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然對杜總管交待道︰「師兄你招待一下這位姑娘,她若有什麼需要,照著辦就是了。」又轉頭對女圭女圭說︰「冷某還有其它事務要辦,恕不奉陪,姑娘請自便。」說完,自去了。
女圭女圭對此大為不滿,哼,你越是不理我越要纏的你頭疼!只匆匆扔下句「我自己隨便看看,你忙你的去吧。」便追冷浩然去了。只留下杜大個子,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女圭女圭一路跟隨冷浩然來到一座兩層樓前,樓中卷簷內本橫一退光漆匾名為「冷傲樓」,冷浩然轉身張口欲言,女圭女圭搶答道︰「你忙你的,我看我的,井水不放河水。」
冷浩然本來糾結的眉頭更皺的打結了,不過,終于還是沒趕人,自己進了書房。
女圭女圭跟進書房,環顧四周,里邊除了桌椅文件文房四寶各類書籍外,別無它物。這也太寒酸了吧,擎天盟那麼有錢,卻連買幾個擺設都不舍,簡直比葛朗台還葛朗台。不過有個性,跟它主人一樣給人酷酷的感覺。
冷浩然坐到書桌前開始辦公,並不理會女圭女圭,女圭女圭這兒模模那兒踫踫,自得其樂。這時有個小廝奉上茶來,好奇的偷瞄女圭女圭,女圭女圭對他俏皮一笑,做個吃點心的動作,那小廝回頭看門主,見主子沒制止便領命去了。
不多時,那小廝回來,指揮後頭兩個小廝將茶點擺到幾子上,然後哈腰告退。女圭女圭見冷浩然用小廝代替丫鬟,很不理解,這還是男人麼?真可憐,不會享受美人恩,有機會她就發發慈悲教教他吧。冷浩然抬頭對上女圭女圭「憐憫」的目光,困惑不已,不過他選擇無視她。
女圭女圭忽而大快朵頤,忽而將美味糕點丟出窗外喂鳥(雖然還沒發現任何鳥類,不過總會的吧),忽而倚牆尋思,忽而跑到冷浩然面前賞玩書桌上的東西。每當冷浩然忍下把小丫頭直接扔出去的沖動,用目光威脅她的時候,女圭女圭總是一副「你忙吧,不用招呼我,我知道你很忙,我不打擾你」靛貼表情。
冷浩然對她已經沒有脾氣了,認命的埋頭繼續批閱文件,最後倒是女圭女圭自己坐不住了,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七百二十度,跑外邊我行我素去了。
==================================================================================
卻說女圭女圭出了書房,四處溜達,途中遇到不少探究的目光,女圭女圭一律燦爛回笑,自然的就像在自家花園閑逛一般。那些人大概都已經听說過今日來了個活潑小美人,見到女圭女圭無人上前盤問,只是行注目禮。女圭女圭從這些人中挑了一個最年幼的男孩,問他願不願意做她的向導,男孩沒想到這個漂亮姐姐會找他幫忙,呆愣愣的點頭應承。
這孩子名叫杜雷,好巧不巧正是杜大個子的獨生子,今年十歲。這些都是女圭女圭費了好大工夫問出來的,因為這位杜小子也是個三棍子敲不出個悶聲來的人物,果然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物。
不知是女圭女圭太有親和力,還是杜小子天性本不是那麼木納,只是因為後天的環境使他懶于言辭。開始是女圭女圭女圭女圭一個人侃侃而談,然後是女圭女圭問十句他答一句,後來是一問一答,最後兩人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談了。
杜小子介紹說這里是擎天盟的總部,除了辦公外,從門主到小廝都住在這里,整個擎天盟佔地一百零八畝,總共有七七四十九個結構面積相同的方方正正的院子,這些院子又排列組成一個方方正正的大院子。
女圭女圭環顧四周,果然如此,從大門到院門都是磚砌的走道,四邊都是方方正正的內院,修了門廊,各自獨立。打掃的干干淨淨,一切是那麼有條不紊,能不干淨麼,這麼大個地方居然找不出一顆樹,沒有小鳥嘰嘰喳喳,螞蟻早在八百年前都搬家了,到目前為止女圭女圭發現的唯一的生物便是男人。
