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成長記 小盜落網

作者 ︰ 最愛零食

府伊見小乞丐呆愣的模樣,以為他嚇傻了,緩下語氣威逼利誘道︰「你若速速交待出同伴的下落,本官或許還能酌情減刑,你若冥頑不靈,就別怪本官對你這小小身板嚴刑逼供了。」

女圭女圭回過神來,坦然問道︰「大人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憑什麼未審就先斷定小人就是那案犯?」

府伊沒想到這小乞兒頗有見識,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不過若是被他問住了,那他這個府伊威嚴何存?

他一拍驚堂木︰「休得抵賴!人證就是被害人龍門客棧掌櫃,物證就是你的畫像。試問若那掌櫃沒有見過你,他又如何描繪出你們的長相?」

一旁的梁晉補充道︰「且當晚你們將掌櫃的和店小二雙雙捆綁丟于縣衙門口,若是掌櫃的誣陷了你們,敢問他們是如何被綁的那麼結實?」

既然要把這件案子報復性的推到那兩個真正江洋兩小盜身上,女圭女圭就不便說出那是黑店所以才綁了他們,再說眼下無憑無據說了也白說。于是女圭女圭辯道︰「既然梁總捕頭知道那真正的江洋兩小盜易容術高強,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故意易容成小人及小人的伙伴的樣貌去搶劫,讓小人們背黑鍋,自己卻逍遙法外呢?」

「這……」梁晉一時不好否定這個可能性。不過畢竟是當了多年總捕頭,他馬上把問題推了回來︰「那麼,你交待一下案發當晚你們在何處?又有何人能證明你們確實在案發時間在別處?」

說一個謊必須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女圭女圭此刻就陷入這樣的窘境。她聳聳肩︰「小人沒有證人,但大人恐怕也沒有證據證明那晚出現的確實是小人及伙伴本人,而不是另有罪魁禍首栽贓嫁禍吧?而且大人們如何確定龍門客棧被劫案是江洋兩小盜做的呢?難道只因為年齡相仿就能認定是同一伙人所為了?」

府伊不得不承認小乞兒的話有幾分道理,只是不能證明他真是案犯,同樣也不能證明他是無辜的啊。府伊認為,寧可錯抓一百也不能漏過一個。再說了,這不過是個小乞兒罷了,就算是冤案他還能折騰出多大風浪?

府伊從簽筒中拔出根刑令扔下,命兩旁衙役先打二十大板,如若不招再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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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圭女圭又驚又怒,她這樣七歲不到的幼兒別說二十大板,就是二大板都挺不過的,難道一個小乞丐在他們眼里真的輕如草芥嗎?女圭女圭暗嘆口氣,本來是不想被人知道相府玉小姐被「逮捕歸案」這樣的丑事,可眼下為了保住小命,也只能丟臉丟到家了。

兩旁已有捕快上前摁壓犯罪嫌疑人,女圭女圭心中雖然震驚駭怖,但面上卻鎮定的高聲喝道︰「且慢!」清脆的嗓音,邋遢瘦小的模樣,卻有著從容威嚴的氣度,給人一種高貴的錯覺,正要行刑的衙役們居然都不約而同的放下刑棍,想看看這個不尋常的小乞兒還有什麼高招?

女圭女圭目光犀利的看向堂上府伊,一字一頓的問道︰「五年前聖上二十華誕,宮中大擺除夕夜宴,京師所有四品以上官員及家屬都有赴宴資格,不知府伊大人當年可在被邀請名單之內?」

順天府伊沒想到這小乞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直覺這個小孩不簡單,當下認真回答道︰「當年本官雖還未上任這順天府伊之職,卻也剛夠上赴宴資格。」

女圭女圭點頭︰「很好,不知大人當年在御賜夜宴上有沒有見到些有趣的事,或有趣的人?比如說,一個兩歲不到的可愛女女圭女圭?」

府伊大人手一顫,細細打量起小乞兒,小乞兒從容不迫的月兌下殘破的乞丐裝,露出原先的華貴的服飾。府伊認得那是「雲裳坊」的衣服,能買到的人非富即貴。見府伊面色凝重,女圭女圭傲然道︰「有些事,我要跟府伊大人私下里談談。」

見府伊大人神色肅穆的把小乞丐迎進後堂,衙役們面面相覷。

女圭女圭開門見山道︰「我就是玉丞相的孫女玉芙蓉,當年年幼無知在帝後和文武百官面前鬧了不少笑話,幸好吾皇仁慈,非但未怪罪,還賜了一枚九龍玉佩。吾後憐我跟碗玲公主同齡,欲收我為義女,然皇上體恤我天性活潑好動,不忍我被皇宮諸多規矩磨了天性,開恩允許我待在府中。哦,對了,那晚的盛宴我因為年幼無福品嘗,只喝了一小碗珍珠白玉湯,味道至今仍回味無窮。後來聖上見我窺視御桌上的鮮荔枝,便將整盤荔枝賞賜我食用,不知大人可有印象否?」

