫子。師徒見禮後,夫子就切入正題︰「學書法必須要有恆心與毅力,要持之以恆,戒驕戒躁,不能一曝十寒。常說︰「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只要按規律堅持臨池不輟,必然學有所成。」
見女圭女圭面露怯色,夫子很有經驗的激道︰「玉小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果然,女圭女圭挺挺腰板,拍保證道︰「師傅,我辦事,您放心。」
「很好!」夫子滿意的模著山羊胡須,問︰「初學者當習名家之作以求正統,玉小姐尚且年幼,依老夫看,不如就先臨摹女書法大家蝶,玉小姐意下如何?」
見女圭女圭點頭,夫子接著問︰「東漢蔡邕之女蔡文姬,在書法上造詣很深。東晉女書法家衛鑠,衛夫人是王羲之的師傅,她的書法乃楷書中的上品。玉小姐想學哪位?」
女圭女圭不懂書法,但一听王羲之的師傅就來勁了,說︰「夫子,就學衛夫人的吧。」
夫子點頭,在包裹中取出其中一帖,對女圭女圭道︰「此乃衛夫人的小楷代表作《古名姬帖》,其筆法古樸肅穆,體態自然。今日就從握筆開始……」
女圭女圭在嚴肅的老夫子面前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學握筆姿勢,後又被要求提筆練點。女圭女圭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點,竟有那麼多講究,練得苦不堪言。
夫子真是嚴厲,女圭女圭練了大半個時辰手都發抖了,他沒喊停不說,還在她筆端放了一枚銅錢,要求道︰「再堅持一個時辰,如若銅錢落地,需得再加練一個時辰。」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女圭女圭將筆重重的「啪」在桌上,反問︰「夫子這麼大把年紀,還沒娶過媳婦吧?」
夫子不明就里︰「你,你如何得知?」
女圭女圭嗤笑︰「這還不簡單?夫子連起碼的男女有別都不懂。夫子難道不知道男人要剛強,女人要輕柔嗎?夫子拿男人練筆那套用于女子身上,徒兒將來練出不男不女的字來,師傅顏面何存?」
「你……你……你……」老夫子急怒攻心,翻眼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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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女圭女圭跳舞的是位名喚鳳于飛的教坊舞師,遠遠看去婷婷裊裊,風華絕代。女圭女圭大喜,狂奔而去,跑到跟前大失所望︰塌鼻梁,兔唇,外加麻子。
舞師傅像是感覺到了女圭女圭的失望原因,拉起女圭女圭的手坐下,娓娓道來︰
鳳于飛的母親就是二十年前一舞驚天下的絕代舞姬鳳飄飄,可惜紅顏薄命,在一次獻舞歸途中遭遇強盜,有了鳳于飛。她的母親在被j□j後就瘋了,整天只知道跳舞,直到五年前去世。鳳于飛沒有遺傳到母親的美貌,卻比母親更有舞蹈天賦,從小耳濡目染,學會了母親的一身絕世舞藝。如果她的容貌不是那麼抱歉的話,絕對可以成就另一個傳奇。
鳳于飛滔滔不絕的講述著,絲毫不顧及她三歲都不到的學生能否听懂?更確切的說,她並不是在對另一個人講故事,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女圭女圭愧疚于自己之前的以貌取人,緊緊地握住她此刻冰冷的雙手,默默傾听。心里暗暗承諾︰她會尊重保護這位命運坎坷的鳳師傅。
鳳師傅一直發著呆,女圭女圭沒有驚擾她,很久過後,鳳師傅回過神來,歉然的看了一眼沉默著的徒弟。不過她不免有些奇怪,這個孩子憂傷的表情,好像全听懂了似的。
離下課的時間不多了,鳳師傅開始介紹舞蹈,女圭女圭听的格外仔細。
一個成熟的舞者展現的動作之所以具有審美價值和藝術魅力,是因為體現了「形、神、勁、律」的高度融合,這正是舞身韻的重要表現手段。「形、神、勁、律」作為身韻基本動作要素,高度概括了身韻的全部內涵。形,即外在動作,包含姿態及其動作連接的運動線路。神,即神韻、心意,是起主導支配作用的部分。勁,就是力,包含著輕重、緩急、強弱、長短、剛柔等關系的藝術處理。律,也就是動作本身的運動規律。這四大動作要素的關系,是經過勁與律達到形神兼備,內外統一。其規律是「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力與形合」。這都是精闢的概括與提煉。而這些文字又與元素性動作高度統一、諧調,構成了舞蹈美學理論……(注︰此段載自舞蹈理論教材)
講完這些,已到了晚膳時辰,鳳師傅對正陷在雲里霧里的女圭女圭勸慰道︰「你還太小,現在還不能理解這其中的精髓,將來在習舞過程中,為師會細細講與你听。」
听舞師傅這樣說,女圭女圭才釋然並保證道︰「鳳師傅,徒弟一定會好好跟您學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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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圭女圭最後見到的是教詩詞的師傅,這位師傅比較特殊,他就是今科狀元君爾豪。這位十六歲便金榜題名的少年狀元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他怎會屈尊降貴來教她這個娃呢?