這些人都是怎麼生活的呢,看看杜小子,本來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卻被燻陶成根小木頭,如果不是女圭女圭的出現,他長大後必定也是個冷酷的男人。女圭女圭覺得這一切都是冷浩然的錯,他自己愛裝酷也就罷了,還非得讓所有的人陪著他酷,看看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簡直就是下一代的墳墓嘛。
女圭女圭越想越覺得冷浩然罪大惡極,立志要跟他對著干,現在該怎麼做呢?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女圭女圭拉著杜小子去找人幫忙。那枚銅牌威力太強了,沒有一個人多問一句為什麼,只照著女圭女圭的吩咐完成任務。
話說冷浩然自女圭女圭走後趁這一日之中難得的靜謐,趕緊專心處理公務,忽然听見樓下鬧哄哄的,有種不祥的預感,往下一看,又是那個丫頭。這丫頭到底在作什麼怪,怎引來那麼多平日里不敢靠近此樓的屬下們在院外圍觀?一定不會是好事,冷浩然立馬下樓探個究竟。
見門主下樓,院外眾人作鳥獸散,只余下院內的女圭女圭和來不及逃之夭夭的杜小子。冷浩然面無表情的問杜雷︰「你不去跟你爹練功在這做什麼?」
杜小子見到師叔怕得像老鼠見到貓,不敢吭聲,只往樓上方瞄。冷浩然順著往上瞧,映入眼簾的是紅漆金字「笑傲樓」,原先的「冷傲樓」牌匾呢?啊,好象正踩在女圭女圭腳下。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冷浩然一把揪起女圭女圭後領,把人家嬌滴滴的小美人丟出大門外。唉呀呀,可憐的女圭女圭喲,這是她第二次被扔了。
==================================================================================
女圭女圭被直接丟出擎天盟大門,還是著地,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敢揉,怒罵道;「混蛋,你不知道這樣會丟死人的嗎?」
冷浩天不但沒理她,還吩咐手下關緊大門。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本來打算換掉牌匾後打道回府的,天色也不早了,沒想到這個冷混蛋這麼沒風度。既然這樣,姑就跟你耗上了,哼哼,反正有瓊兒的掩護,今夜就算不回去也不會穿幫。
女圭女圭施展輕功跳入擎天盟高牆,為什麼之前她會功夫還被摔得如此狼狽呢?怪只怪冷浩然的功夫太高深莫測了,女圭女圭的看家本事在他眼里好比三歲小兒耍戲。看來要對付這個冷混蛋,不可硬踫硬,要以柔克剛,想到這兒女圭女圭笑得異常詭異。
女圭女圭再次來到冷浩然的書房,撲過去帶著哭腔道︰「冷大叔,您別趕我走,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我知道錯了……」哭著哭著銅牌「當」一聲掉在地上。
冷浩然見到銅牌臉色緩和許多,淡淡問道︰「你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女圭女圭一听有轉機馬上邀功道︰「冷大叔,我知道我的字寫得沒您好,我不該搶了您的風光。那‘笑傲樓’三個字應該請您來執筆的,不如您現在就賜下墨寶,我馬上讓人打造塊新牌匾,嗯,比我那塊更大更紅的……」
冷浩然听了她的認罪詞,本來舒展的眉頭又打死結了,揉著太陽無力道︰「罷了罷了,看在我大哥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了。說吧,還要我為你做什麼?」
女圭女圭興奮跌起來,抱著帥哥喊道︰「冷大叔你真好!」電閃雷鳴間,出其不意,連點冷浩然兩大要。
冷浩然做夢也不會想到小丫頭竟有這等心機,還真是陰溝里翻船了,冷冷盯著女圭女圭,看她吃了多少豹子膽。