府伊听女圭女圭述說的如此詳細,心下已信了三分,忙恭謹答道︰「玉小姐當年天真爛漫,聰敏乖巧,下官印象很是深刻。」

「嗯!」女圭女圭點頭又問︰「想必大人對三個月前祖父突然中風之事該有所耳聞吧?」

府伊作揖道︰「是,是,下官著實為丞相大人擔憂,屢次上門探望,可惜丞相大人病重不便見客。下官只好回家日日燒香拜佛,祈禱丞相早日康復。後听聞玉小姐親自請來神醫醫好了祖父頑疾,朝野上下歡喜之余,又不免羨慕玉丞相得了如此孝順機敏的孫女……」

女圭女圭打斷他的阿諛奉承︰「去天山路途遙遠,途中見到三教九流無數,遇到些許波折也在所難免。只沒想到竟會被當成了江洋小盜,大人您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府伊先是點頭哈腰︰「是,是……」,緊接著又搖頭擺手︰「呃,不不,不是,不是……」

見府伊語無倫次起來,女圭女圭憋住笑,嚴肅道︰「真正的江洋兩小盜,還得勞駕府伊大人捉拿歸案,還我清白。」

「當然,當然。」府伊急著應承。

女圭女圭見事情解決了,想告辭,府伊遲疑道︰「玉小姐這般人物世間罕有,下官本不該心存疑惑,只是玉小姐身份高貴,又甚得帝後喜愛,身份非同小可。當年除夕夜宴下官離的遠並沒有看清,亦不敢直視玉顏,唯恐冒犯了小姐,何況事隔多年,小姐女大十八變,小姐身上也沒帶表明身份的信物,這……」

被這一耽擱時辰已不早了,女圭女圭擔心家人發現她不見了會焦急,也想早點回家。就建議府伊︰「大人不妨派人送我回府,不就能證實我所言非虛了嗎?」

府伊大喜,擦掉冷汗,喚來兩心月復,告誡他們一定要看著玉小姐進了丞相府才能離開。在府伊一個勁的賠不是聲中,女圭女圭跨出衙門。路上女圭女圭突然想起忘了告誡府伊,休要與人提及這出烏龍戲,只好說與他兩個心月復轉告了。

等女圭女圭回府時,上上下下早成一鍋亂粥了,免不了又是一番批評與自我批評。女圭女圭采用的是說歸說,做歸做的萬能公式。看女圭女圭認錯態度好,長輩們也沒再追究,只要求今後不許自己一個小孩子家亂跑。

女圭女圭見他們恢復了往日的慈愛樣,又開始得寸進尺順竿往上爬,央求家人準許她能帶著侍衛光明正大的出門。長輩們又開始頭疼了,倒是爺爺深知她的脾氣,怕她再次偷偷溜出去。這個小孫女太機靈了,防不甚防啊,于是干脆答應撥倆高手負責她的安全。

女圭女圭听最權威的祖父答應了,高興的撲過去祖父長祖父短的撒嬌,把旁邊的那些人看的酸味十足。女圭女圭可不管這些,或者說她是故意的,誰讓你們不尊重小孩子的意見了?

雖然被默許出門了,還是得把握好尺度,不然到時候被收回特權就不好玩了,女圭女圭把之前天天有課的上的作息表改成每學完遂,休息一天。

本來女圭女圭想跟侍衛先學些基本功夫,怎奈他們一听這要求就下跪求饒,好像那會要了他們小命似的,不就是教幾手最基本的功夫,至于那樣嘛?女圭女圭撇撇嘴,還是按原先的計劃找老乞丐吧,名師出高徒,比你們這幫三腳貓強多多了,哼!一日正好輪到休息,女圭女圭帶著侍衛出門了。

這兩個侍衛對爺爺是忠心不二的,相信他們除了保護還有「監視」的任務,所以女圭女圭前段日子就開始著手收買工作。怎奈他們「威武不能屈」,女圭女圭還是很欣賞有氣節的人的,也不為難他們,干脆跟他們挑明了想出門拜師的意圖,放段請求他們「稟告」的時候跳過這段。倆侍衛也不是一根筋型的,雖有些為難,但那畢竟不算什麼危險的事,考慮後還是答應了。再說,小姐的手段他們也是見識過的,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以後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女圭女圭是換了男裝出門的,畢竟她也要顧及一下家人的顏面,別讓人背後取笑丞相府出了位「綠林」小姐。

出乎意料的是,老叫花拒絕了女圭女圭的拜師要求,女圭女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認為老叫花會如此「薄情」。正當女圭女圭以為沒戲了的時候,老叫花嘆口氣解釋,當年他還是小乞丐時因機緣巧合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那位高人教會他絕世功夫,卻堅決不承認他這個徒弟,也不解釋原因。後來在他壽終正寢這後,徒弟整理遺物時才發現原來那位高人的絕學是家傳的,族譜中明確規定只能傳于後代,不得外傳于任何徒弟。