原來女圭女圭的祖母就是出自君家,閨名君如鳳。而這位君爾豪的祖父就是君如鳳的胞兄,也就是說女圭女圭和他是表兄妹的關系。女圭女圭想這要是叫他師傅就降了輩分,就和他打個商量叫他君哥哥,君哥哥欣然接受了。
君哥哥的第一課講得是《詩經》中的《關鳩》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少年狀元講完這詩的含義後,見女圭女圭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以為她沒听懂。就寬慰道︰「這是一般學子的第一課,不過玉妹妹年紀尚幼,不理解也很正常,過些時日就會懂了。」
女圭女圭對這位同輩的表哥比較隨便,就不服道︰「誰說我不懂來著?我懂的不能再懂啦。」
狀元失笑,讓女圭女圭說說自己的理解。
女圭女圭得意道︰「這還不簡單?意思就是說,等我長大了,會有很多君子來追求。對嗎?」
狀元即便是滿月復經綸,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初聞如此豪言壯語,驚的合不上嘴。
女圭女圭追問︰「君哥哥,我說的不對嗎?」
狀元咬牙道︰「玉妹妹理解的果然透徹。」
女圭女圭見他一幅吞了蒼蠅的模樣,起了戲耍之心,眨眨小鹿般的眼楮俏皮的問︰「那,君哥哥你是不是君子呢?」
可憐的少年狀元首次遇到了答不出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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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第一天的頑劣,女圭女圭之後的表現還是比較乖巧的,畢竟這些才藝是她自己要學的。女圭女圭很有分寸的漸漸「開竅」,有計劃的逐步顯山露水。眾師傅無不驚嘆玉小姐奠資聰穎,一點就通。授者欣慰,受者輕松,幾個月下來也算小有所成了。
轉眼到了中秋佳節,女圭女圭挑了半天才相中一身女敕黃色棉紗裙。是粉臉襯女敕黃,還是女敕黃襯粉臉?不得而知,總之,嬌俏的有點令人眩目。
女圭女圭還沒來得急央求爹爹帶她外出,就被太監的傳旨聲堵住了口。女圭女圭掃興,告別長輩,心不甘情不願地鑽進了宮中派來的馬車里。利用路上這段時間,女圭女圭努力調整心情,以備待會兒能「歡天喜地」的見到皇帝。
在皇帝鼓勵又帶點期待的目光中,女圭女圭欣喜的撲到他懷里,然後一坐在皇帝腿上。整個過程熟練流暢,看著他們一幅家常便飯的模樣,皇帝近侍們開始懷疑他們是否經常偷偷夜半私會?