女圭女圭故作羞澀道︰「呀,冷大叔,您干嘛這麼看著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見冷浩然眉毛倒豎,女圭女圭點評道︰「冷大叔,其實呢,您長的還湊合啦,壞就壞在你這雙冷酷的眼楮,你要多笑笑才是呀。佷女我也就是體諒您整天繃著張棺材臉怪累的,才煞費苦心幫您改了‘冷傲樓’的冷氣,您不感激我不說,還恩將仇報,這就有點過了。您哪,就是火氣太大了,嗯,您這劍眉也長錯了,若是改成彎彎柳葉眉,想必面相會柔和許多。您等著啊,佷女我這就去找把剃刀來,幫您修眉。」
說完便翻箱倒櫃找了起來,可惜沒合適的刀片,只能拿掛在牆上的寶劍代替了。女圭女圭拔出長劍,被寒光閃了眼楮,果然是把好劍。女圭女圭舉著這把長三尺六寸,寬兩指半的寶劍對準冷浩然的眉毛就要下手。
對上冷浩然殺人的目光,女圭女圭手腕隨著狂跳的心,比劃了半日還是不敢下手,最後自嘲道︰「這把劍不好使,殺雞焉能用牛刀,您別急,等下次找到合適剃刀再幫您修哦。其實呢,外貌是天生的,長得嚇人也不是您的錯啦,改個面相也是治標不治本的,要想徹底改變氣質,還需從修身養性開始。這樣吧,佷女我就贈您一首打油詩,您有空多參透參透哦。」
說著提筆寫下︰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該去珍惜。
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鄰居親朋不要比,兒孫瑣事由他去。
吃苦享樂在一起,神仙羨慕好伴侶。
寫完介紹說︰「這首打油詩呢名叫‘莫生氣’,是佷女我偶然听到的,覺得蠻有道理的,現在就送給您啦。」
冷浩然看都不看一眼,女圭女圭也不氣餒︰「沒關系,您不想看就別看了,這詩是需要用心去體會的,光看幾眼是沒用的。這樣吧,佷女我今日得空,輔助您用心去親身體會這詩的意境如何?」
女圭女圭吃力的扶著冷浩然躺到後面的睡榻上,用劍挑開他的上衣,褲子嘛她還不敢染指。女圭女圭用狼毫在他胸膛上,寫下「莫生氣」這首詩。
軟軟的狼毫筆尖刷過冷浩然黃豆大小的j□j,受到刺激的馬上j□j含苞待放。女圭女圭大樂,干脆用筆尖來回逗弄,冷浩然腦門青筋乍現,眼珠子變的更加深沉。
筆尖游移到小月復處,打油詩寫完了,女圭女圭意猶未性,靈機一動。大筆一揮,留下龍飛鳳舞的「玉芙蓉到此一游」字樣。軟軟的筆尖在肚臍處留下個圓滿的句號,听見冷浩然月復中「咕嚕咕嚕」的聲音,覺得好玩,換了根干淨的毛筆蘸水,不遺余力的幫他刷洗肚臍眼。冷浩然一聲悶哼,有反應了。
女圭女圭指著尷尬處,大驚小怪道︰「冷大叔,您會法術麼?這兒支起了頂‘小帳篷’呢!」說著還用筆桿輕敲帳篷,帳篷在外力的鞭策下搖擺不定,最後變得更加高昂,小帳篷內的空間也變大了一倍。
=================================================================================
=================================================================================
女圭女圭還想嘲笑,不料卻反被封住道,大驚失色,看向冷浩然。冷浩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套上外衣便出了房門。
此刻女圭女圭心里如闖進一只小鹿般「撲通撲通」,跳到嗓子眼了,腿也頓覺無力起來,都快站不住了。女圭女圭積極調動所有能工作的腦細胞︰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自己沖開道了?啊,一定是因為他血氣方剛,身體起了反應後熱血沸騰,血氣上涌,血液循環加速,導致提前沖開了道。對,一定是這樣的。該死的男人!可惡的男人!為什麼當時自己就沒考慮到男人是慣用下半身的動物呢?