可惜到了那位高人這代,成了一代單傳,高人當年傾心相愛的姑娘紅顏早逝,高人悲痛欲絕再沒接觸過任何女人,自然也就絕後了。等到自知已是日落西山時,不忍這家傳絕學從此在他手中失傳,便教給了他認為稟性純良筋骨奇佳的小乞丐,只堅決不承認是他師傅。

說到這兒老叫花再不多言,只看著女圭女圭,這個女娃聰明無比,她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女圭女圭听完故事,心情無比沉重,緩緩跪下喚道︰「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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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被叫怔了,不是震驚于女圭女圭的急智,他早就發覺這女圭女圭有顆極品七竅玲瓏心了,而是被那聲嬌女敕的「義父」給俘虜了。

想他自幼流離失所乞討為生,嘗盡人生百味唯獨沒有甜味,使他那顆幼小的心更親情的溫暖。後遇到「師父」——至少是他心中的「師父」,才被短暫的關懷過,師父去世後,他雖有武藝傍身不至于再像兒時般被毆打,但白眼吐沫是免不了的。

他自幼感知世態炎涼,不免有些憤世嫉俗,空有一身好武藝,卻從未想過以此謀生。再加上他生性不羈,就飽一餐餓一頓的流浪了一百零七年,除了打抱不平從沒干過其他有意義的事。直到三年前遇到女圭女圭,他竟被當時只有三歲半的女圭女圭指點出了一條明路,從此人生才有了些意義,這也是為什麼他對這個女娃一直另眼相看的原因。

如今丐幫已初具規模,小乞丐們有了依靠,他也算對得起師父傳給他一身好本事了。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何時會被終結,他已活了足足一百一十年,足夠了,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只是,他的人生仍然不完整,他以為他會像自己孤獨的童年一樣,寂寞的走完最後的老年之路。難道上天終于打算厚待他了,在他有生之年享受一回「天倫之樂」的滋味?

「義父?」女圭女圭見老叫花呆了半天,忍不住又叫了一遍。

老叫花回過神來,見女圭女圭仍然跪于跟前,他不知道她跪了多久了?一炷香?一盞茶?一個時辰?還是只是一個轉身的工夫?

老叫花閉上朦朧的雙眼,心中默念︰「師父,您會怪我嗎?您是否曾跟徒兒一樣,在人生的末路上尤其親情?到經不起一聲‘義父’帶來的?師父,如若徒兒當年也有這孩子一半的機靈,也叫您一聲‘義父’,您拒絕得了我麼?」

再睜開眼時,老叫花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上前扶起女圭女圭,幫她拍掉膝蓋上的塵土。從此這對相差一百零三歲的忘年交成了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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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圭女圭高興的邀請義父到丞相府,要為他辦認親宴,老叫花很委屈的撅嘴道︰「俺老叫花高興收一個這麼聰明的女兒,卻不喜多一個年紀只有俺一半的爹。」幽怨的表情,把女圭女圭逗的哈哈大笑,女圭女圭改口說待會兒請他到一品香品嘗好酒好菜,老叫花這才陰轉晴。(作者語︰女圭女圭好假哦,明明不想讓家人知道,明明清楚老叫花不願和達官貴族來往,還裝模作樣邀請人家。難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老叫花喚了聲「睿兒過來」,女圭女圭才驚覺後面有人,是本來就在的,還是後來才進來的?為什麼她一點都沒察覺?女圭女圭驚疑不定。

走上前來的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感覺很瘦卻不是弱不經風的那種。老叫花對女圭女圭道︰「他叫‘阿睿’,是本幫四小護法之首。俺老叫花見他是個可造之材就順手教了他幾招,你先跟他學,等到火候了,就跟他一起來俺這兒練。」不等女圭女圭開口,老叫花又囑咐男孩好好教導女圭女圭,那個男孩恭敬答道︰「是,幫主,屬下一定盡責教導大小姐。」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女圭女圭一直觀察著這個叫「睿兒」的男孩,盡管穿著樸素,但是整潔大方。他一直保持著謙遜又溫文爾雅的姿態,但女圭女圭莫名的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天然尊貴的氣息,一種自然而然讓人臣服的氣質。他整個人跟丐幫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奇怪的是如此人物站在自己身後,一向的她怎會沒有發現呢?更奇怪的是他的臉讓女圭女圭有種眼熟的感覺,可女圭女圭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人物,就算能一時忽略不察覺,但見過之後絕對會讓她過目不忘。

這樣的人物為何出會出現在丐幫呢?豪爽卻精明的義父難道沒有發現他地異之處嗎?女圭女圭看他二人都是一幅正常上下級的關系的對話舉止,沒有任何不妥。如果不是對自己很有自信的話,女圭女圭差點要懷疑自己神經過敏了。

這時,老叫花又叮囑女圭女圭要听睿兒小師傅的話,勤學苦練不可偷懶,女圭女圭收回心思,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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