可惜這麼「甜蜜」的溫馨場面很快被無良的「程咬金」破壞。一把泛著藍光的長劍當胸刺來(按女圭女圭事後的估算,如果當時皇帝反應慢了0.01秒的話,她倆就會被串成葫蘆)。
好在皇帝平時山珍海味也不是白補的,一個「金蟾月兌殼」成功的使刺客的劍卡進龍椅。皇帝左手把女圭女圭扔給聞聲趕來的侍衛,右手同時抽出腰間軟劍。
這顯然是個有經驗的刺客,見一擊不中,立馬仍下催淚彈火速撤離。眾人揮開濃煙,見一侍衛俯首跪于御前瑟瑟發抖,手中只余一片女敕黃棉紗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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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圭女圭被刺客夾在腋下,進了一片樹林,林中早有人在等候接應。那個個子矮小的蒙面接應者問︰「怎樣?」
身材魁梧的刺客答︰「失敗了,只劫了個公主。」
被顛得暈頭轉向的女圭女圭一听,神志清醒了,忙喊道︰「我不是公主,我是……唔……唔……」
高個刺客捂住女圭女圭的嘴,催促小個刺客速速離開。又是好一陣顛簸,女圭女圭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住疲憊,昏睡過去。
等女圭女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茅屋里,有點反應不過來。門口兩個閉目打坐的蒙面人听見動靜,都睜開眼楮看著女圭女圭。
女圭女圭一發現他們就想起了事情經過,忙急急撲過去拉著劫持她的大個子刺客的衣袖解釋道︰「我真的不是公主,我是當朝玉丞相的孫女。真的,我不是公主……」
見那位刺客無動于衷的樣子,女圭女圭慌張轉移目標,對小個子刺客繼續︰「我不是,真的我不……」女圭女圭突然住口,看著眼前的蒙面人,憶起一雙同樣冷漠又黑白分明的眼楮,指著小個刺客驚呼︰「你,你,你是元宵節廟會的那個白衣少年。」
女圭女圭突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楸住少年︰「你還記得嗎?元宵節那個晚上在廟門口,我坐在我爹爹的肩頭,我見過你,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只是,只是你一轉眼就不見了。」
女圭女圭扭頭對高個刺客苦苦分辯︰「我真的不是公主。」又指著少年繼續道︰「他,這位小哥哥見過我,我那時就是坐在爹爹的肩膀上的,怎麼可能是公主呢?」
大個刺客終于吐出了一句話,一句足以澆滅女圭女圭所有的生氣的話︰「那又怎樣?就算你不是公主,皇帝當時那麼緊張你,恐怕你在他心中的份量比公主還重呢。」
女圭女圭頹廢,無力的問︰「你們想怎樣?」
大個刺客遺憾道︰「本來抓上你只是為了更順利出逃,沒想過對你一個無辜幼兒下手,只是你既然見過的他的真面目,那就留你不得了。」
女圭女圭哀求的目光望向旁邊的少年,期望能引起他一絲不忍。
少年起先是沉默無視她,後來好像有點受不了女圭女圭源源不斷地求助「熱線」,問道︰「你當時那麼小,又隔了半年,怎會記住而且認得出我?」
女圭女圭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對著少年眼冒星星︰「實不相瞞,我,我那時對你一見鐘情……真的,你別看我小,我後來天天想起你,想起你那雙星星般的眼楮……真的,不然我怎麼半年了還能認出蒙面的你?那都是因為,因為我天天在夢中和你相會,才,才印象那麼深刻……」
見少年一副看到豬飛上天的表情,女圭女圭故作羞澀的說︰「你,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那是我第一次出門,在茫茫人海里一眼就望見了你,你想想看,這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呢?」
這麼明顯的胡言亂語,連女圭女圭自己的覺得沒人會相信,只是騎虎難下,只能繼續自編自演下去。奇怪的是少年還真的煞有其事的認真思考起來,連旁邊的大個刺客都若有所思地盯著女圭女圭打量。
大個刺客對少年用「千里傳音」問道︰「師弟,師傅那日說的元宵節晚,你會遇到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會就是她吧?」
少年一副五雷轟頂,大受打擊的模樣。
女圭女圭雖听不到他們的月復語,但見他們的神色有些松動,就決定把面子里子都押上,賭上一堵。她拉拉破損的衣角,對少年推銷道︰「做人要有遠見嘛,趁現在我還小沒人注意,你趕緊把我訂下來吧。不然的話,等我長成大美人了,你就排不上號了。」
少年一听更是像踩到狗屎般的嫌惡表情,見女圭女圭還想開口,惡狠狠的爆出一句「閉嘴!」一把抓起女圭女圭的衣領,施展輕功把女圭女圭當垃圾似扔進丞相府,乘著夜色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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