天地良心啊,當時她因為不敢在他臉上動手腳才轉移到身體的,她只是想在他身上寫幾個字出可惡氣罷了,她真的沒想到他就這麼起反應了呀。後來嘲笑小帳篷也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冤枉啊,她的本意真的不是這樣的啊,她不曾模過他任何一寸皮膚好不好,而且她明明沒月兌他的褲子嘛。現在該怎麼辦呢?想到冷浩然的那張鐵青的臉,女圭女圭渾身,她還不想這麼快香消玉殞啊。
正在她想象著自己經受滿清十大酷刑時的慘況時,冷浩然回來了,換了另一身白衣,發梢還掛著水珠。一步一步向女圭女圭走來,女圭女圭害怕的閉緊雙眼,等待嚴懲。
出乎預料的是,冷浩然沒有動手打她,連都沒有打,他只是輕輕解開女圭女圭的道,橫抱起她。女圭女圭驚恐的想「他不打我一定是想到了更歹毒的計策了吧,他,他不會是要將我賣進妓院吧?」
再一次出乎預料的是,冷浩然只是把她抱出擎天盟大門,輕輕地放下她,轉身要走。女圭女圭知道他的意思了,他跟她劃出界限了,從此再無任何瓜葛。那一刻女圭女圭比接受酷刑還難受還慌亂,她跑上去抱住他的後腰,哀求的喚著︰「冷大叔,冷大叔……」
冷浩然要掰開她的雙臂,女圭女圭抱的更緊,她知道這一松手,兩人從此就成陌路了。雖然還沒理清自己到底要干什麼,現在她唯一確定的是她絕對不想從此被他當成空氣。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這一撒手,他永遠都不會再見你了。想到這兒女圭女圭更是死命的抱住冷浩然的後腰,就像溺水之人遇到浮木般。
冷浩然果然面冷心冷,毫不憐惜的用內力強掰開女圭女圭細女敕的手臂,一點也不顧及是否會傷了她。看著冷浩然離去的背影,女圭女圭絕望的喊出「冷浩然!」
這聲呼喊既不大聲也不揭斯底里,帶著三分沉痛,三分後悔,三分絕望,還有一分兩人都分辨不出的復雜微妙心理。听在冷浩然耳里,猶如驚雷,他的心被莫名的牽扯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他的身體僵了片刻,腳步卻毫不滯留。
冷浩然的背影消失了,女圭女圭哭了,這次是真哭了,哭得像個被搶走玩具的三歲孩童,哭得好無助好可憐,抽噎著自言自語︰「對不起,我今天過分了些,嗚嗚嗚,因為從來沒有人扔過我,只有你,而且仍了兩次。嗚嗚嗚,十年前當我還是三歲半的孩子時你就像丟垃圾似的把我扔進丞相府,嗚嗚嗚,十年後再次相遇,我一眼就認出了你。才開始跟你作對的,嗚嗚嗚,可是你又一次像扔垃圾似的把我丟出大門,嗚嗚嗚,這是這輩子從沒遇到的事。不,上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嗚嗚嗚……」
不知哭了多久,耳邊傳來一句︰「你就是十年前那個被師兄錯認為公主的小女圭女圭?」
女圭女圭猛撢頭,驚喜的奔了過去,抱住冷浩然的虎腰,哭著要求道︰「冷浩然,別再扔我好嗎?」
這次,冷浩然沒有掙月兌,看著女圭女圭梨花帶雨的小臉,對上那雙仿佛望進他心靈的清澈水眸,想起了師父當年的預言,閉上眼楮「師父,難道這真是命中注定的麼?」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加收藏看完了發表些評論